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平,周柚池
(1.安康学院 外语系,陕西 安康 725000;2.南京大学 政府管理学院,江苏 南京 210023)
农民理性
———中国和平崛起的必然逻辑
陈玉平1,周柚池2
(1.安康学院 外语系,陕西 安康 725000;2.南京大学 政府管理学院,江苏 南京 210023)
改革开放后,中国几千年来形成的农民理性创造了“中国奇迹”。在转型时期,勤俭、求稳、互惠、好学等农民理性将会以文明与和平的方式来促进中国的崛起,这是对目前国际上形形色色“中国威胁论”的强有力的反驳。
农民理性;和平崛起;改革开放;中国威胁论
在国际关系领域,大国崛起是一个重要的研究主题,因为国际政治的历史就是大国兴衰的历史。现实主义的霸权周期论、权力转移和体系战争等都是关于大国崛起的理论。尤其是现实主义者,他们坚定地认为大国的崛起不可避免地会以战争的方式来实现,所以,目前关于中国崛起的种种猜测和担忧频频不断。因此,中国如何突破这一“崛起的困境”,是一个相当重要的现实而紧迫的问题。传统的西方理论仍然用黑匣子方式来分析大国崛起,而历史的创造主体显然被忽视了。本文摆脱结构分析的方法,从国家内部,即国民性来分析和探讨中国崛起的方式问题。
民族性分析是人类社会学家使用的一种重要的分析工具。在国家交往中,无论一个民族做出多么出乎意料的举动,它的行为多么让人难以捉摸,但如果从这个国家(抑或民族、部落)普通民众的日常行为习惯和思维方式下手去探讨的话,我们就会发现,再奇怪的行为都是有迹可循的。通过这些思维习惯我们还可以预测他们下一步的行动。人类学家的研究一再证明,一个民族的特性是由日常那些细小的习惯和公众意识组成的,“他们对一个民族未来的影响,甚至远远超过外交官签订的各种条约”[1]。因此,中国未来的发展方向也会在某种程度上受到中华民族特性的影响。中国有着两千多年的农业文明史,历史的主体是农民,因此农民的习性在很大程度上代表并反映了中华民族的特性,中国今后的走向也与农民的特性有着很大的关系。
在此,要将中国崛起与农民联系起来,就必须回答“谁是农民”的问题。所谓农民,就是长期从事农业生产劳动,以土地为劳动对象,以土地上的农作物作为主要生存来源的人。但中国是个有着两千多年农业文明的国家,到目前为止仍然还有九亿农民。就是非农人口,往上追溯三代绝大多数也都是农民。这种代际的关联决定了即使未从事农业产业的人群也深深浸淫并具有深厚的农民意识或者“农民性”[2]。上至千万富豪、国家领导人,下至普通市民和清洁工,这种农民意识深深地影响着每个中国人。因此,这里的“农民”不仅指从事农业生产的人,还包括具有农民意识的人,其在某种程度上几乎包括了所有的中国人。
农民作为中国社会的主体,当然具有其理性,即农民理性。关于农民理性这一概念的学术研究,从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就开始了。从起初的“农民有没有理性”到后来的“经济理性”等,争论不断。但无论如何,农民理性是具有主体性和历史性的,它在特定的历史环境中产生,并在特定的场域内发生作用,是农民为了生存而逐渐形成的一套思维习惯和行为模式。这种理性一旦形成,就会产生思维惯性,即主体性。在中国,数千年来形成的思维和行动惯性作为一种传统的文化因素深深扎根在每一个中国人身上,并一代代遗传下来。当然,从现代社会角度来说,这些惯性有不少是过时的,我们称它们为陋习,但本文对其进行了过滤,特指那些对现代中国发展起积极作用的思维和行为习惯。因此,所谓农民理性,是指农民在长期农业生产活动中形成的意识、态度和看法,它们不仅来自于个人的感性经验,还是长期历史传统的积淀[2]。
理性形成于历史,但却惯性地支配着人的行为。当中国从农业社会走向现代工商业信息社会时,农民理性作用的场域发生了变化,但两千多年来形成的理性仍在惯性地发挥作用,而且这种理性在新的环境中会生发出原来环境中所没有的能量,新的社会环境和农民理性形成了优势叠加的效应,即理性扩张。在中国,从社会主体的角度来说,是农民理性的扩张造就了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年的飞速发展,创造了中国奇迹,这一点徐勇教授在其文章《农民理性的扩张:“中国奇迹”的创造主体分析》中已有详细论述,在此不予赘述。本文重点论述的内容是农民理性与中国崛起的关系问题。
关于中国奇迹与和平崛起的关系,本文将对其进行简单化处理,即把和平崛起作为中国奇迹的一个重要内容。因为从时间上来说,是先有中国的飞速发展,然后自然地向和平式崛起的方向过渡。但实际上这两者是很难辨别的,因为飞速发展是从国家内部的角度来审视的,若从世界的角度来看,中国这些年来飞跃式的发展就是一个崛起的过程。不过,外界所担心的则是中国崛起的意图和未来的方向。本文将中国三十年来的飞速发展视为大国崛起的第一阶段,即准备阶段,而接下来重点要讨论的则是第二阶段,即挑战阶段的中国崛起。
