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周奉真
童蒙者拾其香草
——今天为什么还要读写古典诗词
文/周奉真
一部2000多年的中国文学史,亦可称为诗歌发展史。
2000年来,诗歌作为中国文学的正统与精华,被历代宫廷草野、士子村夫,共尊共重、一体珍爱,焕发永恒的价值。继《诗经》《离骚》之后,汉之乐府古诗,感怀时事,哀乐人间,不绝遗响;建安五言诗,慷慨任气,激越使才;两晋南北朝,陶潜归去田园,寄情陇亩,采菊东篱,高洁千古;有唐一代,李杜诗篇,双峰并峙,光焰万丈,百代尊崇;迨至金元明清,各领千秋,风骚不辍。
历史长河中,诗词作为文学的独特载体,构筑了一个个五光十色的精神家园。无数人流连于自然美景、历史回廊,沉吟于人事代谢、往来古今,或养浩然之气,或成逍遥之游。陶冶性灵,浸润情感,完善性格,澡雪精神,何其快哉!在大数据时代和信息海量的今天,这或许就是人们为什么依然热爱古典诗词的理由—对精神回归的渴望,以及传承中华文化之精华的自觉。
作为传统人文精神载体之一,古典诗词在今天仍具强大的生命力,依然是无数中国人的精神聚居地。
中国古典诗词是形式美和内容美的高度集合,在形式上极重声韵之美与对仗之美。诗要入韵,近体诗讲究平仄,律诗还要讲究对仗。词有词谱,有规定的字数、平仄、韵脚及其他格式。也许有人会说,李白、杜甫诗词也有不合格律者。此言不错,但综观这些名家巨擘之作,守格律为常度,破格律是表达的万不得已,其例罕稀。我辈学诗,当以严守格律为主。诗遵“平水”,词依“正韵”,用心去学,认真推敲,自然“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刘勰《文心雕龙》)。
平生最喜少陵“开心应是酒,遣兴莫若诗”之句。20年间,涂涂抹抹,留下一些雪泥鸿爪,实则是行藏的历史、记忆的仓库、忧乐的抽屉。愚以为,每个生命的背后,都有其悲欢离合史,而这些常人生命史的点滴,亦可汇总、丰富、还原真正的时代史,真诚的国家史。
(注:本文为作者古体诗词集《此生未忍负流光—默缘堂二十年吟草》序言,本刊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