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尧
(苏州大学 文学院,江苏 苏州 215123)
朱彊村(1857-1931),名祖谋,原名孝臧,晚仍用原名。字古微、藿生,号沤尹、彊村,别署上彊村民、彊村老人,浙江归安(今吴兴)人。彊村为清末民初词坛领袖,世所矜式。钱仲联先生《近百年词坛点将录》以宋江目之,并评曰:“实集天水词学大成,结一千年词史之局。”[1]160新世纪以来,朱彊村研究成果迭出,然历时未久,其中难免瑕瑜互见,故略陈卮言,撰文述之。彊村一代词宗,凡论近世文学者,无论篇幅大小,多有涉及,今于文学史(诗史、词史等)、非学术性著作(随笔、漫记等),除少数有创见者外,均翦刈不录。又彊村诗、书兼美,或有专文论之,要非本色,亦予删薙。
彊村既下世,夏孙桐为撰《行状》,陈三立撰《墓志》,其生平已粗略可知。新世纪以来,已出彊村年谱数种:马兴荣《朱孝臧年谱》(载《词学》第14、15辑)、张晖《朱彊村先生年谱》(收入《张晖晚清民国词学研究》,南京大学出版社2014年版)、何泳霖《朱彊村先生年谱及其诗词系年》(载《华学》第9、10辑)、沈文泉《朱彊村年谱》(浙江古籍出版社2013年版)等。另外,高校硕博论文以彊村为研究对象者,多于文后附年谱,亦足参照。彊村四十以后,始事声律,交游益广,材料丰富,早年行迹则记载较少,为其编纂年谱,此一难也。彊村于民国词坛,影响之巨,无待赘言,唱酬广泛,如零玑碎玉,搜集考辨,亦一难也。相较而论,沈《谱》后出,对彊村早年行迹有所查考,马《谱》、张《谱》则相对薄弱。诸年谱均于彊村诗词系年、交游考订用力甚勤,然所录资料多限于当时一流作家,中小作家别集采录不多。如张《谱》,别集类仅朱彊村、郑文焯、王鹏运、李家煌、赵熙、王同愈、吴梅、郑孝胥、陈三立、陈宝琛、姚鹓雏等数家[2]280-281,沈《谱》亦仅列彊村、王鹏运、夏承焘、刘永济、况周颐、金天羽数种[3]333-335。 至于彊村弟子林鹍翔、杨铁夫、龙榆生等,诗词集中有关彊村之材料甚多,惜至今未引起年谱编纂者重视,遑论其他中小词人,诚为憾事。
年谱之外,以专文研究彊村生平者,多集笔墨于“四大词人”间的交游,如孙维城《清季四大词人词学交往述论》(载《文学遗产》2005年第6期),是文以时为经,以“四大词人”游踪为纬,分前、中、后三期,虽以“交往述论”为题,实于“彊村派”形成、发展之脉络多有梳理。又其逐年论述四大词人交游与各自创作,考订详赡,带有年表的性质。又如钱伟强《朱孝臧早年行踪及他与王鹏运交游之始考》(载《湖州师范学院学报》2003年第S1期),由彊村父光第早年行迹着笔,对彊村早年与王鹏运交游有所查考,不失为新方向。另有硕博论文数种,对彊村生平多辟专章论述,如:何红年《朱孝臧(1857-1931)词研究》(香港大学2000年博士论文),其第五章为彊村与端木埰、王鹏运、况周颐、郑文焯之关系,第六、七章为其与朋辈、学生、后辈之关系(论及沈曾植、夏孙桐、陈锐、曹元忠、吴昌绶、陈洵、张尔田、夏敬观、陈曾寿、廖恩焘、杨铁夫、林鹍翔、叶恭绰、吴梅、邵瑞彭、刘永济、赵尊岳、夏承焘、唐圭璋、龙榆生诸家)[4]289-458,其中不乏真知灼见,可谓精详。施惠玲《朱孝臧及其<彊村丛书>研究》(台湾东吴大学中国文学研究所2012年硕士论文),考订彊村之生平、家世、交游外,尚有对其藏书状况的叙述与考辨。陈建男 《朱祖谋诗词辑校考论》(台湾大学中国文学研究所2014年博士论文),其第一章名“朱祖谋之生平考”,既有概述,又见新考,其中重点考察彊村早年行迹,足资借鉴。
