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 金慧华
(中央民族大学,北京 10081)
母题学视角下的朝鲜族英雄神话——以《朱蒙神话》为例
杨春 金慧华
(中央民族大学,北京 10081)
英雄神话是各族人民智慧的结晶,集中体现民族文化和心理特点。《朱蒙神话》是朝鲜族英雄神话的典型代表,通过分析《朱蒙神话》的叙事结构,提炼出七个相对固定的母题,即“英雄血统—英雄诞生—英雄弃子—英雄成年—英雄历险—英雄除害—英雄成神”。将《朱蒙神话》放在母题学视角下研究,探析其内容反映的深刻内涵,旨在揭示朝鲜族的鸟崇拜、英雄崇拜以及生殖崇拜等意识观念。
英雄神话;朱蒙;母题
目前学界对《朱蒙神话》的研究主要集中于:①将《朱蒙神话》与其他民族建国神话,或与韩国始祖神话对比研究,考查不同民族或国家文化形态的异同,如《朝鲜与满族神话之比较——以朱蒙神话与布库里雍顺神话为中心》《〈朴赫居世神话〉与〈朱蒙神话〉对比分析》《中韩始祖神话比较研究——以契神话、后稷神话和朱蒙神话为中心》等;②研究《朱蒙神话》体现的朝鲜族特征、特点及民族精神和性格,如《从〈朱蒙神话〉看高句丽的尚武习俗》《从朱蒙神话看高句丽民族多元文化因子》等;③从女性研究角度分析《朱蒙神话》体现的女性地位及自我意识,如《从〈朱蒙神话〉看韩国古代女性的地位及自我意识》等;④对《朱蒙神话》的传播、演变作历时性考查,如《后稷、朱蒙神话演变轨迹的比较》等。此外,还涉及单个人物的历史考查、民族认同的意义等方面。以上较少从母题学角度出发,本文运用神话母题研究理论,从《朱蒙神话》中提炼出若干母题,分析其蕴含的象征意蕴,展示朝鲜族先民的心理文化特点。
男性英雄神话在许多民族中广为流传,集中体现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过渡时期的社会文化。男性英雄神话的源起和发展是男子在生产、战争中所处特殊地位带来的必然结果。父系社会的巩固和发展,带来思想意识上的两个重要变化:一是部落意识开始出现,并形成传统;二是把氏族或部落的始祖神、保护神从兽形动物转移到男性英雄人物身上。这些英雄常以半神半人或受神支持的特殊人形态出现。朝鲜族的英雄神话主要有《朴赫居世神话》《昔脱解王神话》《金首露王神话》和《朱蒙神话》等。其中《朱蒙神话》最具代表性,影响最广,塑造了一个智慧、英勇和坚韧不拔的英雄形象,表达人们渴求优秀品质和才能的愿望。《朱蒙神话》作为高句丽的族源神话,在民间广为流传,采集版本不一。记载高句丽族源神话最全的是《魏书·高句丽传》,《北史》《隋书》《通典》《通志》《文献通考》等也有记载,但有详有略。本文试以2003年10月吉林文史出版社出版,一然著、孙文范等人校勘的《三国遗事》记载有关朱蒙神话的内容为研究文本,在母题学视角下,运用普罗普《故事形态学》中的情节分析法,提炼并分析《朱蒙神话》中的母题,以探究朝鲜族文化内涵。
《朱蒙神话》的情节结构分析
通过对《朱蒙神话》的叙事结构进行分析,提炼出:“神奇血统—神奇诞生—英雄被弃—英雄成年—英雄历险—英雄除害—英雄成神”等七个母题,具体分析如下。
(一)神奇血统
《三国遗事》中记载的高句丽史从北扶余写起,主要介绍高句丽所在之地及其由来。“古记云:‘前汉书宣帝神爵三年壬戌四月八日,天帝降于讫升骨城,在大辽医州界,乘五龙车,立都为王,国号北扶余,自称名解慕漱,生子名夫娄,以解为氏焉。王后因上帝之命,移都于东扶余。东明帝继北扶余而兴,立都于卒本州,即高句丽之始祖。’”[1]《东扶余篇》随即介绍高句丽始祖朱蒙父母的身份、出身及其相遇过程。朱蒙的父亲解慕漱是天帝之子,奉天帝旨意治理人间。他白天倾听民声,为人们化解忧难,晚上返回天庭,“朝来暮去”,如同太阳一般,因此解慕漱被认为是太阳的象征。