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草原 灵儿
年,很抽象,从远古开始,传说是一种猛兽,食人,食血以及更多生灵。
人类不知是为了恐吓还是庆祝,有更多无辜的兽血,染红喧嚣,染红腊月,甚至最后一天。所以总觉得最可怕的不是“年”这只兽。
年不知道何时起,在人类从恐惧变成期待甚至兴奋,染血的兴奋。
从老祖宗牌位前那些口粮食说起。
不同宗教,喂养祖宗和神灵牌位的口粮就不一样。牛羊猪狗无所不能。
其实,生灵当中,人类唯一区别于兽,开启了所谓的文明与文化,也开启了供养,亦包括年的传统。当酒肉环绕着亲朋从远方归来的喜悦时,年已经被供养成吉祥物。大红公鸡却窝在轱辘里,瑟瑟发抖。其实何止公鸡,还有鱼虾以及更多生灵,随时准备着将肉身给予和谐,给予团聚的酒杯,给予没有止境的祭祀和杀戮。
到底有多少冤魂?完成无怨由的宿命,为下一次丰满酒桌,丰满年的味道,无奈轮回。是虚数?是奇数?循环再循环。
一如我逆风行走的思索。
情人节跃洋远渡而来,玫瑰成了真爱代名词。
但玫瑰不是因爱而磅礴绽放的,它怒放于凄美缠绵中,却宣誓于龙的脊梁,爱至深处却身不由己的阵痛。真爱的图腾不是丘比特射出的浪漫,更不是维纳斯残缺的魅力,而是刺破孟蓝婆手指永远不凋零的无名花。
碎红与落红,总是那样惊心动魄,因绝恋而让灵魂滴血,因疼痛而让泪水流成河。
玫瑰之所以迷倒你,我,他。是因为真爱染血带伤而花开更艳,抑或花落求殇。
你是风儿,我是沙,记得这首歌名叫哭砂。
我不喜欢。
沙就是沙,怎么可能与风缠绵呢?沙可以浩瀚成漠,风再狂,也只能带走最轻的那个。
风很霸道,甚至叫任性。可以粗暴掠夺,也可以无情扑打。沙翻着跟斗抱在一起,山一层,浪一波,越滚越高越壮丽。大漠风箫压抑着云彩,和着埙声吹落夕阳,风流着古今文字塔。唯独沙埋下头颅,伴着驼铃日夜兼程。
无论莫高窟还是撒哈拉,都坚守着自己的领域。
偶尔有些流沙走了,跟着风流浪。不管落在哪儿,都是孤傲的,尤其那粒生命本色,还白着。
突然想起流浪的自己,纵然不是沙,但比沙还漂泊,纵有自己的从容,却捂不热走过的脚印。因此突然想给流沙安个家,拒绝季风挟持,不再去流浪,不为奠基自己基石,只为想家的人捂热一片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