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佑镁,叶爱敏,赖文华
(温州大学 教育信息化研究所,浙江 温州 325035)
MOOC何去何从:基于知识图谱的国内研究热点分析*
王佑镁,叶爱敏,赖文华
(温州大学 教育信息化研究所,浙江 温州 325035)
以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CNKI)收录的645篇MOOC主题期刊论文为研究对象,以共词聚类和多维尺度分析为主要研究方法,采用Bicomb共词分析软件和SPSS 20软件进行内容数据统计和分析,绘制出能直观反映各个高频关键词之间关系的树状图和Euclidean距离模型。结果发现:国内MOOC研究主要集中在MOOC的发展研究、对传统高等教育的影响研究、应用模式研究以及发展的问题与挑战四个方面。未来需要积极开展“中国式MOOC”应用模式的构建与探索,重视“后MOOC”时期多样化在线学习样式的研究与实践,立足实践积极探寻MOOC与教育的“融合创新”,并重视MOOC学习中的课程资源、课程平台和学习分析技术开发。
MOOC;知识图谱;翻转课堂;混合教学
MOOC(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译为“大规模在线开放课程”或“慕课”,是指进行大规模学生交互参与和基于网络的开放式资源获取的在线课程[1]。2012年,MOOC在全球迅速兴起,给传统高等教育带来巨大震动。Coursera、Udacity、edX三大课程平台[2]给更多学生提供了系统学习的可能,全世界近千万学习者参与了MOOC平台中各类课程的学习。国内高校密切关注MOOC的发展,各个名校纷纷推出本校的MOOC课程。然而,在一阵看似繁荣的“蜜月期”过后,2013年MOOC又迅速成为批评的对象,各种Anti-MOOC的声音甚嚣尘上,短期内MOOC又似乎进入了一个“反思期”。伴随MOOC实践发展热潮,MOOC也迅速成为国内外高等教育信息化领域一个重要的研究议题。为促进MOOC领域的应用及研究,准确把握MOOC的发展历程及实践路径,描述MOOC研究热点的知识图谱是一种可取的途径。本文运用关键词共现分析技术,结合定量分析和定性分析,梳理国内MOOC研究思路,绘制出国内MOOC研究热点的知识图谱,分析国内MOOC研究的热点和发展趋势。这将为深入认识MOOC的内涵,认清和把握今后MOOC的发展趋势提供有力支持。
为客观描绘MOOC领域的研究热点和发展趋势,本文采用采用词频分析法和共词分析法来描述MOOC研究知识图谱。词频分析法利用表达文献核心内容的关键词或主题词,在某一领域文献中出现频次高低确定该领域的研究热点和发展动向[3];共词分析是建立在词频分析基础上,利用文献集中专业术语共同出现的情况,确定文献集所代表学科中研究主题之间的关联[4]。本文所用研究工具为Bicomb和SPSS 20.0,研究过程分三个阶段,如下页图1所示。
本文以中国期刊网全文数据库(CNKI)作为文献来源。由于MOOC有多种表述词,分别以“MOOCs”“慕课” “大规模在线开放课程”“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大规模网络开放课程”“大规模开放网络课程”等进行文献检索,共检索出697篇中文期刊论文(截止到2014年),剔除无作者的文献、会议信息、重复的文献以及与本研究内容不相关的(如多组光正交码(MOOC)文献),最后确定有效研究文献645篇。为了便于关键词共词分析,研究中合并含义相同的关键词,按规范标准化处理文本内容。
采用Bicomb软件对选取的645篇文章进行关键词统计,获取了1249个关键词,关键词累计总出现频次为3096次,提取出现次数在9次以上的高频关键词,共显示38个热点关键词(如表1所示)。其总的出现频次为1451次,累积百分比为46.9%,超过知识图谱中规定的27%,符合分析标准。这38个高频关键词基本反映了2012年以来我国MOOC研究的热点,若要进一步掌握该领域的变化规律,需统计高频关键词之间的关联,即分别统计这些高频关键词在同一篇文献中共同出现的频次,形成由这些词组成的共词矩阵,从而依此为基础对其进行系统聚类和多维尺度分析以揭示词与词之间的亲疏关系,归纳该领域的结构与范式[5]。利用Bicomb软件中的词篇分析功能,选择频次阈值(≥9,≤570)生成词篇矩阵为Txt格式;然后将词篇矩阵导入SPSS 20中,采用系统聚类,获取高频关键词Ochiai系数相似矩阵和聚类树状图;结合聚类结果,在SPSS中对相似矩阵进行多维尺度(ALSCAL)分析,获取Euclidean距离模型散点图,根据聚类情况绘制出MOOC研究热点知识图谱。
