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瑞
(维也纳大学 东亚学院汉学系,奥地利 维也纳 1090)
一战对中国妇女运动国际化的影响
李雅瑞
(维也纳大学 东亚学院汉学系,奥地利 维也纳1090)
摘要:在1911年中华民国成立后几年间于中国发生的早期妇女运动是因为受到了国际妇女选举权同盟(IWSA,International Woman Suffrage Alliance)的影响。其论据为,中国妇女选举权运动得以生存的前提是获得了外国女性的帮助,她们仔细观察并积极报道有关中国妇女选举权运动的实际情况。但是后来由于战争的缘故,人们的关注焦点被转移,中国与国外的联系被迫中止,同时中国国内兴起了复古尊孔运动和父权主义运动,这极大地阻碍了中国妇女选举权运动的进一步发展。在由战乱所决定的妇女运动空白期之后,中国的妇女选举权运动也并没有得以重生。
关键词:中国妇女运动;选举权运动;国际化
20世纪早期的国际妇女运动及其刊物
20世纪早期妇女运动的主要关注点在妇女的选举权问题上,换句话说,20世纪早期的妇女运动即妇女选举权运动。其运动的月刊为《Ius Suffragii》(拉丁文:选举权),自1913起更名为《International Woman Suffrage News》(IWSN:国际妇女选举权新闻)。IWSN的出版时间为1913年至1920年间[1],几乎跨越了整个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在英国IWSN是以英语发表的(总共出版了700份),日内瓦的IWSN则是法语版本(1910年:总共出版了200份)。虽然正值战争时期,但是该杂志被发行到世界各国,超过30个国家订阅了ISWN。虽然该杂志的发行量很小,但是女读者们在阅读之后会继续传阅。自1916年4月1日发行的版次起中国也开始出现在订阅ISWN杂志的订阅户名单中[2]288。
《Ius Suffragii》杂志在1913年布达佩斯会议前后经历过短暂的热销期,之后由于战争的原因其发行数量持续下降。杂志的出版遇到了严重的经济困难,导致来自世界各地的相关报道紧缺。
如今ISWN成为展现一战时期妇女运动全球化特征的唯一来源和证据。每一期都有装订成册的16页,其中没有广告,但是有照片。特别有价值的是书后详细的目录索引(自1913年起),但是如今几乎已经没有人能够科学使用这些目录索引了。
表1 1916年各国订阅《Ius Suffragii》杂志的
ISWN杂志首次提及争取选举权的中国妇女是在1912年,即1912年发生在南京的请愿运动,该运动随后被欧美国家报道并得以传播开来。大多数匿名的文章极有可能出自Carrie Chapmann Catt之手,她在环游世界的时候亲自了解并认识了中国的现实情况。
Carrie Chapmann Catt(1859—1947)和中国妇女
Carrie Chapmann Catt是国际妇女选举权同盟的创始人(于1902年在柏林成立)和第一任主席(1904—1923)[3]177。她曾多次受到抨击,人们指责她是一个种族主义者,因为她本人从不为美国的黑人妇女争取权益[4]305。在Catt看来,虽然妇女选举权和她们的种族有关,但同时她认为目前每一个种族的发展水平都足以为妇女获得选举权提供条件[4]309。就中国而言,其发展水平已远远超过妇女争取选举权所需的前提和基础,完全可以独立实现妇女选举权,因此她视中国为进步国家。她认为一个国家进步的标志为共和主义,而中国的确刚刚成为了共和主义国家[4]316。
在Catt看来,第一次世界大战促进了超种族的大团结[4]322,但令人遗憾的是,在战后中国的妇女选举权运动已销声匿迹了,其实她们本可以从西方的大团结中获益更多的。
Catt在1911年至1912年这两年的时间里环游了世界各国,她首先去了斯堪的纳维亚国家,访问了南非、菲律宾、日本、香港和中国[5]。《Ius Suffragii》杂志上关于中国的报道极有可能是由Catt撰写的。在中国广东省地方人民代表大会中还是有妇女参政的,Catt于1912年9月12日到达北京的时候也受到了当地为争取妇女权利而斗争的妇女代表的热烈欢迎,她还在全中国发表了演讲。在中国停留时期她还结识了唐群英——中国女权运动的先驱,于1912年10月12日于北京成立了地方妇女选举权联合会[6]124。Catt邀请她遇到的所有中国妇女去参加拟定于1913年7月在布达佩斯召开的国际大会,届时来自世界各地的妇女将共同致力于争取妇女选举权,对此她表示很高兴[7]。中国妇女将此邀请传达给全国范围内的各种妇女联合会,这些联合会也表示很乐意前往参加。多个妇女联合会甚至还协商一致,至少承担唐群英前往布达佩斯的一半费用[6]124。但是最终中国妇女未能成行,原因未知。
中国的妇女选举权运动和妇女参政
中国的妇女选举权运动以及它对中国妇女的影响在学术界受到了不同的评判和议论[7]183。国际杂志《Ius Suffragii》中详尽的文献资料以及对中国妇女选举权运动的追踪报道反驳了有关声称其运动失败的言论。
