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德
用青里带黄的柔弱,挂上你脱去冬装的
话语里。柳,那一曲可以妩媚的横笛,
也可以纯,像是一茎草在纸上
等待露珠的降临。我在能够极目的岸边,
拂一处时光,用呼吸聆听草色喂养的
江湖。
不敢移步。所有的芽儿都悬着痴心,在
小风里恋爱。我是过来人。
就这样,吸吮风中的相见欢,和青青的
羞涩,不置一喙。鸟语里的柔情,
是宋词里入戏太深的伏笔,你的花蕊,
蠢蠢欲动了。
我的华发,在返青的潮中浪漫出文学的
范儿。用伸展的手臂吟诵你
储藏过的阳光,就有雨露纯净一片
开花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的心跳,在你的耳畔,是嗒嗒的马蹄。
是惊喜。
不去想你。就像在不眠的夜披衣而起。
那味道,怎是一个想字就能扑灭的
烈焰?就像一滴水,无法消除饥肠中的
咕咕。望穿秋水,只为能见上一面?
用“久违了”太过文雅,在你的烟气里
沐浴,就能回到童年。我要坐在
你的膝上,写一些错落有致的小曲,等你
夸赞。
柴米油盐酱醋茶。有柴火,怎能没有
炊烟?我看见,你用撩起的衣襟
悄悄擦眼。风向北吹,我跑向你的脚步,
是炊烟里不断升腾的节气,让田野
惦念。
春风里,这难得一见的场景,不会
怪我慌乱。就像雨后清新的早晨,
谁也不会怪,有一枝花,在晨风里
微微乱颤。
需要一双蝶翅,把我不期而遇的
锦鲤,翩翩成线装的书。我读,
用前世的嗓音,把
一个名字,读成了水调歌头。
在一座可以听雨的亭子中,拂去
那瓣掉在嗓音里的落花。
一不小心,拂出了倒影里的一丝
慌乱。
小径旁的那株幽香,因此挂满了
深情。如同曾经失眠的我,
把质地缠绵的文字,
放进租来的梦里,繁衍成诗帕。
并且,在越剧的柔肠中,
注入一些魂不守舍,
扯月色铺一条路,让十八去送。
就用十八相送,晶莹成十八弯
水路。用我读过的书页,
折叠成舟。折叠成一艘叫作钟情的
舟,渡依依,渡不舍,
渡蝶翅上斑斓的绝世之恋。
直到风,能够在水一样的时光里,
尽情地流。
照得见你我的水才能称作秀水。并且用淅淅沥沥的
声音拥戴过阳光。那些在山顶飘过
又不走了的云,和树的梢上婉转的鸣。以细细的芬芳
长流出珍珠一样的光阴,在你我的周围
轻吟浅唱着天长地久的微风。
盈盈地,由着含苞的露生长出一段秀来。
在一片叶子的透明里朗朗着前世的执手,你和我,
如同秀水和阳光。在远处张望的草,绿在一些
无法隔开的纠结的边缘。就有潺潺,像是今生的情话,
还有蜜蜂的吻,在飞翔之后的驻足中,等待
丽日晴空,风笛悠然,之后,是肩并着肩。
在叫作秀水的小河边。披着朝霞的彩衣,
摩挲着红红的缠绵。桃花潭水
深千尺,也深不过此时的心海。依偎着的身影里
遍布着此后的情,秀水一样,
密不可分了。
用一些单纯的云,涂抹出悠悠的波纹。烘托
你的水性。就有在日子里穿行的风,
撒开草裙般的网,捞起我细微的感叹。
我的感叹曾在你的亮色里随波逐流。那些
补白的汉字,被你用中音,读出了吴侬软语。
在声音的对岸,有水做的楼阁,收留
我不在故乡的这些章节。成灯盏。
水边的月亮。你会在一些时候,划开我的
胸膛。就有一个孤独得有些苦涩的名词,从
那没有被泄露的天机里,坐北朝南,
迫着融融的你,交出了心底的湿,和隐秘的
片段。
远行的水游进了云层。我还在等。你松间的
姐妹,让王维写进了空山。不是冷落,