图1 知识图谱获取与分析流程图
表1 高频关键词排序
续表1
对高频关键词的词频作统计分析,可以初步地了解到我国MOOC研究的热点和趋势。从表1可以看出,国内MOOC研究比较热门的前38个热点中,除去MOOC(570)本身,排名前10的关键词分别为:高校(91)、在线教育(78)、开放教育(60)、在线课程(57)、高等教育(57)、教学资源(44)、远程教育(32)、翻转课堂(31)、教学改革(30)、教学模式(27)。然而仅凭高频关键词的统计难以发现其内在联系,需要进一步通过关键词共词技术来深入挖掘它们之间的联系。
为了得到符合尺度分析要求的数据结构,将上述38个高频关键词汇利用Bicomb共词分析软件进行共词分析,生成词篇矩阵后导入SPSS Statistics 20,选取Ochiia系数并其转化为一个38*38的共词相似矩阵,结果如下页表2所示。
表2相似矩阵中的数字表明数据间的相似性,数字的大小表明了相应的两个关键词之间的距离远近,其数值越接近1,表明关键词之间的距离越近,相似度越大;反之,数值越接近0,则表明关键词之间的距离越大,相似度越小[6]。由表2可以看出,与MOOC距离由近至远的关键词包括:在线教育(0.342)、高等教育(0.290)、高校(0.245)、开放教育(0.243)、教学资源(0.229)、在线课程(0.227)、远程教育(0.208)。这些高频关键词之间的相似性值都相对较小,说明这些高频关键词之间有一定联系,但相似度相对较少,因而与这些关键词相关的研究领域的发展空间比较大,需要进一步探索。
表2 高频关键词Ochiai系数相似矩阵(部分)
聚类结果反映了这些关键词之间的亲疏关系,从而进一步反映MOOC的研究热点。关键词聚类分析的原理是,以它们两两在同一篇文章中出现的频次也就是共词为分析对象,利用聚类的统计学方法,把关联密切的关键词聚集在一起形成类团。关键词聚类分析时,先以最有影响的关键词生成聚类(种子关键词);再次,由聚类中的种子关键词及相邻的关键词再形成一个新的聚类[7]。关键词距离越近它们的关键词越相似。根据研究需要,去除核心关键词“MOOC”,将频次设定为9-91,共显示37个主要关键词(最高频次对应关键词为“高校”),其总频次为881,累计百分比28.5%,同样符合规定标准。在Bicomb词篇矩阵窗口中选择频次阈值(≥9,≤91)生成37*37的词篇矩阵;然后采用SPSS 20对其进行系统聚类分析,得到的聚类结果如右侧图2所示。
图2 MOOC研究关键词聚类图
多维尺度分析是将观察数据分配到“概念空间”的特殊位置,“概念空间”一般是二维或三维,数据点间的距离由计算出的不相似性决定,从而可以在低维度中描述相似性和不相似性,以得到对象关系的空间理解[8]。多维尺度分析绘制出的坐标也称为战略坐标,它以向心度和密度为参数绘制成二维坐标,可以概括地表现一个领域或亚领域的结构。通常处于第一象限的主题间联系密切并处于研究网络的中心地位;第二象限的主题结构比较松散有进一步发展的空间,在整个研究网络中具有较大的潜在重要性;第三象限的主题内部连接紧密,有研究机构对其进行正规的研究,但是在整个研究网络中处于边缘;第四象限的主题处于边缘地位,重要性较小[9]。在SPSS 20中将37*37相似矩阵进行数据处理,采用SPSS Statistics 20的多维尺度ALSCAL进行分析,再结合聚类分析结果,绘制出MOOC相关的研究热点知识图谱,结果如图3所示。
图3 我国MOOC研究热点知识图谱
根据图2显示的MOOC关键词聚类树状图结构,结合多维尺度(ALSCAL)分析所得的Euclidean距离模型散点图,将国内MOOC研究热点概括为四个方面:新技术背景下的MOOC发展研究;开放教育背景下MOOC对传统高等教育的影响研究;混合教学背景下MOOC的应用模式研究;多学科视野中MOOC发展的问题与挑战。