自古以来,朝鲜族先民认为太阳里栖息着鸟,因此太阳能够在天上“飞行”,即鸟是太阳的精灵,而代表太阳的鸟莫过于乌鸦。朝鲜三国时期认为,乌鸦是太阳的使者和化身,太阳的东升西落是乌鸦背着它飞行的缘故。《山海经·大荒东经》载:“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载于乌。”[2]《东明王篇》所记有关解慕漱的神话很容易让人将解慕漱的形象和“太阳”意象联系起来:“天帝遣太子,降游扶余王古都,号解慕漱,从天而下,乘五龙车,从者百余人,皆骑白鹊,彩云浮于上,音乐动云中,止熊心山,经十余日始下,首戴乌羽冠,腰带龙光之剑。朝则听事,暮则升天,世谓之天王郎。”[3]“首戴乌羽冠”意即解慕漱头上戴着由乌鸦羽毛制成的帽子,暗示解慕漱是太阳使者乌鸦的化身,象征其具有太阳的神力,强烈暗示其与太阳的密切关系。可见解慕漱是“日中有乌”人格化的天神形象,实际是一位“太阳神”的化身,朱蒙则是太阳神的儿子。神话中用大量篇幅介绍朱蒙的父亲,主要是强调朱蒙的高贵血统,也是突出英雄神话主题的需要。
朝鲜族的《朱蒙神话》不仅是一部英雄神话,同时也是一部建国神话和王权神话。朱蒙长大成人后南下建立高句丽国,成为高句丽国建国始祖。朱蒙的父亲及祖父都是天神,由此可见这则神话主要强调朱蒙血统的高贵和统治权来自上天,重点反映“王权”来历,以此达到“王权神授”目的,其宗旨是让被统治者欣然接受统治。
(二)神奇诞生
根据《三国遗事·高句丽》中记载:“柳花为日光所照,引身避之,日影又逐而照之。因而有孕,生一卵,大五升许。”[1]朱蒙的母亲柳花为金蛙王所救之后安置在金蛙王的别宫,与外界切断联系,其受日光照射孕育出一个大卵,之后卵被柳花放在暖处才得以孵出朱蒙。这种生命本体观念的原初形态,正是人类在神秘的大自然面前将他们所面对的一切事物均赋予了生命力量[4]。卡纳在其《性崇拜》一书中指出:“使人惊奇诧异的是……天地间一切有情物的作育繁生……凡此种种,人类便开始以惊异的心情,去根究大自然的林林总总……尤其使人醉心究诘的,是人们称为‘太阳’那个悬挂在天上的发光大球体。”[5]他认为,太阳崇拜与生殖崇拜相互联结。首先,朱蒙诞生的卵生形式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鸟。众所周知,自然界中鸟以卵的形式繁殖后代。自古以来,朝鲜民族又以鸟作为本族的图腾象征,认为鸟是太阳的使者,因此卵生形式体现了朝鲜族的鸟崇拜。古人之所以崇拜鸟,是因为鸟可以穿梭在苍穹和大地之间,自由自在地飞翔。因此,古代先民认为鸟是来往于天地之间的信差,为人类带来上天的旨意[6]。其次,《朱蒙神话》中的感日光而孕是生殖崇拜的一种体现。因为“鸟在现代人的隐语中是男性生殖器的意思,而卵是睾丸的别名。由于鸟和男性生殖器的外形非常相似,所以远古先民将鸟作为男性生殖器的象征,并顶礼崇拜,以求生殖繁盛。那么喜鹊、乌鸦等鸟及它们产下的卵,都可以认定为生殖象征,是生殖崇拜的体现”[7]。
(三)英雄被弃
由于不同寻常的出生经历和怪异的出生方式,英雄出生后大都遭受被弃命运。朱蒙以卵生形式出生,金蛙王觉得不吉利,便将卵多次丢弃。“王弃之于犬猪,皆不食。又弃之于路,牛马避之。弃之野,鸟兽覆之。王欲剖之,而不能破,乃还其母。母以物裹之,置于暖处,有一儿破壳而出,骨表英奇。”[1]这段描绘英雄出生后遭遗弃的经历,旨在增加英雄命运的曲折性。而英雄不断受到外界保护,多次化险为夷,更加突出英雄的神圣性。除此之外,英雄出生后遭受遗弃的经历与古代朝鲜的弃儿风俗有关。古代朝鲜族先民认为,弃儿行为是凡人降生后经过涅槃重生达到圣人的一种仪式[8]。因此,《朱蒙神话》中朱蒙遭受遗弃的经历可视为古代朝鲜弃儿风俗在文学上的反映和体现。