谁把午夜的念头都给了年迈的爹娘。我只好
用岸边的柳梢,折叠成巢,给你取暖。
在水边。夫子把酒问青天时的浪漫,已经
成为我的外衣,脱下,铺开,有宣纸的
绵。柔。长。有你来了又走了的,点点踪迹。
和模糊着的泪眼。
我吻过的圆月满溢在西楼的倒影里。
你沏茶,也有一片
月光,在前世的净水中沉浮。
走过用清静的石砌成的路,我的
一袭长衫,便有了
你的青眼和牵挂。我绕进茶水的
袅袅,一个踉跄,
就掉进了你纤手制出的一剪梅。
是宋词的心事,可以在运河里回荡。
我就着月色饮茶,
要小口,不能一饮而尽。甚至出神,
也是一种可以沉醉的,理由。
就让茶杯不空,就让心事站在
宋词的肩上,眺望,你,和茶的
清香。
运河之上的圆月睡不着了。她
照着前世的我,抵达
一段不老的时光。让你和西楼一起,
突然就有了透明的翅,突然
就有了潮汛……
净月潭西北。我看见一湾平沙,在晴空下,
结出锦缎般的温馨。
像是我的母亲,在梦里,漾给我的微笑。
那些舒展的细浪为了我,开始飞翔。
作为清风的知己,我分不出这些枕着波涛的
沙,是不是也在用腮呼吸。
会不会长出羽毛,去落日里完成
一种阔大的平淡。
沙滩浴场。我把赤足的虔诚泊在石羊石虎山下,
让十趾兰草般感受大海的心跳。
你的名字就在透明的心跳中熠熠生辉。
云深处,有一支歌谣,如同那条幸福的黄丝巾,
晃动鸟鸣一样的寓意。
让赤足亲近在海岸的风情里,如同湿润的
目光回到挚爱的心灵,成就一次
珠联璧合。一棵行进的树,走在有家可归的
坦途,就有了毫无遮掩的欣悦。
曾经的流浪,因为这些丰盈的滋养,已经
绽开金子黄色的光。那湾净水,
在骄阳之后,长出了十八座桥一样的发簪。
从天而降的长发,是一粒注定
要发芽的种子。我在可以落雁的沙滩上,
不能自已,竟让那串浅浅的脚窝,
捡起了一场能够继承的爱。
一些话语,在未曾相逢的细节,和你的唇边
落笔。春色三分,在三十年前写就。
养一分流水,都是桃花,装满人间的日子。
因为有你。我省却了锦书,谁寄?一弯彩虹
如鹊桥,横跨于水天一色的辽阔。一睹你的宽容,
我什么都有了。再睹,无数鱼群翻飞。
情怀里浪起漫起诗句一样的飘,和浩渺,
是不系之舟,不消不散。
香烟袅袅。不说话。我就是寸步不离的话。
不归隐,就在俗世的尘里透明,就如杯中的月光,
白头偕老。白了的头发也是话语,唠叨
偕着那枚精致的鼾声,沐浴
到老。有弱不禁风发芽,我是你的拐杖,
你是我的。执手。回首。可以触摸
那些敞口的盆盆罐罐了,都有玉一般的温润,
至爱无言。
这个节日,就像午后的小憩一样,留在
汉字的酷暑里。经千年之后,不衰。
你也不衰。尽管年少的裙裾一再褪色,
月的光,总在孵出柔情,孵出柔情一样的
庄园。
其中的耕读,就无所不在了。
我的耕读,在诗书之间,渐渐有了游弋的
姿势。着墨书生意气,把柴米油盐
当作怀才不遇。
幸亏有你,左遮右拦,拍遍,敢为诗歌的
母亲。才有我的名字,在春天里啼叫,
万物葱茏。
还是你,坐在我的身旁,气定神闲。
以前世的雍容,组成一个词,
揉进,我的诗里,歌里,不可分割,
如同年年岁岁的七夕。
和你发丝上的那瓣桃花。我把你交给我的
手提包当作发芽的柳,杨柳。四野的
拔节声,灿烂最静寂的上午,旁若无人。
那瓣桃花。有握手的欲望,在我唱歌的
姿势里,怀旧。驮着过往的鸟的身影,
如同在春天里伸展的年龄,
和烫人的露珠。我用笔钩住最简洁的,弧线,
让云朵放肆地白。
桃花。解开衣衫。把脸庞的颜色,