这一主题侧重于变革视野中的MOOC发展历程、MOOC在高校及商业领域的运作、应用等进行一般性描述。作为一个新事物,MOOC根源于开放教育资源(OER)的理念,发端于过去的建设学习管理系统、发布资源并将学习管理系统与更多的开放网络资源综合起来的旧的课程开发模式[10]。2008年,在开放教育资源发展的基础上,强调知识之间的连通和学习者之间连通的关联主义MOOC随之诞生,开放教育从教学资源的层面开始向教学过程转变[11]。2011年之后,行为主义MOOC开始盛行,Coursera、edX、Udacity三大平台向全球开放。从此,MOOC作为一种新型在线教学模式闯入人们的视野,给互联网产业及在线学习、高等教育带来巨大影响。MOOC使高等院校的课程和教学模式变得更加灵活和多样,并在一定程度上促使高等教育从传统的教师为中心的模式向学生为中心的模式转变[12]。2013年北大、清华、上海交大等国内知名高校相继加入edX和Coursera[13],40余所高校自发联合成立“东西部高校课程共享联盟”,将MOOC定位于扮演维持性创新的角色,用于提升高校的教育质量和品质,强化高校已有的学位教育市场。而一些非MOOC提供者的高校,将国际顶尖高校的MOOC积极而灵活地引入到校内本科生和研究生的课程教学中,直接促进本校的课程与国际接轨达到国际水平,又间接促进本校教师教学科研水平以及学校信息化教学的发展[14]。部分高校已采用翻转课堂、联合培养和小班化教学等模式开设MOOC课程,实现教学模式创新。在高等教育的改革发展方面,MOOC为高等院校探索新的经费运作、质量保证和学分认证模式提供了机遇[15]。因此,研究者建议,高等院校在制定相应的发展规划和战略时,需要首先解决在线学习的战略定位和自身机构的特色和目标等问题,同时还需要评估自身的实力,仔细分析MOOC运动在发展新的商业和盈利模式方面的利弊并从中吸取经验[16]。
MOOC在国际教育界引发了的这场“海啸”给高等教育带来强力的冲击。MOOC之所以受到推崇,在于顺应了高等教育变革普及化、国际化、信息化三大趋势。虽然在课程完成率、有效性、学科差异等问题备受诘难的情况下,不少研究者对MOOC是否能产生预期效果表示怀疑,但MOOC为高校教学带来挑战也带来了发展机遇是达成共识的。哈佛大学商学院Christensen教授提出了破坏性创新(Disruptive Innovations)理论,为分析和探讨高等院校如何利用MOOC来探索教与学的新形式,以及在教育市场中如何形成具有竞争优势的商业模式提供了新的视角[17]。归纳起来,MOOC对传统高等教育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以下四方面:一是有助于实现高校教育的国际化、全球化,在一定程度上缩小教育发达国家与不发达中国家的教育鸿沟;二是一方面会造成高校在MOOC运动下强者愈强、弱者愈弱,而另一方面也有助于高校全方位提升课程质量;三是MOOC网络教育的特点弥补传统教育方式的不足,便于同传统教学融合与创新;四是运用大数据分析技术对网络学习者进行学习特点、需求等分析,更能有针对性地提供教育服务。尽管 MOOC在评分机制、第三方监考和认证证书等方面仍然处在探讨和摸索阶段,但是教育界普遍认为,MOOC让优质教育全民共享、全球共享成为可能,是继班级授课制之后最重要的教育方式变革[18]。
尽管MOOC发展在国内外显得风生水起,但其应用模式创新一直是一个短板。目前,MOOC主要有两种模式:基于关联主义学习理论的cMOOC模式和基于行为主义学习理论的xMOOC模式[19]。cMOOC课程模式侧重知识建构与创造,强调创造、自治和社会网络学习;xMOOC课程模式是侧重知识传播和复制,强调视频、作业和测试等学习方式,这构建了一个由技术环境、社会环境和教学环境组成的学习生态系统,为开放教育带来了革新和新的研究问题[20]。混合式学习的探索为MOOC应用提供了新的思路与方法,基于MOOC的混合式学习能将面对面的课堂教学和网络学习的优势有机结合起来,实现教学效果的最优化。值得一提的是,MOOC与翻转课堂的结合似乎有一种天然的默契,翻转课堂是一种以学生为中心的混合教学模式,通过对课堂内与课堂外师与生的关系、教与学的时间进行重新安排,将知识学习过程的知识传授与知识内化两个阶段颠倒过来[21],以满足学生自主学习和个性化学习的需求,增强师生间的交流,促进学生解决问题能力以及创新能力的提高。中小学在高校引领下,很快从翻转课堂中汲取营养,在MOOC风暴的激情催动下进军微课与微课程,义无反顾地加入以翻转课堂、MOOC和微课程为前奏的大数据变革教育的行列中[22]。随着MOOC在全球的迅速升温,将MOOC与传统教学联系起来的小规模在校网络课程(SPOC)可以利用网络技术及其带来的灵活性、便捷性等优势直接服务于学校教学质量的提升。目前哈佛大学等全球顶尖学府都在进行SPOC教学试验。国内清华大学出版社率先打造出SPOC平台,推出“大学物理”等课程,配套了完整的教学资源,开启了SPOC模式在中国的应用。
