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乳房运动学及主观不适感研究进展

任景萍李上校周兴龙吴昊

1首都体育学院（北京 100191）2北京体育大学（北京 100084）

女性乳房运动学及主观不适感研究进展

任景萍1李上校2周兴龙2吴昊1

1首都体育学院（北京 100191）2北京体育大学（北京 100084）

运动文胸能够为乳房运动提供支撑与保护，是女性运动时必不可少的运动装备。对运动文胸进行设计和研发，首先应了解乳房的运动规律。本文调研了当前对乳房运动学及不适感研究的相关文献，分析在不同支撑状态（有无穿着运动文胸及不同运动文胸种类）下乳房的位移、速度及加速度等运动学参数。从运动生物力学角度，结合受试者乳房主观不适感，总结乳房的运动规律，并对运动文胸的生物力学研究发展进行展望。

乳房；运动文胸；位移；速度；加速度；不适感

随着人们健康观念和消费观念的更新，越来越多的人主动加入健身行列，女性参与人数也日益增加。由于乳房没有骨骼支撑，女性在运动时往往会遇到乳房晃动的尴尬。在运动时乳房过分移动，牵拉韧带和皮肤，会产生疼痛感，造成组织韧带损伤[1-7]。调查发现56%的女性在运动时感到乳房疼痛，并且乳房越大运动时更容易感到疼痛[3]。Gehlsen等[8]发现多达72%的女运动员经历过由运动所造成的乳房疼痛。以上研究结果表明女性在运动时，除了需要与男性一样的运动装备（运动鞋、运动T恤、运动裤等）外，还需要合适的运动文胸，以便在运动时能更好为乳房提供保护支撑。

运动文胸是指女性在运动时穿着的专门内衣，是由文胸发展而来的功能性文胸，其设计基本承袭了文胸的结构特点。运动文胸短小，贴体、弹性好，其防震、排汗、吸湿的功能相对普通文胸效果更好，并可实现对乳房的良好支撑和束缚[9，10]。女性运动时，运动文胸通过对乳房的支撑，限制其移动，固定乳房和保护乳房免受震荡的影响，降低乳房肌肉与韧带等组织损伤的可能性。研究表明穿着运动文胸可减少乳房疼痛[1，11]，以往研究也都建议女性在运动时应穿着运动文胸，并且乳房较大的女性需要运动文胸提供更多的支撑[3]。由此可知，运动文胸不仅是一个运动配件，更是必不可少的女性运动装备。

整体来说，运动文胸普及度较低，很多女性对运动文胸缺乏了解。运动时，女性主要穿着日常的普通文胸或以紧身服装代替[12]。研究指出由于乳房的疼痛，一些运动员在运动中穿着两个运动文胸来限制乳房的运动[13]。Bowles等[14]对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413名年龄20～35岁的女性调查结果显示，只有71%的女性表示曾穿过运动文胸，41%的女性坚持穿运动文胸进行运动，年龄、乳房大小与穿着运动文胸习惯显著相关。对不穿着运动文胸的女性进行调查，结果27%的人认为不需要运动文胸，15%的人不考虑穿着运动文胸进行运动。

随着女性参与健身的人数越来越多，相关健身理念越来越丰富，运动文胸势必会成为一个需求量很大的运动装备。目前国内外在运动文胸研究方面已取得一定进展，但运动文胸的研发还处于初级阶段，市场上运动文胸的产品占有率不高，所销售的产品也远远不能满足客户的要求[15，16]。调查显示消费者对运动文胸的满意度不高，穿着时会出现不合适的情况，因此运动文胸的使用度也不高。在对2012年伦敦马拉松赛女运动员运动文胸使用现状的调查研究中发现，尽管运动文胸在女运动员中已大量使用，但49%的女运动员认为她们的运动文胸不合适，75%的人遇到过文胸不合适的问题[17]。

了解乳房的运动规律是运动文胸设计和研发的前提。自1977年运动文胸诞生以来，为了防止由于运动产生的乳房不适及损伤，更好地提高运动文胸的作用效果，国内外进行了一系列不同罩杯不同运动状态下乳房运动状态的研究。

