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质聚氨酯泡沫塑料无卤阻燃技术研究进展

郑德志，辛梅华，李明春



软质聚氨酯泡沫塑料无卤阻燃技术研究进展

郑德志，辛梅华，李明春

（华侨大学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环境友好功能材料教育部工程中心，福建厦门 361021）

软质聚氨酯泡沫（FPUF）是聚氨酯材料的主要产品之一，由于其较低的密度和热传导率而易燃，在燃烧过程中会放出大量烟雾和有毒气体，对FPUF进行阻燃处理尤为重要。卤系阻燃剂由于存在潜在的毒性和环境问题而受到限制，因此FPUF的无卤阻燃技术是今后主要的研究方向。本文综述了近年有关软质聚氨酯泡沫无卤阻燃技术的研究进展，包括添加型无卤阻燃剂法、反应型无卤阻燃剂法、层层组装涂层法。指出开发高相对分子质量、含多种阻燃元素的有机添加型阻燃剂和膨胀型阻燃剂以及复配型阻燃剂，解决层层组装涂层法的组装慢等问题将是FPUF无卤阻燃技术的发展趋势。

复合材料；聚合物；制备；软质聚氨酯泡沫；阻燃

软质聚氨酯泡沫（FPUF）是聚氨酯材料的主要产品之一，占全球聚氨酯（PU）市场的36%～37%[1]。因其具有质轻、透气和回弹性好等特性，广泛用于家具、建筑和包装等领域。和硬质聚氨酯泡沫不同，FPUF为开孔结构，和其他多孔材料一样会发生阴燃，未经处理的FPUF由于其较低的密度和热传导率而易点燃，在燃烧过程中放出大量烟雾和有毒气体，如CO、HCN、NO等[2-3]。因此，对FPUF进行阻燃处理尤为重要。

卤系阻燃剂阻燃FPUF具有阻燃效率高的优点，但燃烧过程会产生有毒有害气体，存在潜在毒性和环境问题[4-6]，欧美等发达国家已禁止使用。因此，FPUF的无卤阻燃技术是近年主要的研究方向。无卤阻燃剂是一类不含卤素，阻燃元素以磷、氮、硅、镁、铝等为主的阻燃剂，具有燃烧时产生有毒和腐蚀性气体少、发烟量小等优点[7]。

FPUF无卤阻燃技术主要有两种，即添加型和反应型阻燃剂法。另外，层层组装涂层法是近年来发展迅速的无卤环保阻燃方法，作为一种操作简单、价格低廉、对环境友好的阻燃方法已被应用到纺织品上[8]，在FPUF上的应用越来越受到重视。本文综述了近年有关这三种阻燃技术在FPUF中的 应用。

1 添加型无卤阻燃FPUF

添加型阻燃剂是在聚合物基材中加入含磷、卤素、氮、硅等元素的阻燃化合物，这类化合物不参与化学反应，仅以物理形式分散于基材中。添加型无卤阻燃FPUF存在阻燃剂和基材相容性差、易渗出、力学性能恶化等问题，因此，开发新型高阻燃效率且对材料力学性能影响较小的阻燃剂是添加型无卤阻燃FPUF的关键。用于FPUF的添加型阻燃剂主要有四类：有机添加型阻燃剂、无机添加型阻燃剂、膨胀型阻燃剂和复合添加型阻燃剂。

1.1 有机添加型阻燃FPUF

1.1.1 有机磷系阻燃剂

有机磷系阻燃剂具有阻燃效率高、低毒等优点，是无卤阻燃剂中最重要的一种，主要包括磷酸酯、膦酸酯、次膦酸酯、氧化磷，有机磷盐及磷杂环化合物等。有机磷系阻燃剂主要以凝聚相阻燃机理发挥作用，大部分磷化物在热分解过程中会转化成磷酸，并继续脱水形成偏磷酸和聚偏磷酸，它们可催化聚合物脱水成炭，产生的水进而稀释可燃气体。在某些情况下，磷系阻燃剂会挥发至气相形成活性自由基（PO2·，PO·，HPO·）来捕捉H·和OH·[9]。

