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砺剑终不悔—— 记中航工业南京机电副总师王文平

■ 李远征

20年砺剑终不悔—— 记中航工业南京机电副总师王文平

■ 李远征

自1995年研究生毕业进入609所（中航工业南京机电前身）起，王文平就开始了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的奋斗历程。20年来，他与自己的燃油团队一起攻坚克难，潜心砺剑，为我国发展某型加油机突破多项技术关键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技能型专家，敬业、严谨，追求完美”是同事们对王文平的共识。

——“没什么业余爱好，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不钓鱼、不唱歌，不抽烟，不喝酒”是妻子对王文平的“点评”。

——“从大处着眼，小处着手。一张设计图纸上任何一个尺寸，一个技术要求，设计师都应该抱着一种敬畏的心态把每一项要求做好”是王文平对自己的要求。

自1995年研究生毕业进入609所（中航工业南京机电前身）起，王文平就开始了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的奋斗历程。20年来，他与自己的燃油团队一起攻坚克难，潜心砺剑，为我国发展某型加油机突破多项技术关键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他先后主持完成“空中加油吊舱可靠性及寿命研究”课题，显著提高了装备的工作可靠性，成倍地延长了装备的使用寿命，为我国某型装备成建制地形成加油能力提供了装备保障；主持完成“某型吊舱总体性能试验台”等大型地面非标试验设备研制工作，使某型系统地面综合性能试验技术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在燃油专业为提升南京机电综合系统设计和思维能力做出了不遗余力的贡献。

天下大事作于细——将细节做到极致就是创新

“从大处着眼，小处着手”是王文平对设计员的要求，也是他对自己的要求。王文平经常给自己部门的设计员讲，你要对你起草的每一份文件和报告，写的每一个字，画的每一个图抱着一种敬畏的心态，试验装配人员对试制产品的每一个程序也要抱着一个敬畏的心态。从大处讲这是对国家负责，从小处讲就是对我们自己负责。这些产品、这些图纸是我们劳动成果的体现，也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基础。没有这个基础，也就没有企业存在的价值。把细节做好，把基础做好，为客户做好服务，同时让自己的团队成长是我们谋求长远发展的重要环节之一。

在部门网站和燃油部试验室进门的大厅里，至今还挂着王文平任部长期间常说的一句话：“将细节做到极致就是创新。”王文平说：“这不是我的原创，是有一天我在电视上看到的一个高端访谈中的一句话。我将这句话放在网站和试验室门厅，就是要让全体人员细细体会其中的深意。落实到设计上，就是产品的可靠性、可生产性、性能指标往往就取决于我们对某个尺寸的标注。我曾处理了很多类似的问题。我们的试验台操作人员、装配人员装错了、反了、漏了，或者哪个零件没装紧，不都是细节上的问题吗？”

为强调细节的重要性，王文平将它进一步提升到了“个人修养”的层面。他认为，任何事情做到一定程度就是做修养。一张图纸、一个产品就是一个工程师的个人修养的体现。“很多年轻人都有些怕我，因为他们的问题被我抓得比较多。我曾经开过一次全部门大会，把我担任燃油部副部长两年期间收集的所有问题给大家讲过一次，强调错误不能屡改屡犯。”

横看成岭侧成峰——往往我们看起来最简单的现象，蕴含着最深刻的道理

“有时候我们做了一个产品，以为自己弄明白了，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是没有掌握的。我们针对产品的构架，包含的技术进行分类，就会发现不同人员对不同方面是有不同理解的。那我们在产品研制和人才队伍中，就针对专业进行分析，有哪些技术是已经掌握的，哪些是基本掌握的，哪些是说不清楚的，这对后期的专业发展思路和发展方向是大有好处的。不同的人就可以进行不同的分工。这也就集中了大家的智慧对产品进行优化。改变一个人都很难，更何况是要改变一个团队？作为燃油部带头人，你就要多操心，就要盯得多一点。”

说起自己对管理的认识，王文平始终不温不火，条理清晰。

“设计体系和设计思路的变革”是王文平一直关注的一项重点工作。他表示，往往我们看起来最简单的现象，蕴含着最深刻的道理。比如一片树叶从树上落下的数学模型，它以什么轨迹落下，要翻多少个筋斗，落下时的页面朝向等等，如果能把这个数学模型计算搭建起来，这个人拿一个诺贝尔奖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在日常工作中像这样的问题比比皆是。哪怕一个泵、一个阀门涉及到的基础技术，都存在着类似的问题。南京机电虽然是一个从事航空附件研究的单位，但是承担系统级产品的开发一直是我们的努力方向。中航和机电也对我们寄予了很大的期望。我们总要有所作为。

“所谓系统思维的能力，就是你的产品安装在飞机某个位置的布局，可能会对产品产生的影响，这都是系统思维的能力。如果没有这种能力，系统能力的构建也就无从谈起。我们在新型号中站在主机系统的角度来思考问题，一方面自己的能力能得到培养，另一方面也能得到行业认可，同时在主机能平衡的范围内，我们也能承担自己想做的任务。”

