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一般的惊呼

◎ 薛 涌

诗一般的惊呼

◎ 薛 涌

那是2004年的夏天，我们全家从纽黑文移居波士顿。我搭乘搬家公司的大卡车，五岁的女儿则和妈妈一起乘火车和我到新居会合。大家平安到达后，妻子兴冲冲地告诉了我在列车上发生的事情。

当时，列车正驶过海边一片广阔的原野，铁路两侧随风摇曳的树在车窗外飞逝而过，仿佛一排绿色的舞女。女儿惊喜地用小手指着窗外叫起来：“妈咪，那真是美丽，就像电影一样。那是一种破碎般的美丽！”周围素不相识的旅客听到她的话，都是一脸吃惊的表情，有的还转过身来，用赞许的眼神将她好好打量了一番。

应该说，她的语言非常简单，而且不太规则。但“破碎般的美丽”这一句点睛般地描绘了透过车窗奔涌而来的景色。她的语言是心灵和这景色直接撞击而产生的，其本身的幼稚和不规则也正好反映了她诗一般的原创思维。乃至妻子对我这位不在场的父亲复述时，也能让我身临其境，刻骨铭心。

这一幕体现了我们的教育哲学：让孩子的心灵自由绽放。任何家长的雕琢，都可能是对这率真童心的摧残。

（摘自《参与孩子的成长》浙江人民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