König等[10]将含磷阻燃剂甲基取代9,10-二 氢-9-氧杂-10-磷杂菲-10-氧化物（DOPO）（图1）用于FPUF，结果表明，甲基取代DOPO具有优异的阻燃效果，且对FPUF的力学性能影响不大。按照美国机动车安全阻燃标准FMVSS 302，该阻燃剂添加量为7.5%和10%时产品达SE级别。该课题组[11]进而研究了甲基取代DOPO和其开环同系物甲基苯基次膦酸苯酯（MPPP）阻燃FPUF的阻燃机理，结果表明两者均是通过捕捉自由基进行气相阻燃。Liang等[12]研究了不同有机磷化合物（磷酸酯、膦酸酯和磷酰胺）的结构对FPUF阻燃性能的影响，结果表明膦酸酯和磷酰胺在燃烧过程能释放更多PO·和PO2·，因此阻燃效果优于磷酸酯。烯丙基取代的膦酸酯和磷酰胺阻燃效果最佳，而苯基取代的衍生物阻燃效果较差。

近年来，在FPUF中应用较多的还有环状磷酸酯，其阻燃的FPUF产品具有阻燃效果好、抗老化、抗阴燃等特点[13-14]。一些具有特殊结构的含磷化合物，如二膦结构、双膦酸酯用于阻燃FPUF也有报道[15-16]。Tokuyasu等[17]开发了一类分子内具有磷酸酯键和膦酸酯键及特殊环结构的有机磷系阻燃剂，其挥发性低，磷含量高，添加至FPUF可得到令人满意的可塑性及阻燃性。有机磷系阻燃剂多为液体，在FPUF的制备过程中使用方便，与基体材料相容性好，对力学性能影响较小，但存在热稳定性差、易挥发、易迁移等问题。

1.1.2 有机氮系阻燃剂

有机氮系阻燃剂主要是三聚氰胺及其盐类物质。这类阻燃剂因具有低毒、低烟、环境友好等优点，受到了广泛研究。三聚氰胺是一种稳定的晶状物，氮含量为67%，在350℃左右升华，同时吸收大量热，降低温度。温度继续升高，三聚氰胺会分解产生氨气稀释氧气和可燃气体，并形成含有蜜白胺、蜜勒胺和蜜隆胺的热稳定凝聚相[18]。

Konig等[19-20]研究了三聚氰胺对FPUF性能的影响。结果表明，在力学性能方面，三聚氰胺破坏了PU的内部结构，导致材料的拉伸强度和断裂伸长率下降，而密度和压缩强度有所上升；在阻燃性能方面，随着三聚氰胺添加量的增加，点燃时间并没有得到明显延长，最大热释放速率有所下降，此现象在添加量为50%和60%时尤为明显。当添加量为60%时，FPUF可以通过FMVSS 302测试。

和可膨胀石墨阻燃的FPUF相比，三聚氰胺阻燃的FPUF在有焰燃烧时烟密度较大，释放的有毒气体较少[21]。Wang等[22]报道三聚氰胺阻燃FPUF，添加15%三聚氰胺，材料的FMVSS 302测试可达SE级别，极限氧指数（LOI）从空白FPUF的18.5%提高至22.5%，且燃烧过程伴有熔滴。三聚氰胺作为添加型阻燃剂阻燃FPUF，如果要达到很好的阻燃效果，通常需要很大的添加量，必然会影响材料的力学性能，因此在实际生产中三聚氰胺往往会和其他阻燃剂，如有机磷系阻燃剂复配使用。

1.1.3 有机磷-氮系阻燃剂

有机磷-氮系阻燃剂具备磷系和氮系阻燃剂的优点，磷、氮两种阻燃元素协同阻燃，通常在凝聚相分解产生的磷酸及其衍生物催化聚合物脱水形成炭层，在气相分解产生不燃气体稀释氧气和可燃气体，发挥双重阻燃作用。该类阻燃剂具有阻燃效率高、生烟量少、不污染环境等特点，是近年来阻燃剂的主要研究方向[23]。其中用于FPUF的主要有磷酰胺类和环磷腈类阻燃剂。