专心只做从容人——大力推进三化设计，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王文平在任燃油部部长期间，致力于打造系统交付能力，并在南京机电率先选取某型号油箱进行了试点。这种试点对设计人员把握系统能力，掌握系统设计方法起到了良好的推动作用。在此基础上，王文平开始在设计员中大力推行以产品的通用化、系列化、组合化为主要内容的“三化”工作。

通用化就是把同一类型的不同规格或不同类型的产品中，用途相近、结构相似的零部件按照一定的标准进行精简统一。就像原来大家喝水用的是各种各样的器皿，现在都统一用杯子。系列化，就是把这些杯子按不用的标准做成不同的类别，如大小、图案花色、材质不同的系列。组合化就是假如所有的产品都是标准化的，一旦客户需要某个系统，我们就可以迅速把这些产品像搭积木一样组合起来。

经与团队成员多轮协商和探讨，王文平带领他的团队选取了某型液冷泵系列产品，大力推行各类不同流量泵的“三化工作”，使主机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在南京机电现有的各类产品中轻松选取合适的型号，只需对部分接口更改后就可以迅速投入使用，不用再像过去一样要待主机把全部方案做完，然后再下发技术协议，再去研发试验。

随着工作全面开展，“三化”工作带来的成效也逐渐显现出来。燃油部以某重点型号工程部件产品为试点推行团队设计模式，按照专业细分思路，在多个设计技术层面开展具体分工，使某部件仅用十天就完成了协同设计。在多个新型号的研制过程中，也开始尝试推行这种模式。通过开展“三化”工作，南京机电规范设计流程，固化已取得的工程经验，实现了知识和经验的共享，提高了产品设计的成熟度，同时使年轻人能够了解前人的经验，快速成长，避免反复交学费，大大提高了设计部门的工作效率。

由于“三化”工作的成效显著和率先实践，燃油部在本年年底荣获了南京机电唯一的一个科技创新“三化”特等奖。全体人员也都对王文平之前的“严厉”和“细致”有了更深的理解。

雏凤清于老凤声——要给年轻人更多锻炼成长的舞台

在新型号的研制中，王文平对系统架构和技术状态把握准确，使型号从设计到定型少走了很多弯路。通过新型号，也锻炼了队伍，积累了经验，搭建了设计师技术基础平台。“思路清晰，技术基础较为扎实，总体系统把控能力强”是年轻设计师们对王文平的一致认同。

对年轻人的培养，王文平有着独到的眼光，他也总能根据每个人的特长对发展做出指导。泵组的设计员李述林形容王文平就像一个导师型的人。在设计某型泵的过程中，由于王文平的悉心指导，产品一次故障也没出过，而且体积重量都让人觉得很惊奇。对很多做事做人的方法思路他都会无保留地教给新同志。只要不出差，几乎每天晚上，王文平都会散步到办公室，与技术人员聊天，了解工作情况，掌握思想动态，为年轻人在设计上提出改进建议。

年轻的设计员喻振华在刚入职时就受到了王文平的耳濡目染。“他对人对己要求都很严格。对新人，图纸上哪些是重点，哪些要特别关注都悉心给与指导，要求要吃透设计产品的基本原理，不能想当然地对产品进行更改和调整。”对年轻同志的职业规划、技能培养，王文平给予了高度关注，他鼓励年轻人一步一个脚印，厚积薄发，逐步实现职业的成长。

王文平说：“这几年我们的员工素质都得到了很大提升。新员工要有弯道超越的思想，勇于超越前人。机会永远属于有准备的人。我们也有意识地在新型号中培养年轻人，让他们担重任，给年轻人锻炼成长的舞台。”

有一段时期，南京机电某型活门故障率很高，一年返修达到百余台，换件率达到60%以上，对生产交付产生了很大影响。有人一开始提出了一个局部优化的方案，承担活门研制任务的技术员邱恩举则根据自己掌握的情况提出了一个彻底解决方案。对于这样一个定型很久的产品，这时推倒重来，所要承担的各方面压力是巨大的。王文平在深入了解了小邱的方案之后，决定支持他做新的原理试验件。功夫不负有心人，新方案最终得到各方认可，向着稳定的方向迈出了一大步。另一个型号产品量也很大，每一个更改都涉及到与外场的重新装机试飞。军方和机关对更改都越来越慎重，更改决定很难下。王文平认真帮助设计员讨论确定修改方案，努力把故障率降下来，并尽可能减小了所造成的影响。

在手把手辅导设计员的同时，王文平在部门内不定期组织业务培训，与大家分享自己以前在外场排故或处理问题过程的经验教训，提高员工的思想认识。在设计产品时，有些设计员不太愿意查标准，自己想当然弄了一些参数，结果出了很多问题。王文平发现这一问题后开展了一项“标准清单”活动，要求每个专业把自己要参考的标准列出来，主要针对什么都要写清楚，然后组织班组人员宣贯学习。他一再强调，不注重细节，质量就不会好。别人在制作标准时已经交过“学费”了，但是你不参照它，你只有再交“学费”，这就得不偿失了。