从资源共享角度看,MOOC不是一种简单的在线学习,更是一种网络优质资源分享模式,这也为高校图书馆带来了无法预测的挑战和机遇。多学科视角的参与与介入为MOOC研究与发展提供了巨大的空间。正因为如此,可以说MOOC正在变革和影响高校的教育生态系统。从图书馆学来看,高校图书馆如何应对MOOC挑战,如何进行角色定位与服务创新,这些都是高校教育信息化生态系统构建需要关注议题。图书馆如果想发挥自身优势、参与到塑造未来高等教育的进程,必须从开放内容过渡到在线开放课程,需要做好技术上的准备,做好同MOOC平台的对接工作,采用新技术来管理并探索新的馆藏资源利用模式,并加强图书馆界MOOC方面的交流和合作[23]。高校馆员应促进资源向教师与学生的传递,要充分利用开放教育资源和学习分析技术为教学服务。
另一方面,从教师发展角度看,MOOCs的发展也带来教师职能的转变,教师需要为个性化学习的开展设计更加精细的课程内容和学习活动,密切关注和监控教学过程,在适宜的时机提供必要的干预,力求为每一个参与网络学习的学习者都提供恰当的实时的学习支持和帮助[24],教师间团体合作和智能技术显得非常重要。同时,MOOC给教师专业发展提供了契机,它促使老师们不断改进、不断适应新的教学模式[25],教师的角色、教学能力、信息素养和教学方式等面临着一系列变化和挑战[26]。
而从技术创新角度看,目前MOOC平台呈现一种多元化快速发展态势,各国积极针对本国国情促进MOOC的本土化创新及应用,进入了创新务实阶段,有效支撑高校混合教学改革,促进基于大数据学习分析的 e-Learning 研究,推进开放与远程教育进一步发展。MOOC平台的多元化发展将会支持混合教学模式的应用,从而促进高校的教育教学改革,从整体上提升所有课程的质量和学生学习成效。一些研发机构正在探索支持更多模式的平台,如“清华教育在线”U-MOOCS 平台支持多种类型的课程包括基于视频讲授的步进式课程、 基于活动的研究型课程等,多种教与学的模式如基于案例、项目、问题的教学,探究式学习和合作学习等,以满足教师实施混合式教学改革的需要[27]。
当国外MOOC在热度高涨与深度反思的此消彼长中发展的同时,我国高校的MOOC该何去何从?是人云亦云,跟着别人后面走?还是务实发展,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这需要研究与实践领域以客观冷静的思维,把握MOOC发展的价值与趋势,分析MOOC本身发展的内在规律,理性思考与探索,结合上述分析,未来国内MOOC发展需要关注如下议题。
自2012年以来,MOOC热潮迅速席卷全球,国内由名校助推,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跟随着这股大潮,大有通过MOOC实现教育革命,一改所有教育顽疾之势[28]。虽也有些学者为此起文化侵蚀之忧、数据主权之患,但这正是“技术促进人类文明走向新的台阶”的前奏。国内需要及时转变观念,不能停留在吹捧或颠覆教育的观点上,而要思考如何应对,积极将MOOC中国化、本土化,积极探索基于中国文化视角发挥MOOC的应有价值。为此,研究者需要立足于全球视野和中国国情,结合中国网络教育的背景与积淀,合理做到洋为中用,积极探讨MOOC引发的高等教育理念和教学方法的重大变革,探索MOOC对于推动教学模式创新、提升教育质量的新思路、新方法、新举措;着力创新研发自主版权的 MOOC 平台,从而为解决自身的教育教学问题服务[29]。事实证明,探讨和创建“中国式MOOC”将促进优质大学的进一步提升,给具有开放思维的大学更大的发展空间。清华大学MOOC研究团队充分借鉴国内外已经取得的研究成果,研究发布了“清华教育在线”平台的MOOC版,提出了“泛在式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教育系统”,即U-MOOCS (Ubiquitous-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 System),目前在U-MOOCS的理论研究、技术支持平台开发、在线课程建设等方面已经取得较大进展[30],这也给今后的建设者、研究者一些启示,要根据我国教育发展的需要建起我们自主知识产权的MOOCs在线教学体系,建设有中国特色的MOOC,真正为我国信息化环境下的教育改革和在线教育事业的发展贡献力量。