(一)省级层面妇女选举权运动的成功
早在1911年清政府设在广州的广东咨议局因其不作为而被国会取代,国会中有10位由妇女选举出来的女议员代表,其中一位被选代表因出国需要而放弃了她的职位。1911年12月其余的9位女议员代表在国会中表现积极活跃,她们的事迹还被刊登在于1913年8月出版的《Ius Suffragii》杂志的扉页上。这9位女议员都受过高等教育,其中两位是女子学校的校长,其他几位都是富商的太太,她们的身份使其在封建社会中免受父权主义的毒害和传统儒家思想的束缚。
《Ius Suffragii》杂志曾两次在其扉页中涉及中国,第二次是对中国寄送到布达佩斯国际会议上的锦旗的报道,其中还附了照片。
(二)国家层面妇女选举权运动的失败
1912年1月初南京临时参议院成立,它是辛亥革命时期南京临时政府的立法机构。作为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的孙中山先生提倡男女平等,在这样一个“妇女友好型”的基调下,从1月至3月,在北京、上海、广州甚至河南省和浙江省等地都陆续出现了不少地方性的妇女选举权联合会[8]99。Carrie Chapman Catt极有可能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作了公开演讲,鼓舞了中国广大的妇女群体,使其大为振奋[5]。
中国妇女提出了证明,证实她们有能力使用现代化的参政形式,应该获得投票权。她们于1912年2月27日向南京临时参议院呈递了请愿书,但是1912年3月11日公布的《中华民国临时约法》中并未规定妇女享有平等的权利,倒是第五条规定了公民一律平等。对此中国妇女感到震惊且十分失望,她们的请愿书一直未得到回应。她们也曾尝试,希望至少可以争取到在国会中旁听的资格。当她们的愿望被以暴力相阻止,中国妇女也奋起反抗,同样以暴力的手段进行了勇敢回击,她们打碎窗户,与保安人员殴打。这些“非女性”的行为被国会中的男议员和新闻媒体大肆宣扬,一致抨击[8]100。孙中山认为,没有选举权的妇女在国会中旁听应该被允许,于是他于3月21日提出了相应的妥协建议。可惜的是,在中国妇女从中获益之前孙中山先生就于4月1日退位了。1913年11月袁世凯继任总统,他上台后解散了国家层面和11个地方层面的妇女选举权联合会。Catt已于这段时期来临之前离开了中国。中国妇女从此被禁止参与任何政治性活动,她们只得遵循儒家思想的道义继续扮演母亲和妻子的角色。1913年袁世凯颁布了新的选举法,其中规定选举权只属于男性[8]101。
中国妇女选举权联盟在1913年
布达佩斯会议中的锦旗
1914年5月1日发表的《Ius Suffragii》杂志刊登了一张照片,是无法亲自前往布达佩斯的中国妇女选举权运动积极倡导者们委托Carrie Catt转送到国际妇女选举权同盟的一面锦旗,锦旗上面红底白字写的是“同心共济”,意为相互支持。《Ius Suffragii》用了整整一页篇幅来报道这面锦旗以及中国妇女运动的积极倡导者。报道称,人们在布达佩斯正式举行了接纳中国加入到国家妇女选举权同盟(IWSA)中的仪式。在场的所有女性——很明显大多数都带有“西方女性”的特征——热烈欢迎中国妇女加入到她们的同盟中来,这个同盟被看作是进步和文明化的表现。在接纳者看来,中国妇女需要获得解放,而这面锦旗正是中国妇女自己也希望得到解放的有力证据。该锦旗不仅可以被看作是对双方增进交流、互通有无的呼吁和号召,更多的也表达了中国妇女希望增多与西方联系的美好愿望。赠送锦旗的中国妇女们被国际妇女选举权同盟称赞为“新中国”的“新女性”。ISWA同时也回赠给了中国一份礼物,即为中国妇女提供“保护伞”的义务。《Ius Suffragii》杂志报道称,中国妇女的地位很低,存在杀害女孩儿、女童交易的现象,甚至新社会的部分男性仍然主张一夫多妻制。那些希望和西方女性一样获得自由的年轻中国女孩儿不断受到威胁和恐吓。
Catt在中国逗留期间受到了中国妇女的热烈欢迎和热情接待,因此她愿意致力于使中国成为ISWA的成员。赠送锦旗和申请入会很可能就是她为此努力的表现,而实际上赠送锦旗者并非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妇女选举权组织,对此锦旗上的落款可以证明,即“Mutual Helping Society”(相互帮助合作社),既没有“妇女选举权”,也没有“妇女”的字眼。不清楚赠送锦旗者们是否希望,如果有可能的话,亲自去布达佩斯参会,但是明确的一点是,在中国确实有可能发生一场妇女选举权运动。
第九期的《Ius Suffragii》对中国妇女选举权的支持
在第九期的《Ius Suffragii》(1914年11月至1915年九月)中有两篇报道(分别是1915年5月、6月版)是关于中国妇女选举权倡导者的。杂志中的文章涉及的亚洲其他国家也只有日本和菲律宾,分别有一篇报道,但都与妇女选举权无关。有趣的是,对中国妇女的报道竟出自生活在美国的作者之手,虽然这位女作者是否在中国逗留或者曾经到过中国这一点并未得到证实。