Neisius等[24]系统研究了磷酰胺的分子量和磷原子连接官能团对其阻燃性能和热稳定性能的影响，结果表明，和苯基磷酰胺相比，甲基磷酰胺由于高的磷含量，表现出更好的阻燃效果；阻燃剂中烯丙基的存在使阻燃效果提高，而多烯丙基结构反而降低了阻燃效果。Stowell等[25]以新戊二醇、三氯氧磷、丙胺合成了环状磷酰胺用于FPUF的阻燃。小型BS-5852测试结果表明，其和三聚氰胺复配可显著减小泡沫的失重。Nascher等[26]合成一系列氨基取代DOPO衍生物，这类化合物具有良好的阻燃性能和热稳定性，适用于各种热塑性聚合物，尤其适用于FPUF。其中EDAB-DOPO（图2）的阻燃效果最好，添加5%，UL-94 HB测试达HF-1级别。彭华乔等[27]以新戊二醇、三氯氧磷、硫氰酸钾和苯甲醛等为原料制得含氮磷硫3种阻燃元素的阻燃剂。其阻燃改性的FPUF可通过民航专用的适航标准FAR 25.853（a）测试，烧焦长度为50mm，续燃时间只有1s，但压缩永久变形变大，拉伸强度略有降低。

最近，Käbisch等[28]以六氯环三磷腈为原料合成六甲氧基环三磷腈用于FPUF的阻燃，添加量为5%时，材料在FMVSS 302测试中达到SE级，但泡沫的力学性能有所下降。研究表明该阻燃剂是通过气相阻燃机理发挥作用的。

1.2 无机添加型阻燃FPUF

和有机阻燃剂相比，无机阻燃剂具有热稳定性好、不易渗出、生产工艺简单和成本低等优势，主要通过“冷却、稀释、隔断和抑烟效应”阻燃[29]。但是无机阻燃剂普遍为固体粉末，存在与FPUF相容性差、添加量偏大会影响材料力学性能等问题。此类阻燃剂在实际生产中一般不单独使用，多和有机添加型阻燃剂或膨胀型阻燃剂复合阻燃。目前主要研究的有氢氧化铝、聚磷酸铵（APP）等。

氢氧化铝通常被用作阻燃剂和抑烟剂，因其具有价廉、无毒、低烟等优势在工业应用上越来越受到重视。氢氧化铝的阻燃作用主要体现在受热分解吸热，生成的水蒸气稀释氧气并带走热量[30]。König等[31]用3-氨丙基-三乙基硅烷改性氢氧化铝，50%的添加量才能使FPUF满足FMVSS 302测试需要，同时压缩强度也有一定程度的下降，而提高改性氢氧化铝的硅含量对燃烧速率影响不大。

聚磷酸铵（APP）是一种以(NH4)+2PO3n+l为通式的聚磷酸盐，以其高效无卤、阻燃效能持久、热稳定性好和不易吸潮等优势而得到广泛的研究。其具有磷、氮两种阻燃元素，在聚合物燃烧过程中兼具气相和凝聚相阻燃作用[32]。Allan等[33]的研究发现，APP改性FPUF分四步热降解，而空白FPUF是两步热降解。空白FPUF易点燃，且燃烧速度快，泡沫失重高达86.4%，而APP改性FPUF燃烧较慢，表面出现一层黑炭保护层，失重仅44.5%。

1.3 膨胀型阻燃FPUF

膨胀型阻燃剂一般由酸源（脱水剂）、碳源（成炭剂）、气源（氮源、发泡源）三部分组成，添加了膨胀型阻燃剂的聚合物在受热时表面会生成一层均匀的炭质泡沫层，此层隔热、隔氧、抑烟，并能防止熔滴的产生，因此具有良好的阻燃性能[34]。单组分磷-氮膨胀型阻燃剂集炭源、酸源、气源于同一分子，表现出优良的分子内协同阻燃作用，同时这类阻燃剂与聚合物材料相容性良好，避免了阻燃剂在材料中的迁移，对材料的力学性能影响较小，是膨胀型阻燃剂主要发展方向[35-36]，但此类阻燃剂在FPUF中的应用不多。

Chen等[37]以2-羧乙基苯基次膦酸和三聚氰胺在水溶液中反应合成一种含磷、氮阻燃剂三聚氰胺2-羧乙基苯基次膦酸盐（CMA），并将其用于FPUF的阻燃，只需12%的添加量即可使材料达到Cal. TB 117A标准，且没有明显降低材料的力学性能。该课题组[38]最近将阻燃剂（CMA，P化合价+1）、三聚氰胺次磷酸盐（MHPA，P化合价+1）、三聚氰胺亚磷酸盐（MPOA，P化合价+3）和三聚氰胺焦磷酸盐（MPyP，P化合价+5）（图3）用于阻燃FPUF，比较不同P化合价及化学结构对FPUF阻燃性能的影响。结果表明，CMA和MHPA的阻燃效果优于MPOA和MPyP，其中CMA阻燃效果最好，原因是CMA磷原子上所连接的不同基团使其分解产生更多不同种类的含磷气体分解产物。