投进我的心灵。而狡黠的水流,只荡出
一个旋涡,就远走他乡。
不忍拂去,你发丝上的那瓣桃花,
就像不忍抻直那些思念的皱纹。曾经
流浪过的桃色,不是新闻。
就像我面对清新的桃花,只能让没有运的
隐喻,在命定的远方招手。
梅花。一瓣一瓣。和我的凡念一起,
任性地空守出不合时宜。
一些草,颓废得看不见影子,
不说。
就不说,冷峻的刀,借给风去凌厉;
就不说灰色的云朵儿,
堆积上暧昧的脸,暗淡,
写不下城墙的拥挤。等我。等我拉紧
进化的外套,用目光,行进在
风之中。
一瓣,是可以入药的情义。如泣如诉,
不取裂帛的拖腔。微微,
是我手中紧握的名字。一瓣,是
风中的暖。不说严相逼的经历,
去年我植下的问候,有一粒晶莹了,
就把传言,星散为过往的车马。
一瓣。不要人夸。把默默无言的色彩,
紧缩成体温一样的风景,水滴石穿。
一瓣。如同脉管里的阳光,走遍
千山万水,镶嵌执着。一瓣。先于叶,
也不告诉我,逆来顺受的体验。
就不说吧。梅花在冬夜的星空里,已经
随香潜入我残留凡念的心中。成为
一种内涵。
是一段路。就在长满锈迹的刃,和雪
做的节日之间。无法选择,
用锦缎铺就的封面,跋印,红色的。
在月落时分入梦。或者
把玩一些宽阔的门。
向前延伸。春的暖就可以濯缨了。
那时,秘而不宣的锦囊被打开,就有
一片鹅黄,翩翩而来。就有在清冽中闪动的
绿,熏熏然,招呼来去的云,
用汉韵,书写远走的容颜。
向后展开。秋的舒,和爽,还会
旁若无人地昂,一任遍地黄金,去
夕阳里孵化。
赶上了。就是这段路。在瓣瓣更加晶莹的
雪花到来之前,且孤。别具一格。
且香。不输一段傲骨。后来
就把那篇叫作
笑靥的帖子,发在烂漫之上了。
把宋时的微雨打散在你睫毛眨动的
清澈里。在四月,我让狭路开出了一朵
相逢。水滴晶莹,去花瓣上婉转
那条幽深的小道,
让住在心中的风铃,一阵阵起伏。
舞过的步,是此时矜持的剪刀。却恨不得,
把时光剪出一对对鸳鸯,水上漂。
身边闪过往事。在过往的风中留不下
痕迹。留不下痕迹的
还有那声有着桃花一样颜色的
鸟鸣,躲过了一冬,就为了在撩人的
春光里,折腰。
一句青翠的江山如画,我的背就驼了。那条
问号一样的小河,在一次远离闹市的
相逢中,被雨,轻轻地写进
四月的眼神,被你,一遍遍覆盖,
仍然露出了白头,偕老。
人间茂密,谁会在人群里抽出一臂敦厚?
惟有你,把遮风挡雨
做成了四月的天,和骄傲。
就用这点残存的桃色,给你留一条
活路。我在一川烟雨的空白中
寻找前朝的花期,一不留神,就把沉寂
经年的封底,看成了栈道。
还要陈仓暗度么?四月尚早,七月
正好。我把水袖里的时光,
一段段地铺成前世,就有蝶翅
掀起一些喑哑,或是词牌,
或是歌谣。或者是一些青铜之气,
把那些被我落入俗套的人物,
磕碰出火苗。
桃花开了。在暖阳下用花蕊放出的
怒里,我竭力诉尽烦恼。
诉出你的惊讶,和你抖落浮尘之后的
光洁,以及可以清秋的美好。
不经意间,就有月色把来路填满,千里
之外,早有荷香轻绕。眼前这抹
已近尾声的桃色,推着你,桃之夭夭。
还是给我一杯明月吧,在时间的沧桑里
退隐过的明月,以再度开放的
宽容,照见遥远的我
和我的亲人们。还能用脉动着的
柔软,遏止那层硬壳的逸出。
不再麻木。
让鲜亮的依旧鲜亮,承载心与心之间
向善的柔情。
给我在杜甫草堂里的沉思。让闲下来的
目光,被秋风,带进广厦的
字里行间。与一位
清癯的书生相逢一笑,我的笑,
能开成秋风中的菊么?
