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其情 执着其理——姚晓雷文学批评的一种解读

2015-11-22 09:49陈富志
文艺论坛 2015年16期
关键词:文学史民间文学

○ 陈富志

飞扬其情执着其理——姚晓雷文学批评的一种解读

○ 陈富志

在当代文学研究与批评界,姚晓雷是一位学术个性非常鲜明的优秀学者。一方面,他的文学批评是建立在深厚学理基础之上的理性思考,非常讲究学理的穿透力,不虚美,不隐恶,观点敏锐,逻辑严谨,且能将深刻的学理思索转化为浅显易懂的文字,从不拿半生半熟的东西故作深奥;另一方面,他的文学批评还具有非常鲜明的基于个人生存体验形成的精神立场,富有内在激情。总之,他把内在激情和外部学理透视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一起,飞扬其情,执着其理,其文学批评真诚而犀利,朴实而大气,从而构成了群星璀璨的当代文学批评界中一道特殊的风景。

一、辨情析理,直抒己见

文学批评一定要坚持自己的学术立场和理性思考,不能人云亦云。姚晓雷坦言:“我无法接受两种批评风格:一是没有自己立场、人云亦云或完全服从于某种功利需要随时可以改变自己观点的人,因为这种人不懂得尊重自己;一是虽有个人立场却完全无视批评对象的自身个性,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自己的观点往对方身上套,因为这样的批评不懂得尊重对方。”①对此姚晓雷可谓言行一致,他的批评文字从不随波逐流,而是在充分尊重和探讨对方精神底蕴基础上,依据自己的特殊生活体验和深厚的理性思辨能力,通过对文本细致而绵密的分析,辨情析理,直抒己见,发出自己与众不同的声音。

余华在当代文坛的影响使得关于他作品的文学评论连篇累牍,然而直指问题切中肯綮的并不多。姚晓雷在《余华:离大师的距离有多远》一文中,以理性的目光,循着余华的创作轨迹,从《十八岁出门远行》《往事如烟》《在细雨中呼喊》《现实一种》到《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兄弟》等作为研究对象,几乎对他所有重要作品都进行了深入的分析和鞭辟入里的论证,针针见血地指出余华在创作上的得失。晓雷在抓住其“习惯于观念先行”的创作内在特质及其形成原因的同时,对余华创作由于“个人经验不足以为他所选择的价值观念提供足够的支撑,以至于其创作不得不借助于观念演绎”表示深深地遗憾,指出余华“在思想的原创性、超越性以及艺术形式的完美性这两个作为经典大师的维度上”②还需要继续努力。在《乏力的攀登——王安忆长篇小说创作的问题透视》一文中,姚晓雷在充分发掘王安忆的创作个性并肯定王安忆文学创作取得杰出成绩的基础上,犹如热心肠的诤友一般,紧密结合小说文本,就事论事地品评王安忆文学书写中的优劣,毫不客气地指出其“历浅”和“识平”上的不足最终导致“文散”;在《误历史乎?误文学乎?——格非〈人面桃花〉等三部曲中乌托邦之殇》中,姚晓雷在仔细品读格非的《人面桃花》《山河入梦》《春尽江南》三部长篇小说的基础上,依靠层层深入的逻辑分析,客观冷静地指出格非话语方式既存在一个畸形的乌托邦伦理的滥用带来的历史认知偏颇的“历史之误”问题,也存在着一个它在文本中机械植入造就的文本审美价值受损的“文学之误”问题,其本质是在当下权力和市场合力控制下的知识分子精神萎缩与心灵异化。仔细研读姚晓雷的文章,我们不难发现,在对余华、王安忆、格非、金庸等任何一位作家进行文学评论时,他从不依靠个人或者他人的喜好而凭空下结论或者人云亦云,更不是以高高在上的“学院派”的姿态激扬文字,动辄套用高深的学理来吓唬人。其观点和论证分析都是从理性的视角出发,牢牢地建立在对作家作品研读稔熟的基础之上的,让人觉得无懈可击,言之凿凿。在充分尊重研究对象的同时,姚晓雷全方位调动自己的生命体验和知识积累,“用心去和批评对象对话”③,字里行间更见其严谨的学术态度、深厚的学理和磅礴的气势。而文学评论唯有如此扎实的功底,才能真正促进文学的繁荣和发展,才真正使作家从中获益,汲取经验,突破自己的瓶颈从而超越自我。