“世界上的各民族无论是生活在文明时代还是原始时代,都崇拜英雄人物,英雄崇拜在不同时期有不同的对象。母权制时期,其崇拜对象一般是女性;父权制时期,其崇拜对象都是男性。”[9]从《朱蒙神话》产生的社会背景看,朝鲜民族当时正处于母系制社会向父权制社会转变的关键时期,在男性加快建立父权的过程中,母系制的观念仍有遗留,反映到男性英雄神话里,便产生男性英雄人物的悲剧性遭遇。在《朱蒙神话》中,朱蒙遭金蛙王遗弃,百转千折后最终回到母亲柳花身边,由柳花抚养长大,这是父系社会中对女性崇拜遗留的一种表现。《朱蒙神话》一直强调朱蒙不同寻常、异于凡人的出生过程,着重渲染其神秘色彩,目的就是突出朱蒙的神圣性,为其后来成就英雄霸业埋下伏笔。这是神话叙事的情节需要,也是英雄崇拜的鲜明体现。
(四)英雄成年
朱蒙天生是射箭高手,“谓母曰:‘群蝇噆目,不能睡,母为我作弓矢。’其母以苇作弓矢与之,自射纺车上蝇,发矢即中,扶余谓善射曰朱蒙”[1]。并且力大无穷:“王子妒之,乃执朱蒙缚树,夺鹿而去,朱蒙拔树而去。”[1](这段描述充分体现朱蒙的勇猛和金蛙王七个王子的阴险恶毒,为朱蒙逃离东扶余国埋下伏笔)。文中记载:“朱蒙知其骏者,减食令瘦,驽者善养令肥,王自乘肥,瘦者给蒙。”[1]他与母亲柳花用计从金蛙王处得到一匹骏马,为日后逃离扶余南下建国奠定基础。神话中朱蒙擅长射箭、骑马和养马,与高句丽的尚武风俗息息相关。据《三国史记》记载,为推崇尚武精神,很多国王要求全国学习马术、射箭等技能,当下在韩国十分流行的跆拳道也可以追溯到那个时代[10]。此外,还体现出马在高句丽的重要作用。《楚辞》中描写的太阳神东君就骑马下界。根据《易经》解释,“乾为马,坤为牛”,马与天相配,所以善于骑马也就意味着拥有治理天下的能力[10]。
英雄的成长总伴随各种磨难,这在朱蒙诞生前便有所体现。朱蒙母亲柳花由于和天帝之子解慕漱私通而遭到河伯惩罚,被囚禁在太伯山南优渤水底,不得见天日。文中这样记载:“金蛙嗣位,于时得一女子於太伯山南优渤水,问之,云‘我是河伯之女,名柳花,与诸弟出游,时有一男子,自言天帝子解慕漱,诱我于熊神山下鸭渌边室中私之,而往不返。父母责我无媒而从人,遂谪居于此。’……”[1]为主人公朱蒙的成长不可能一帆风顺埋下伏笔。朱蒙自诞生之日起便饱经磨难,其因卵生多次被金蛙王丢弃,扶余王子们担心其卓越才能对其继承王位造成影响,多次刁难陷害。但是英雄最终依靠智慧和外界帮助化险为夷。英雄身上总是肩负重要使命,或关乎民族兴衰荣辱,或关乎世代相传的责任。朱蒙肩负的使命就是接替父亲解慕漱管理人间诸事,确立王权。完成使命的过程总是无比艰难,但是英雄总有凡人没有的神通。因为他们是神的后代,有来自神的遗传,或奉神的旨意下界,得到神的帮助。
(五)英雄历险
英雄们都是在关乎自身或本民族生存发展的关键时刻征战和冒险,展示出与众不同的卓越才能,从而完成伟业,成为世代传颂的英雄人物,也顺其自然地成为民族首领或国家君主[11]。《朱蒙神话》中,朱蒙在扶余国因才遭嫉,打算逃离扶余南下建国。金蛙王得知派兵追赶,朱蒙被追至江边无路可逃。朱蒙灵机一动对滔滔江水大喊:“我是天帝之子,河伯之孙,今日逃遁,追者垂及,奈何。”[1]在朱蒙进退维谷的境况下,江中的虾兵蟹将聚在一起,形成一座桥,帮助朱蒙渡江。当金蛙王的追兵赶到时,这座桥却消失,追杀者纷纷落水淹死,朱蒙成功摆脱追杀。
在生死攸关时刻,朱蒙得到来自“水”的帮助。水神河伯是“水”力量的集中代表,朱蒙是水神河伯的外孙这一信息的作用是:一方面与前文遥相呼应,再次凸显英雄的高贵血统;另一方面,衬托朱蒙具有超凡的能力和神通,并揭示原因——正是由于朱蒙出身高贵,是水神河伯的后代,所以在面对滔滔江水他人无可奈何之时,朱蒙可以调动虾兵蟹将来帮忙,化解危机。当邻国的松让王费尽心机同朱蒙争夺地盘时,他将猎捕到的白鹿悬挂于蟹原,并念咒语向天祈雨,显然这是在向天神求助。而他正是天帝之孙,因此最终在与松让王的较量中获胜。可见,英雄异于常人的神奇本领往往来自其不凡出身。