能在惆怅里倾泻一些温暖的
触摸么?
就请给我一双不再设防的手。
拆除心的藩篱,
裸露一条河的源头。
在清澈见底里,体味一种原始的
闪亮。心门洞开,让煦风
自由地进出,去敦厚里叙述一种
简单,和携手相扶的洁净。
一种和山川河流的肌肤相亲。我在
野百合细密的香气里,不再孤独。
有些冷了。冷在我早起的静里。那些水洗过的
蓝。更高更蓝了,是你纯净的源,一尘不染。
在元朝。树们已是壮年,爱着万里晴空。不变。
薄雾里的私语,让风吹远。你在草丛里捡拾诗句。
云断处,风情一页页翻过来,秀,
像是我绾在星星上的流苏。
秋光野云,是我心里一次次暖过的玉。一声
长调,扑簌簌,像是树叶上坠落的霞光。水色
且浓且淡,是矫健的翅。留一帧水墨姿态,
就扔下了我,独自。远走他乡,亦故乡,看不
够。
又有不知名的鱼儿驾浪而来,是我写给你的字。
一撇一捺,在岸边,在小木屋的脊上。沉着。
纵容那些等待。在情歌的上空,游荡。
一人。一马。一鹰。一风。有如衣袂翻飞,
和你此时浅褐色的清澈。
那些貌似流浪的草,属于水了。湖水。
水流我不流。走在厚厚的纸上,不知烟霞已老。
就把节气装在透明的瓶中,被你饮下,
就有滴滴月光洒泻,就有我,蘸起月光,
缝补昨夜,被小雨撕开的,梦幻。
在传说中开放的这些啼叫,已经升腾成
凤毛麟角了。清晨在梦里捡拾
阡陌上打苞的野花,和我水一样的
诗句。
田垄醒来。带着远古的使命醒来。月光,
曾在词牌里打造透明的婉转,让一株禾在
绿色的浪里起伏。风流。去春天的边缘
恋爱。我听得见不为人知的涟漪
有凤来仪。
回旋。一片风,在这开阔的船上把盏,
像是思念故乡的小曲,穿墙而过。
把一些节气,写成声声惦记。不忘
禾苗后来的名字。要早起挑水,
我浇园。
亘古不变。总有声声,如同对书生的
期盼。至于把栏杆拍遍,与我无关。
所有的手指,可以停在鼓胀的颗粒之中。
种子,也是醉了的羽毛。我想起了
飘逸的长发。且收。且成
和田畴上空一掠,再掠的身影。
在去滩涂的路上收获一些清风。可以听见丹顶鹤
飞翔的身影,和她们的不期而遇。在早起的
芦荻,被镜头关爱的芦荻的
视而不见之中,一声用银子打造出的经典,
递给我灰椋鸟的歌咏。
秋高气爽。无数目光的悠然,一任芦花,
在清风打出的横幅边舞蹈,不断
变换的背景,是爱在无拘无束里的丰富。阳光
留出一片一片的空闲,让浮生来偷。
我的笛,可以拂去梦境的姿势了。用眼睛
酿制草滩的音调,和那朵野菊花的方言。
谁的银发,是可以跳跃的温暖,还有
孩子们银铃一样的笑声。来时的远,
是盐蒿草久长的种子,把思念系在风的清上,
成为一首诗里发芽的果实。
后来,就有一片波光,以透明的语言,
把握了你每一次的回望。
让心的翅膀涉过那片水。十一月的水,
是成熟的葵花们垂怜的地方了。
色彩开始沉静起来,如同那些在月光里,
走向完美的声音。柔情,抵达
神清气爽的秋之高,和触手可及的纯。
就把长发盘起。在游鱼的对面,我看见
风景开阔了。这时,谁在朗读一本有关滩涂的
书,和她落日的绚丽。那些在白色封面上
掠过的鸟,把翅膀收起,就成为
我身边的诗句,就有袅袅婷婷,
落在了静静的水中,且典,且雅,