(一)一位中国妇女选举权倡导者
W.K.Chung女士是女权运动的先驱,她于1905年在香港创立了第一所私立女子学校,根据报道称,她是广州国会中10位女议员代表之一。Chung女士认为,虽然中国在袁世凯的统治下妇女政策不容乐观,出现了明显的后退现象,但是有几项“妇女友好型”的法律政策还是保留了下来;虽然广州国会被解散了,许多女子学校被关闭,妇女杂志也被禁止发行,但是她看到,中国也开始有离婚案例了。中国女性应该继续致力于为自身争取更多的权益。Chung女士自然也是一位妇女选举权倡导者,出于身体状况的原因她不得不短期逗留在美国*Ius Suffragii Volume 9 Nr.8 vom 1.Mai 1915,S.283.Nachgedruckt in Oldfield,Sybil(2003):International Woman Suffrage.Ius Suffragii November 1914-September 1916,Routledge:London and New York,S.109.。
(二)中国妇女选举权发展趋势良好
《Ius Suffragii》杂志1915年6月版中公开了一段和袁世凯的私人秘书的谈话,他的秘书曾在美国读书(就读于哥伦比亚大学),据他称,美国人对于孙中山和他的政府打算给予妇女选举权这一举措表示十分震惊。他解释说,其实中国的妇女不仅只负责处理家庭琐事,在某些大事上也是要参与决策的,如果没有他祖母的同意他根本不会去美国留学,虽然他之前也和妻子、母亲商量过了*Ius Suffragii Volume 9 Nr.9 vom 1.Juni 1915,S.296.Nachgedruckt in Oldfield,Sybil(2003):International Woman Suffrage.Ius Suffragii November 1914-September 1916,Routledge:London and New York,S.122.。这位秘书(Mr. Kow)的观点和今天许多男性的主流想法一样,认为中国妇女虽然表面上不占据领导职位,但实际上是掌握实权的。可是中国妇女却并没有像德国、波兰或者奥地利的女性一样在战后1918年就获得选举权(美国:1920年,英国:1928年),而是直到1947年,中国妇女拥有选举权的愿望才得以实现。
国际妇女运动和海牙妇女和平会议
原本德国想邀请国际妇女选举权同盟(IWSA)于1915年前往柏林召开两年一度的国际会议(继1913年布达佩斯会议之后),但是由于战争的原因柏林的妇女拒绝发出该邀请。1915年4月28日至5月1日来自三十多个国家的一千五百多名女性齐聚荷兰中部城市海牙参加“国际妇女大会”,这也并非是原定于在柏林召开的会议的替代。原有180位来自英国的女性准备参会,但是英国政府中断了通往荷兰的水上交通,最后只到了3个人;在一战中德国和奥地利与以英、美、法为首的协约国成员相对立,即便如此,德国前往荷兰与会的妇女人数多达28位,奥地利派遣了6位女性代表;加拿大妇女2位;尽管从美国到荷兰的路途遥远且不安全,但仍有47名美国妇女代表到会;东道主荷兰派出了超过一千名妇女参加了会议*International Congress of Women,The Hague-April 28th to May 1st 1915,Reprint,S.4.。此外还有来自比利时(5位)、匈牙利(10位)、意大利(1位),尤其还有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国家:丹麦(12)、挪威(12)和瑞典(16)等国的妇女代表。法国的妇女代表本打算来参加此次会议的,但是此行未获得法国政府的批准。俄罗斯和亚洲国家没有派代表来。
该会议的主题并非围绕妇女选举权展开,而是关于世界和平的,仅从Carrie Catt个人的言论中人们也能明显感觉出来IWSA主题的转变。与会代表通过了八项和平决议,在第二项决议第二份中妇女主张所有殖民地人民应该拥有自决权*No Territory Should be Transferred Without the Consent of the Men and Women in it;…. And the Right of Conquest Should not be Recognized.Ius Suffragii Volume 9 Nr.9 vom juni 1915,S.301.。通过该项主张中国本可以期待德国归还在山东殖民地上享有的权益,但最终这个愿望未能实现。中国并没有派代表参加此次大会,所以在制定和平决议的时候人们首先想到的是东欧国家的殖民地,如波兰,而非先想到中国。
第十期《Ius Suffragii》杂志
(1915.10—1916.9)的非国际化
