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玲娟
(宁夏大学 外国语学院,宁夏 银川 750021)
MonaBaker叙事理论的演进及其在翻译研究中的应用
范玲娟
(宁夏大学 外国语学院,宁夏 银川 750021)
Mona Baker的叙事理论来源于社会学和认知学相关的叙事概念,走出了翻译文本比对和翻译等值的研究视角。文章通过对Mona Baker叙事理论的追本溯源,厘清其叙事理论的发展过程,指出在翻译研究中应用叙事理论的难点,讨论如何辩证地看待其中的有些理论及观点,并展望叙事理论和翻译学在未来发展的新接面。
翻译研究;叙事理论;Mona Baker;演进;应用
2006年Mona Baker出版的《翻译与冲突——叙事性阐述》是社会学理论应用于翻译研究的典型代表[1]。Baker叙事理论发源于社会学和认知学的叙事理论,借鉴以Somers[2][3]605-649,Somers & Gibson[4]37-99,Bruner[5]1-21和Fisher[6]108-109为代表的社会叙事学理论,将翻译作为叙事,阐述了翻译如何参与国际政治话语构建和国际传播。2008年Baker的《再叙事的伦理》一文[7],阐述了翻译不仅是一种叙事,而且可以通过译者的操控,构建出与原作相悖的再叙事,进而引导译入语读者选择偏离原作者意图的立场和行为。在复杂多变的国际社会,翻译作为叙事和再叙事,已不可避免地成为政治冲突的一部分。这种崭新的研究视野颠覆了传统意义上人们对于“翻译即桥”的天真看法,对于从翻译角度来分析国际政治冲突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2007年,张美芳对Mona Baker叙事理论的主要理论来源进行了介绍,批评了其理论过于关注狭义的政治冲突、理论术语较多等问题[8]。随着社会叙事学理论在翻译研究中的应用,翻译研究中对于叙事理论理解的偏差逐渐显露出来,主要体现在概念的理解错误和理论应用的零散性和随意性上[9]。国内自2008年开始更多地关注Baker的叙事理论,其探讨大都涉及了叙事、叙事类型等基本概念[10-12],还列举了叙事理论应用的实例,但是对于Baker叙事理论的介绍往往以文学经典叙事理论作为其背景[10]56,强调文学叙事理论和社会学叙事理论的渊源,但是没能厘清其区别,如邵璐的理论介绍中突出的是Baker的社会学叙事理论[11]96,但文本分析所应用的基本上是文学叙事理论[11]97-101。此外,除了宏观理论上的理解偏差,核心理论的介绍和演示也往往不够全面准确,如Baker叙事理论中关系紧密的叙事特征和叙事策略,很少有学者在文本分析中系统地使用这些理论工具。在理论应用中,对于概念的把握也往往不够准确,如框架策略(framing)的使用[10]57。Baker的框架理论是四种具体叙事策略的上义词,包括时空建构(temporal and spatial framing)、标签框架(framing by labeling)、选择性采用(selective appropriation)和参与者的重新定位(repositioning of participants),而不是Goffman[13-14]提出的最初始的框架(frame)概念。还有如李俊丹对于叙事类型的介绍,混淆了本体叙事和个人叙事的概念,忽视了元叙事(meta-narrative)和主旨情节(masterplot)的根本区别[12]9。Baker的叙事理论发源于多支不同的社会学叙事理论,仅阅读她的叙事理论是远远不够的。
所有的理论,尤其是新生的翻译理论,必然要经过实证研究的反复琢磨才能趋于成熟,叙事理论也有这样一个动态发展的过程。“叙事学的跨学科研究已经交融形成诸多‘叙事学+X’研究范式的分支理论。”[15]
20世纪六七十年代以来,社会历史学的研究者不再将叙事看作是现实世界的反映,而是现实世界的组成部分。这种转变影响了Somers的叙事理论。Somers提出了叙事身份的概念[3]607,批评结构主义依照民族、地域、性别、职业等外在标签划分社会群体,抹杀了社会身份的多元化和复杂化。社会身份的形成是动态的过程,我们身处于各种叙事的包围之中,同时又通过个人叙事来丰富公共叙事。译者作为原文的介入者,和普通的叙事者一样受到各种叙事的影响,其译文可以看作是个人叙事对原文的一种转换和介入,译者的翻译策略往往反映了译者对自身社会身份的认定。判断译者的叙事身份,就需要依靠叙事理论提供的分析工具。
Somers和 Somers & Gibson的叙事理论是Baker叙事理论的雏形,涵盖了叙事类型和叙事特征两大基本内容。Bruner提出了八种叙事特征[5]6-15,其中有四种和Somers & Gibson的分类重合[4]82,这四个重合的叙事特征成为Baker叙事理论的核心理论。Fisher的叙事理论主要用于叙事评估[6],和Somers及Bruner比起来,在Baker叙事理论中有如昙花一现,最完整的呈现止步于2006年《翻译与冲突——叙事性阐述》一书。这些理论既有交集,又各有不同的功能。从其叙事理论的渊源来讲,社会学理论和认知叙事理论对其影响最大。
(一)社会学理论
社会学理论建立在对经典叙事理论的批评之上。在文学和史学界,叙事被看作现实世界的一种反映(a mode of representation),但Somers认为叙事不仅是现实生活的反映,而是直接影响着我们在现实生活中的行为[3]613-614。她的叙事理论从叙事的分类开始。