不离不弃。
就让这些身影,如此轻盈地红吧。
一点红。把今年的腰肢舞出透明的水,
从我的右手中飘过,就有一只鹤
朝着我的梦境里飞去。
朝向母性和月色的源头飞去。
是随身携带的香囊。在我的梦里
一遍遍芬芳着初夏的光景。手掌上长出蒲剑的
指,伸舒在星星与露水之间。任其滴落。
把龙舟划动之前的静寂,映衬得更加贴近。
夜阑更深,我看见朝夕相处的亭。
袅袅上升的烟云,在她们曾经拥有过的朴素
和鲜艳里,至真至善。用一段和中辟浊的艾叶,
吹奏出葡萄架下,我喂养过的良宵。
从千年的渡口等来的场景里,那缕香
用最纯的月光,笼罩清澈的石头。
栖在我梦里的楚辞,把在汨罗江中长出的
经历,传授给一种舞蹈。美轮美奂。
那些让水都无法洗去的香。在粽叶用过的
时间中央。可以抵达汉语的高度,和
广阔的诗的背景。农历五月,正用她的体温,
和不离不弃的曳地长裙,让我想家。
进入时光,进入你所在的
空气里。丁香的肌肤袭击了悬崖,
绽放成为回音。
路路,你一定还记得那火,
那火以岁月为柴薪,以不老的
肋骨,支撑
岁月和灯。回首有风或无风的
日子,我的进入,有如雨在河水中。
我的进入有如花在春天里。
失眠的春天。玉米地还在沉睡。
路路,我捧起你的一颦一笑,
灌满记忆。
温暖的记忆。鹰在蓝天,歌声
把乐器逼得很远。
那片月眷恋的家园被海河洗濯在明丽的天街
之上了。观海的桥上,桥栏们众口一词,
今生坦荡的月,可以挂在绿廊的高远之处,
做一片亮着的镜。
照见在变幻中不断贴近人心的好风光。
然后,在涟漪可以休闲的亭台里,让自己
灿烂一回。
在纸上的婀娜,一个,一个,在这里有了
芳名。月照芳名,就有香气四散开来。那些
在游船上温柔过的目光,又一次温柔起来。
和灵动的水乡贴近,让亲切融入
独此一味的那园,那阁。
月色的姿势,是一如既往的爱,在沁人心脾的
抵达里,栖息。
月上天街。天街便长了。天街的长裙,
便落满用月光制作的鸣叫。如花的气息弥漫
在洗濯过的街巷,呈现一种可以舞蹈的
日子,好日子。我在茂盛着的日子里,不老。
那柳煞是妖娆。沿着可以护城的河,把一声回音
挂上自己的发际,等你来,用目光筑巢。
河边是墙。古城墙,和被先生的琴抚弄过的故事,
一起借水光透露一些玉质的影子。我把
空阔的水面看成经年的画卷,把身影中可以传承的
衣袂,飘飘给汉江。
有水从天而降。一起降的还有无根的涟漪,唤醒
这些护城的种子。和心跳。
你此时的 望把天边的旅程变得脆弱,脚下的
路,开始以挽留的姿势,整理出一种等待。还有
在水边结出的诗句,在飞檐滴下的不老。
我哪儿也不去了。就在这里打捞曾经的落日
沉沦前的思念,以及护和被护的秘密,
寻找那些爱和被爱的奥妙。
让桥,也发来一些过去的信札,解说那册书中
漏掉的平静。和焦躁。
你顺手牵住我在城门面前的轻波。然后,让阳光,
点燃一段虹,把我们的身份,都填上:
护城河。并且,展示一种拥有城池的底气,
可以安身立命的低调。
醒来了。传说中的白玉盆在渔童的钓竿下溅出了
珍珠。弯月温柔,用抒情的手抚摸
这些鲜润。水边的树,把歌谣一样的枝叶
以细腰的姿态摇曳给醒来的洲了。
