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刊引文数量与期刊影响因子关系实证分析——基于学科和研究层次差异分析视角

吕观盛

（桂林旅游学院 《旅游论坛》编辑部，广西 桂林 541006）

一、问题的提出

期刊参考文献著录情况是衡量期刊办刊规范和文献质量的一个重要指标，由参考文献而派生的文献被引用情况则是期刊评价中的最重要定量指标“影响因子”（含“影响因子”和“5年影响因子”）的主要统计来源，目前在国内最主要的三个期刊引证报告体系中①，期刊平均引文数作为一个重要的出版指标被纳入到计量统计指标之中，期刊引文即期刊的参考文献问题，一直以来都是期刊编辑学的一个研究重点领域，期刊论文的参考文献著录问题也越来越为期刊社所强调。遗憾的是，关于期刊的引文数量问题却一直没有引起学界的足够重视。笔者在中国知网（CNKI）全文数据库检索中以“参考文献”为题名进行精确检索②，可获得9141篇相关文献，除少部分是期刊社发布的期刊参考文献著录要求外，绝大部分是相关研究人员关于参考文献的功能［1-5］、撰写规范［6-12］、编辑实务［13-17］方面的学术性研究，而关于期刊引文数量与期刊质量方面的实证研究，则很少涉及。正如有研究人员指出的，期刊引文数量和期刊论文质量之间很强关系［18-19］，我国的学术期刊参考文献著录数量有明显增加的趋势，但与国际刊物相比我国刊物的引文数量仍然偏低［20］。鉴于此，本文拟以我国的《中国学术期刊影响因子年报（2014年版）》中的人文社科期刊为例，通过比对期刊引文数量与期刊影响因子之间的关系，分析期刊引文数量与期刊论文质量之间的关系，以期为提高我国社科期刊的国际影响力提供参考。

二、样本选择和研究方法

《中国学术期刊影响因子年报（2014版）》（人文社会科学，为方便研究，后面统一简称《年报》）共收录评价期刊2019种，共载文63万余条；采用的期刊引证数据173.2万条，来源期刊共2061种；采用的学位论文引证数据共620.8万条，学位论文来源共326448本；采用的会议论文引证数据共18.3万条，来源会议论文集2090本。

按照学科归属不同，《年报》将所收录的2019家评价期刊分为38个学科类目（各学科类目名称及本文序码见表1），分别就“期刊影响因子”“各类计量指标”“可被引文献量及被引频次”进行统计。其中，“影响因子”指标体系由3部分构成：复合类指标（含：复合总被引、复合影响因子、复合他引影响因子、复合5年影响因子、学科复合影响因子）、综合类指标（包括：综合总被引、综合影响因子、综合他引影响因子、综合5年影响因子、综合即年指标）、人文社科影响因子指标（含：人文社科影响因子、人文社科即年指标）；“各类计量指标”也包括3部分内容：出版指标（含：可被引文献数、可被引文献比、基金论文比、平均引文数）、引证指标（含：引用半衰期、被引半衰期、引用期刊数、被引期刊数、他引总引比、互引指数）、网络传播指标（含：Web即年下载率、总下载量）；“可被引文献量与被引频次统计”包括复合统计源引用频次、综合统计源引用频次、人文社科类统计源期刊引用频次3个部分。

表1 《年报》学科分类名称及本文序码

由于《年报》收录期刊数量众多，对所有期刊进行逐个分析显然是不可能的，也没必要，因此本文借鉴《年报》的按学科归属分类的方法，也将所有收录期刊分为38学科类目进行聚类，分析期刊影响因子与期刊平均引文量之间的关联度。主要分析指标包括：（1）复合类影响因子及位序；（2）期刊综合类影响因子位序；（3）人文社科类影响因子及位序；（4）期刊平均引文数及位序。其中，影响因子和平均引文量的“位序”对比是观测期刊影响力与期刊引文量关联度的主要指标，对比内容是对比5项影响因子的位序平均值与引文平均数的位序值，以引文平均数位序值与影响因子位序平均值之比值作为衡量期刊引文量与期刊影响力关联度等级标准③。各比值对应关联度等级及解释如表2所示：