在一战之前妇女选举权运动的确是呈现国际化趋势的,战争期间人们关注更多的是西方国家的妇女运动,如欧洲、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等。第十期的《Ius Suffragii》杂志中就不再有报道任何一个亚洲国家的文章了,虽然还有关于南非的报道,但是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因为南非是英国的殖民地。欧洲和美国的女观察员和女记者们实际上是中国妇女选举权运动得以生存和发展的基础,尤其是《Ius Suffragii》杂志上的报道为中国妇女运动提供了前提。中国妇女运动的热潮随着战争的结束便也消退了,缺少了国际女访问者的报道和支持,国内政策趋于回归保守的父权主义观念,使妇女运动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壤。
第十一、十二期《Ius Suffragii》杂志
(1916.10—1918.9)中的中国
虽然在第十一期的《Ius Suffragii》杂志中再没有出现一篇与中国相关的报道,但不可否认的是:中国仍旧是存在的。1916年第十一期的《Ius Suffragii》中列举了世界各国发行的有关妇女选举权的杂志,如德国有5种妇女选举权杂志,而在英国发行的竟多达10种,美国有8种,俄罗斯有1种。在所列名单中没有出现任何一个亚洲国家*Ius Suffragii 11.Jahrgang, Nr.2(Oktober 1916),S.30.。
(一)中国作为“分支社团”(Affiliated Associations)成员
虽然《Ius Suffragii》杂志的文章中再没有涉及亚洲的内容,但是在“分支社团”中就有中国和(中国的)全国妇女选举权协会。总共有23个全国妇女选举权协会,分别代表了23个国家,奥地利就不属于其中,而美国是除了加拿大之外唯一在列的美洲国家,中国也是其中唯一的一个亚洲国家。“分支社团”名单中的国家多数以欧洲国家为主,也包括了许多东欧国家(罗马尼亚、俄罗斯、塞尔维亚、匈牙利)。名单中的国家多数是君主制国家(罗马尼亚、俄罗斯、塞尔维亚、德国、英国),他们王室之间相互熟悉且常常有血缘关系。这与冷战截然不同。在冷战时期东欧和西欧之间的合作与联系不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各个国家社团会公布其女主席的姓名和联系方式。而中国是一个例外,当时IWSA和中国已经没有联系了,中国注册加入“分支社团”时公布的联系单位为全国妇女选举权协会,而非某个联络员。
(二)中国作为《Ius Suffragii》杂志的订阅户
从1918年3月起中国开始出现在《Ius Suffragii》杂志的订阅户名单上。名单上列举了所有订阅该杂志的读者所处的国家,共有27个国家和殖民地。《Ius Suffragii》杂志总共达到了716份的发行量,但对此业绩出版商们还不太满意。他们感到很遗憾,自1913年布达佩斯会议之后就不再召开两年一度的国际妇女大会了,不然的话他们还可以在会议上为杂志作宣传。现在宣传的这个任务就属于国家社团了,他们被敦促要为《Ius Suffragii》杂志赢得更多的读者。美国的国家社团表明,他们的宣传是有效的,美国已经有381位订阅户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就只有英国的订阅户数量超过了100(146位)。在亚洲国家里面中国、日本和菲律宾各有一位订阅户。因此我们可以这样认为,妇女选举权运动的国际化至少能够体现在《Ius Suffragii》杂志被亚洲读者订阅这件事上。
(三)西方国家殖民地中的华人
来自中国方面几乎没有任何能够发表在《Ius Suffragii》杂志上的新闻,这主要说明了战争期间美国妇女代表和英国妇女代表与中国再无联系。唯一一条和“华人”有关的新闻来自英国殖民地马来西亚,在那里华人妇女聚集起来,在群众集会上要求进行婚姻法改革。她们为此联名给英国地方总督写了一份公开信*Ius Suffragii,12.Jahrgang Nr.12(September 1918);Oldfield Nachdruck 2003,S.387.。读者们无法直接从中国获得新闻,只能通过西方殖民国家间接了解中国。
直到从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起100年以后,一战期间妇女的角色才真正成为人们讨论的主题。直到今天,妇女选举权运动也不能算得上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国际化运动。虽然《Ius Suffragii》杂志于2003年起又重新出版了,但其科学价值还有待评估。《Ius Suffragii》杂志的国际化特点从其对中国的报道上体现出来。一战时期西方和中国的联系被阻断,中国妇女不再成为《Ius Suffragii》杂志报道的对象,西方女性也不再继续支持中国的妇女选举权运动。“五四”运动的爆发以及德国割让山东半岛为日本吸引了国际上各国的关注,取代了妇女运动成为新的焦点。直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妇女才真正获得自由和解放。
