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祖源与族源论证

赵国军 那日苏

[摘 要]马盂山的名称始见于辽代，乃辽域著名山脉，以至于后来的元、明、清等各个历史时期的诸多相关资料记载也多有涉及。本文就马盂山契丹祖源及族源研究这一问题及其外延进行一下探讨。

[关键词]马盂山；木叶山；契丹；族源

一、关于马盂山的地理定位

马盂山是辽代圣山，辽代几乎每位皇帝都前来祭拜。“马盂”即鸡冠壶，是一种容器，此壶便于契丹游牧民族骑马携带，而马盂山从字面上理解，即山形似马盂即鸡冠壶，故称。关于马盂山的确切地理定位，学术界目前尚无定论。比较常见的说法有两种。

一：是河北承德市平泉县光头山。马盂山的名称始建于辽代。辽河源头是老哈河，辽代时称土河，发源于平原县境内西北的光头山（民间称光秃山），是七老图山的主峰。因《辽史·地理志》曾有“有神人乘白马浮土河而东”的记载，所以承德某学者据此推论辽河南源老哈河发源的地方平泉光头山就是辽代圣山马盂山。

二：是内蒙古赤峰市宁城县甸子镇的大尖山。据《辽史·地理志》和《嘉庆一统志》的记载，马盂山在“辽中京道大定府域内”，即今宁城县甸子镇的大尖山。这里，我们暂取时人热议的平泉光头山说作为讨论课题。承德学者认为平泉光头山就是辽代圣山马盂山。

二、契丹族发祥地与发源地，祖源与族源

《辽史·地理志》曾有神人自马盂山乘白马浮土河东去的记载，承德学者据此认为平泉是“契丹族发源地无疑”，对此，笔者有不同的看法。平泉县在几十年的考古发掘和民间征集中得到了以鸡冠壶为代表的大量辽代文物。这只能证明平泉是辽代故地而不能做为契丹族发祥地的证据。发祥地一词“旧指帝王出生或创业的地方，现泛指民族，革命、文化等起源的地方。”发源地是“河流起源地，亦比喻事物的开端。”契丹祖源可以理解为契丹民族形成之前的父系源流，即传说中的马盂山白马神人。人们把他与木叶山（今内蒙古赤峰市翁牛特旗境内海金山）契丹始祖庙供奉的奇首可汗相联系，把他视为神人合一的祖先本源。而族源当始自白马神人和青牛仙女的结合，“生八子，分为八部”，也是“契丹”之名流播之初。可以这样推断，先有祖源，后又族源，这是俩个不同的概念，不能混淆。说祖源在马盂山，族源在木叶山，是符合推理的。单进而把马盂山认定为“契丹族的发祥地”，这就是混淆了祖源和族源的概念。所以说，认定木叶山是契丹族的发祥地是契丹及辽史研究的重大课题。

三、契丹皇族发祥地、民族发祥地

承德某学者在否定了平泉是“契丹发祥地无疑”这一论断后，又转而认为赤峰市巴林左旗及阿鲁科尔沁旗是契丹族发祥地。实际上，以上两旗地域只是契丹国和辽国的创业者耶律阿保机的发祥地，原因有二：从地域上看，契丹族的发祥地（即发源地）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大多数学者所认可的永州木叶山（永州是辽代行政建制，位于今翁牛特旗东部地区）：从时间上看，契丹之名早在北魏时期就见于史籍。契丹族的起源时间距契丹国（后改国号辽）建立相差了500年之久。西拉木伦河是赤峰北部的一条河流。“西拉木伦”是蒙古语，汉译“黄色的河”，史籍上为区别于中原的黄河，遂称之为“潢水”。辽帝姓耶律氏，“耶律”契丹语为“黄”。所以耶律氏也即黄氏。耶律氏的起源于潢水有关，可见，潢水流域是辽国皇族的发祥所在。进一步说，辽太祖耶律阿保机是“契丹迭刺部霞濑益石烈乡人”，即今阿鲁科尔沁旗人。又辽祖州（辽太祖出生地）、辽祖陵所在地为今巴林左旗。那么，在辽金行政区划上，阿旗某地和巴林左旗某地可为一地域相距不远。所以，说阿旗和巴林左旗是辽代皇族的发祥地（确切地说是今巴林左旗辽祖州所在地）是成立的，因由文献记载为证：若说上述两旗地为“契丹族发祥地”，则又犯了词义上的概念错误，因为契丹皇族的发祥地并不等同于契丹族的发祥地。所以，还得再次回到认定木叶山是契丹族发祥地这一论断上来。

四、契丹族史前史与正史

承德某学者依据《辽史》记载认定赤峰市巴林左旗及阿鲁科尔沁旗为契丹族发祥地，经过第三条辩证其实是辽国皇族的发祥地。出于正史记载这又牵涉到契丹族史前史与正史的关系问题。《辽史·地理志》所载“马盂山——木叶山（白马青牛）”的传说，因属口耳相传，难以确证，所以只能暂定为契丹民族的“史前史”范畴。而根据《辽史》的其他部分及以后的历代官修史籍有关契丹族和辽国史迹的记述，可列入正史范畴，因这些史料大多有确证而诚信史。契丹族史前史是正史的补充（契丹族的史前史恰恰见于《辽史》正史记载），但这并不能代表历史的真相。契丹族史前史只有被考古发掘和研究所确证，才能做为信史而流传。事实上，许多民族的起源都有美好的神话传说和图腾崇拜，期待后人考证。《辽史》及以后的文献记载并没有关于契丹祖源和族源的确切论断，关于这个问题，当代学者正在争鸣中。

依据《辽史·地理志》有关“白马青牛”并无不可。而说到“契丹族源”，也就是契丹民族的发祥地（今赤峰市翁牛特旗海金山）。更广义的讲，是今西拉木伦流域，即史籍载“契丹兴起于潢水”。从部落成分上讲，历史演化发展脉络为“东胡——鲜卑——宇文部，北魏时，契丹从鲜卑宇文部析出。契丹部族初为八部，隋唐时期契丹八部走向联合，在契丹内部力量此消彼长，有先后经历了大贺氏部落联盟和遥辇氏部落联盟时代，公元十世纪初，迭刺部的耶律阿保机称帝，建上都临潢府（今赤峰市巴林左旗境内），国号契丹。辽太宗时改契丹国号为辽。

综上所述，马盂山和木叶山是解读契丹由来的密码和钥匙。马盂山和木叶山，已承载了太多的民族历史。从《辽史》《辽史·地理志》得出证明辽代马盂山并非今河北承德光头山，而是赤峰市宁成县甸子镇大尖山。

参考文献：

[1]《辽史》作者：脱脱（1974.10出版、）

[2]《辽史·地理志》作者：谭其骧（2001-9出版）

[3]《嘉庆一统志》作者：（清）穆彰阿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