1 乳房运动的运动学研究进展

最初的研究由于对乳房运动了解不足及测试条件

欠缺，研究人员往往只对乳头点的运动状况进行分析[1，4，18-21]。Mason等[22]通过比较乳头点与距离乳头点3 cm处的乳头上点、乳头下点、乳头外侧点及乳头内侧点的位移发现乳头点与乳头下点相对其他三点有更大的垂直方向的振幅，提出这两点可以代表乳房的运动。乳头点是一个更适合研究的点，可以代表乳房垂直方向上的运动。对于运动学数据的研究，最初也只考虑到垂直方向的变化，而忽略了水平方向的运动情况[2-4，8，21]。运动中乳房的变化是非线性的，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在随后的研究中，大家逐渐意识到乳房的运动变化不仅在乳头点上，也不仅是在垂直方向上，了解乳房其他部位的运动变化规律对于运动文胸的设计也非常重要。Scurr等[19]在10 km/h跑台试验中发现，胸部运动的59%是上下运动，22%是向两侧运动，19%是内外运动。Zhou等[23，24]对乳房不同贴点位置的位移进行分析发现，乳房的不同部位位移变化有差异，提示运动文胸设计中应考虑到乳房在水平方向上的运动。

随着科技的发展，对运动文胸的研究中，运动学参数的获取手段逐渐从使用摄像机[4，18，22]过渡到红外运动捕捉系统[19，23，25-29]，如Vicon、Qualysis等。最初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位移变化的讨论上，分析无文胸状态乳房的运动变化，根据不同乳房支撑状态（穿着文胸、日常文胸及运动文胸等）在相同运动强度下乳房变化差异以探讨不同文胸对乳房运动的作用效果。后续研究表明乳房运动的速度和加速度变化情况与位移变化并不一致，提示应该对速度与加速度等进行分析。

1.1乳房运动的位移研究

Scurr等[30]测试8名乳房D罩杯大小女性在跑步机上以递增速度进行走跑运动，记录右乳头点的位移，结果表明乳房在冠状面的位移曲线为倒8字形，在受试者所能进行的最大速度下，三维位移达到47.04± 16.12 cm。其另一项研究使用红外系统测试15名乳房D罩杯大小女性在5 km/h时走、10 km/h时跑的运动状态，采集5个步态周期左右乳头的数据，根据左右锁骨、左右髂前上棘的中点确定身体平面，计算乳头点的相对位移。在走和跑时，前后、左右与上下方向的位移波动分别为0.02 m、0.11 m，0.03 m、0.1 m及0.05 m、0. 29 m[19]。

对乳房运动进行研究时，由于测试的私密性及场地的限制，大多数研究在跑步机上进行。为了探究地面和跑步机上运动时乳房的位移差异，White等[29]测试6名乳房D罩杯大小女性受试者，用5个头的红外摄像机（Qualisys）在100 Hz的频率下捕捉乳房的运动，乳房有四种支撑情况：裸胸（无支撑）、日常文胸和两种运动文胸。地面与跑步机的跑速均为3.1 m/s，记录5个跑步周期。结果显示跑步机与地面上不同状态下乳房的位移无显著差异，跑步机上乳房的运动规律适用于地面跑步。同时研究也发现，裸胸状态下，跑步机上最大三维位移12.9±4 cm；在地面上一款运动文胸的最小位移仅为5.04±1.8 cm；着运动文胸的乳房位移在不同方向上都是最小的，垂直的位移在跑步机上和地面上分别减小了58.8%和61.2%。

Zhou等[23]使用6个摄像头的Vicon测试3名女性（34B、34C、36B）穿着4种不同的运动文胸在走、跑和跳运动下乳房的运动。为了研究乳房不同位置的运动差异，在乳头点周围贴了其余5个点；为了探讨运动文胸缓冲震动的能力，提出使用位移减少百分比(reduced percentage of breast displacement，RBD)[位移减少百分比=（裸胸状态的位移-穿着文胸状态的位移）/裸胸状态的位移×100%]来评价文胸的作用效果。结果显示跳跃时的乳房位移最大，乳头点的位移较其他点大；裸胸状态下乳房平均位移为1.01～4.37 cm，不同状态下穿着运动文胸时6个点的位移都减小。对于乳房位移减少百分比，乳房不同部位及不同的运动文胸之间有差异，乳房外侧点的位移减少百分比最大，乳房内侧点的位移减少百分比最小。4款运动文胸平均的位移减少百分比为23.39%，但减震的幅度与制造商宣称的支撑水平不一致。包裹型运动文胸（encapsulation sports bra）比压缩型运动文胸（compression sports bra）对乳房位移的限制作用更好；研究建议乳房不同部位及不同的运动项目需要设计不同的运动文胸来提供支持。

