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
蚊虫、水蛭都是吸血鬼
工场上尘土飞扬
像老师的训斥
合心意又兴趣盎然的是:
父亲搭芦像盖房,我上柴禾似添砖
开始用摆。父亲说地基打牢
接下来递。父亲说一个个有序
最后横甩。父亲说控制力道
甩着甩着,父亲越来越高
我,越来越小
村里的瓜,自家的娃
瓜熟蒂落,瓜果飘香
我们,刺猬般直滚那片田
上下吞咽的唾液,被注满水的渠道
和村长的呵斥,阻挡
满头银发的身影,像三步跨栏
——湿了裤腿,红红的瓤
醉了小草一地的甜
祖坟原先在菜地里
几捧土堆,浑身茅草
随奶奶上香
磕头……偷吃供品
打滚草地后,寻不到心爱的玻璃球
便嚎啕大哭
如今,祖坟在两棵柏树间
每年只去一次,对着石碑
拱拱手,弯160度的腰
回去过那里
大片厂房,笔直路,占据为王
条块分割,井然有序
像用“#”形刀切出的饭块,而我
饥肠辘辘的餐盆,空无一物
3分3,在10亩或更多亩中
微不足道。像智慧划板上的小兵
随时给王让出通道
无比惊奇,那片竹园地上
盖了什么?如有小笋破壁而出
那会引起,怎样的躁动与尖叫
乡关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