姚晓雷的作家作品研究并非都是一味地本着理性批判意识对作家和文本冷静剖析,同时还富有激情,强调一种对时代和社会的担当。在他看来,文学研究不应该是为研究而研究,而是要作用于世道人心,使社会和人性朝更好的方向发展。所以对一些凭着良心和生命来写作的、勇于承担社会责任的作家及其创作,他总是充满敬重、赞赏和钦佩之情。上世纪末以来,文学环境和状况变得异常复杂。在经济飞速发展、世风多变、物欲横流的现实社会中,大部分呈献给这个社会的文学也悄然带着虚假的面具登上文坛;作家也大都逐渐丧失发现真问题和关心真问题的勇气和能力,过分习惯于作家批量制造的媚主流形态或大众娱乐文化消费市场的软性话语。姚晓雷对此忧心忡忡之余,积极寻找和张扬那些传达“时代的良心”的声音。基于此,他对始终直面本土内在问题的作家阎连科就格外青睐。姚晓雷以“虎痴”来概括阎连科既虎且痴、因痴成虎的创作个性和特点,极具诗意和形象性。“所谓痴,是他对民间苦难的执著关注;所谓虎,是他直面现实的勇气和其作品在当下中国所具有的惊心动魄的艺术震撼力。”④姚晓雷如数家珍般对阎连科的主要作品一一分析,指出阎连科几乎每一部作品都以艺术力量的重度冲击、创作风格的大开大阖、艺术手法的奇诡多变而引人注目:“它以明确的声音提醒我们:现代生活中最主要的问题恰巧来自于被我们的现代化进程所忽视或无视的基础部分,进而唤起人们对这些被边缘化的社会群落的真切关怀,并对损害他们现实利益的主流体制进行针锋相对的抗议。”⑤姚晓雷之所以欣赏阎连科这样的作品,主要在于这样作品里对民间苦难的锥心之疼,与他自己骨子里民间情怀异曲同工。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姚晓雷会因此而怀有偏袒失去客观尺度,他同样依据阎连科作品的文本有理有据地进行分析,并且不回避阎连科作品里存在的诸多问题,如理性深度不足、写作时有浮躁等。姚晓雷特别提出:“对自己感性态度、立场所可能存在的偏颇,尤其要持一种警惕的心理,避免因此牺牲了观察对方的公正性。”⑥正是客观、公允、尊重、谨慎的批评态度,才使得他的文章显得扎实、大气、厚重,具有很强的内在逻辑性。

二、真诚的人道主义关怀

尽管姚晓雷的文章常常以缜密的理性思考和无可辩驳的逻辑论证令人信服,但更让我感到温馨的是那无处不在的内在精神力量,即里面洋溢着的真诚温暖的人道主义关怀。这种人道主义关怀来源于姚晓雷的生命体验和善良的本性:“也许由于从小出身于农家、且在至今为止的人生里程中自己经常地处于惴惴不安处境的缘故,我所爱好的文学批评,是那种从平等的愿望出发,运用自己的理性逻辑,通过文学文本的对话,把强势者所制造的维护自己特殊利益的各种话语画皮都戳破,以捍卫弱势者利益的类型。”⑦

姚晓雷的文学评论中,处处呈现出他对社会现实中弱势群体真诚关注。中原文学是姚晓雷文学研究和批评的一个重要板块,针对这块从古至今承载了太多苦难的土地上的民间生存及作家呈现,他的心是柔软的、充满深情的。他对今天这块土地上出现的许多作家脱离批判国民性的经典主题的表达方式给以深切的理解,如针对刘震云“托民间浑然原始的文化状态所构筑的一套特有的价值视角,既包含着那种民间本能的弱肉强食的血腥,也包含着那种民间藏污纳垢中的生命原始正义;既自甘卑微又不无骄傲;既胆小怕事又肆无忌惮;既自毁自虐又顽强不屈;既玩世绝望又一本正经。作者以之来反讽笼罩在民间现实态和历史态外缘的权力体制话语,并夸张地赋予它一种所向无敌的解构力量”,姚晓雷不无同情地解释道:“既然在已有的批判国民性的精英话语里,没有给民间的生存利益留下真正平等的地位,那么能不能干脆就用民间那种最原始的生存本能和世俗欲望,使其直接面对压迫自己的种种貌似堂皇的社会形态,并在与它们的短兵相接中,撕破罩在它们上面的伪善的面纱呢?”⑧面对当下中原文学所塑造的灾难深重中艰难生存的民间群像,姚晓雷将他们的个性特征概括为“侉子性”,指出其具有缺乏道德信仰、以小我的利益为主体而不讲原则的负面品格,在分析时字里行间无不充满着真诚宽厚的人道主义情愫。在《从王朔到余秋雨——20世纪末两种知识分子身份拍卖中的大众接受》一文中,他对农民出身的王道士饱含深情、理解和宽容,满腔义愤地针对余秋雨的指责予以驳斥:

他无意中发现了敦煌文物,并上报了官府,可是在长达数年的时间内并没有人拿它当回事,你怎么能指望一个仅求有碗饭吃的农民担负起如此严峻的文化责任?他自己并不知道敦煌文物的价值,当他为了一种简单的生活需要廉价地让外国人把大量的经卷从这儿带走时,甚至还不失其农民式的淳朴。一个本来就是农民的人按照他本分的农民原则行事,他何罪之有?如果一定要说他有罪,那也是最后一根稻草压断了骆驼的背。整个瘫痪的国家机器应负绝对的责任,而王道士充其量不过是不幸运地做了最后一根稻草罢了⑨。

姚晓雷从最初动机、生存环境和社会大背景出发,为备受沉重生活重压而做出无奈之举的王道士辩护,动之以情,言之以理,层层分析,娓娓道来,将自己的感情灌注行文之中极具有感染力,体现出他宽厚的人道主义情怀,诠释着他“把强势者所制造的维护自己特殊利益的各种话语画皮都戳破,以捍卫弱势者利益”的价值取向。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余秋雨以一副极具有民族忧患和文化忧患的精英姿态来思索中国文化出路的表面下,却出现了太多作为一个知识精英所不应该出现的非科学话语和非人道话语。

姚晓雷的人道主义情怀还体现在他一贯的对正能量的社会价值观的弘扬和敢于担当的社会责任心。知识分子就是要敢于表述自己的价值立场,弘扬社会正气,引导社会的潮流在真善美的大道上行走。他在《莫让“猪气”成为一种文学时尚——从当前流行的一部网络小说谈起》中指出网络小说《赵赶驴电梯奇遇记》有风靡网络的合理性因素存在,但是小说在叙述中不自觉地流露出呈现负面价值倾向的“猪气”,例如“平庸、懒惰、不爱动脑子、好逸恶劳、爱做不合实际的白日梦”等负面社会价值观应当予以严格批判。因为,他担忧这种“猪气”一旦在社会上泛滥,将会使人们尤其众多的草根阶层丧失了明确的超越个人价值的人生追求,对生命内容的欲望化、动物化以及人格有利益而无原则的自私特征津津乐道。对于社会上“猪气”的肆虐现象,他不无忧虑地写道:

文学属于文学知识分子的事业,文学的沉沦与文学知识分子人格意境的沉沦通常联系在一起的。当前畸形的市场体制不仅造就了畸形的大众,同样也造就了大量畸形的文学知识分子,他们既不敢触犯传统体制强势话语的雷区,又无法抵制由市场和体制联合抛出的利益诱惑,文学相对于他们来说不再是传达社会正义和良知、直面人生的事业,而成了“为稻粱谋”的手段。一旦其人格意境沦落到全无正义是非只剩下个人名利的“猪”式内容时,又怎么能指望他们所操纵的文学能意境阔大呢?⑩

众所周知,当下互联网深刻影响着人们的日常生活,并且具有惊人的传播作用,而网络小说的风行也在一定意义和程度上影响着当下文学创作的格局。“猪气”的横行不仅是为满足低俗的欲望消费而刻意营造的商业文学,直接导致“伪大众文化”的泛滥,而且使得当下严肃文学直面正确的人生价值立场时步步失守,纷纷转向“性”和“暴力”之类哗众取宠的创作主题,进而不利于弘扬正确的人生价值观和社会正能量的传递,如果不加以警惕,制止“猪气”的泛滥成灾,最终将导致社会道德滑坡,其潜在的危害和恶劣的社会影响深不可言。从这篇文章,不难看出晓雷对社会现象具有敏锐的观察力,他往往能够透过繁博的社会表象洞察其背后潜在的本质,同时以灵动笔触传达出作为一个知识分子肩负的沉甸甸的社会责任感和正义感。