今存彊村词凡数种:《彊村语业》三卷、《彊村词剩稿》二卷、《集外词》一卷,并入《彊村遗书》。钱仲联先生《清八大名家词集》所收《彊村词》,点定上述数种,颇为完备,惜无注。彊村授砚弟子龙榆生先生虽有志于斯,尝欲与夏承焘先生共注朱词,并撰《彊村本事词》(载《词学季刊》1933年第1卷第3号),终无词集之笺。窃以为彊村词所以难注,一者彊村力追梦窗,词旨幽怨艰涩;一者其“忧生念乱之嗟,一于倚声发之”、“托兴深微,篇中咸有事在”,且对于词中本事,彊村本人亦“多不肯言”[5]75。
白敦仁先生 《彊村语业笺注》(巴蜀书社2002年版),于彊村词中注本事之难,亦叹云:“考今典尤为切要,其事亦尤为不易。 ”[6]2白《笺》勾稽史料,释古典,考今典,所得甚多。 白《笺》历时数十载,“三易其稿”,捃摭繁富,堪称彊村词整理的丰碑。惜其限于当时条件,未涉《剩稿》、《集外词》中诸作,实为一憾。彊村词之整理,除大陆学者外,台湾学者亦用力甚巨。如上文所列陈建男《朱祖谋诗词辑校考论》,上编第二章即对彊村词作辑佚、系年,下编即为编年辑校,所辑彊村散佚诗词较多,体例精审,可补年谱、白《笺》之失。
新世纪以来,论彊村词之专著、论文,汗牛充栋。专论者如上举何红年《朱孝臧(1857-1931)词研究》、周兼善《朱彊村词研究》(香港中文大学2002年博士论文)、郑晓云《彊村词浅议》(河北大学2004年硕士论文),就彊村词之内容、风格、艺术技巧等做了充分讨论。另如叶嘉莹先生《从晚清两大词人的词史之作看清朝的衰亡》(载 《陕西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03年第2期)则由朱、况两大词人较典型的“词史之作”入手,体词境,悟词心,分析了易代之际的词人心态。王纱纱 《以疏旷济密丽——论晚清朱祖谋“融苏入吴”的词学取向》(载《中国韵文学刊》2009年第3期)对彊村“融苏入吴”,融东坡、梦窗于一炉以导晚清词风晦涩之流弊,多有析辨。张晖《世变中的一代词宗——论报刊所载之彊村诗词》(载《武汉大学学报》2012年第6期)以民国时期文学传播之重要媒介——报刊为视点,系统整理报刊所载彊村诗词情况,由是探赜其遗民身份及立场。
冠“四大词人”或群体之名,以彊村词作横向比较研究者,如卓清芬 《清末四大家词学及词作研究》(台湾大学中国文学研究所2000年硕士论文),重点涉及词论、词作、词籍整理三方面。王纱纱《彊村词人群体研究》(南京师范大学2009年博士论文)则辟专章论彊村词,并总体考察了彊村词人群体的创作特色。刘红麟《晚清四大词人研究》(湖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于上、下编中,分述彊村之词论与创作,兼及“四大家”创作与词论之异同。马大勇《“晚清四大家”词平议》(载《清代文学研究集刊》第6辑,人民文学出版社2013年版)分论四家词,详细阐述彊村词之“涩”与“重”的特点。上述著作或论时代背景、或论思想内容、或论艺术风格,剖析入微,均暗含彊村词与同时代诸名家词作之比较,由是亦可见彊村挺出词林,领袖词坛之地位。