在历经一年的MOOC狂热之后,2013年6月,在Coursera上主讲了“数学思维”课程的斯坦福大学教授基思·德夫林,深感MOOC的不足与限制,发表了一篇名为《MOOC不久将亡,而MOOR将永存》[31]的文章,引发了业内诸多反思,也触发了一些基于MOOC的在线学习新样式不断涌现,它们或是受MOOC启发派生出的新品类,或是针对MOOC存在的某些不足创建出的新模式[32]。德国波茨坦大学克里斯托夫·梅内尔教授曾说:“MOOC是对传统大学的延伸而不是威胁或者替换,它不能取代现存的以校园为基础的教育模式,但是它将创造一个传统的大学过去无法企及的、完全新颖的、更大的市场。”研究者指出,虽然可以继续欣赏MOOC对教育开放带来的正能量,但不应一叶障目,不见其他,而是应该开始运用“后MOOC”的思维去审视与推进在线教育[33]。当前比较热门的是SPOC(Small Private Online Course)、MOOLs(Massive Open Online Labs),还有MOOR(Massive Online Open Research)等的研究。可以预见,“后MOOC”时期如何结合区域化、本地化,将移动学习、泛在学习融入MOOC学习,形成多样化的校本在线学习方式,创建全新的开放教育生态系统,将是一个重要的研究主题。
研究者指出,MOOC需同传统教育系统深度融合,才能有恒长的生命力。从在线学习角度看,MOOC并没有解决网络时代学习面临信息超载和知识碎片化两大挑战,MOOC的精心制作需要较高的成本,加上MOOC现阶段主要靠政府和投资商提供经费,缺乏自己的赢利模式,这些因素都制约了MOOC的可持续发展[34]。在基于教学需求的探索过程当中,应重视与传统教育方式的“融合创新”。未来在线学习属于Web3.0时代的学习,是在传统MOOC的基础上,引入新建构主义教学法的分享式学习理念,让学习者在学习MOOC的同时,充分分享自己的网络学习的过程与成果,互相鼓励、激发创意,推动网络学习向纵深方向持续发展,构建个性化的知识体系[35]。在这种新型学习系统中,学习者在分开的时候各自通过网络开展个别化、碎片式学习,而集中在一起的时候,则通过分享、交流,深化、巩固知识[36]。这种与现有教育系统的“深度融合”,适应了网络时代学习的需要,值得探索和实践应用。
MOOC为学习过程带来巨大冲击的同时,也对教育系统中的要素提出了新的要求。当前MOOC正在不断提升用于教学的数字资源的突出地位,并在向师生提供任何环境下的“全方位的数字资源获取途径”方面发挥核心作用。作为学习信息资源的主要空间场所,图书馆需要重新进行创新观念、角色定位、主动参与,为MOOC教育提供诸如教学支持、课程制作等服务,以提升图书馆的存在价值,延伸图书馆的服务范畴[37]。作为MOOC进程的一部分,图书馆既可以参与MOOC的制作,也可以独立创建MOOC课程。我国应将MOOC纳入图书馆的长远发展规划中,创新延伸并加强图书馆服务,努力引导学习者适应MOOC,令图书馆由传统的纸质媒介服务向未来的纸质与多媒体媒介共同发展的方向迈进,打造成家庭作业、读写能力、在线辅导和MOOC学习的支撑中心[38]。学校教育信息中心或者教学支持部门也需要更新技术应用理念,巧妙运用学习分析技术,通过MOOC平台的数据记录功能分析数据,使学习者对学习行为进行准确评价,又为教师改进教学提供依据。为了适应MOOC大规模学习群体的自主学习,MOOC技术平台需要探索解脱教师的学习评价功能,充分利用社交网站支持学习者的广泛交流,重视基于平台大数据的学习分析给予师生深度反馈[39]。
