孙继成,杨纪荣
(1.山东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山东 淄博 255000;2.山东理工大学 齐文化研究院,山东 淄博 255000)
文化比较
美国汉学家李克教授的“中国学情结”
孙继成1,杨纪荣2
(1.山东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山东 淄博 255000;2.山东理工大学 齐文化研究院,山东 淄博 255000)
美国著名汉学家李克是中国典籍《管子》的权威英语译者。通过他对《管子》一书长达五十余年的翻译与研究历程,他所选择的翻译策略和翻译规范,以及他对授业导师卜德教授的师承,和他对宾夕法尼亚大学中国学的不断开拓,我们可以窥见其“中国学情结”之一斑,同时文章也梳理了在其翻译与研究中,他与中国友人结下的深厚情谊。
《管子》英语译者;汉学家李克;翻译策略;中国学情结
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著名汉学家李克(W. Allyn Rickett)教授是中国典籍《管子》最为权威的英文译者,也是《管子》首次被翻译成西方语言的第一位全本译者。对于李克及其《管子》译作,英国伦敦大学的著名汉学家葛瑞汉(A.C. Graham)教授有过这样的评价:“在西方汉学家之中,李克教授是中国典籍《管子》的研究专家。《管子》一书内容繁杂,行文晦涩难懂,这使多数译者望而却步,而李克教授知难而进,把自己整个的学术生命都献给了翻译与研究《管子》这本中国典籍;据我所知,这在整个西方学术界无人比肩,李克教授的勇气,可嘉,其能力,可敬。”[1]封底约翰·麦杰(John S. Major)把李克的《管子》英译本称为“学界译著的典范之作,对研究中国古代史的学者富有重大意义,并能带来较好阅读的兴趣”[2]263。李克翻译《管子》一书,前后耗时五十多年;尽管他长期纠结于“要么放弃,要么译毕”的自我质疑中,但对译本的读者而言,倾注译者心血的这一《管子》英语全译本,则意味着译者的精益求精,厚积薄发,用词考究,实为不可多得的译介精品。
本文就以李克教授的《管子》英语翻译与研究为主线,一窥其研究《管子》的“中国学情结”之来由。
李克对中国的兴趣始自20世纪30年代末。在西雅图就读高中时,有位老师新开设了一门介绍太平洋周边国家的课程,其中就介绍到了中国;当时中国的东北三省正遭受着日本的入侵。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李克同情弱势的中国一方,并支持中国抵抗强敌日本的正义战争。此外,李克对中国的兴趣还源自他父亲的影响,他的父亲很喜欢阅读哲学书籍,并常谈论中国的孔子。因此,在1939年,李克考入了华盛顿大学,决定选修汉语和中国历史。但两年之后,李克对华大的课程安排不太满意,于是决定辍学去阿拉斯加州打工,以便攒够学费去哈佛大学读书。当李克还在阿拉斯加打工时,日本突袭了美国的珍珠港,爆发了美日战争。李克从阿拉斯加返回了西雅图,因为他具备一些汉语基础,有资格进入在科罗拉多州的海军日本语言学校学习,可以做抗日战争的后备力量。在这个学校里,李克有幸遇见了他未来的妻子阿黛尔(Adele Austin Richett,中文名李又安)。毕业后,李克成为了美国海军陆战队的一名日语教官。
战争结束后,李又安离开了海军日本语言学校,去了加州的斯坦福大学继续学习汉语;1946年春,李克去加州与她团聚。然而,由于斯坦福大学当时不具备中国学的博士招生资格,经过反复的考虑和权衡,他们最终决定去宾夕法尼亚大学学习。因为宾夕法尼亚大学东亚学系的德尔克·卜德(Derk Bodde)教授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东亚学系教授们的研究成果也引起了他们的兴趣。在回复他们的咨询信件时,卜德教授不但对李克和李又安表示了热烈的欢迎,他还告诉他们,1946-1947学年期间,中国著名的哲学家冯友兰教授将来宾大讲授中国哲学课程。届时,冯友兰教授和德尔克·卜德教授将会合译完成冯教授的《中国哲学史》两卷本。冯友兰的来访对李克和李又安来说,无疑是如梦好事,可遇不可求。于是他们决定到宾大求学,在卜德教授和冯教授的指导下,李克和李又安开始了他们的中国学研究。