以彊村词作纵向比较研究者,如彭玉平《朱祖谋与晚清和民国时期的梦窗词研究》(载《词学》第15辑)、曾诗涵《梦窗词与彊村词比较研究》(台湾国立东华大学中国语文学系2014年硕士论文),对彊村取法对象梦窗有所关注。比照而论,彭文并非专论彊村词与梦窗词,而涉及词籍校勘、词籍笺释甚至清代学术视野下的清真词与梦窗词等诸多问题。曾文则专力论词,由炼字之奇特密丽、用典之殷实浑成、章法之似断实连三方面,详论吴、朱二家之作。彊村填词继武梦窗,瓣香半塘,声律谨严,炼字精深,曾文论析,可谓深入。另如秦敏、沙先一《词史与诗史的交融——论彊村词对杜诗的师承》(载 《徐州师范大学学报》2011年第3期),论述诗史与词史精神上的相通性,并指出彊村词对杜诗体式及手法的承继,颇为新颖。
彊村无词论专书,其词学取向散见于同时代人之词作、词论、词选、日记、信札、结社活动等,龙榆生先生辑有《彊村老人评词》,网罗难称宏富。又词学观之嬗递,非囿于一户,彊村论词固重梦窗,又兼采东坡、碧山、白石诸家,论之非易。
彊村词学观之研究,如傅宇斌《论朱祖谋的清词观》(载《词学》第19辑)。是文从彊村《清词坛点将录》、《词莂》着眼,指出其“有明显的建构清词史的意图”,且“他这种清词史观是自有其宗旨的,那就是他的视角始终不离于常州词学”[7]229。 曾大兴《朱彊村标举吴梦窗》(载《中国韵文学刊》2009年第1期)、《朱彊村与20世纪词学史上的 “梦窗热”》(载《学术月刊》2009年第6期)虽从词籍整理、词学评论等方面展开,但重心仍在于说明彊村师法梦窗的词学观。譬以前文,其论彊村所以推尊梦窗,乃在“为了彻底贯彻‘重、拙、大’的主张,就必须标举梦窗词。他们认为,有了‘重、拙、大’这样的主张,又有了梦窗词这样的质实、厚重的标本,就可以医治明末、清初词坛的空疏、滑易之病,从而真正达到‘尊体’即提高词的地位的目的”[8]47。兼论彊村词学观者尤多。孙维城《清季四大词人词学取向与重拙大之关系》(载 《文学评论》2007年第5期)从彊村受王鹏运影响,拟出彊村填词取径三条:“第一,朱祖谋曾从王鹏运学碧山,亦曾问业于端木子畴,……他的学碧山亦可谓渊源有自。……第二,朱氏之学梦窗,是认为梦窗有寄托,与王沂孙同,可以说,他的学习梦窗,是整合有碧山在其中的,……第三,朱祖谋晚年还学习苏轼。”并总结为“以梦窗为词学宗主”、“主于寄托”[9]170。 孙克强《以梦窗词转移一代风会——晚清四大家推尊吴文英的词学主张及意义》(载《河南大学学报》2007年第4期)指出彊村不仅数校《梦窗词》,而且针对前人批评梦窗有所反驳,以梦窗法乳点提后进,并评曰:“坚持不懈独重梦窗,并导之以由浅入深,细加体察,以发掘梦窗词的精髓所在。”[10]3然其失也无视彊村融合东坡诸家。又其《晚清四大家词学集大成论》(载《文艺理论研究》2006年第3期)一文,论及彊村《望江南》对中后期浙西词风内涵空疏的批评,指出其“跨常迈浙”,又对其严辨四声有所论析。