绝知此事要躬行——我没有什么可以仰仗的东西，完全要靠自己打拼，不多付出一点是不行的

多年前，南京机电曾经有一段型号任务的低谷期。空闲的时候，王文平就到情报档案室翻阅吊舱图纸。几个月下来，浩如烟海的一堆堆产品图纸，被他一点点理解消化装进了自己的大脑，成为了他日后厚积薄发的不竭动力。情报档案室中外文的空中加油资料都被他“筛”了一遍，他又自己动手翻译了几十万字的资料。王文平说自己的外文底子也是在那时打下的。雄厚的技术基础使他对吊舱和燃油系统整体框架的搭建做到了心中有数。

虽然过了10余年，现在某型号项目里有多少个零件王文平还是能说得出来，对吊舱课题、对外技术协调、内部结构，有什么问题仍记忆犹新。王文平说，刚来时自己是做总体结构的，没有多少机会做设计，他就从处理技术问题、和看这些图纸中自己学习结构设计。在看这些图时，他觉得就像是看到了很多设计师对他无声的教诲，设计的好和不好都能在图上显示出来。王文平很希望这种职业敏感性能够在现在的年轻设计师中培养起来。但同时他也意识到，这种敏感性必须经过大量知识和经验的沉淀，否则你是说不出来的。

为加快设计员的成长，王文平曾专门花了三个星期，用晚上的时间来跟设计员讲结构设计。王文平说：“我是一个理科院校毕业的大学生，能到航空系统是属于少数。没有什么可以仰仗的东西，完全要靠自己打拼，不多付出一点是不行的。现在不管是我过去主管的哪个型号，我都能直接说到很具体的点上。我们就是要借用别人成长的平台和经历，从别人的经验和教训中获得成长。”

在对部门的6S管理、产品防护、安全管理、技术质量、制度闭环等诸多环节，王文平注重运行质量控制，全面厘清职责，推动了部门管理由“人治”向“法治”的转变。燃油部试验室主任钟晓林作为管理推进的核心成员，对王文平的这种管理思路做出了积极的评价。“从王部长上任开始，我们的很多工作就走在了南京机电的前列。他的思想是很有一些前瞻性的。直到现在他不做部长了，原来的一些方法我们还在沿用。按照王部长经常讲到的80∶20法则，80%的工作流程都可以是一种常态性工作，只有20%才是一种非常态。这种思想也推动了燃油部整体凝聚力的提升和加强，使各项工作的运转进入了一个良性循环状态。这也让我们很佩服他。”

痴情不改是初心——工作就是生活，生活就是工作

妻子对王文平的“工作就是生活，生活就是工作”的态度提出过不少“批评”。“有时候他说晚上散步，结果就散到单位来了，经常在试验室转一圈，一直到8、9点再回去。我一点都指望不上他。现在做副总师了，更是经常出差。从结婚到现在，家里的事情基本没指望过他。真可以说是一心扑在工作上。经常一个电话，说出差就出差了。”

“一点不知道浪漫，也不会给你一个惊喜。”

对这一点，王文平辩解说，“生活不就是这样平平淡淡过来的吗？你以为都跟电视上一样天天都是惊喜吗？平淡才是真，哪有那么多浪漫的情节？”

“做事非常认真，回到家后他要心里有事，你跟他说话他会跟没听到一样。有时候跟他讲，你下班了就轻松一点，不需要那么累，工作完了就把它放下。”王文平则一边回应，一边又进入了自己的思考状态。

从1995年到609所入职开始，到现在的2015年，当年的小伙子在20年岁月的洗礼下已经平添了许多华发，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专业技术带头人，唯一不变的，仍是那颗执着如一、奋斗进取的初心。

身为中航特级技术专家，他先后在多种国防重点型号工程中承担多项产品研制任务，获中航工业“航空报国优秀贡献奖”，共青团中央及中航工业“技术创新奖”，入选江苏省“333人才工程”第三层次人才培养计划；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作为项目负责人，他承担了工信部下达的“民机燃油系统关键技术研究”课题任务，在国内培养飞机燃油系统供应商，完成研制模式变革，与世界接轨；作为技术负责人，带领国内燃油专业团队，参与C919项目研制任务，探索打造国内系统供应商能力。作为国内空中加油专业的技术带头人，他长期关注国家空中加油技术发展，积极配合装备论证中心就我国空中加油装备未来发展开展论证工作，并撰写论文在《航空装备论证》上公开发表交流。

“真者，精诚之至也，不精不诚，不能动人。”这是《庄子.渔父》中的一句话。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事业中的王文平用自己的至精和至诚打开了一片广阔的天地，书写了一段辉煌的历程，也为后来的年轻人树立起了一座挺立的丰碑。

“我期待着有更多的年轻人能够超越前人，超越我们！”王文平如是说。

（作者单位：南京机电党委宣传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