当然,对于如何树立文学的整体责任感、树立文学创作和文学评论直面现实的勇气、理性的批判精神以及崇高的审美品格的构建,姚晓雷也有着深刻的思考。他在一系列文章中,诸如《20世纪中国文学世界性因素研究方法之我见》《从参与社会角度看当代文学的价值》《当代立场与学术品格》、《改革开放以来当代文学研究中值得深思的几个问题》《何以为道,何以为术——当下本土文学批评话语范式思想与方法问题思辨》《论新世纪文学理想表现的枯竭》《世纪末两种知识分子身份拍卖中的大众接受》《乡土中国的再度书写——新世纪文学反思录之八》等都进行了深入探讨,表达出自己作为一个知识分子所具有的对社会问题的真知灼见。总体而言,他特别强调站在人类文明前沿的理性思索同本体深层内容的有机结合应该是中国文学所要追求的核心价值。如在《龙行文坛的莫言——也谈莫言的获奖及其他》一文中,他不无犀利地谈到莫言创作的“中国身份”的重要意义,并进一步指出莫言获奖原因正在于他具有本土文化内涵支撑的创作个性、具有本土社会真实命题的创作题材、具有立足于本土社会的现代发展需要的核心价值诉求和创造了风格独具的艺术世界,坦言莫言的获奖有助于中国文学重新检视自己的发展道路和核心价值。⑪他对莫言获奖的分析先入其情,后入其理,层层展开,娓娓道来,公允而理性。

三、多方面的批评探索

姚晓雷的文学批评领域宽广,无论是在中原地域文学研究、现当代作家作品研究、文学现象研究、文学史构建研究还是在理论视点研究方面,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在中原地域文学研究方面,他敏锐地提出并严密论证了最能够展示河南民间个性特征的词汇“侉子性”⑫。关于“侉子性”的论述,姚晓雷在探寻过往的河南历史血脉基础之上,立足于现代价值视角,结合自己的人生体验与感悟,理论阐释与个案分析相结合,由点到面,事理互融,使得对新时期以来河南乡土小说的分析更具历史厚度和深度,更加圆融丰满,呈现出大气磅礴之势。毫不夸张地说,“侉子性”是姚晓雷在中原地域文学研究方面提出的新的理论贡献。

非但如此,姚晓雷在理论命题研究方面同样成绩突出。例如他对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文学研究与创作中流行的“民间”命题,在《民间:一个演绎于主体与客体之间的范畴》《民间理念:逃避启蒙还是延伸启蒙》《从地域视角到民间视角——关于20世纪末文学话语范式转变的一种思索》《从发现民间到消费民间——兼论当前文学的一种理论之殇》等一系列文章里就进行了反复的探讨。一方面,他充分体会到陈思和先生首倡“民间”理念的良苦用心,“陈思和先生倡导的‘民间’理念,不同于中外任何一次或社会学或政治学或民俗学意义上的对民间的界定,而是一种将当代思想文化背景和文学背景融合在一起,由文学研究领域提出的传达知识分子现实关怀的思想命题。陈思和先生的‘民间’不等同于传统意义上的民间,也与西方社会提出的‘民间社会’或‘公众空间’并非一回事,仅仅指20世纪中国文学史上已经出现,并且就其本身的方式得以生存、发展,并孕育了某种文学史前景的现实性文化空间。它包含着两个层面的含义:一是强调民间作为一种现实客体,有着一个区别于我们该世纪以来特有的政治权利话语和知识分子精英话语的独立价值要求;一是在承认前者的基础上,作为一种知识分子进入民间的一种立场,它还代表知识分子话语姿态的一种自我调整,即知识分子应区别于庙堂的价值取向和以往自以为真理在握高高在上的布道师姿态,而以一种平等的身份来同现实民间进行对话”⑬,其本质在于透过“民间”表面的盔甲而发现“人”,从而对其所强调的人的原始生命力在藏污纳垢的发泄中的“自由自在”所呈现出的审美姿态和丰富的人文价值,持一种理解态度。另一方面,又指出这是一种“以术求道”,容易让“术”遮蔽了隐藏在背后的真意。尤其是在《从发现民间到消费民间——兼论当前文学的一种理论之殇》一文中,他指出,随着市场经济飞跃发展而带来的文化产业化,导致“机械复制”犹如病毒般直接蔓延到当下的文学生产,具体表现为文学创作“缺乏自己的原始体验和感受、缺乏来自本真生命冲动以及真诚现实关怀的情况下,依据某种具有影响力的理念为指南并将其逐步庸俗化、技术化,直到其完全沦为一种制造文学主题和情节的方便法门”⑭,最终的结果是导致当代文学的整体品质不断降低,文学理论难有新的创见。不难看出,他从宏观大局出发,以其冷静的理性思考和敏锐的洞察力对其中优点和局限都予以合理的逻辑分析,彰显出深厚的学理品格。

