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的女性艺术宫殿
——西尔维娅·普拉斯诗歌中的女性解读

2016-01-20 02:49谢凝
文教资料 2015年27期
关键词:普拉斯宫殿另类

谢凝

(沈阳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 英语系,辽宁 沈阳 110000)

另类的女性艺术宫殿
——西尔维娅·普拉斯诗歌中的女性解读

谢凝

(沈阳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 英语系,辽宁 沈阳 110000)

西尔维亚·普拉斯,美国诗坛最另类的女诗人之一,以一种另类的、反传统的方式对女性进行了解读。本文对西尔维亚·普拉斯诗歌中的女性进行了剖析,阐述其是如何用另类的“材料”建构了一座仅仅属于她的女性的艺术宫殿,并将女性身体、个人隐私、性、死亡及在男人世界中生存的痛苦与挣扎同自己的诗歌创作疯狂而又完美地结合在一起的。

女性 艺术宫殿 死亡 再生

西尔维娅·普拉斯是美国最重要的女诗人之一,美国“自白派”中最具才华的诗人,同时也是美国诗坛最另类的女诗人之一。她的女性自白诗,她为追求解放,竭力拼搏的一生,一直以来都是美国文学界的热门话题。这个以自杀寻得再生的女人颇受争议,并因其异类、神秘的特质,疯狂、迷幻而富于激情和创造力的重要诗篇留名于世。西尔维娅·普拉斯被称为普拉斯,有过辉煌,但更多的是痛苦。在她生命的盛年选择以自杀寻得最后的解脱,体现了一个特定时代被挤压变形的,心灵扭曲的美国女性形象。她高出了“自白派”其他诗人,而具有更多的美国气质,这赋予她的诗歌有着一种超乎单纯文学的意义,她凭借独特的诗风,用另类的“材料”建构了一座仅仅属于她的女性的艺术宫殿,这是一座用女性扭曲的心灵,扭曲的身体、悲痛的隐私、另类的死亡观、疯狂的诗歌创作建构起来的完美的艺术宫殿。这里的女人们用自己的身体和诗歌向人们展示了千百年来,隐藏在美丽外貌下的女性的真正形象及魅力所在。

西尔维亚·普拉斯早期诗歌用一些特殊的“材料”建构了一座仅仅属于她的女性的艺术宫殿:死婴、空牛奶罐头,性爱虐待狂、白骨、头发、灰尘、污血,等等。普拉斯毕业于高等学府,才华横溢,但她性格极端矛盾,她有着美丽的外表,但是她对女性的厌恶可以在她的自传体小说《钟型罩》中很好地体现出来。她认为身为女性是她最大的悲剧,她自恋并且自我厌弃,这是一种极其矛盾的心理。同时她妒忌女性也妒忌男性,因此并通过自残获得道德上的净化,减轻她作为女人而受制于男人的极端心理。她在自传体小说《钟型罩》中,借用女主角讲出自己的心里话:“我在远处看男人时,他可能是完美无缺的,可一旦他走近一点,我就会立即看到他的缺点。”(普拉斯,1991)

普拉斯与英国桂冠诗人泰德·休斯的婚姻被誉为“二十世纪最完美的诗人结合”,但是这宗婚姻维系不到6年。普拉斯的眼中的“男神”——休斯是真正在肉体和灵魂上与她相配的完美男人。但是婚姻的失败,爱情的破灭彻底改变了普拉斯的生活、创作及她对女性的思考。1960年10月,普拉斯出版第一本诗集《巨像》。诗集中普拉斯将女性变成了一具已经腐烂的恐怖骷髅,从中能够感受到其对女性身体的憎恨及内心的凄凉、困惑和恐惧,她企图通过这种憎恨获得创作的力量和生命的意义。流产的经历、丈夫的背叛、矛盾的心理、悲观的情绪、痛苦的抉择为普拉斯的“艺术宫殿”披上了一层痛苦的外衣。在这期间,普拉斯创作出多首优秀的诗篇,包括《三个女人》、《冬树》、《涉水》等,同时创作出影响她一生的半自传体小说《钟形罩》,使我们清晰地看到了普拉斯那代女性的主要痛苦——与传统思想的决裂和女性角色的重新选择,这使得普拉斯更加憎恨女性的身体,并以自己的身体作为战场挑战男权社会。在她看来,女人不再是肉体,而是被男人们占有的生育工具。这部作品反映了当时美国女性的心态,更影响着现代的美国女性,使得女性们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并在诗人、贤妻、良母这三重身份之间作出痛苦的抉择,这正是她的诗篇《三个女人》的主题。在《求职者》一诗中,普拉斯认为:“所有的人都是有残疾的、被肢解的、甚至是面目狰狞的。这些零碎的身体器官是女性身体的具体化意象,折射了女性在婚姻中的碎裂感。”作为婚姻象征的“漂亮的黑色礼服”有力地掩饰了男人的虚假与绝情。女人只不过是个机器,是男人眼中可爱的“机械娃娃”。男性世界中的女人们的身体和灵魂被束缚在婚姻和家庭的 “礼服”里,无法呼吸。因此,她们开始产生了一种极端的恶男症,这使得普拉斯在生命最后阶段彻底摘去了她的 “人格面具”,用“死亡、男人、自我和再生”建构另类的“女性艺术宫殿”,展示她企图摧毁女性身体,从而达到挑战男性世界的目的。