1948年春,李克获得了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学士学位;与此同时,李又安获得了她的硕士学位。然后,他们一起申请并获得了到中国学习的富布赖特奖学金,并于1948年8月下旬抵达了中国北京。但很快,他们发现,以当时的货币支付的富布赖特奖学金对其生活来说,可谓杯水车薪,因为当时北京的通货膨胀十分严重。因此,他们不得不去兼职挣钱,后来在北京郊外的清华大学,他们找了份英语教师的兼职工作。他们在清华大学一共待了两年,一边学习中文,一边从事英语教学。1950年春,他们离开了清华大学,在燕京大学办理了入学手续,重新又当了学生;10月, 抗美援朝战争爆发,第二年年夏,李克以间谍和反革命活动罪而被捕入狱;同年,李又安先被监视居住,后来也被送进监狱。1955年,他们先后被释放回国*W. Allyn Richett, An Interview with Prof. W. Allyn Richett: An Outline by Jicheng SUN on 2015-12-23.。
1956年1月,他们又都回到了费城,李克在宾夕法尼亚大学继续他的中国学研究。1960年,李克获得了博士学位,并开始了在宾大的教学工作;而李又安重返学校,重续她在中国文学研究的求学生涯。1967年,李又安获得了博士学位;开始在宾大教授中国文学,她的专业是中国文学批评。1997年,她出版了王国维《人间词话》的英译本。她于1986年退休,第二年,李克也从宾大退休。
李克研究《管子》始于1948年春。当时,李克选择《管子》作为他的博士论文题目,其主要原因就是因为《管子》是中国早期典籍中唯一一部还没有被译成西方语言的著作。李克认为,当时《管子》没有被翻译成西文的主要原因有四:一是其篇幅太长;二是版本流传过程中的内容变化较多,文本字体脱落严重;三是注家纷争,意见不一。流传下来的《管子》宋刻本是现存最古老的版本,其中大部分的文本破坏严重,难以解读;除此之外,史上《管子》评家注家有一长串的名单,这也让译者不知何从;四是因为《管子》长期以来未被看作是中国的经典之作,在学界,《管子》也没有受到类似其他典籍的高度关注*W. Allyn Richett, An Interview with Prof. W. Allyn Richett: An Outline by Jicheng SUN on 2015-12-23.。 在清华大学教授英语的两年期间,李克由中国著名学者许维遹教授指导研读《管子》;许教授曾把自己的“《管子》新评”草稿借给李克参考,这给李克翻译《管子》提供了很大的助力。另外,在翻译《管子》的过程中,李克还得到了朱德熙、吴兴华、钱钟书等教授及英若诚同学的热情帮助,他们或审读李克的译文,或纠正李克的翻译,这使李克的清华时光过得十分愉快。
1956年,当李克回到宾夕法尼亚大学之后,他才决定对《管子》的八章内容进行系统的翻译和研究,并以此作为自己的博士毕业论文。1960年,在宾大教书期间,李克还翻译了《管子》的另外四个章节的内容。1965年,李克把翻译好的《管子》十二章译文交给了香港大学出版社出版,书名是Kuan-Tzu: A Repository of Early Chinese Thought(《〈管子〉:中国古代思想的智库》)[3]。自此之后,李克的《管子》翻译进展缓慢;繁重的教学任务和繁杂的行政工作使得他无暇他顾,致使《管子》英译一度停滞不前。幸运的是,在1969-1970学年,李克获得了美国约翰·西蒙·古根海姆基金会(John Simon Guggenheim Memorial Foundation)的研究资助,才使得《管子》英译得以继续;“古根海姆”基金会成立于1925年,旨在奖励在教育、文学、艺术和科学领域做出杰出贡献的个人,并支持他们继续在各自领域的发展和探索。但是短短的一年时间,李克只能对原来的译文进行审校,新的译文进展不大。将近花甲之年的李克觉得时不我待,于是决定放手一搏:要么放弃,要么译毕。幸运的是,1980年李克又获得了美国国家人文基金的翻译资助,宾大也减少了他的教学任务和行政事务,使他终于完成了《管子》全本的首次英译力作。
1985年,李克完成了《管子》前34篇的英语译文,汇成《中国古代政治、经济和哲学文萃〈管子〉的研究及翻译》第一卷,英语书名是Guanzi:Political,Economic,andPhilosophicalEssaysfromEarlyChina,VolumeI,交由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出版;该书被列为普林斯顿亚洲翻译丛书之一。1996年,李克又完成了《管子》余下42篇的译文,作为《管子》英译本的第二卷,于1998年交给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出版发行,书名依然是《中国古代政治、经济和哲学文萃〈管子〉的研究及翻译》第二卷),英语书名是Guanzi:Political,Economic,andPhilosophicalEssaysfromEarlyChina,VolumeII[4]。