说姚晓雷的批评视野广阔,还在于他关于当代文学史构建研究方面也有深入思考,提出自己的学术观点,为文学史的构建提出合理化建议。如在《当代文学史写作探索刍议——由当前四部文学史著不同的写作模式谈起》一文中,他指出洪子诚的《中国当代文学史》从现代知识分子理性视角出发,是一部传统改良式的文学史;陈思和的《中国当代文学史教程》从“民间”视角出发,属于充满离经叛道精神的个人化的文学史;董之林《追忆燃情岁月》尽管只是一部研究50年代小说的局部现象的著作,但在文学史的方法论意义上却能于洪、陈两种偏重社会思想性的模式之外演绎出一条人性审美的别径;吴秀明的《中国当代文学史写真》则采取多元视角,建构出一种“开放式”的文学史模式。而这恰恰折射出当下文学史撰写过程中走向多元化的一个发展趋势,无论哪一种模式的优劣得失,对以后文学史的撰写来讲都将是有益的借鉴。关于当下文学史的边界,他在《当下民谣类文学史料价值与文学史的再建构》一文中,从历史上“国风”民谣入《中国古代文学史》的类比视角出发,指出新时期以来歌谣、民谚、顺口溜、打油诗、民间段子和笑话等民谣类创作在讽喻之中同样积淀了大量的史料,有许多本身就以其思想性和艺术性构成了一种具有重要文学史价值的文学形态,成为文学史无法分割的部分;因此在当代文学史书写中不应该摈弃民谣类文学史料,应当予以足够的重视,进而使得民谣类史料以适当的姿态进入文学史。

他的一篇篇关于当代作家作品的具有绝对冲击力的文章均显示出晓雷具有新锐批评家的实力和能力。阅读晓雷的文学评论,能够感受到他运用灵性之笔,让自己的思想和情感在文字的天空中自由自在地翱翔。他的理性思考让人深思,严密的逻辑论证令人信服,感性的表达令人温馨。愿他在文学批评的天空飞得更高,画出更优美的学术轨迹。

注释:

①③⑥⑦姚晓雷:《用心去和批评对象对话——我的批评观》,《南方文坛》2007年第1期。

②姚晓雷:《余华:离大师的距离有多远》,《南方文坛》2007年第1期。

④⑤姚晓雷:《“虎痴”阎连科》,《当代作家评论》2007年第9期。

⑧姚晓雷:《刘震云论》,《文艺争鸣》2007年第12期。

⑨姚晓雷:《从王朔到余秋雨—20世纪末两种知识分子身份拍卖中的大众接受》,《当代作家评论》2002年第5期。

⑩姚晓雷:《莫让“猪气”成为一种文学时尚——从当前流行的一部网络小说谈起》,《当代文坛》2007年第5期。

⑪姚晓雷:《龙行文坛的莫言——也谈莫言的获奖及其他》,《中文学术前沿》2013年第9期。

⑫姚晓雷:《“垮子性”——河南乡土小说呈现中的一种民间个性》,《当代作家评论》2003年第3期。

⑬姚晓雷:《民间:一个演绎于主体与客体之间的价值范范畴》,《文艺争鸣》2001年第1期。

⑭姚晓雷:《从发现民间到消费民间——兼论当前文学的一种理论之殇》,《江西社会科学》2008年第11期。

本栏目责任编辑马新亚

作者单位:(平顶山学院文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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