鱼梁洲。枕着绿水荡漾的风情,由着可以飘逸的
阳光,把凉亭放在眼里,把喧闹洒在
鱼梁渡头。一只鹰,在惊天的高度,构想关于
五洲的环流。
用网把浪漫打捞上来,洒在洲的中央。让生态
泊在可以脱颖而出的亭子周围,被休闲
描绘出盎然的模样。倚着运动的枝干,
倚着文化的源头,让孟浩然们用文字喂养的鱼,
朝着可以享誉世界的景区游过去。
游过去,在汉江
明珠的光亮里,看回归的雁,翩翩起舞。
有酒。有竹林临风飘动诗的衣衫,在盈盈的
天水之间,魅力四射了。
有气象清远的江心洲,被香飘四季的花儿裹着,
在襄阳就结出传说了。
如同穿行过峡谷的水。早起的鸟儿
把退隐江湖的美,留给石榴花一样的
歌儿了。在依旧的五月,你
想要的暗香,已经如同因月圆而生的
咏叹,让人着迷。
令人着迷。云儿说淡就淡了。像是我
拉长的诗句。那方年代久远的玉,
古朴到可以温润泛黄的书页。在南阳,
一些景色,成为推波助澜的曲调,
唤起你记忆中收敛过的鸟鸣,和眼泪。
叶儿稀。
叶儿就在火辣辣的承袭中小小的稀。我
把重逢带来的疼,叫成你的名字,
一次次蜿蜒在月色的覆盖中。蓬勃。
成摇曳的花蕊,并且择树而栖。
好多年了,流水晃漾不停。你的清澈,
是山歌的影子,拥有民间的源泉。
在民间的星光里不断生长着的大道,
和美丽。
把硕大的莲叶铺展在恣肆的
歌的心中,就有
一波一波的云霓飘来
艳羡你的眼神。就有聚光灯,
带来一小片伤口,
或者醉意的酸甜苦辣。
一滴水,让我看见了一折一折的
招式。先是水袖,
以投、掷、抛、拂,兑进昨晚的
黄酒,让风生水起,抓住
与当下的一些链接,
和欲的流转。目送手摇。
再是水裙,把小二装扮得
齐整,且能咀嚼
酸涩的果实,用场景
理解皱褶的疏密,
看潮涨潮落,与我无关。
雨打芭蕉。就有水货露一小手,
执一杆缨的马,在戏文中
不能赴约,一个踉跄,
被打回原形。
还有水波,在绕梁的余音里
轻颤,不能平静。留下我
在月色里踯躅,等水软山温。
就用这些洁净,缠绕在家乡的腰肢上吧。如同
花瓣上露珠般的歌声,情不自禁,
典雅出文采的舒畅和爱情妩媚的蓝。等待
你的来临。
我看见你,在童话的簇拥下走进梦幻般的
十月了,金色的十月。在波光
轻柔的述说中,展现婀娜。所有的石栏,
在倒影的婆娑里激动成水草。
那些穿过沧桑的树梢,被你心境中的
透明,存留在飘逸的长发
才能抵达的背景后面,一动不动。
鸟语花香。用这些鲜活的词语,
触摸家乡的今天。在水意淋漓的冶炼之后,
把羡慕放到目光需要的位置。歌声
油然而起。白云的羊群在你怀抱的草地
上面,从容地介绍朝夕相处,以及
被银子一样的纯净所散布的美。
歌唱你的来临。以鱼的自由自在,
掀动浪的节奏,朝向月光。
我看见所有水流的源头,都是诗歌的
心脏里被钟爱的清新。以及让她们流连
忘返和禁不住湿润的舞步。
芬芳而圆润,是被风尽情传颂的歌声。
四季从此如春。那对着水幕梳妆的园林,
伸长开始恋爱的颈,滋润家乡的
年轮。就有一种感动,和着我的心跳,
一点一点,
被如玉的典雅放进了扩大着的涟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