关于“和平崛起”概念的界定,目前学术界有诸多分歧,是围绕“和平”与“崛起”的关系而展开的。即“和平”和“崛起”哪个是手段,哪个是目的,抑或都是目的,这在学界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本文出于分析的需要,以和平为手段,把崛起作为目的,即以“和平式崛起”作为“和平崛起”的定义。因此,我们可将和平崛起定义为,一个大国通过和平和非武力的手段迅速缩小或者拉大与其他大国之间相对综合实力的差距,并对世界力量格局、国际秩序和国际规则产生重大影响的过程。对中国而言,走和平崛起的道路就意味着中国的对外政策目标从“融入国际社会”转向“承担更多的国际责任”;从强调大国关系,尤其是中美关系,转向多边外交,“突出周边,推动区域化,注重与欧盟合作的政策,这有助于我们对周边、东亚、欧洲和美国的政策”[3];中国外交从服务于国家经济利益转向服务于国家综合利益,坚决捍卫国家安全、政治、经济、文化等全方位的利益。这对有些学者提出“和平发展”的观点有着许多更为积极的意义。因为中华民族自鸦片战争以来,就是以实现民族的伟大复兴为己任,不但对内要实现国家的繁荣富强,对外还要恢复和追求中国的大国地位,使中华民族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接下来我们讨论的是,农民理性如何影响和促进中国走和平崛起的道路。本文将采用人类社会学的分析方法,考察世代相传和日常生活经验中形成的农民理性是如何同国家发展方向联系在一起的。这些理性不仅体现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也常见诸于文化经典和谚语之中。下面从农民理性中的几个关键方面来说明它是如何引导中国走和平崛起道路的。
(一)勤俭
勤劳是中华民族几千年来的立身之本。在农业社会,土地和劳动是主要的生产要素,在低生产力和土地资源有限的前提下,农民只有通过增加劳动才能实现粮食产量的增长。多劳多得,少劳少得,是典型的“按劳分配”。因此,传统中国农民只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才能生存或积累财富。中国农民可以说是世界上最为勤劳的群体,没有劳动时间限制和劳动条件要求。“勤扒苦做”“起早贪黑”是高尚的、为人称道的行为,休息是不符合道德要求的[4]。由于财富有限,所以中国农民又养成了节俭的良好习惯——只有节俭才能维持生活。
进入现代社会以后,工商业生产受土地的限制大为缩小,通过先进的科学技术和管理可以实现财富的无限增长。资本和劳动都是生产要素的重要组成部分,两者都可以促进财富的增长,人们是可以实现勤劳致富的。所以,在改革开放以后,人们创造财富的积极性被激发出来,勤劳节俭的传统习惯被农民带入了现代财富创造之中。农民用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脏和勤俭节约的精神为中国现代社会的发展作出了卓越贡献。无论是建筑工地上的农民工,还是走向世界的温州商人,这些精神都在他们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同时,这些“勤劳的蚂蚁”反对铺张浪费,当然也不会去超前消费。量入为出、适度消费、储蓄优先、防范风险仍然是消费生活的重要原则[2]。改革开放三十年后的今天,中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外汇储备世界第一,可以说在很大程度上是勤劳节俭的农民理性创造了这些奇迹。中华民族的这种农民理性到现在仍然没有多大的改变,这种惯性将会持续很长时间。所以,中华民族在未来的崛起之路上,仍然会以勤劳的双手来发展自己,也将会继续用节俭的方式来量入为出,勤劳和节俭的理性只能让中国以和平的方式来实现崛起,这种理性也会随着中国影响力的不断扩大而传播到世界各地。
(二)求稳
在传统农业社会,农民是依附于自然的。在强大的自然力量面前,农民是弱小的,所以平安是他们最大的愿望和福气。平安是福、小富则安等谚语体现了传统农民的求稳心态。“放羊—挣钱—娶妻—生子—放羊”这样的循环模式是一个典型的缩影,农民能够养家糊口、娶妻生子就很满足了。农业社会不喜欢变革,中国农民深受战乱之苦,追求安宁是他们共同的愿望。因此,农业社会的稳定机制强,动力机制弱,也是农业文明发展极其缓慢的一个重要原因。
