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风湿关节炎中医药治疗研究进展

祁昌杰(综述)，柴立民(审校)

(1. 广西中医药大学2012级硕士研究生，南宁 530001； 2.北京中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中医内科学教育部和北京市重点实验室，北京 100700)



类风湿关节炎中医药治疗研究进展

祁昌杰1△(综述)，柴立民2※(审校)

(1. 广西中医药大学2012级硕士研究生，南宁 530001； 2.北京中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中医内科学教育部和北京市重点实验室，北京 100700)

摘要：类风湿关节炎(RA)是以慢性侵蚀性关节炎为特征的全身性自身免疫疾病，感染、遗传、环境等多种因素均可引起RA，其发病机制可能与一些抗原刺激诱发的免疫应答反应有关。中医药治疗RA有其独特治疗效果，治疗方法包括针灸、药物以及中西医结合等。该文就近年来中医药关于RA发病机制及治疗方案的研究进展予以综述。

关键词：类风湿性关节炎；免疫发病机制；病因病机；中医药治疗

类风湿关节炎(rheumatoid arthritis，RA)是一种以对称性、多关节炎为主要临床表现的自身免疫性疾病，以关节滑膜慢性炎症、关节进行性破坏为特征，主要表现为对称性关节肿痛，晚期可有关节强直或畸形，功能严重受损。目前RA的发病原因尚不明确，可能与感染、遗传、雌激素等有关，环境因素(如寒冷、潮湿等)、劳累、营养不良、外伤及精神刺激等可诱发本病。RA属于中医痹证、历节、尪痹等的范畴[1]。近年来，临床实践及实验研究的开展为RA的临床治疗提供了有力的支持，现就中医药关于RA发病机制及治疗方案的研究进展予以综述。

1RA的免疫发病机制与病因病机

1.1RA的免疫发病机制RA患者的滑膜组织和滑膜液中存在多种免疫细胞及细胞因子,其与RA的发生、发展密切相关，深入了解这些细胞与因子在RA中的作用,对于更好地防治RA有极其重要的意义。目前较为流行的观点认为RA为抗原呈递细胞与CD4+细胞互相作用的结果[2]。激活的巨噬细胞能分泌前炎性细胞因子，如白细胞介素1(interleukin-1，IL-1)、肿瘤坏死因子α(tumor necrosis factor-α，TNF-α)等，这些细胞因子进一步激活关节软骨周围的滑膜成纤维细胞和软骨细胞，以上两种细胞又分泌降解糖蛋白和胶原的多种酶，从而导致组织破坏[2]。RA患者的滑膜组织和滑膜液中存在大量的细胞因子，这些细胞因子在引起RA相关炎症、关节破坏及并发症等的过程中有重要作用。目前认为IL-1是参与RA进展期关节破坏的典型前炎性细胞因子；而TNF-α在RA的炎症反应中处于关键位置[2]；IL-17与其他炎性细胞因子起协同作用，进而促进RA炎症的发展[3]。B细胞在RA发病机制中不仅仅是作为分泌自身抗体的免疫细胞，其还具有抗原呈递细胞的功能，可导致局部炎症反应增强，使关节滑液处的自身抗体高于血清[4]。

1.2RA的病因病机传统中医药对RA病因病机的研究已有上千年历史。郑烈[5]总结牟惠琴教授的观点认为，RA是在营卫不足、气血亏虚、肝肾亏损等内在因素的基础上感受风寒湿邪致病，与肝、脾、肾三脏虚损而受湿邪有关。周振婷等[6]参考各家学说并结合中医基础理论提出，RA发病的主要原因为内伤、外感、痰瘀互结，其又进一步导致痹证。刘晓艳和吕明[7]认为正气亏虚是RA发生的基础，痰瘀互结是反复不愈、关节肿大变形的病理基础，邪正交争中的邪侵与正虚是病机关键，病性属本虚标实或虚实夹杂。王素平等[8]认为，RA的病因为邪毒，邪毒深侵肝肾筋骨，气血不畅，损伤肝肾筋骨为病机，因此治疗必须抓住邪毒和肝肾亏虚的本质，扶助正气可以祛邪外出，痹证也随之得以改善。

中药治疗RA的机制可能与拮抗并抑制炎性介质的释放，保护细胞器及基质纤维，减少软骨细胞纤维化变性，减轻滑膜细胞炎症等有关[4]。

2中医药治疗RA

2.1针灸治疗运用温针或针灸与中药配合治疗RA的疗效显著。朱小磊等[9]将RA患者分为治疗组(60例，给予桂枝芍药汤结合针灸治疗)和对照组(60例，采用甲氨蝶呤片结合针灸治疗)，结果治疗组的总有效率(91.67%)显著高于对照组(81.67%)，症状、体征的缓解程度也优于对照组(P<0.05)。耿惠萍[10]运用温针治疗RA，将患者分为治疗组和对照组，其中治疗组30例，选取主穴(关元、气海、足三里、肝俞、肾俞、脾俞)及配穴；对照组30例，单纯采用毫针刺法。结果治疗组治疗的总有效率为30%，显著高于对照组的23%(P<0.05)。孙云廷和周建新[11]发现，针灸治疗可调整RA患者机体的免疫功能，其能有效促进T细胞凋亡，这是维持机体免疫稳态的一个重要因素；RA会引起免疫球蛋白、补体、淋巴细胞、细胞因子等的变化，而针灸往往能起到良性调整的作用。卢军等[12]发现，针灸结合中药复方对佐剂性关节炎模型大鼠的足肿胀有一定的改善作用，IL-1、TNF-α水平明显降低，IL-2水平明显升高。常小荣等[13]证明，电针刺激足三里、关元穴可使佐剂性关节炎大鼠组血清中IL-1、IL-2、TNF-α的水平降低，IL-10升高。

