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_程英凡
两年前的巴黎印象
文_程英凡
近日,巴黎的朋友菲利普来电:“您的预言变成现实了,我在巴黎向您致敬。11月13日那天,我就在体育场。”我知道他说的是震惊全球的ISIS恐怖分子袭击巴黎事件。
我愤慨于恐怖分子滥杀无辜,造成一百几十个民众被杀。我沉痛于巴黎的恐怖袭击之余,想起了自己两年前在巴黎机场说过的话:“巴黎就这德行,要不出大事,太阳得从西边出来,尤其是恐怖活动。”
我不是咒巴黎,而是对巴黎在“人权”幌子下的安全疏漏,对一部分人“人权”的保障,而对另外一部分人“人权”的漠视深感惊诧。两年前,我在巴黎待了21天,住在距凯旋门只有100米的地方,各方面考虑得颇周全,唯个人外出总是不踏实。
持枪巡逻军警在巴黎的官方机构和凯旋门、巴黎圣母院、埃菲尔铁塔等地毫不鲜见,他们男女编队,三人左右,持着枪,没精打采、吊儿郎当、慢条斯理地到处晃悠。我曾注意观察他们好一会,对许多该管的人和事他们无动于衷、不屑一顾。有一次,我刚下车,见到一个骚扰他人者,于是告知并指给路边的巡警,他们摇摇头,自顾离去。
将要离开巴黎时,我的朋友说没有好好看过凯旋门。于是,天蒙蒙亮,他便去了。没过一会,他骂骂咧咧地回来了,脸上胳膊上血痕连连,衣服被扯了,赤着一只脚,手里掂着一只破鞋。
问起方知,他刚到凯旋门下,摆了几个架式玩自拍,4个大汉围上来,他看势头不对,就进行了自卫,凭着他身上的一点少林功夫,那几个人被他打得落花流水,他只受了一点损失。
他说围观的不少,纷纷给他鼓掌。我说是啊,你展现真功夫,为我们中国人争光哪,你还生什么气?
他说:“我揪住一个,拽到巡逻的军警面前,他们理都不理,绕过去走了。”
我是这么劝他的:“好在你会武术,要是我,恐怕就‘凯旋’在巴黎了。”这话第三天一半应验在我身上。
一天晚饭后,我装上510欧元,自己上街去想给朋友们购点小礼物。
灯火通明,游人如织。我先围着凯旋门转一圈,从凯旋门下穿行至香榭丽舍大街。我转到第六条路时,3个伊斯兰国家的小伙子走上来,他们很有礼貌,向我问路,我告诉他们后,他们很热情,伸拇指、握手、拥抱,我还很感动,这指路举手之劳的事得到这么大的回报让人心旷神怡。
当我高高兴兴走到一家百货商场,右手摸向右臀部裤口袋的钱包时,我的冷汗出来了——钱包没有了!可怕的是里边的相关证件一块随着钱包离我而去。
我冲出商场,返回被拥抱的地方,又赶出不远,竟见到了那几个抽着烟晃荡的小伙子。我想叫巴黎的同仁帮忙,竟没带手机,若我独自上去讨要,又知道不是对手。此时我发现了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车边站着几个警察,我过去告诉他们我被温柔洗劫。他们明明听得懂英文,但就是装作听不懂,比划着让我说法文,而我又不懂法语。可我再急切,他们只是一次次给我耸肩的同时摇头并摊开双手。眼看着那3个小伙子越走越远。
回到住处,菲利普听了我的诉说,恼火而无奈,他只为我庆幸:人没事,护照没带在身上。我告诉他我要去警察局报案并投诉,这个已当了多年法国官员的朋友力劝我别去,说去了没用。
第二天早上,菲利普问我:还去吗?如非要去,他陪我去,我说不去了。不过后来,我还是自己去了,走走问问,终于找到警察局,他们“听不懂”英文,不会法文的我只好求助领事馆。警察们后来听明白了,但他们或笑笑或滑稽地看我,照样耸肩摊手摇头,声称为了尊重人权,不能随便接待和出警,就是找到了,没有抓现行也不行。“要是恐怖分子,他在公共场所就要引爆预置的炸弹,或就在你这警察局,你没听见爆炸声就不能制止他吗?这就是你尊重的人权?!”我向他们大声说,他们不气不恼不着急,绅士般地一再表示爱莫能助。
后来,我在机场对送行的人说:“我爱你们,但想说爱巴黎不容易。巴黎就这德行,要不出大事,太阳得从西边出来,尤其是恐怖活动。”
菲利普拥抱并紧握了我的手,他向我两手竖起了拇指。未曾料到,我果然言中。
遥想巴黎,我既愤慨于恐怖分子的嗜血凶残,又无比哀伤于平民的伤亡,还叹息巴黎打着“人权”的幌子对恐怖分子疏于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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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1月13日晚,在法国巴黎市发生一系列恐怖袭击事件,造成至少132人死亡。此后,法国本土和科西嘉岛进入紧急状态。极端组织“伊斯兰国”(ISIS)11月14日宣称对此次事件负责。2015年1月17日,法国《查理》周刊位于巴黎的总部遭遇恐怖分子袭击,导致12人死亡,此事件也与极端组织“伊斯兰国”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