表2 期刊影响力与期刊引文量关联度等级及解释

本文所有影响因子和平均引文量数据均来源于《年报》。根据影响因子的数值，有高到低进行位序排列。

三、实证数据与分析

（一）各学科期刊平均影响因子和平均引文数

按照学科分类，《年报》中所收录38个学科类别共2019种期刊的各学科平均影响因子及平均引文数如表3所示。

表3 《年报》 分学科期刊平均影响因子及平均引文数

如表3所示，我国不同学科类别的社科期刊在影响因子和引文著录上有很明显的差别。期刊复合类影响因子平均值超过1.000的学科有心理学、统计学、管理学、社会学、法律、经济学理论、世界各国经济、科学学和科研事业、语言文字、人文/经济地理共10个学科，其中，经济学理论、世界各国经济和人文经济地理的复合类影响因子平均值都超过了1.500，经济学理论学科的复合类影响因子平均值更是高达2.542。所有学科中，复合类影响因子、期刊综合类影响因子和人文社科影响因子的平均值均超过1.000的学科有经济学理论、世界各国经济，而这三项指标均值最低值的学科则集中宗教学、军事学和企业经济学，各项指标均值均未超过0.300，军事学和企业经济学的人文社科影响因子平均值甚至低于0.100。引文平均数方面，一些已经发展很成熟的学科期刊，如历史学、心理学、经济学、政治学、考古学、人文地理学等，比较重视论文的引文著录，因而这几个学科的引文平均数值比较高，而军事学、会计/审计学、企业经济学、新闻出版学、档案学这几个学科的平均引文数则比较低，企业经济学科的平均引文数只有4条。

（二）各学科期刊平均影响因子位序和平均引文数量位序

按照学科分类，《年报》中所收录38个学科类别共2019种期刊的各学科平均影响因子位序排列和平均引文量位序如表4所示。

表4 《年报》分学科期刊平均影响因子位序和平均引文量位序

表4反映是38个不同学科类别的平均影响因子位序排列和平均引文量位序，从表中可以看出，除个别学科外，大部分学科的三个影响因子指标的位序所处位置大致是稳定的，基本保持在上下3个位序的幅度波动，波动最大的是图书馆、情报学，其复合类影响因子平均值位序（第13位）和期刊综合类影响因子平均值位序（第6位）相差7个位序，和人文社科类影响因子平均值相差9个位序，其他学科类型中，只有体育学出现有超过5个位序以上的波动（复合类影响因子平均值位序和期刊综合类影响因子平均值位序相差5个位序）。比较学科期刊影响因子平均值的位序分布和学科期刊引文数平均值的位序分布，则可以发现，两者之间的波动幅度则显得没有太明显的规则可言，如历史学和考古学，期刊引文数平均值位序均位列前茅，但各项影响因子平均值则居于25名以后。