工商业社会是个不断变革和发展的社会,是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在这样富于变动的社会中,社会危机和动荡也时时存在。有人统计,在二十世纪后半个世纪以来,世界各国政治动荡的次数和频率远远超过了前一个世纪。与农业社会相比较,现代社会的动力机制充足,但稳定性机制弱,平衡性也较差。中国从建国以来,一直把“稳定压倒一切”放在首位,在此条件下进行建设和发展。这既与近代中国处于内忧外患的惨痛教训有关,更是传统农业社会遗传下来的求稳心态的重要体现。库伯·雷默把“稳定”作为“中国模式”的核心要素,足见求稳理性力量和作用的强大。建国后农民虽然从战乱之苦中解脱了出来,但一连串的政治运动和政策变动使他们吃尽了苦头,农民并没有过上稳定安逸的日子,仍然小心翼翼地生活着。改革开放以后,土地包产到户,城镇化建设,二元结构体制逐渐被打破,这种渐进式的改革符合农民的求稳心态。随着经济的飞速发展,农民的温饱问题得了基本解决,他们期盼着这种好的趋势持续下去。和西方人不同,中国人都希望有份稳定的工作,有个自己的住所,有个安定的后方,规规矩矩地做一个工薪族。所以中国人的买房热情很高,个人住房占有率从建国到现在提高了近10倍,但国人还是热衷于买房、炒房、建房。于是,房价“步步高升”,普通民众“望房兴叹”。
改革开放三十年来,中国在取得巨大成就的同时,也有许多大的失误,公平问题就是其中之一。在贫富差距不断拉大的今天,中国社会基本上还是稳定的。农民的负担在不断加重,三农问题仍然在困扰着中国,但总体上农村还是比较稳定的。近年来虽然出现了一些群体性事件,却没有出现大的危机,世界多次预言的“中国崩溃”并没有出现。在中国,农民稳则全国稳。几千年的历史证实了这一中国特色理论的正确性,现在仍未过时。胡锦涛同志在2008年提出的“不动摇、不懈怠、不折腾”,正是在政治上求稳的一个重要表现。所以,当未来中国走向世界,实现崛起时,中国式的求稳和忍耐是防止中国以极端和武力的方式挑战国际秩序的一个重要砝码,中国人的保守心态使其不大可能使用强硬的手段来实现崛起。
(三)互惠
互惠是中国农民在日常生产和生活中养成的良好品质。传统社会中的农业生产是通过互助合作完成的,这些现象在我国落后和偏远的农村地区仍然存在。由于一家人无法独立完成生产和生活的全过程,尤其是在农忙季节,农民只有通过换工等形式来完成生产活动,通过这种互相帮忙来实现互相均衡收益。“远亲不如近邻”,婚丧嫁娶等重要活动都是邻里相互帮助完成的。农业社会形成的各种互助组织,如“方奉”“农会”“抬会”等,都是互惠理念的客观载体。斯科特认为,“互惠这条道德原则渗透于农民生活乃至整个社会生活之中”[5]。但在农业社会,人们之间的互相帮忙只是为了解决生存问题,你帮我我帮你,都是同质要素的叠加,不会增加财富。
进入现代工商业和信息社会,劳资合作替代了之前的互助合作,但互惠理性却贯穿于其中。土地、资本、技术和劳动力相互结合起来,实现多方受益。而其中劳动力的收益是最少的,但进城务工的农民和底层的劳动人民却并没有因此而产生不满,因为与在家务农相比,他们的收益是比较高的。传统中国农民缺乏阶级自觉,阶级对立意识比较淡薄,只要有钱赚,他们一般没有什么太大的不满,所以中国几乎没有出现过反对资本家的大型工人运动。这样,农民以廉价的劳动力为社会创造出了巨额财富,低中端产品占领了全世界的市场,“Made in China”的字样在世界各地随处可见。中国依靠廉价的商品叱咤世界市场风云,而廉价的商品来自于廉价的劳动力,廉价的劳动力又来自于劳资合作,劳资合作的源泉则是农民的互惠理性。这种合作互惠是异质要素的相加,可以增量财富。
互惠理性在政治领域也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中国对外方针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互惠互利,合作共赢”。改革开放以来这一理念推动了中国与世界各国之间的交流与往来,中国在国际经济交往中获得了发展所需的大量资金和技术、管理经验。互惠理性促使中国采用合作主义的姿态,实现了与世界各国的共同发展,也树立了中国的大国形象。中国在和谐世界理念的指导下,互惠理性将会使其以更加友好和合作的姿态实现和平式崛起,那些别有用心的“中国威胁论”是站不住脚的。恰恰相反,中国的发展将会惠及世界各国,不会造成什么威胁。
(四)好学
农业社会是个学习型社会,勤奋好学是中国人的特点。毛泽东说过一句话,“三天不学习,跟不上刘少奇”,足见中国人对学习的重视程度。但农业社会的学习,主要学的是经验,重复前一代人的经验和知识,而不是发明和创造。受传统政治文化的影响,读书人“头悬梁,锥刺股”,刻苦努力的目的只是为了“学而优则仕”,考秀才,中状元才是他们学习的主要目的。所以,传统社会学习的目的是占有财富,而不是创造财富。“四大发明”虽然是中国人发明的,但却没有被用到生产领域去创造财富。