(本文德文翻译:杜心怡,中国政法大学2013级硕士研究生。)
参考文献:
[1]Oldfield,Sybil(Hrsg.).Ius Suffragii 1913—1920[M].London:Routledge Press,2003.
[2]Oldfield.Ius Suffragii vol 10 no 9 vom 1.April 1916[M].London:Routledge Press,2003.
[3]Ellen Carol DuBois.Woman Suffrage and Women's Rights[M].New York:New York University Press,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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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Nate Levin,Carrie Chapman Catt.A Life of Leadership[M].New Dialogue Press 2006.
[6]Yuxin Ma:Women Journalists and Feminism in China,1898—1937[M].Cambria Press:Amherst and London,2010.
[7]Yuxin Ma.Women Suffragists and the National Politics in Early Republican China,1911—1915[J].Women's History Review,2007(16:2):183—201,hier Seite 183.
[8]Hong,Fan.Footbinding,Feminism and Freedom:the liberation of Women's Bodies in Modern China[M].London:Cass,1997.
[9]International Congress of Women[M].The Hague-April 28th to May 1st 1915,Reprint,S.4.
(责任编辑张彩霞)
The Impact of World War I on the Internationalized
Chinese Women's Movement
ASTRID Lipinsky
(Sinology Department, East Asian College, Vienna University,Vienna 1090,Austria)
Abstract:The early Chinese women's movement occurred in the several years after the Republic of China founded in 1911 was directly influenced by IWSA(International Women's Suffrage Alliance).The arguments lay on the premise that Chinese women's suffrage movement had gained the support from foreign women's careful observations and positive reports about the real situations in China. However,due to the war,people's focus was transferred and their contacts with China were halted.At the same time,the movement of worshipping Confucius and patriarchies emerged in China, which greatly hindered the further development of Chinese women's Suffrage Movement even after the gap of the war.
Key words:Chinese women movement; suffrage movement; internationalization
中图分类号:D443/447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3571(2015)03-0076-05
作者简介:李雅瑞(1965- ),女,德国人,维也纳大学东亚学院汉学系博士后研究员,主要从事当代中国性别与法、妇女研究与台湾研究。
收稿日期:2015-0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