2.2虫类药的治疗鉴于虫类中药的峻猛和毒性，许多医者不敢轻易尝试，但如果使用得当可发挥意想不到的疗效。虫类药物通过干预细胞或免疫分子的活化而达到治疗RA的目的[14]。黄小英等[15]采用Ⅱ型胶原蛋白诱导法复制大鼠关节炎模型，并给予全蝎-蜈蚣混悬液进行干预，结果全蝎-蜈蚣不同剂量组大鼠外周血中CD80+CD86-细胞的水平显著下降，认为其可能通过降低外周血单核细胞表达CD80+及CD80+CD86-而发挥作用。赵海梅等[16]以液态牛Ⅱ型胶原蛋白诱导大鼠RA模型，并分别给予不同剂量的全蝎、蜈蚣混悬液。结果全蝎、蜈蚣高剂量组小肠组织匀浆中IL-2、IL-4的表达显著升高，全蝎、蜈蚣高、中剂量组IL-10表达显著升高(P<0.05)，说明全蝎、蜈蚣可有效缓解胶原免疫性关节炎大鼠的关节损伤，其作用机制可能与小肠黏膜IL-2、IL-4及IL-10的表达水平升高相关。刘端勇等[17]发现，全蝎蜈蚣药可有效抑制胶原诱导型关节炎大鼠关节疼痛，促进体质量增长及病理性损伤的修复，其疼痛评分、病理损伤评显著低于模型组(P<0.05)。

2.3中草药提取物类王钢等[18]采用牛Ⅱ型胶原蛋白对SD大鼠进行造模，以白秦艽乙醇提物及白芍总苷胶囊内容物灌胃。结果显示，秦艽组和白芍组与模型组比较，大鼠关节肿胀程度明显减轻，血清中抗环瓜氨酸肽抗体及TNF-α水平显著降低(P<0.05)；与白芍组比较，秦艽组关节肿胀程度减轻更显著，TNF-α表达水平降低更明显(P<0.05)。敖鹏等[19]采用不同剂量的伸筋草正丁醇提取物治疗佐剂型关节炎大鼠，治疗后大鼠血清中IL-1β、IL-6和TNF-α的水平均显著降低(P<0.05)，说明伸筋草正丁醇提取物可能通过免疫调节机制对佐剂性关节炎发挥治疗作用。苗兵等[20]也证明，不同剂量的伸筋草乙醇提取物能显著抑制佐剂性关节炎大鼠的继发病变，使血清中类风湿因子、IL-1β、TNF-α和IL-6水平显著降低。

2.4中医药汤剂及其他剂型的治疗中医药汤药、丸剂及胶囊等治疗RA均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卢雯雯等[21]采用不同剂量的复方除痹汤对佐剂性关节炎造模大鼠灌胃发现，复方除痹汤小剂量组能明显抑制大鼠足跖的继发性肿胀，且不同剂量组均能明显降低血清TNF-α和IL-1β的水平。袁立霞[22]发现，当归拈痛汤及各拆方组可显著抑制佐剂型关节炎大鼠的足跖肿胀及多发性关节炎，并抑制过高的炎性细胞因子如TNF-α、IL-1的分泌。卢裕武[23]采用益气除痹汤加减治疗24例RA，其总有效率达87.5%。侯丽萍等[24]研究发现，通络止痛胶囊能抑制佐剂型关节炎大鼠骨与软骨的破坏，减轻滑膜炎症，降低血中IL-1β、IL-6、TNF-α水平。曾海坤等[25]将RA患者分为对照组(46例，给予来氟米特治疗)和实验组(46例，予以中药生地马钱丸配合来氟米特治疗)，结果显示，实验组的总有效率(80.95%)显著高于对照组的总有效率(57.14%)(P<0.05)。

3小结

目前，RA在临床上仍属于疑难杂症，西医尚无特效治疗方法。中医药治疗RA有明显的优势，但也存在以下问题：①辨证论治方面的研究较少，对单味中药有效成分的研究较多；②研究缺乏统一标准，如在证型、疗效等问题上；③远期临床疗效观察少，观察指标多集中。在今后，应加强对RA的预防卫生宣传，以减少RA的发病；在研究上，应注重客观性、科学性和可重复性，加强对重点相关细胞因子的研究，以体现研究水平；在治疗方法上，应辨病与辨证相结合，采用综合治疗方法，以提高疗效、改善患者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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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Progress of Rheumatoid Arthritis by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QIChang-jie1,CHAILi-min2.(1.PostGraduateStudentinGrade2012ofGuangxiTCMUniversity,Nanning530001,China; 2.KeyLaboratoryofChineseInternalMedicineoftheMinistryofEducation&Beijing,DongzhimenHospital,BeijingUniversityofChineseMedicine,Beijing100700,China)

Abstract:Rheumatoid arthritis(RA) is a systemic autoimmune disease characterized by chronic erosive arthritis,which can be caused by infection,genetic,environmental and other factors. The pathogenesis may be associated with immune response which stimulated by some antigens.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has unique therapeutic effect on the treatment of RA,and the therapeutic methods include acupuncture,herbs,and combination of Chinese traditional and western medicine.Here is to make a review of the research progress of the pathogenesis and therapies of RA in recent years.

Key words:Rheumatoid arthritis； Immunopathogenesis； Etiology and pathogenesis；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reatment

收稿日期：2014-05-13修回日期：2014-09-09编辑：辛欣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81173228)

doi：10.3969/j.issn.1006-2084.2015.09.043

中图分类号:R593.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2084(2015)09-165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