可膨胀石墨（EG）作为一种无机膨胀型阻燃剂，具有阻燃效率高、低烟无毒、无熔滴等特点，其在受热情况下膨胀产生蠕虫状的致密炭层，此膨胀炭层可限制热源和聚合物间的传质传热，防止材料的进一步燃烧[39]。但与聚合物基体相容性较差，会恶化材料力学性能。Bashirzadeh等[40]研究了不同粒径大小EG 对FPUF性能的影响。结果表明EG降低了泡沫燃烧时间、烧毁长度、点燃时间、热释放量、热失重和发烟量，提高了CO/CO2比，促进FPUF的不完全燃烧，EG粒径越大效果越好。由EG阻燃高回弹FPUF的研究发现，EG可以有效防止熔滴，但EG添加量过多会导致泡孔变形以及力学性能恶化[41]。

1.4 复合添加型阻燃FPUF

在实际应用中，单一阻燃剂常常存在添加量大、阻燃效率低、功能单一等问题，将阻燃剂复配使用可综合多种阻燃剂的优势，协同阻燃提高阻燃效率、降低用量和成本，获得综合性能更加优良的阻燃 产品[42-43]。

近年来，有很多关于EG基复合阻燃剂阻燃FPUF的报道。如用乙基亚乙基磷酸酯低聚物（PNX）和EG复配阻燃FPUF，其产品的热稳定性和阻燃性较添加单一阻燃剂的FPUF有所提高，且复合阻燃剂对材料力学性能影响不大[44]。此外，采用EG和纤维素复合阻燃FPUF能起到一定的阻燃作用，同时维持所需的力学性能[45]。Wang等[46]采用甲基膦酸二甲酯（DMMP）和EG复合阻燃高回弹聚氨酯软泡，结果表明两者具有协同阻燃作用。

赵义平等[47]利用,’-二（2-硫代-5,5-二甲 基-1,3,2-二氧磷杂环己基）乙二胺（DDPSN）、MA、APP及其复配组分阻燃FPUF。研究表明，复配阻燃体系中，DDPSN与MA、APP均能发挥协同阻燃效果，其中DDPSN和APP复配体系的阻燃效果最好，力学性能也最好。

2 反应型无卤阻燃FPUF

FPUF所用的反应型阻燃剂主要为含磷、氮等阻燃元素的多元醇或异氰酸酯等，作为一种反应单体参与聚合反应，使FPUF结构中带有阻燃成分。和添加型阻燃剂相比，对材料的力学性能影响较小，热稳定性较好，阻燃效果更持久。但反应型无卤阻燃FPUF存在生产成本高、制备工艺复杂等难点，因此研发阻燃效率高、价格价廉的反应型阻燃剂是反应型无卤阻燃FPUF的关键。这类阻燃剂主要包括磷系、氮系以及磷-氮系反应型阻燃剂。

Mack等[48]以二甘醇、己二醇、1,4-环己烷二甲醇、双酚A、亚磷酸三甲酯为原料开发出系列膦酸酯低聚物反应型阻燃剂，具有无卤高效、低VOC值、低起雾值、价廉等优势。利用含磷聚碳酸酯作反应型阻燃剂制备阻燃FPUF，其阻燃效果与大部分商用阻燃剂相当[49]。Qi等[50]将多元醇和2-氯-5,5-二甲基-1,3,2-二氧磷杂环己烷反应得到的阻燃多元醇用于FPUF，研究发现含有8%阻燃多元醇的FPUF的阻燃性能优于含有15%或18%TCPP的FPUF，通过了Cal. TB 117A测试，并且泡沫的力学性能变化不大。Piotrowski等[51]近期开发一种单羟基环状膦酸酯，用量为4%时阻燃的FPUF可通过Cal. TB 117A测试。