普拉斯生命最后阶段创作了四十首有关愤怒、绝望、爱与复仇的诗。这些诗歌为她赢得不朽的荣誉。《蜜蜂组诗》、《爸爸》、《拉扎勒斯女士》、《阿丽尔》、《死亡与陪伴》、《黑夜的舞蹈》等都是在这个时期创作的。此刻,普拉斯笔下的女人们变成了《阿丽尔》中“上帝的母狮”,《爸爸》中想杀死父亲的“女儿”,《蜜蜂组诗》中飞出蜂箱的“蜂王”,《拉撒路夫人》中复活了的“红发女尸”,《高烧一百零三度》中脱掉衬裙的“老妓女”,《边缘》中生活在死亡边缘上的可怜女人和《暗伤》中裸露身体、神经错乱的女人,等等。她的诗歌像锋利的匕首,直接插入了女性的心脏,并指出了女性最大的悲哀和一条自救的道路——毁灭男人或摧毁自己,她最终选择了毁灭自己。

在《拉撒路夫人》一诗中,普拉斯把死亡提升到艺术的层次。主人公是一个有伟大的、可怕的再生天赋的女人,但她必须先死再复活。诗中最经典的句子是:“死/是一门艺术/和其他事情一样/我尤善此道。……从灰烬中/我披着红发升起/像呼吸空气般地吞噬男人,像猫一样可死九次。这女子已臻于完美/她死去的/身体带着成就的微笑。”(Sylvia Plath 1989:198)普拉斯用女性的自我毁灭为她的“女性艺术宫殿”披上了最后一层华丽的外衣,凤凰涅槃后,女性最终获得了真正的自由。她们在试图毁掉自己身体的同时,用身体发出强烈愤怒的呐喊,使人们看到掩盖在美丽外表下的女人的力量是多么强大。

普拉斯在《高烧一百零三度》中将“娼妓”的形象和心理塑造得入木三分。“娼妓”是“美丽”和“丑陋”的结合体。一个裸体、放浪形骸的女人的疯狂并被欲火燃烧的情景展现出她对“纯洁”和“爱”的幻灭。“一百零三度”的高温是女性摆脱“丑陋”,获得“纯洁”的喜悦升华,是净化的意象。她在《边缘》一诗中说道:“这女人的死是‘尽善尽美’的;她带着微笑,把孩子‘抱进怀里,就象玫瑰花合上花瓣’。她死在花园里,四处溢着‘芬芳’,月亮也在‘凝娣’。”(SylviaPlath 1989:272)。生活在死亡边缘上的女人们只有毁掉自己的身体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西尔维亚·普拉斯用了一种反传统的、扭曲的方式对女性进行了重新的诠释。在美丽外表的掩饰下,女性的内心十分恐惧。在普拉斯的眼中,女性想挣脱男性眼中对她那美丽外表的塑造,并通过毁灭自己身体的方式向男性挑战并获得重生。普拉斯的自杀不仅是个人的悲剧,而且是所有美国妇女的悲剧。她用自己的诗歌铸造了一个另类的女性艺术宫殿,并把自己嵌入历史,为现代女性文学的创作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她站在人性、人道和艺术的高度,使自己的作品真正展现出女性美和艺术美。她用自己的身体和诗歌发出了强悍的呐喊。她的呐喊唤醒了民众,改变了男性对女性身体的看法,使女性重新审视自己,同时也使人们对隐藏在美丽面纱下的女性的真正形象有了新的关注。

[1]Sylvia Plath.Letters Home:Correspondence1950-1963[M].London:Faber,1985.

[2]Sylvia Plath.The Journals of Sylvia Plath[J].New York:Ballantine Books,1982.

[3]SylviaPlath.CollectedPoems.EditedbyTed Hughes[M]. London:BAS Printers Limited Over Wallop Hampshire,1989.

[4]彭予.永远的不死鸟——论西尔维亚·普拉斯诗歌的神话纬度[J].四川外语学院学报,2004(1).

[5]西尔维亚·普拉斯.钟型罩[M].漓江出版社,1991.

[6]朱晓映.西尔维亚·普拉斯诗歌中的女性体验[J].南通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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