自1998年第二卷出版之后,很多读者咨询求购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的李克《管子》第一卷译本,但因该书在市场上早已售罄,无法满足读者的需求;其次,第一卷译本出版之后,该书出现了一些低级的印刷错误,李克一直想予以纠正;再者,第一卷译本出版之后,有些汉学家如罗宾(RobinYates)、鲍则岳(WilliamBoltz)、安乐哲(RogerT.Ames)等提出了一些批评和建议,李克也想对此有所回应;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美国Cheng&Tsui出版社答应资助出版《管子》英译本第一卷的修订版。基于上述原因,李克决定对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的《管子》英译本第一卷进行了全面修订,并使其与第二卷的风格保持一致。2001年,李克的《管子》译本第一卷修订版由美国Cheng&Tsui出版社出版[1]。在第一卷的修订版中,李克添加了译文的韵脚处理,使其与第二卷[3]保持了统一的译文风格,同时他还根据《管子》译文评论者的相关建议,对译文做了相应的改动。在《管子》的相关研究中,关于语言的韵脚研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因为韵脚可以让人们把部分的章节内容与其他章节区分开来。例如,第49章中的《内业》篇,全文押韵,其行文风格与《管子》多数章节的风格完全不同。还有一些章节运用了不规则韵脚,如同《诗经》里的那些标准韵脚,这些韵脚变化就表明了此文的作者有可能来自中国的北方。在韵脚翻译的语音转录时,李克还参考了周法高的《汉字古今音汇》一书;同时,李克还参考了江有诰的《江氏音学十书》中的《先秦韵都》以及龙宇纯发表在香港中文大学《崇基学报》上的《先秦散文中的韵文》(上)一文。在翻译《管子》初期, 李克本来打算要通过韵律来推理文本的演变过程,但随着翻译的进展,不得不放弃这一良好愿望。但是,韵律的研究确实能够帮助读者了解文本的演变背景,因此,李克对《管子》文本中的尾韵及其相应的古音重建方面做了大量的探讨[4]517-524。
在李克翻译《管子》之前,中国典籍的西方译者名录已排成了一长串,这为李克的《管子》英译提供了翻译中国古典文献的宝贵经验;同时这也给李克带来很多挑战与思考:在自己的译文中,李克究竟要给译文读者带来哪些额外的信息,以便他们理解《管子》这本难读的中国典籍?关于翻译《管子》的策略与方法,李克在其《管子》英译本第一卷的修订版中做了详细的说明[1]9-11。
李克在翻译《管子》所依据的原本主要有二:一是清光绪五年(1879年)张瑛影刻宋杨忱刻本《管子》。宋杨忱本是现存最早的《管子》刻本;二是明万历十年(1582年)赵用贤刻《管韩合刻》本《管子》,这一版本自明末以来也最为通行,影响较大。在此基础上,李克在翻译中也参考了明代刘绩的《管子补注》和明代朱东光编辑的《中都四子集》中的《管子》版本(1549年)。李克在翻译《管子》的具体步骤主要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第一,在翻译《管子》每一篇之前,李克对这一篇的内容和行文特点做一介绍性的评论;在评论中,李克也试图对这一篇的写作年代、与其他篇的关系以及与其他早期中国文献的文本关系做了进一步的探讨。第二,在具体翻译时,力求译文准确,同时也尽可能地与原文风格保持最大可能的近似。同时,他还特别注意到中国特有的字词或术语的翻译,比如“道””德”“常”“士”“君”“礼”“义”“仁”等术语的翻译[1]42-46。由于这些字词的语义变化较大,其具体含义要根据不同的历史背景和历史时期来进行具体的语义甄别。第三,当处理一个人的语言风格时,有时候,有的话语就会具有模棱两可的意义;但是在把它译成外语时,译者必须花大气力去消除这一模棱两可的意义空间。因此,关于原文中出现的这些模糊意义,李克也会提供大量的脚注来解释这一模糊性,并进一步说明他在译文中所做的意义选择的根据;并且,他还会与其他篇中的类似用词进行比对,从而校勘出自己的意义选择的合理性。第四,在翻译过程中,李克也对自己所引用的注家评家的相关内容进行仔细的辨别,并对他们的研究成果在译文中都做出了相应的标注,并表示了由衷的感谢。同时,李克还在译文中提供了中国文献的引用页码,以便于读者自行查对。