（三）各学科期刊平均影响因子和平均引文数关联度测度结果

按照学科分类，《年报》中所收录38个学科类别共2019种期刊的各学科平均影响因子和平均引文量关联度测度结果如表5所示。

表5 我国社科期刊分学科期刊平均影响因子及平均引文量关联度测度结果

从测度结果来看，期刊引文数与期刊影响力之间的关联度等级类型中，表现为“弱关联”的情况最多，共有17个学科的测度结果为“弱关联”，其次为“一般关联”和“无明显关联”等级，各有8个学科的测度结果为“一般关联”和“无明显关联”，测度结果为“较强关联”的学科有5个，没有一个学科的测度结果为完全匹配的“极强关联”。从测度结果的数值来看，由于每个学科的研究范式都有特点，不同学科的测度结果在数值上有很大的差异，而这种差异的结果，从数值和关联等级来看，似乎颠覆了我们习惯的认识，但实际上却与期刊的实际情况相符。以历史学科为例，历史学科的结果（只有0.033）比较出人意料，但认真分析却契合该学科的学术研究特点，习惯上我们都认为，历史学作为一个人文社科领域最具有传统的成熟学科，注重论必有据，但这种“据”更多的是史料，而非观点的转述和引用，故历史学科尽管以平均引文数43条高居各学科之首，但由于引文中的相当大部分为史料而非期刊文献，学科的影响因子平均值位序远不如学科引文平均值位序那样靠前，期刊影响因子和期刊平均引文数之间没有明显的关联。而一些重视观点转述和引用的学科，如军事、企业经济、档案学、流通和服务等，尽管平均引文数不是很多，但由于所引文献多为从期刊、报纸上析出，学科期刊的影响因子和学科期刊引文数之间具有较强的关联度。以笔者接触最多的旅游类期刊为例，旅游类期刊被归在“流通与服务类”类目下，由于旅游学研究在我国是最近二十年才兴起的学科（2012年才被确立为一级学科），其研究范式受历史学、经济学、人类学、地理学的等多个学科的影响，学术研究范式十分重视学术回顾部分的内容，绝大部分旅游类论文都有文献回顾的章节，故刊发旅游类论文较多的期刊影响因子普遍都比较高（“流通与服务类”学科，影响因子排前五位的均为旅游学术期刊，人文、经济地理学科中的《人文地理》《经济地理》也是典型例子），期刊影响因子与期刊引文平均数之间有着较强的关联。

为了更好地反映这种因学科成熟度、期刊研究层次差异在期刊引文著录和影响因子之间的差异，本文选择分别选择“流通与服务”“历史”和“人文地理”三个类目下平均引文数最多前五名期刊的相关参数进行实证比较，详见表6。

表6 期刊相关参数前五名实证比较

按照《中国学术期刊影响因子年报（2014版）》期刊研究层次划分，《海交史研究》《旅游科学》《旅游学刊》《旅游论坛》《旅游研究》《中华文史论丛》《文史》《近代史研究》《历史研究》《中国史研究》均属于理论研究层次期刊，《人文地理》《世界地理研究》《经济地理》《地域研究与开发》《中国名城》均属于应用研究层次。对比这15家期刊所在学科的成熟度和研究层次差异，平均引文数和期刊复合类影响因子之间的关联度差异一目了然。

四、研究结论与讨论

（一）研究结论

本文以《中国学术期刊影响因子年报（2014版）》所收录的38个学科类目2019家社科期刊的影响因子平均值和平均引文数作为分析依据，通过对38个不同学科的学科期刊影响因子平均值位序和学科期刊平均引文数位序进行对比，得出的研究结论为：不同学科类别的社科期刊在影响因子和引文著录上有很明显的差别。形成这种差别的原因，一方面与学科的成熟度有关，越是成熟的学科，越重视期刊引文著录，期刊的平均引文数量越多，学科期刊的影响因子比较高；另一方面也与学科期刊群的研究层次分布有关，应用研究型期刊居多的学科，尽管期刊的平均引文数量不高，但由于应用广泛，其影响因子也比较高，但学科期刊影响因子和学科期刊平均引文数之间不存在必然的联系，二者之间的关系，既可能是强关联的，也可能是弱关联的，甚至是没有明显关联的，要了解期刊影响因子和平均引文数之间的关联度，最好的办法是进行根据期刊的研究层次（理论研究型、应用研究型、工作实践型、研究层次综合型）进行分类后再做比对分析，或是就特定期刊进行个案分析。

（二）讨论

需要指出的是，本文所作的分析，是根据学科归属做的聚类分析，所用的数据是学科平均数据。由于《年报》在统计学科期刊影响因子平均值和引文数平均值的时候，是按照学科归属进行笼统统计，不是按照期刊的研究层次进行更为细分的分类统计，故而本文所得出的研究结论只是针对学科期刊群而言，不是针对某一研究层次的期刊而言，本文所提出的研究思路，也只是一个研究框架。如果能将各学科的期刊按照研究层次进行细分，进而进行跨学科的比较研究或是学科内部的分层次研究，相信最后得出的研究结论能更加接近真相，而这也恰恰是本文后续研究要解决的问题。

