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
兰州的空气中弥漫着丝丝寒意。位于兰州市的甘肃大剧院灯火辉煌,迎未了金秋演出季,《云门舞集2》一行16位舞者为金秋演出季带来了压轴巨献《流鱼》。《云门舞集》这一个团体是在我大学本科阶段第一次听到的,怀着对着一个舞团的好奇,并在网上观看了一些他们的作品,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影响。音乐与舞蹈的相互结合,呈现了科技时代非常物理直观的视觉冲击力,堆栈、纠缠的网状思考,令人拍案激赏。
《云门舞集2》是林怀民先生在1999年,云门二十六周年时创立,为年轻的编舞家及舞者提供的舞台。很庆幸《云门舞集2》能够来到兰州演出,怀着对着一个舞团的崇敬我走进了甘肃大剧院,期待着演出的开始。
一、匆匆的人群像流动的鱼群——《流鱼》
大幕拉开,12位年轻的舞者呈现在我们眼前,舞者们并没有穿上华丽的演出服,也并没有绚丽夺目的灯光,只是在幽暗空间的灯光映射下穿着灰白且带有波纹的服饰,从头到尾都已“昏暗”为主色调,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压迫感。
为了在舞台上能够表现水中的流动性,12位舞者两两组合,双人多重旋转以及复杂的托举动作,使舞者如鱼群般在舞台上旋转盘绕,编导将音乐与舞者们的肢体相近结合,舞者們以快速的群体流动让观众“看”到音乐。
不得不佩服编导的思想,他将人与人之间肢体上互相依存的关系发挥得淋漓尽致,舞台的演员们没有情感的交流,只有肢体互相依存流动的结构,这样反而使得感情更加充沛,这样的“反”效果更容易打动观众,触动没个观众内心的最深处。
二、看到却无法拥有的《坦塔罗斯》
坦塔罗斯是古希腊神话故事中的人物。有一天,坦塔罗斯邀请了诸神到家中做客,他让人把把自己的儿子珀罗普斯杀死,做成一桌饭莱,坦塔罗斯因此得罪了诸神,罪恶滔天,被神祗们打入了地域,在那里受尽苦难和折磨。当他口渴时,想弯腰去喝地上的水,翻滚的水就会消失,当他饥饿难耐想要伸手书上的果子时,果子就会消失。这就是看到却无法拥有的《坦塔罗斯》。
带着现代社会的恐慌,舞者们随着舞蹈还铺以声音,更加形象地展现了他们想拥有却无法得到的内心失落感,这个舞蹈的最大魅力就在于,他能让观众联想到自己正在努力却还没得到的内心状态和失落感。我想只要付出就会有回报。
三、天使的旅行箱《出游》
《出游》是给我留下影像最深刻的一个舞段,是由少数民族编舞家布拉瑞扬编排。在舞段开始前布拉瑞扬为我们讲述了他在编排《出游》时的情景。那时《云门2》刚成立,在美国学习编舞的他接到了林怀民先生的邀请,希望他能够成为《云门舞集2》的编导。刚回国时,因为种种的原因,他感觉到自己的压力被无限放大,每天晚上睡觉都会做噩梦,而《出游》这部舞蹈作品正是他做“噩梦”的开始。
大幕拉开,舞台上依旧是昏暗的灯光,几位仆人身穿黑色的服装,不停地在为以为美丽女子寻找着衣服,女子身穿白色长裙与仆人们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被迫重复着穿衣脱衣的动作,女子动时则仆人们就不动,她的动作是编导对女子内心写照。仆人每次为女子寻找的衣服都是红色或黄色、蓝色,与整个舞台昏暗的气氛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在舞台上显得格外扎眼。女子的动作极其的富有张力,撕扯衣服,但每次都被仆人们所制止,变现了女子内心中想冲破牢笼的禁锢,不再被束缚,拥有自由。鬼魅般的天使身穿一身白,打着黑色的雨伞,拖着皮箱以慢镜头的姿态漫步穿梭在舞台上,让舞台的气氛显得神秘而略带惊悚,也许这位天使正是这位女子内心的描写产物。拥有一把雨伞,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出游去看外面的世界,不再被束缚。
整部作品呈现一种松弛、柔然梦游的状态。不得不佩服编导的思维想象与编创能力,也许他想用现代的手法,去变现他刚回国为《云门2》创编作品时的压力。
四、突围与坍塌的心灵《墙》
以压轴姿态出场的《墙》,是编导郑宗龙32岁时一段迷茫且踟蹰的生活状态,他把那段时期称为“撞墙期”。这个作品之所以以压轴姿态出场是因为他打动了每个人内心的那一段“撞墙期”。
九点半我走出了剧场,立时90分钟的《云门舞集2》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影响。在回去的路上我们互相交流着观看演出后的心得,每个人对这部作品的理解都不一样。我想这就是现代舞的魅力,能够触动自己内心的舞种。感谢《云门舞集2》精彩的演出,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