Mcghee等[31]测试20名平均罩杯为DD，年龄为31 ±8岁的女性，分别在四种乳房状态（裸胸及不同文胸）下以8.3±1.3 km/h速度进行运动，对乳头点的垂直位移进行分析，结果发现实验用运动文胸、普通文胸及市售运动文胸状态下乳头点的垂直位移分别为3.7±1.4 cm、4.0±1.5 cm、3.9±1.2 cm，不同文胸状态下垂直位移没有显著差异。Shivitz[5]对17名34C～38D罩杯女性在穿着低、中、高支撑的文胸以2.68 m/s速度跑步时乳房位移的研究发现，在低支撑时乳头垂直位移波动为46.9 mm，中支撑时为45.2 mm，高支撑时为31.9 mm，需要提出的是标准差也随着支撑提高而减少，从15.5 mm到12.1 mm，具有显著差异。

Boschma[18]测试年龄在19～58岁，乳房大小为B、C、D罩杯女性共15人，在恒速2.86 m/s下跑步10 min，分别以3种乳房支撑状态进行：裸胸、中等支撑文胸及全支撑文胸，使用摄像机记录躯干及乳房运动数据，分析5个步态周期。结果为几种状态下乳头点的平均水平位移为45.6 mm，平均垂直位移为53.9 mm，不同支撑状态下垂直位移有显著差异，随着支撑减少垂直位移增加。在全支撑与最小支撑状态下，3个不同罩

杯组间的垂直位移有显著差异。Mcghee等[32]的另一项研究测试了15位D+罩杯受试者，发现穿着时尚文胸及运动文胸跑步时乳头点的垂直位移分别为6.1 cm、3. 8 cm，乳房重量与乳房垂直位移正相关。Wood等[28]使用8个镜头的Qualisys红外测试系统在200 Hz频率下记录48名A～G罩杯女性（18～39岁，未哺育）裸胸状态在跑步机上以2.8 m/s（10.08 km/h）的速度运动10个步态周期的右乳头点的位移。结果表明，随着罩杯的增加，位移也显著增加，平均前后、左右与上下方向的位移为0.3～0.59 cm、0.18～0.62 cm、0.42～0.99 cm，乳房重量会影响乳房运动的运动学参数。

Zhou等[24]选取4名受试者分别在裸胸及7种不同的运动文胸状态下进行运动，使用Vicon红外测试系统记录乳房或文胸上6个不同贴点位置的位移。结果发现乳房不同位置的位移显著不同。使用RBD评价乳房位移减少百分比，发现文胸对位移的减少作用在左右方向效果最好。并且总结出有效限制乳房运动的运动文胸特征是压缩型，短背心款式、高领口、交叉后背设计等。

Bridgman等[33]测试39名A～JJ罩杯女性在两步跳运动中乳房的位移变化，结果发现乳头点垂直位移可达17.8～18.7 cm，乳房的位移主要在垂直方向上，占58%。

Chen等[20]为了测试中国女性在3种乳房支撑状态下乳房的运动状况，选取8名受试者（3个70B罩杯、3个75B罩杯、1个80B罩杯、1个85C罩杯），分别以5 km/h和10 km/h速度运动，乳房3种支撑状态为无文胸、日常文胸及运动文胸。为了与国外受试者相关数据作对比，研究者只对乳头点的垂直位移进行分析。结果显示走时乳房位移为0.10～0.13 cm，跑时为0.25～0.49 cm。乳房位移与国外研究相关数据相比较小，原因可能是由于亚洲女性乳房偏小及年龄不同造成的。这也与前人的研究结论相一致，乳房越大，乳房的运动位移越大[18，28，32]。

