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文明的进程和影响

[摘 要]近来许多历史研究著作站在草原游牧群体的角度，详细描述了一个不同于定居农耕文明的人群的发展历程，阐释了亚欧大陆广袤草原上游牧民的生活、文化与社会，展示了游牧人群在历史中的地位，为我们提供了新的视角去思索亚欧大陆上不同力量交融共织出的过去、现在与未来。

[关键词]《草原帝国》；游牧社会；定居社会

近些年来，与传统史观相对应的新史观有不少著作，如日本历史学家杉山正明的《游牧民的世界史》与《忽必烈的挑战》就对蒙元帝国的早期部落基础、王朝建立中的征战过程以及王朝建立后所采用的社会制度进行了详细的阐释；法国学者勒内·格鲁塞的《草原帝国》更突破了蒙元帝国的版图范围和时间跨度：从亚欧大陆东部女真部落到波兰东部、从俄罗斯草原到印度，将亚欧大陆版图上所有草原人群的历史都呈现到了我们面前；从旧石器晚期开始到清帝国的建立、从上古草原群体原始文明的出现到近代其政治力量的衰落，完整地勾勒出了几乎整个亚欧大陆在草原游牧文明影响下的历史和文化的发展过程。

一、草原游牧文明

格鲁塞在《草原帝国》中描绘了一部草原游牧文明的完整发展史，我们从中看到游牧群体也有着完善的文化体系。以我国近年来的匈奴考古工作为例：1980年在准格尔旗西沟畔和东胜县补洞沟发现的汉代时期匈奴墓中的4号墓是一座西汉初期的贵族墓，出土了一批精致的以金、银、玉石、琉璃等质料制作的装饰品。

这些出土物不仅种类多样，技巧精美，而且将出土的不同时期的文物联系到其具体游牧族群的生活环境中去，可以发现这些物品符合游牧经济特征：有的实用且有助提高生产效率，有的具有极高艺术价值、显示出使用者的地位——这也说明了高度发展的游牧经济产生了社会等级的划分。而且作为一种成熟的文明，游牧文明也在与其他文明交往，不少文物与当时中原地区风格相近也说明了这一点。

横贯亚欧大陆的草原本身使得游牧群体可以自由移动，展开今人无法想象的东西交流互动。无论是摩尼教、佛教、伊斯兰教、基督教（聂思托里）等宗教的传播扩散，还是东西之间不同国度经济、文化、人种等的互融，都离不开游牧部落在移动、征战、占领过程中对这些因素的传播的促进。

二、元代丝绸之路与蒙古帝国

正如笔者上文所说，在漫长历史长河中，游牧群体在亚欧文明间的交互往来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以蒙元帝国为例，从成吉思汗开始到元朝衰亡前，从高丽到地中海东罗马帝国、从俄罗斯草原到印度，是亚欧史上最大的一次联动。但蒙古帝国并不是一个统一的整体，而是一个松散的联盟，其各属国保留着自身主权；因此也形成了多元包容的经济、文化和宗教氛围——察合台汗国、伊尔汗国、钦察汗国等地不同的领袖的宗教信仰与政策构建出当地独特文化的同时也奠定了今日这些地区的文化基础。

元朝本身便是一个多元开放的国家，无论是领导阶层大量采用被征服地区的工匠和学者，对多种宗教一视同仁还是任用各族优秀人才、吸取各族文化制度来管理国家，都使其本身成为一个极具影响力的帝国。而更重要的是元朝对亚欧大陆的控制保障了整体的安全稳定性——特别是对驿站等交通服务设施的高度重视与管理，保证了丝绸之路的畅通无阻以及过往人群的需求的满足。丝绸之路的稳定运行又同时促进形成了当时沿途城市、今日中国西北地区乃至中亚地区的绿洲城市的文明特色。

元代丝绸之路不仅传递了货物，更沟通了文明，单就蒙元帝国对维护丝绸之路稳定的贡献来说，亚欧文明深受其影响；而再具体联系其作为一个大型游牧部落联盟在亚欧历史中的作用，更是影响深远。蒙元的成功与影响力不仅证明了游牧力量的强大，其包容与多元更是游牧群体得以强大的一大要素。

三、游牧与定居的互动与一体

亚欧大陆的历史与文化是连贯的，特别对于草原游牧群体来说，一个外来群体的到来必然导致本地游牧群体再向他处迁移，这种蝴蝶效应可以说是对亚欧大陆历史一体化、整体性最鲜明的阐释。游牧与定居，这两大亚欧大陆上的力量与社会文化生活方式的碰撞书写了人类文明历史中的一大部分，同时也可以说体现了人类社会的一种规律。

就像费孝通先生著名的“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说的那样，我国的历史是不同族群互动共生的结果，我们要尊重并客观看待每一个群体的文明。在当下这个新的时代中研究历史，我们应突破单一史观，意识到各个群体都有自身的发展与特点，是各群体共同互动才书写出了丰富多彩的人类历史，只有重视这些多元的力量，研究各力量间共生、互动的关系，才能更加客观、全面的理解历史。

参考文献：

[1][法]勒内·格鲁塞.草原帝国[M].何滟编译.重庆：重庆出版社，2014.

[2][日]杉山正明.游牧民的世界史[M].黄美蓉译.北京：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2014.

[3][日]杉山正明.忽必烈的挑战[M].周俊宇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3.

[4]田广金.近年来内蒙古地区的匈奴考古[J].考古学报，1983年第一期.

[5]费孝通主编.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M].北京：中央民族大学，2003.

作者简介：闫瑞佳（1991-），女，汉族，河北，硕士，研究方向：民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