在与笔者的笔谈中,李克教授声称,自己十分幸运,能够安排好自己的时间来完成这一持久的研究工作。翻译《管子》,耗去了他五十多年的宝贵时光,但是在这一漫长的翻译时期,李克说,他自己的中国知识和翻译技能都得到了较大提升;并最终使《管子》的英语译本比早期的译本完善了许多,对此,作为汉学家的李克倍感欣慰,正可谓:译事虽久,光阴不虚。
卜德教授曾在20世纪30年代以及1948- 1949年间在北京居住多年。他是中国人的真正朋友,曾在麦卡锡时期因为自己的亲华观点而饱受折磨和迫害。他也是一个态度温和而又内心安静的人,对自己坚信正确的思想有种泰山压顶不弯腰的精神气魄,可以说,在坚持理想和真理面前,他威武不屈,矢志不移[5]。卜德教授的言行向世人表明,他是一个真正伟大的学者,也就是中国人所推崇的人间真君子。卜德教授这一人格魅力对于李克研究和翻译《管子》的影响十分巨大,主要体现在他对李克所进行的严格的中国文言文研读能力的培养,以及从事研究所需要的严谨态度和坚守学者规范的言传身教。
在李克就读宾夕法尼亚大学时期,当年的宾大并不是美国中国学研究领域的重镇。当年中国学研究的主要大学有哈佛大学、耶鲁大学、哥伦比亚大学、芝加哥大学、密歇根大学和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卜德教授和李克所在的宾大东方研究学系成立于19世纪70年代,但它的研究重点是在古代近东、苏美尔文明和古巴比伦(阿卡德),以及与此相关的、由大学博物馆参与挖掘的出土文物研究。后来东方研究学系又增加了梵文研究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的印度文明,而宾大的东方研究学系则向美国最高领导层战略情报局(OSS)的近东及印度司直接提供相关资讯。直到20世纪30年代,宾大才把卜德教授及中国教师补充到系里的教员队伍中。1946年,当李克来宾大读书时,卜德教授就是他们东方研究学系里唯一的中国学教员。在课程分配上,卜德教授只教“中国古典语言”(文言文)和“中国古代文明”。1959年,李克开始在宾大教授“现代汉语”这门课。1960年,李克被授予博士学位,并被聘为宾大的中国学教员,开始参与开发更多的中国学课程。由于自己的汉语发音不太准确,东方学系很快聘到一位来自中国的汉语教师,让他给学生开设“初级汉语”课程;而李克则开始专注于“高级汉语阅读”和“现代中国历史”的教学工作。很快,李克就成了中国学教授,可以教授与现代中国相关的所有课程;并开始指导来自宾大历史系和政治学系的学生撰写其论文。1967年,李又安教授也加入了宾大的中文团队,她给学生开设了“中国文学”课程;东方学系还聘请了历史系的罗伯特·哈特韦尔(RobertHartwill)和苏珊·纳权(SusanNaquan)老师来教授“中国古代史”与“中国现代史”等课程。另外,还有来自政治学系的一位教授来东亚研究学系教授“东亚国际关系”课程。与此同时,李克继续教授关于现代中国的相关课程,比如在宾大法学院,他还开设了“中国现代法律”这门课程。当卜德教授退休之后,李克就接管了他的所有课程;从那时起,李克就开始集中研究“古典中国”。李克于1987年从宾大退休,当时他退休的主要原因是为了更好地集中时间完成《管子》的研究与翻译。
在翻译和研究《管子》的过程中,李克还结识了一些中国朋友,并一直都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英若诚和其夫人吴世良是他在清华大学教书时的学生。当时,他们的英语都已经很熟练,水平也很高,并且他们两人的汉语功底也很优秀。在进一步的交往中,他们最终由李克和李又安的学生转换成了他们的中文老师。吴世良大多与李又安结伴学习,而英若诚则帮李克翻译《管子》文献。从1974年到1989年,李克和太太李又安每年夏天都会带团来中国访问,并且他们还会抽出时间到北京大学(原来的燕京大学)做些研究工作。1976年之后,李克回忆说,他们还能频繁地会见一些中国老朋友,特别是与英若诚和吴世良夫妇,还有朱德熙教授,他们之间的交往十分密切。他们在美国的家中都曾接待过来访的英若诚和朱德熙教授。自1980年下半年吴世良去世之后,他们与英若诚的联系才变得越来越少。另外,李克在家中还接待过其他来访的中国文化学者。