任景萍等[34]测试年龄为20.75±1.98岁的C罩杯女性共8名，运用美国Motion Analysis红外光动作捕捉系统（采集频率为200 Hz）测试在走（4 km/h和6 km/h）和跑（8 km/h和10 km/h）过程中裸胸及穿运动文胸状态下乳房上5点的运动位移，结果发现，随着运动速度的增加，乳房上各点在3个方向上的运动幅度都逐渐增大；随着从走到跑的运动形式的改变，其运动轨迹的形态也随之变化，跑步时乳房的三维运动轨迹呈“∞”字型。结论指出运动形式决定运动轨迹的形态，速度只改变运动幅度的数值大小；着运动文胸相比裸胸，乳房上各点运动振幅在3个方向上均有显著性差异，明显减小。其中左右方向减小最大，垂直方向次之，该款运动文胸很好地控制了乳房左右方向和垂直方向的运动。

Mills等[35]测试6名年龄为29±7岁、罩杯分别为34F、34F、30G、34G、36FF和34HH的胸部特别丰满的女性，运用3台水下摄像机同步测试受试者在自由泳和蛙泳过程中，在裸胸、穿游泳衣和穿运动文胸3种不同支撑状态下躯干和右侧乳房的运动学参数。结果发现，较大的乳房位移发生在自由泳过程中穿游泳衣状态下的左右方向上（位移大小为7.8±1.5 cm）和蛙泳过程中裸胸状态下的上下方向上（位移大小为3.7±1. 6 cm）；穿运动文胸可以显著减小乳房的位移。最大的躯干转动发生在自由泳过程中穿运动文胸状态下（躯干转动角度为43.1°±8.3°），较大的躯干伸展发生在蛙泳过程中穿游泳衣状态（躯干伸展角度为55.4°±5. 0°），但是在3种不同支撑状态下躯干的运动学指标没有显著性差异。研究指出游泳衣对于胸部特别丰满的女性在游泳过程中对胸部的保护是不起作用的，并且建议在设计游泳衣时加入运动文胸的设计元素，这样可以有效改善游泳衣对胸部的支撑作用。

综上所述，不同的运动文胸设计会导致乳房运动中垂直位移的不同[7，36]；不同的乳房大小在相同强度的运动中位移大小也不相同，并且乳房越大其位移也越大[28，32]；对于低强度的运动，运动文胸的重要性不容小视[23]。

1.2乳房运动的速度研究

Zhou等[25]使用6个摄像头的Vicon自动采集女性裸胸及穿着运动文胸下走、跑、跳的乳房三维运动速度。结果为穿着文胸状态下的乳房速度相对裸胸小，不同方向、位置及运动中的乳房速度具有显著差异。裸胸状态下在左右方向的乳房速度比前后与上下方向上大，而在穿着文胸状态下垂直方向的乳房速度比前后与左右方向大，提示着文胸可很好减少左右方向的乳房移动。建议文胸设计者需考虑水平方向乳房的运动，而不仅仅是垂直方向的，同时也应区别不同乳房位置的运动及运动项目的差异。同时提出RBV（reduced percentage of breast velocity）[（裸胸状态的乳房速度-穿着文胸状态的乳房速度）/裸胸状态的乳房速度×100%]来表示文胸相对裸胸的速度减少率。研究表明左右方向上的RBV最大。

Mcghee等[31]测试DD罩杯的女性，结果显示3款文胸状态下乳头点的垂直速度分别为45.5±19.5 cm/ s、49.4±21.2 cm/s、48.8±15.2 cm/s。Wood等[28]对48名A～G罩杯女性研究发现，在2.8 m/s速度下10个步态周期的右乳头点平均前后、左右与上下方向速度的波动范围为4.28～12.44 cm/s，4.11～17.08 cm/s，8.19～21. 74 cm/s；同时，乳房重量会影响乳房运动的速度。

Bridgman等[33]测试两步跳运动中乳头点垂直速度可达63～93.1 cm/s，占总速度的48%。

1.3乳房运动的加速度研究

加速度的分析由位移的二阶求导计算出，但其表现规律与位移和速度并不一致。加速度与乳房质量相乘可以求出乳房所受到的加速度力的值。

Mcghee等[32]测试15位平均年龄为31岁（19～44岁）的D+罩杯受试者，以8.4 km/h平均速度运动，记录乳头的垂直位移，并由此求出二阶导数即加速度，使用排水法计算乳房体积与质量。结果显示乳房体积为0. 757 L，质量为0.591 kg，低支撑（时尚文胸）及高支撑（运动文胸）状态下加速度分别为22.6 m/s2、13.1 m/s2。不同支撑状态下乳房受到的力有差异，分别为低支撑（时尚文胸）时14.7±10.3 N，高支撑时为8.7±6.4 N，所以，人体运动时乳房所受到的合外力是设计和选择运动文胸的重要因素。