(一)立派。晚清民国,填词者多取径周、吴,服膺彊村,故曰“彊村派”。钱仲联先生《清词三百首·前言》有云:“这派的中心领袖是朱祖谋,影响从清末直到民国二十年以至朱的身后,……这派的领导人物和成员,朱氏外包括王鹏运、郑文焯、况周颐、张尔田、陈锐等。 ”[11]7或有辨为“桂派”、“临桂词派”者,如巨传友《清代临桂词派研究》,云:“所谓‘彊村派’,它的中心人物多是临桂词派的成员,它的词学理论也仍是对王鹏运‘重拙大’理论的继承与开拓。如果以王鹏运去世为界将临桂词派分为前后两期的话,‘彊村派’是临桂词派在后期的衍变。 ”[12]14-15或有辨为“常派”晚期者,如朱德慈《中晚期常州词派研究》(南京师范大学2003年博士论文),云:“所谓‘临桂派’,与常州派有不解的渊源,他们是常州派的一脉相传。 ”[13]54又如上举王纱纱《彊村词人群体研究》,未冠“彊村派”之名,以群体视之。要之,此问题学界尚存一定争议。窃以为王氏民国前已殁,自不可平睨彊村,且彊村虽亲炙半塘,然论词不尽相同,宜乎单列,以彰其志。
(二)结社。晚清民国词社数量众多,查紫阳《晚清词社知见考略》、马大勇《近百年词社考论》、曹辛华《民国词群体流派考论》等文均有论述。然鲜有专论彊村与词社者。杨柏岭《舂音词社考略》(载《词学》第18辑)、汪梦川《<舂音词社考略>补正》(载《词学》第26辑),对彊村及舂音社同人之交游、创作有所考稽。马强《沤社研究》(华东师范大学2014年博士论文),有专论彊村及其门人(林鹍翔、杨铁夫、叶公绰、龙榆生,均为沤社成员)创作一章,为研究彊村与沤社关系提供线索。万柳《咫村词社考论》(载《东北师大学报》2010年第4期)虽涉及彊村,但主论王鹏运。要之,上述专文,仅略涉及彊村,论述多不深入。况民国词社之众,彊村发起或参加者,远非限于上述,另如鸥隐词社等,论者甚少,故系统研究彊村与民国词社,尚待来者。
(三)校词。词集校勘为清末重要词业活动,《彊村丛书》又精审卓特,为后世校词者之榘矱,故论者必涉,成果丰硕。施惠玲《朱孝臧及其<彊村丛书>研究》分四章论《彊村丛书》:“《彊村丛书》之辑编”,论其缘起与成书经过,析其版本差异、校词凡例之特色;“《彊村丛书》之编纂体例与内容”,就编目、题跋、校记与其他同时期丛刻作比照;“《彊村丛书》辑印出版情况与《彊村遗书》”,介绍是书之出版情况及《彊村遗书》之编辑;“《彊村丛书》之价值与缺失”,评骘优劣,探讨其词史地位。较为全面、精详。王湘华 《晚清民国词集校勘研究》(岳麓书社2012年版)第四章,专论彊村词籍校勘,对于校勘之内容、校勘方法、学术渊源、校勘影响及不足之处均有评述,其中“朱祖谋与词籍校勘之学”一节,由内容及学理,涉一般性讹误、音律讹误、“依律校词”,系统性较强。又其《〈彊村丛书〉札记》(载《湘潭大学学报》2011年第1期)一文,对彊村校勘之可疑处提出十条见解,足资参考。另如兰玲《〈彊村丛书〉编纂体例研究》(载《南阳师范学院学报》2011年第2期)、《论〈彊村丛书〉对词籍版本目录的校勘》(载《聊城大学学报》2011年第1期)等亦可参照。
(四)选词。彊村辑有《湖州词征》二十四卷、《国朝湖州词录》六卷、《沧海遗音集》十三卷。另有清词选本《词莂》、宋词选本《宋词三百首》,其中以《宋词三百首》影响最巨,研究最多。如:王兆鹏《〈宋词三百首〉版本源流考》(载《湖北师范学院学报》2006年第1期),将彊村原编白文本、初编稿本,重编本及刻本数种相比照,究其正变,核其源流,又论及唐圭璋先生《〈宋词三百首〉笺》之版本,颇为详尽。刘兴晖《选者之意的“隐”与“秀”——朱祖谋〈宋词三百首〉的三次增删及其圈点探析》(载《江西师法大学学报》2009年第6期),在王《考》基础上,比较三次增删的词作,又从刻本圈点角度,论彊村选词之意。