工商业社会是个竞争型社会,要提高竞争力就要不断地去学习。知识生产和商品生产同步进行,知识转化为生产力的速度越来越快,进入知识经济时代以后,知识生产成为了一个独立的生产部门。在现代社会,农民只有不断地学习新的知识才能生存和创造财富。于是,传统中国农民的好学理性在现代社会中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国人开始有选择、有目的地学习。因此,中国人在农民理性的支配下实用性学习的特征很明显,这也是当前中国无论是社会科学还是自然科学,基础性研究和理论研究都比较薄弱的一个重要原因。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人经历了模仿式学习、选择型学习两个阶段。严格意义上来说,两者是交互进行的,很难分清楚谁前谁后。这些引进式的学习,使中国迅速获得了世界上的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勤奋好学的中国人在三十年后的今天,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这就是好学的结果。
历史证明,中国人“走西口”“闯关东”是失败的,因为它没有把好学理性解放出来让其发挥作用。而“下南洋”则获得了成功,因为好学理性与现代工商业社会结合起来,创造了无数的财富。当中国今后继续走向世界时,创造式的学习将成为一大趋势。中国人的好学理性将引导中国走独创式学习的道路,当中国在世界上达到“人无我有,人有我优”的境界时,就不会是模仿式的,而是实现自强,走内敛式的崛起道路。
近年来,我国综合国力迅速增强,已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在G20、APEC等重大国际会议上的作用日益增强,受到了国际社会前所未有的重视。可国际社会对中国的态度依然是喜忧参半,一方面要求中国承担越来越多的国际责任,以帮助他们度过危机;另一方面却担心中国会以强硬的态度损害他们的国家利益,甚至统治世界。这些问题的出现首先说明中国确实强大了,引起了别国的防范,但同时也说明了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即中国未来的发展目标依旧不明晰。当然,中国政府一再强调,中国是个发展中大国,而且就算以后真的强大了,也是国际社会的一个和平的力量,会促进世界各国的共同发展,努力促进世界的和谐和繁荣。但国际社会并没有因中国的这种承诺而减少对中国的不信任感,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
当一个大国崛起时,其他大国肯定会担心,并且会单独或联合遏制正在崛起的大国,这是由大国崛起的零和性决定的。崛起为世界强国就意味着该国在国际社会中的作用上升,影响力增大,客观上要分享原先占据主导地位的国家在世界事务中的主导权[3]4。所以历史上的许多战争,包括两次世界大战,都是崛起大国同原有大国之间的战争。关于这些体系战争,在此有两个问题需要说明。首先,这些战争都是受西方文明影响的国家之间的战争,西方社会的商业理性是通过扩张和掠夺才能实现其原始财富积累和发展的,这一点与东方农业文明,尤其同中国这样的农业文明古国有着很大的区别。其次,二战后,在科技革命和文明进步的影响和推动下,国家之间经济、文化、社会等“低级领域”的交流占据主导地位,复合型相互依赖成为国际关系的一个重要特征。国家之间零和性博弈减少,共同利益增大,使得以战争或者强硬手段来取得世界霸权的代价过大。在这样的情况下,中国通过自身的发展,以友好合作的姿态同世界各国打交道,实现和平式的崛起是可能的。同时,从农民理性对中国未来发展方向的促进作用来看,中国选择走和平崛起的道路也是必然的。
[1]本尼迪克特.日本四书:菊与刀[N].彭凡,译.北京:线装书局,2008:6.
[2]徐勇.农民理性的扩张:“中国奇迹”的创造主体分析——对既有理论的挑战及新的分析进路的提出[J].中国社会科学,2010(1):103-118;105.
[3]阎学通,孙雪峰.中国崛起及其战略[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5.
[4]H·孟德拉斯.农民的终结[M].李培林,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186.
[5]詹姆斯·C·斯科特.农民的道义经济学:东南亚的反叛与生存[M].程立显,刘建,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1:215.
【责任编校 朱东恺】
D820
A
1674-0092(2015)03-0035-04
2015-01-25
陈玉平,男,甘肃陇南人,安康学院外语系助教,硕士,主要从事中日文学比较、东亚区域合作和日本问题研究;周柚池,女,陕西安康人,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行政管理系2012级本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