Wood等[28]对48名A～G罩杯女性研究发现，在2.8 m/s速度下右乳头点平均前后、左右与上下方向的加速度变化范围为11.664～48.438 m/s2、15.572～51.987 m/s2、23.301～66.447m/s2。

Bridgman等[33]测试A～JJ罩杯共39名女性在两步跳运动中乳房的位移变化，发现乳头点加速度为1.9～ 3.6 g。乳房的位移与速度主要在垂直方向上，而加速度在上下、左右与前后方向分别为35%、30%及35%。

2 乳房运动不适感与运动学参数关系的研究

将运动中乳房的运动学参数与主观不适感评价结合起来，对运动文胸的舒适性研究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Mason等[22]测试3人在裸胸、日常文胸、时尚文胸及运动文胸状态下进行走、跑、跳及健美操运动，使用10刻度的视觉模拟量表（VAS）评价乳房主观不适感，0表示无痛苦，5表示不舒适，10表示疼痛。研究结果显示跑比走会产生更多的乳房不适，依次顺序为跳、健美操及走，而穿着运动文胸可减少不适感。跑导致的乳房垂直振幅是走的两倍，跑的垂直速度也是最大的，其次是跳、健美操与走。跑的加速度比走的大，但健美操的加速度比跑大，这也提示乳房的不适感是由一段时间的持续运动所导致的，而不是突然的加速度。Himmelsbach等[2]的研究支持Mason的结论，认为乳房疼痛更多和垂直位移有关，而不是加速度。

Mcghee等[31]采用VAS测试穿戴不同文胸运动后乳房的主观不适感，0表示没有不适，10表示非常不适。结果发现不同文胸状态下垂直速度及位移没有显著差异，但乳房不适感具有显著差异。为了探讨水中运动是否会降低疼痛，Mcghee等[4]令16名C+罩杯女性分别在水中和跑步机上采用相似的步频运动，运动即刻使用VAS量表评价乳房不适感。结果发现相对于跑步机上的跑，水中跑可显著降低主观不适感，水中跑的疼痛感与不适感分别为0、0.1，跑步机跑的疼痛感与不适感分别为0.78、2.5，但水中跑与跑步机运动时乳房的位移与速度无显著差异。

Bowles等[1]测试14名C+罩杯的女性不同支撑状态下在跑步机上运动，分别记录第3、4、5分钟内的乳头点及胸骨上切迹点的位移，运动结束使用VAS评价不适感。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显示，在不充分乳房支撑下，5分钟相对于3、4分钟垂直位移显著增加；相对于其他乳房支撑状态，不充分的支撑导致乳房疼痛增加，并且具有显著差异。

Boschma[18]对15名年龄在19～58岁、乳房尺寸为B、C、D3种不同罩杯的女性进行测试，让她们在不同乳房支撑状态（裸胸、中等支撑文胸及全支撑文胸）下以恒速2.86 m/s跑步10 min，采用一般舒适感觉量表GCS（general comfort sensation scale）记录4～5分钟及运动后的舒适感，1表示舒适，3表示轻微不舒适，5表示不舒适，7为非常不舒适。结果显示运动中不同罩杯及不同支撑状态之间的舒适度有显著差异，舒适度平均为4分。B、C、D罩杯运动中不适感分别为2.7、3.9、4. 1，全支撑、中等支撑及无支撑的不适感分别为1.1、3.6、6.1。运动后不同支撑状态之间无显著差异，但不同罩杯在全支撑及中等支撑时舒适感有显著差异，对于罩杯大小为C、D的分组，随着支撑状态减少，舒适度也减小。

White等[26]测试8名未哺育、年龄24.8±6.6岁的女性，为了与以往研究比较，采用10.8 km/h的跑步速度，运动结束后采用VAS量表对乳房不适感进行评价。结果显示，不同支撑状态乳房位移具有显著差异，并且在不同方向也有显著差异；VAS结果发现压缩型运动文胸是最舒适的，无文胸支撑状态时主观评价在不舒服及疼痛之间。