Chen等[52]合成了无卤含磷三醇（PTMA），用作FPUF的交联剂和反应型阻燃剂。PTMA具有很好的成炭能力，添加5%时，600℃下泡沫的残炭量由空白的2.3%上升至10.2%。随着PTMA添加量的增加，残炭逐渐增多，最大热释放速率、总释放热量、最大平均热辐射速率均呈现下降趋势。分析表明PTMA主要以凝聚相阻燃机理发挥阻燃作用。

Bruchmann等[53]采用超支化含氮聚合物如聚脲、聚赖氨酸、聚异氰脲酸酯等制备阻燃FPUF，添加10%可使FPUF通过Cal. TB 117A测试，同时可改善泡沫的制备过程，提高泡沫的力学性能。由商品号为Exolit OP 570的阻燃聚醚多元醇和异氰酸苯酯反应得到一种低羟值、耐水解的反应型阻燃剂，制备的阻燃FPUF可通过FMVSS 302测试达到SE级别，且泡沫的泡孔数目基本不变[54]。

3 层层组装涂层阻燃FPUF

层层组装（LBL）技术是利用正负电荷在带电基材上交替沉积制备纳米级或微米级的聚电解质多层膜，利用静电力、氢键、共价键组装在基材上是近年来一种新型的绿色阻燃技术。该加工技术是基于对环境和毒理学的考虑而新兴起来的，所用的阻燃剂能溶解或分散在水相，可用于任何极性聚合物基材。它的另一个优点是LBL涂层是在基材表面上的一层薄膜涂层，该涂层很规整，不会改变材料的整体性能[55]。

3.1 LBL法构建阻燃涂层的基本原理

LBL法阻燃涂层是将基材在相反电荷的聚电解质溶液或悬浮液中交替沉浸或喷涂，在基材表面形成多层膜，其工艺路线如图4所示[56]。该图表示在基体表面沉积1个双层的示意图，步骤1和3分别为聚阳离子和聚阴离子的吸附过程，步骤2和4为漂洗过程，此4个步骤构成1个完整的组装循环。LBL法在阻燃领域应用的文献报道出现在近几年，美国德克萨斯州A&M大学的Grunlan及其合作 者[57]于2009年首次采用LBL技术在棉织物表面构建了聚乙烯亚胺（PEI）/蒙脱土（MMT）纳米复合涂层，提高了材料的阻燃性能和耐热性能。目前，关于LBL涂层阻燃FPUF的报道主要包括纳米材料/聚电解质体系和聚电解质/聚电解质体系。

3.2 纳米材料/聚电解质体系

Kim等[58]首次将LBL技术用于FPUF的阻燃，其中阳离子层是PEI和碳纳米纤维（CNFs），阴离子层为聚丙烯酸（PAA）。4个双层膜厚度约为350nm，含质量分数为50%的CNFs，但CNFs的量占整个材料的质量不到1.6%，此添加量下的FPUF最大热释放速率（PHRR）降低40%，效果超过其他17种市售阻燃剂。Laufer等[59]将正电荷的壳聚糖在不同pH值下（pH值为3和6）和负电荷的纳米级MMT利用LBL技术在FPUF上组装成薄膜。高pH值下的壳聚糖电荷密度较低，因而制得的薄膜较厚。当直接暴露于丁烷火焰下10s时，10个双层（约30nm厚）的涂层能使FPUF最外层成炭，防止其熔化形成熔滴，PHRR值较空白FPUF下降52%。

此后，Kim等[60]在阴离子MMT和阳离子PEI层间增加阴离子PAA层形成三层纳米复合结构，沉积于FPUF表面用于阻燃。PAA层的加入显著提高了涂层的生长速率和其中的MMT含量。8个三层结构能完全覆盖FPUF的全部内外表面，使FPUF的PHRR降低17%，总燃烧时间降低21%。该课题组[61]进而通过改变MMT、PEI、PAA的比例对FPUF的阻燃性能和力学性能进行调控。近期他们[62]报道了在该三元体系中将三层法改进成两层法，即在沉积过程之前，先将MMT和聚电解质溶液混合，每个沉积周期减少了一次沉积，可以更快速地制备LBL的涂层，增加MMT的含量，显著提高FPUF的阻燃性能。