李克与中国这些老朋友之间的友谊是真诚的,但李克也坦然道:“尽管中国朋友都会向政府汇报我们之间的交往情况,但这却丝毫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也从来没有给我们的继续交往造成任何障碍。尽管我们都遭受了很多的磨难和痛苦,但再次见面,我们都很高兴。”*W. Allyn Richett, An Interview with Prof. W. Allyn Richett: An Outline by Jicheng SUN on 2015-12-23.无论是谈到回国后所遭受的不公对待,还是提及在中国的监狱生活,李克自己都能做到换位思考,从不怨天尤人,一直保持着豁达的人生态度;他对中国和中国人民的信任也从未改变过,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只要对中国好,我们受点委屈算什么!”[6]xiii, 288.
李克的《管子》英译本为中国古代典籍《管子》的海外传播无疑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他在翻译《管子》时所采取的翻译方法和翻译策略无疑对中国文化典籍的译介提供了可资借鉴的宝贵经验;历时五十载的译者坚守和坚持,体现了美国汉学家李克对中国典籍的热爱和奉献。
笔者依然记得,首次联系到李克教授时,正值他刚从泰国旅游回到美国家中,几多电邮之后,笔者就感受到了这位老人对亚洲和中国的一往情深,很快给笔者寄来了两册《管子》的英语译本,并多年来一直在邮件中给笔者解疑答惑,多加激励和鞭策;其提携后学,激励学术,常令人感受其授业导师卜德教授的风采:学而不厌,诲人不倦[5] 713。毋容置疑,李克教授传承了老一辈美国汉学家的优秀学术传统:亲切温暖的性格,谨慎乐观的态度,持之以恒的求索。
[1]W.AllynRichett.Guanzi:Political,Economic,andPhilosophicalEssaysfromEarlyChinaAStudyandTranslation.VolumeI[M].Boston:Cheng&TsuiCompany, 2001.
[2]W.AllynRickett.Guanzi:Political,Economic,andPhilosophicalEssaysfromEarlyChina——AStudyandTranslation.VolumeII[J].ReviewedbyJohnS.Major,EarlyChina13 (1988): 243-45.
[3]W.AllynRichett.Kuan-Tzu:ARepositoryofEarlyChineseThought[M].HongKong:HongKongUniversityPress,1965.
[4]W.AllynRichett.Guanzi:Political,Economic,andPhilosophicalEssaysfromEarlyChina——AStudyandTranslation.VolumeII[M].Princeton:PrincetonUniversityPress, 1998.
[5]W.AllynRickett,InMemoriam:DerkBodde(1909-2003)PresidentoftheSociety, 1968-69[J].JournaloftheAmericanOrientalSociety123.4 (2003): 711-13.
[6]AllynandAdeleRickett.PrisonersofLiberation[M].NewYork:CameronAssociates,Inc. 1957.
(责任编辑:张杰)
2016-06-19
2013年山东省社会科学规划外语研究专项“汉学家李克及其译作《管子》研究 ”(项目编号13CWJJ22)阶段性成果,2016年齐鲁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创新工程第一批重点项目“管子通论”之“《管子》海外研究与传播”的阶段性成果。
孙继成(1970—),男,山东巨野人,山东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英语系副教授,主要从事文学翻译与比较文化及来华传教士等领域的教学与研究;杨纪荣(1973—),女,山东巨野人,山东理工大学齐文化研究院讲师,主要从事先秦文献学研究。
B226.1;G04
A
1002-3828(2016)04-0093-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