面对全球化MOOC大潮冲击,国内教育机构及研究者应以批判的眼光看待问题,借鉴国外MOOC探索的成功经验,积极参与,主动迎战,以学习需求为中心,保证教育教学质量,确保MOOC规范、可持续开展[40]。已经参与其中的高等院校需要抓住这一良好的机遇,结合自身的办学特色、目标定位统筹规划未来的发展战略,建设优质的网络课程,探索新的教与学方式,实现优质教学资源的广泛共享,在理论体系、技术体系和组织体系等方面全方位、深度推进包括面向课程层面、专业层面和学校层面的系统化的混合教学改革[41]。尚未参与其中的高校需要未雨绸缪,强化顶层设计,积极鼓励、支持基于MOOC的教育教学方法和模式的创新,分阶段分步骤引入MOOC课程,脚踏实地,为推动大学教育改革、提升人才培养质量与水平大胆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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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佑镁:博士,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信息化教育、数字化学习(wangyoumei@126.com)。
叶爱敏:实验师,在读硕士,研究方向为数字化学习(yam81@wzu.edu.cn)。
2015年4月7日
责任编辑:李馨 宋灵青
Where to Go: Domestic Hotspots Research of MOOC Based on the Knowledge Map Analysis
Wang Youmei, Ye Aimin, Lai Wenhua
(Institute of e-Learning, Wenzhou University, Wenzhou Zhejiang 325035)
In order to visually show domestic research results about MOOC, we take 645 journals about MOOC from CNKI database as the research object, making co-word clustering and multidimensional scaling analysis as the main research method, and use Bicomb co-word analysis software and the software of SPSS 20 to complete content data statistics and analysis. Research discovered that domestic research about MOOC mainly focuses on research about MOOC’s development, the effect on traditional higher education, application mode research and issues and challenges in MOOC development. In future, we should actively carry out the“Chinese-style MOOC” application model construction and exploration, pay attention to research and practice about diverse online learning styles of “after MOOC” period, actively explore the “Integration and Innovation” between MOOC and education based on practice, and attach importance to the development of curriculum resources, curriculum learning platform and learning analysis technology in MOOC learning.
MOOC; Knowledge Map; Flipped Classroom; Blended Learning
G434
A
* 本文系浙江省2013年度高等教育教学改革项目“MOOCs背景下视频教学资源聚合共享机制及其应用”(项目编号:jg2013152)阶段性研究成果。
1006—9860(2015)07—0012—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