随着研究的深入，将含磷聚电解质引入到复配体系取得良好的阻燃效果。Cain等[63]采用三层法在FPUF表面构建了MMT/聚烯丙基胺盐酸盐/多聚磷酸钠纳米复合涂层。此涂层以隔热和膨胀的方式协同发挥阻燃作用，可完全消除FPUF燃烧产生的熔滴，并降低热释放。研究表明纳米涂层的膨胀形态能起到维持泡沫形状、微孔结构和孔隙率的作用。4个三层复合结构（添加量占泡沫质量的3%）的涂层可使材料PHRR值下降54%。为了提高涂层的生长速度和稳定性，Kim等[64]采用三层法在FPUF上制备PAA、PEI改性多壁碳纳米管和PEI涂层，厚度为440nm的4个三层膜将FPUF的内外表面完全覆盖，PEI层增强了聚合物和纳米管间的相互作用，碳纳米管网络在FPUF表面分散均匀。该涂层可显著降低泡沫的可燃性，使泡沫的PHRR值下降35%，并通过形成保护层来防止池火。Pan等[65]通过三层法在FPUF表面构建了MMT/碳纳米管（CNT）杂化涂层。研究表明，MMT和CNT间形成了渗透网状结构，对FPUF的阻燃具有物理屏障作用。当MMT的浓度为1%（质量分数，下同），CNT浓度为0.2%时，组装8个三层后，PHRR值较空白FPUF下降69%。

3.3 聚电解质/聚电解质体系

Laufer等[66]利用LBL自组装技术将正电荷壳聚糖和负电荷的聚乙烯磺酸钠（PVS）在FPUF表面形成有效的阻燃纳米涂层。研究表明，该涂层体系可以完全消除燃烧熔滴，10个双层（约30nm厚）涂层仅为泡沫质量的5.5%，涂层分解后产生的不燃气体（水、硫氧化物、氨气等）可稀释可燃气，达到完全阻止火焰传播的目的。并且和空白泡沫相比，纳米涂层泡沫的PHRR值下降了52%。

选择合适的聚电解质或纳米材料作为组装单元以提高阻燃效果，是层层组装涂层法阻燃FPUF的关键，但其通常需要多次循环组装才能达到较好的阻燃效果，限制了其工业化。应该进一步调整组装条件、缩短组装周期和次数，达到快速组装。

4 结 语

本文综述了添加型无卤阻燃剂法、反应型无卤阻燃剂法、层层组装涂膜法三种无卤阻燃技术在FPUF中的应用。开发高相对分子质量、含多种阻燃元素的有机添加型阻燃剂及膨胀型阻燃剂，以及通过阻燃剂复配协同阻燃，提高阻燃效率、降低成本；解决直接在FPUF成品上进行涂层的新型绿色阻燃技术LBL的组装慢等问题；进一步研究各体系阻燃FPUF的阻燃机理，将是FPUF无卤阻燃技术今后的研究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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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progress of halogen-free flame retardant flexible polyurethane foams

ZHENG Dezhi，XIN Meihua，LI Mingchun

（Engineering Research Center of Environment-Friendly Functional Materials，Ministry of Education，School of Material Science and Engineering，Huaqiao University，Xiamen 361021，Fujian，China）

Flexible polyurethane foams (FPUFs) are one of the main products of polyurethane materials. Because of low density and low thermal conductivity，untreated FPUFs are relatively easy to ignite with evolution of smoke and toxic gases during combustion. Therefore，it is essential to endow FPUF with good flame retardancy. However，the use of halogen-based flame retardants is currently restricted because of potential toxicity and environmental problems. Hence，more attention has been paid recently to developing halogen-free flame retardant FPUF. The research progress of halogen-free flame retardant，including additive halogen-free flame retardants，reactive halogen-free flame retardants and layer-by-layer assembled flame resistant coatings used in FPUF in recent years was summarized. Developing high molecular weight multi-element organic additive flame retardant and intumescent flame retardant as well as composite flame retardant，and resolving slow assembly problem for layer-by-layer assembled flame resistant coatings should be the development trend of the halogen-free flame-retardant techniques for FPUF.

composite; polymers; preparation; flexible polyurethane foam; flame-retardant

TQ 323.8

A

1000–6613（2015）09–3349–08

10.16085/j.issn.1000-6613.2015.09.022

2015-01-23；修改稿日期：2015-04-27。

科技部科技人员服务企业项目（2009GJC40030）。

郑德志（1990—），男，硕士研究生。联系人：李明春，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功能高分子材料。E-mail mcli@hqu. 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