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
拥有一扇窗
◎李梦
有一句话特别打动我:“与自然为伴的画家应该拥有一扇窗。”
窗,在达·芬奇看来,不单连接了室内和室外两重风景,也是画家内想与外观的纽带。
美国画家莫林·海德的一幅静物画作中,窗上挂着一串大蒜,窗前桌子上有酒有面包;荷兰画家弗美尔画中,窗都是在左侧,旁边是安静倾倒牛奶的少妇,读信的蓝衣女子和弹钢琴的少女。画中女子都美,浸在光里。光和牛奶一样,黏稠的,缓缓流动,害得辛波斯卡那样的奇女子都忍不住在《赞美做梦》中感慨一句:“在梦里,我像德尔夫特的富美尔那样画画。”
最近在看20世纪初加拿大画家的画册,也见到很多窗。他们的画大多关乎城市和乡间的寻常风景。画中多伦多的老房子,通常有很多窗,大小形状不一。窗外时而枫叶飘,时而落雪,全是安静的,似可想见窗内的日子,不论贫富,大致也该是宁静的。
在《阿尔雷斯的卧室》中,梵高画了两扇黄色的长条形的窗,并没有光线透过那扇窗进来,但室内的一切,包括墙面、床上的红色被子和两双椅子,都是明亮的。这画并未告诉你我窗外是怎样的景象,如是,反而添多了想像的空间。或许是一片有乌鸦的麦田,又或许不那么浪漫的,只是几根烟和一条水沟。
看那画时,我常想,会不会梵高也像你我一样,某年某月某日里,读了达·芬奇笔记本里的那句话。(摘自《大公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