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慧
(四川美院,重庆 400000)
以“被伤害”作为作品呈现方式的女性艺术家的创作心理因素探究
王海慧
(四川美院,重庆 400000)
在已为人知的女性艺术家里,有大部分女性艺术家在创作作品的时候会选择呈现某种“被伤害”的状态,不论是西方还是在中国国内,这类型的女性艺术家所占比例都不小。而我所感兴趣的便是这种现象背后女性艺术家们是以何种心理状态进行的创作,即为何这么多女性艺术家都是以呈现被伤害的方式进行的创作,这背后的心理原因是什么。
“被伤害”;女性艺术家;心理状态;创作
非常典型的女性艺术家及其作品包括小野洋子的行为作品《切片》,这个作品就是让围观的观众使用剪刀从艺术家身上的衣服上剪下一块布料,直至艺术家赤身裸体,而这个作品也是非常尖锐地指出了整个社会环境对女性的身心伤害。而中国较典型的女性艺术家代表及其作品则是蔡锦的《美人蕉》。她将美人蕉画得血肉模糊,触目惊心,呈现了作为女性身份的伤害程度。
大部分女性艺术家采用呈现伤害来传达周围环境对自身的伤害,说明了整个社会环境对女性都是不利的,而这种不利的来源在人类历史上已经有很长的历史了。
(一)历史困境。
人类原始社会刚开始是生殖崇拜的母性社会,后来由于私有制和劳动的分工,女性大多留在家中抚养孩子,社会系统渐渐转变为父系社会。剩余价值的产生导致了私有制。于是贫富差距拉大,而女性也沦为男性的附庸及生孩子的工具。这是女性世界地位的失败,及至现代社会,父系意识形态和商品经济的勾结,致使女性沦为商品,女性不论在家庭、工作及亲密关系上,都遭受了沉重的打击和伤害。而人类文明的几千年长河,女性除了在人类历史童年时期占据主导地位,余下的漫漫历史时期都处于被奴役的生存状态。父系意识形态自建立之日起便长久地霸占着人类文明的发展进程,以至于人类对此毫无怀疑,直至近代女权运动兴起。而这些女性艺术家便把受伤的感受和情绪用艺术作品的形态呈现出来。
(二)生理困境。
女性的生育特点致使女性从原始社会开始就担负起养育孩子跟料理家务的任务,由于长期的生育负担,女性在体力跟视野上便不由自主地落后于男性,而这个因素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导致女性由母系的掌权地位沦为奴役对象的主要原因。由于生产技术发展,男性打猎种地开始产生剩余价值,而女性却由于要一直生育,导致体力下降,从而无法在力量上与男性媲美,也就导致了女性只好待在家中育儿,这种分工是由于当时的社会状况决定的,却导致了整个社会的父系话语权的掌权。直至今日,生育问题依然是控制女性生活的主要问题。虽然科技的强劲发展已经为女性摆脱了很大程度上的生育困境,但意识形态上的父系霸权依然非常牢固,女性依旧得不到公正的待遇,她们要兼顾家庭和工作,还要同时被公司和家庭所嫌弃。
(三)社会困境。
女性的生育特点致使女性从原始社会开始就担负起养育孩子跟料理家务的任务,由于长期的生育负担,女性在体力跟视野上便不由自主地落后于男性,直至今日,生育问题依然是控制女性生活的主要问题。整个社会对待女性的态度依旧是父系霸权的思维模式,仅仅从世界政治发展版图便可一窥究竟。在全世界的绝大多数国家,毫无疑问掌权者都是男性,女性只是极少数。在投票权诸如此类涉及到核心利益牵涉的领域,女性大多也是没有话语权的。
(四)心理因素。
从心理学角度来说,由于心理学流派众多,观点冲突矛盾的很多,与人的情绪相关的,我主要选取了《社会心理学》和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引论》来进行研究。由于女性的心理状况主要还是被社会环境所影响,所以研究《社会心理学》是必要的。而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引论》则从个人的具体心理状态进行分析。牵涉到潜意识和意识的关系,潜意识和“利比多”的关系等。
论点一:
从社会心理学来看,女性艺术家采用呈现伤害的方式创作作品是出于一种攻击性,阿伦森的《社会心理学入门》中提到:他把攻击行为定义为一种目的在于引起伤害或痛楚的行为。而在攻击性行为的必要性上,他认为攻击行为具有精神上的发泄作用和吸引大众注意的作用。由于女性在社会中的边缘地位造成的对女性的伤害,女性艺术家很自然地会想要采取行动实施报复和攻击,那么最有效的攻击行为,在呈现方式上,就是把社会加诸在她们身上的伤害真实地呈现出来【视觉感受上的真实】,潜意识里,她们也就在精神上进行了发泄并且也吸引了大众的注意,让大众意识到社会给她们造成了怎样的伤害。例如日本著名女性艺术家小野洋子的行为艺术作品《切片》就很典型地说明了攻击性在心理方面的呈现。小野洋子让观众用剪刀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剪下来,暗示社会就是无数把剪刀,把女性伤害得体无完肤,而女性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这个作品通过呈现社会对女性的伤害强烈地抨击了男权社会,引起了大众的注意力,而小野洋子精神上也得到了发泄。
论点二:
按照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引论》所说,人们许多行为都是潜意识在引导,而深层次的原因则是“利比多”在起作用,即“性”的作用。他甚至说,人类社会的文明与发展都是由性行为牵引的。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引论》里面,他对女性心理人格的发展的看法是,小女孩在小时候是有着双重人格的,也就是有着同性恋倾向,但是在长到意识到自己与男孩生理构造不同的时候,她便有了被“阉割”的感觉,有了被伤害的感觉,并因此认为自己低人一等,女孩经历的下一个阶段是,为了弥补生理构造的缺憾,她希望怀上父亲的孩子,这是成年女性潜意识中强大的利比多,因此关键的一步便是女孩对母亲的排斥,。这种排斥是女孩从一个积极的行动者变成一个被动者的关键一步。女孩不得不拒斥并压制她以往的“男性气质”,从而造成了永久性的伤害。这个阶段便是女孩的“俄狄浦斯阶段”,她为俄狄浦斯阶段的到来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她现在变得被动了,而被动性被社会视为真正的女性气质的精髓。从原始社会时期开始,女性通过运用被动性,运用呈现自己的弱者地位来吸引男性注意力,从而获取必须的生存资料。话说回来,这些女性艺术家通过“示弱”,通过展现自己被伤害的无奈来吸引男性注意力,从而引起大众注意力,这与上一论点是相重合的,但是一定程度上已然说明了在女性潜意识当中依然自卑的内心认同。被伤害过的心理被弗洛伊德称为“创伤的固着”,依然不自觉地靠被动性来引起大众注意力。而这种行为便是被“利比多”控制的。如墨西哥著名女艺术家弗里达。她的作品充满伤害和死亡。她喜欢通过画充满伤口或病痛的自画像来传达内心的痛苦。比较值得注意的是,她会把自己画得集美丽与被病痛折磨这两者结合起来的形象。这里面暗含了她想要吸引男性观众注意力的心理活动,她一方面展示自己的美丽,一方面展示自己的无助,事实上,她是想要吸引某个人的注意力,这同时牵涉到了她的私生活。
在那些触目惊心的被伤害的作品面前,我们不得不去思考背后艺术家心理的纠结状态。身为女性,她们遭遇了所有女性都会遭遇的不公待遇,但因为她们是艺术家,所以比起普通女性,她们具有了发声的权力,也因此我们能够看到,这个社会对待女性是多么地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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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864X(2015)10-0036-01
王海慧(1988-),女,汉族,新疆塔城市人,学生,油画硕士,单位:重庆市四川美院油画系油画专业,研究方向:油画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