(六)英雄除害
人类初期,人与自然的客观矛盾被幻想成各类有形、无形的妖魔鬼怪带来的灾难,代表对现存文明的威胁。而英雄们必将挺身而出,与各类妖魔鬼怪抗争,从灾难中拯救人类或民族[12]。
英雄之所以被称为英雄,不仅因其勇武过人,还因其具有无私忘我、顾全大局的高尚品质。《朱蒙神话》中,邻国的松让王一心想吞并高句丽国,将朱蒙视为大敌,欲想将朱蒙及其子民沦为自己的臣民。从这个角度看,松让王是破坏高句丽国平静,引起战争的“恶魔”。朱蒙面对挑衅,凭借卓越才能降服松让王,成功保家卫国。
松让王在与朱蒙较量时,总是提出几乎不可能的条件刁难朱蒙。松让王先是与朱蒙比试射箭,不出意料地败下阵;接着又要求比试建都的先后,朱蒙利用朽木建起一座宫殿再次获胜;他依旧不服气,使用更加卑鄙的手段压制朱蒙,朱蒙向上天祈雨,水淹沸流国,松让王终于投降。
(七)英雄成神
英雄总有一颗兼济天下的宽容之心,以百姓的幸福安康作为不可推卸的责任。一旦出现危及百姓安定生活的干扰势力,便毫不犹豫挺身而出。《朱蒙神话》中,朱蒙最终建立高句丽国,使游离散居的人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将英雄的能力和威望推向极限,奠定以男人为中心父系社会的坚实基础[13]。
英雄获得不凡成就后,最终成为神灵(或被封为神灵)。《朱蒙神话》中,朱蒙执政多年后寿终升天,回到自己生命的源头成为神。既是古人对“神祗力量”的崇拜,也是“人神有别”这一等级观念的体现。
在“神奇血统—神奇诞生—英雄被弃—英雄成年—英雄历险—英雄除害—英雄成神”七个母题中,“神奇诞生”“英雄成年”“英雄历险”和“英雄除害”是《朱蒙神话》的内容主干,其他母题起衬托和强化主母题作用,并依附于主母题构成完整的英雄神话,从而形成民族英雄神话的特色。
《朱蒙神话》由七个母题构成:“神奇血统”母题介绍英雄父母的显赫身份和高贵出身,暗示即将来临人世的英雄具有高贵血统,是神的后代或奉神的旨意来到人间建立伟业。“神奇诞生”母题主要说明英雄以不同寻常的方式出生,通过卵生方式揭示朝鲜族鸟崇拜、英雄崇拜和生殖崇拜等意识观念。“英雄被弃”母题一方面衬托英雄成长过程中的曲折性,另一方面也是古代朝鲜弃儿风俗在文学中的生动体现。“英雄成年”母题叙述英雄的成长过程,揭示英雄具有超越同龄人的卓越才能。与此同时,神话的产生具有客观基础,是反映现实世界的观念形态,蕴含民族性格和精神,体现民族特点。通过朱蒙的成长过程,不仅突出英雄的非凡本领,也体现高句丽时期的尚武精神[14]。“英雄历险”母题包括英雄因出众才华受到妒忌陷入困境,也包括英雄为维护民族利益与邪恶势力抗争,克服艰险最终获胜。“英雄除害”母题主要叙述英雄利用聪明才智及先天优势战胜敌对力量,是最能体现英雄气概的环节。“英雄成神”母题主要讲述英雄因其不凡业绩成为神灵或被封为神灵,受到千古传诵和崇拜。
朱蒙作为朝鲜族英雄,象征朝鲜族先民的集体智慧和力量。通过母题对这则神话进行结构分析尚不全面、系统,需要综合运用跨学科知识,收集更多文献资料和民间传说不断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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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3805(2015)06-0073-05
2015-11-16
杨春(1963-),男,中央民族大学少数民族语言文学系副教授,研究方向为民族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