其次，由于本文所做的将期刊引文数与期刊影响力关联度研究是一种尝试性研究，如何对关联度进行测度，以及如何确定其属性，均没有现成模板可供借鉴。今后的研究过程中，如何确定测度公式和界定关联属性，也是研究解决的问题。

注释：

①这三个期刊引证报告体系为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情报中心与万方数据股份有限公司研制出版的《中国科技期刊引证报告》（含核心版和扩刊版）、中国社会科学文献评价研究中心与清华大学图书馆研制的《中国学术期刊影响因子年报（人文社会科学）》、中国科学技术文献评价研究中心与清华大学图书馆研制的《中国学术期刊影响因子年报（自然科学与工程技术）》

②检索时间：2015年2月9日14∶00，检索地址：中国桂林市秀峰区中隐路，检索路径：http://epub.cnki.net/kns/brief/result.aspx?dbPrefix=CJFQ

③为如出现多刊平列一个位次，在计算时取上一位次和下一位次的中间值，如有3个学科名列第7，取6和10的中间值8.0。

［1］朱大明.参考文献的主要作用与学术论文的创新性评审［J］.编辑学报,2004，16（02）:91-92.

［2］朱大明.参考文献引用的学术评价作用［J］.编辑学报,2005，17（05）:324-325.

［3］马永军,倪向阳.参考文献的评价功能及其对我国学术期刊评价的影响［J］.编辑学报,2003，15（01）:21-22.

［4］邓宏炎.参考文献重要功能探析［J］.江汉大学学报,2000，17（01）:89-94+116-117.

［5］陶范.参考文献具有的十项功能［J］.中国科技期刊研究,2007，17（02）:198-201.

［6］陈军.学术期刊参考文献规范化问题刍议［J］.攀登,2007，26（01）:165-166.

［7］杨木容.网络参考文献著录规范化问题的探讨［J］.现代情报,2006，27（03）:16-18.

［8］汪晓燕,卢宏.参考文献中网络信息资源引用规范化问题的思考［J］.现代情报,2005，26（05）:6-7.

［9］冯遵华.文末参考文献规范化著录分析［J］. 现代情报,2005，26（07）:162-163.

［10］高一箴.图书情报学论文的参考文献及其著录规范［J］.现代情报,2004，25（02）:165-166.

［11］陈浩元.著录文后参考文献的规则及注意事项［J］.编辑学报,2005，17（06）:413-415.

［12］许花桃.科技论文参考文献引用不当及文中标注不规范的问题分析［J］.编辑学报,2011，23（04）:318-320.

［13］欧阳贱华,於秀芝,黄路,王伟,赵洁. 文后参考文献的校对方法［J］.编辑学报,2008，20（01）:31-33.

［14］刘东信.英文参考文献审校中需要注意的问题例析［J］.编辑学报,2011，23（04）:316-317.

［15］谢金海.编辑应引导作者重视参考文献著录［J］.编辑学报,2012，24（01）:47-48.

［16］宋静,倪东鸿.如何规范著录带有 DOI的文后参考文献［J］.编辑学报,2012，24（01）:49-50.

［17］宋春燕,王菊香.科技期刊论文参考文献核查与校对方法［J］.编辑学报,2012，24（03）:249-250.

［18］毛大胜，周菁菁.参考文献数量与论文质量的关系［J］.中国科技期刊研究，2003，13（1）：34-35.

［19］王平.国内外部分科技期刊文后参考文献数量的对比分析［J］.中国科技期刊研究，2004，14（2）：165-68.

［20］钟羡芳.注重参考文献数量与质量的辨证统一,增强文献质量意识［J］.学会，2009，28（2）：62-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