张晖《从〈宋词三百首〉看朱祖谋的词学思想》(收入《张晖晚清民国词学研究》),将版本、选目等一般性研究与尊梦窗、黜东坡(主要是指苏轼的《念奴娇》)等特殊性研究相结合,点明彊村“重视音律,希企‘重拙’的审美观”[14]71。 沙先一《朱祖谋〈宋词三百首〉三论》(载《河南大学学报》2010年第3期),论其选源,又详论况蕙风、《蓼园词选》与《宋词三百首》之关系,视角独特,迥出慧心。其他如许菊芳《民国以来重要唐宋词选研究》(苏州大学2012年博士论文)、赵昕 《朱祖谋〈宋词三百首〉研究》(河北大学2009年硕士论文)、彭玉平《朱祖谋〈宋词三百首〉探论》(载《学术研究》2002年第10期)则论述全面,兼括洪纤。此外,《宋词三百首》自唐《笺》而下,复有杨海明、崔海正诸先生之注本,此不赘述。
《宋词三百首》外,专论《词莂》者,如张耀宗《走出文学史的视野:朱祖谋〈词莂〉的历史语境与晚清词学》(载《杭州师范大学学报》2011年第4期),将《词莂》置于常派乃至清词的历史语境中,“返回历史现场”,审视《词莂》与彊村词学理论之关系。又如上文所举傅宇斌《论朱祖谋的清词观》,对《词莂》及彊村清词观论述较多,认为彊村尤重易代之际的词人,且“不因时废人,他既注意到清词繁荣时代的词家,又注意到此时代异于主流词学而富有个性的作家”[7]222。然总体而论,彊村选词研究以《宋词三百首》为最充分,其余则较为薄弱。
彊村集清末词学大成,其影响贡献,唐圭璋先生《朱祖谋治词经历及其影响》、林玫仪《论晚清四大词家在词学上的贡献》已有初探。2000年以来,研究专文间见层出,如:陈水云《朱祖谋与现代词学》(载《文学与文化》2012年第1期),对彊村影响下的民国词坛“梦窗热”及其批评和讨论均有论述,并总结其对现代词学文献学方面之贡献有三:词集校勘、作品笺注、选本编纂[15]47-56。 刘红麟《论晚清四大家的词史地位与影响》(载《云梦学刊》2010年第6期)则就“创作实绩”、“词学思想”、“词学活动”、“奖掖提携之功”四方面,综论“四大家”之影响[16]100-104。 或专论其对后世学人词家影响者,如:曾大兴《唐圭璋对朱、况词学的继承与超越》(载《中国韵文学刊》2007年第4期),从词籍整理(《彊村丛书》与《全宋词》)、词选(《宋词三百首》与《唐宋词简释》)、词学批评、词史之学等方面着笔,以为唐圭璋先生对彊村、蕙风均有超越(虽文题为“继承与超越”,实以论“超越”为主)。胡永启《夏承焘对朱祖谋词学的继承和发展》(载《词学》第31辑)由朱、夏交游之材料入手,指出夏承焘先生潜移默化在刊刻词籍、作论词绝句、编词人年谱、词学批评、校笺词集、编词选诸方面受彊村影响,以为“两家的成就分别代表着一个历史阶段的研究水平”[17]252,较为中肯。
综上所论,朱彊村研究,或还可从以下方面着手:1.生平研究:早年行迹及朋辈、后辈交游仍值得研究,可出年谱长编或考订文章。2.作品研究:词集尚可辑补、校笺,应尽量求全。3.词学观研究:词论材料仍需搜集、论证。4.词社研究:彊村与具体词社之关系,尚须进一步研究,可补入生平研究中。5.词选研究:《宋词三百首》外,其他词选尚值得详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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