Bridgman等[33]测试A～JJ罩杯女性在两步跳运动中乳房的位移变化及与不适感的关系，不适感采用VAS量表进行评价。结果表明两步跳运动中所有罩杯的女性都可感知到乳房不适，不适感分数为2～10，不适感得分与乳房大小中度相关，随着乳房大小增加，不适感也相应增加。与Mason等跑步运动的研究相同的是，在两步跳运动中，加速度不是评价乳房不适的敏感指标，而乳房不适与乳房位移只是弱相关。跑与两步跳的运动位移相似，但两步跳有更强烈的不适感。采用两步跳可以更好评价运动文胸的作用效果，运用在运动文胸购买试穿时更有效。

Scurr等[37]为了研究跑步中乳房舒适度与乳房重量

及运动学参数的关系，测试了23名不同罩杯（32A～ 34G）女性在裸胸、日常文胸及运动文胸状态下10 km/h跑步时右乳头点的位移轨迹。3种不同支撑状态下，乳房位移为21 mm、9 mm及4 mm，乳房的位移与乳房疼痛有很高的相关性，乳房的舒适度与乳房每个周期运动的扩展（超出乳房解剖参考位置的乳房垂直运动）高度相关，而扩展与乳房位移、速度及加速度相关。研究认为影响乳房舒适度的关键因素在于运动速度，同时，乳房的不适感与加速度也有关系，与Masson研究结果不同的原因可能在于受试者罩杯大小的选取上。此外，Joanna的研究也提出乳房质量与乳房舒适度并没有相关性，认为胸大的女性在运动时并没有感到更多的不适。

Chen等[20]使用VAS量表对中国女性运动后乳房的主观不适感测试表明，在裸胸、着普通文胸及运动文胸状态下，乳房不适感在走时依次为6.5、3.3、2.8，跑的乳房不适感为8.3、4.0、3.3。与以往研究不同的是，着日常文胸与运动文胸相比，乳房的运动及不适感并没有显著差异，原因可能有几点：乳房大小的选取；日常文胸有很好的质量，发挥了很好的支撑作用。但依然有运动文胸相对日常文胸有更好的限制乳房运动的趋势。

3 总结与展望

乳房运动的运动学研究手段已经趋向一致，研究逐渐从单纯对乳头点及垂直方向分析转移到不同乳房贴点位置的三维运动分析，除了乳房运动的位移分析外，对速度及加速度的分析也越来越受到重视。在运动学的研究中，各研究分别采取不同的相对坐标系计算乳房相对躯干的位移、速度及加速度值，比较不同罩杯、不同运动形式、不同运动速度及乳房不同支撑状态运动学参数的差异。由于相对坐标系的不同，各研究结果的乳房运动学数据间并不能进行相关的比较。在舒适性的研究中，不同的受试者由于对疼痛的阈值及理解不一样，其主观评价也会有较大的个体差异，但整体还是有一致性规律。

Starr等[21]对6名女性穿着4款运动文胸跑步时乳房运动特征进行了研究，发现穿着同款运动文胸时不同受试者的乳房位移有显著差异，相同受试者穿着不同运动文胸时乳房的位移也有显著差异，受试者和运动文胸对乳房位移有交互作用。受试者乳房运动的差异不仅与乳房重量、运动强度及运动文胸的选择有关，还与年龄、皮肤弹性及是否哺育等相关。但在以往的研究中，研究者并未很好地控制一致性，如受试者年龄波动较大，从19岁到58岁[18]，研究表明，随着年龄的增长，乳房本身结构给予的支撑变弱，对乳房运动的限制力也降低[38，39]。但在有些研究中，关于生育哺乳等影响乳房形态及运动的指标也未被严格控制，如在Boschma[18]的研究中，明确指出两个受试者哺育过孩子。

在今后的研究中，需要严格控制受试者的年龄、生育及哺乳状况等，建议标准化乳房贴点方案，建立通用的乳房研究相对坐标系。当前研究着重于乳房本身运动状态，而乳房运动特征与身体运动关系的研究对乳房及运动文胸的研究发展也非常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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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0.13

北京市教育委员会科技计划一般项目（SQKM201610029002）资助，首都体育学院&爱慕运动机能服装研究中心资助项目

吴昊，Email：wuhao@cupes.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