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从业人员、新生代农民工、持股员工,三类群体分别关联着朝阳产业、城镇化和经济体制改革提到新工人群体,很多人直接就想到农民工。但其实,农民工已经不新了。
上世纪80年代开始,农民工群体就已出现,但那时他们并不被认为是新工人,而是被看做一种麻烦。包括官方媒体在内的整个社会对他们的称谓是“盲流”(盲目流动的缩写);到了90年代,称谓又改成流动大军、外来工、打工仔、打工妹、民工……
老一代农民工就是在这种社会定位中生存,这意味着他们是二等市民,无法享受应得的社会保障,付出辛苦劳动却要承受欠薪、过劳等不公平待遇。
进入新世纪,农民工这个词开始出现。2003年,总理为农民工讨薪的新闻出现后,城市中的主流群体才开始初步承认农民工的工人性质。而直到2013年,全国人大代表康仁提出了将农民工更名为“新工人”的提案,社会各界终于承认农民工的新工人地位,并开始关注他们的权益,思考他们的未来。
从盲流到新工人,这一过程用了30多年时间。30多年里,很多失去已难以找回,很多创伤已无法抹平。所以,等真正拿到新工人这一名称时,这个群体已经不新了。
而我们这次所关注的,是真正在近些年出现的新工人群体,因互联网产业的爆发而诞生的“知识工人”群体尤为惹眼。互联网颠覆的不仅仅是产业形态,更创造了很多新的工作形态。具有高学历、高科技技能的知识分子在互联网企业中往往要从灰领、知识工人层面做起。但令人惊讶的是,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承受着每天14个小时以上的高强度工作,过劳的危险系数竟然仅次于矿工。
随着员工持股大潮的席卷,“工人不占有生产资料”这条定义已经被改写,“资本工人”、“持股工人”的数量每年都在翻倍增长,他们的诉求已经不仅仅是薪资待遇,更是资本的回报。但问题是,由于现阶段员工持股模式的混乱,职工金融知识的匮乏,看上去很美的员工持股却有可能反过来吞噬这个群体的微薄积蓄。
还有就是新生代的农民工兄弟,当今社会的舆论,对于85后、90后的新生代农民工,似乎贬多于褒,甚至充满抱怨,认为他们失去了老一代农民工的勤劳和质朴,太过追求享受,但我们是否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待这些抱怨?
新的事物总是蓬勃发展,也总是甩不开成长的痛苦。我们不知道30年后这些群体是否还会被定义为新工人,但我们知道他们的权益正在被侵犯。从现在开始关注他们吧,让他们少走甚至不走前辈的坎坷,让他们在互联网+的时代,成为工人阶级队伍中的生力军。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