1.叙事类型
Baker的叙事分类沿用了Somers的四种叙事类型(Somers的表述为“叙事的四个维度”):个人叙事、公共叙事、概念叙事和元叙事[3]617-620。叙事分类有助于划分叙事的来源和走向,因为这四种叙事代表着我们日常生活中最基本的叙事类别。(1) 个人叙事(ontological narratives)是“我们讲述的关于自己在世界上的位置和个人经历的叙事”[1]28。 个人叙事与个人经历息息相关,同时受到成长环境的影响。个人叙事包括日常对话、信件和自传。尽管个人叙事主要和个人经历有关,却是周边叙事影响塑造的结果。同时,个人叙事往往经过不断的转述和加工,转换为公共叙事、概念叙事或元叙事。(2)公共叙事(public narratives)是在个人之外的集体叙事,包括家庭、学校、教堂、政府,甚至是国际组织等[1]33。有时公共叙事也被称作“共享叙事”或“集体叙事”(shared or collective narratives),但是它们与公共叙事有区别:公共叙事强调社会机构对于某种叙事的推广,而集体叙事强调的是零散的社会上流传的公共叙事[1]33。 公共叙事是比较有争议的一个叙事类型,因为它的概念范畴过于广泛,难以准确代表千差万别的不同层级的共享叙事。(3)概念叙事(conceptual narratives)原指社会学学者用来开展科学研究、阐述理论的叙事,其特点在于其术语及行文表达必须符合学术界的约定和习惯[3]620。Baker将“学科叙事”(disciplinary narrative)引入概念叙事用以强调任何学科都涉及概念叙事。她还认为学科叙事的内涵比概念叙事要广,但是翻译研究中,她认为可以使用二者中的任何一个[1]39。(4)元叙事 (meta-narratives)和以上三种叙事类型相比,流传最广,最为大众所熟悉和接受,如人类的进步、马克思主义和进化论等等[1]44。 虽然Baker强调了元叙事不是主旨情节,但是两种概念还是引起了争议。每个元叙事都建立在主旨情节的安排上,比如正义与邪恶,但是元叙事是人类叙事构建的结果,而非事物的本质面貌,而不同的角度可以构建出完全不同的元叙事。比如“恐怖袭击”(War on Terror)就是美国对外政策的元叙事,虽然已开始被国际社会广泛使用,但并不能证明其本身具有合理性。
这四类叙事相互影响,个人叙事可以通过传播转变为概念叙事和公共叙事,公共叙事又可以通过媒体和教育的传播转变为元叙事。但是,叙事理论的基本观点在于:任何叙事,包括元叙事在内,都仅仅是一种解释社会现象的叙事,由于任何叙事都是一种主观的建构,不存在所谓客观的视角。
2.叙事特征
由于叙事的建构往往遵循一定的规律,并暗含一定的情节,所以,Somers and Gibson还划分了四个叙事特征[4]82。在此基础上Baker重点介绍了Somers & Gibson和Bruner叙事理论中重叠的四类核心叙事特征[1]50-77,即相关性、时空性、 因果情节设置和选择性采用。(1) 相关性(relationality/hermeneutic composability):叙事就是要将零散的叙事要素按照一定的顺序组合起来,故事的组合完全取决于叙事者如何看待叙事要素之间的关联。Bruner 称之为“阐释的可构筑性”(hermeneutic composability),强调叙事顺序影响叙事情节。(2) 时空性(temporality/narrative diachronicity):任何叙事都是在一定时空背景上构建的。时空性就是叙事所在的时间背景和物理空间对叙事构建的影响[16]。(3) 因果情节设置(causal emplotment) :叙事包含叙事动机,因此因果情节设置也是重要的叙事特征。任何一个叙事都试图引导读者接受叙事中的因果关系,由此来引导读者作出相应的回应。(4) 选择性采用(selective appropriation):选择性采用可以实现因果情节设置,进而影响读者对于叙事的判断。选择性采用就是通过选择性地应用某些叙事材料来构建统一而有说服力的叙事,增减叙事材料是最常见的手法。
3.叙事评估范式
Fisher的叙事学理论出现在Baker理论的收尾部分,用来作为叙事文本的分析工具。叙事评估是为了指导人们在现实生活中作出更多正确的选择,这就需要几个选择标准。Fisher提供了三条原则:(1)一致性和严谨;(2)人格一致性;(3)价值和引起听众共鸣。他强调叙事结构、叙事材料和叙事者三个纬度的一致性。具体来说,就是叙事材料是否相互抵触,叙事者的人品是否被听众认可,叙事内容是否与听众的亲身经历契合。Fisher从哲学的角度出发,以价值、理性和伦理为核心概念作为衡量叙事的标准。叙事理性来源于亚里士多德的“实践的智慧(practical wisdom)”[6]109,也就是人们在举棋不定时,应该选择对社会有利的叙事。这种哲学观和中国的集体主义价值观十分接近。从翻译伦理的角度讲:译者作为叙事者应该选择社会负面影响最小的翻译叙事,而不是一味遵循“忠实于原文”的原则。
(二)认知叙事理论
Bruner是美国心理学家,他的叙事理论从跨学科的角度,引入了文学、语言学、语文学和认知及发展心理学。Bruner对于Baker叙事理论最大的贡献在于提出了八个叙事特点[5]——Baker在2014年发表的文章中将其中四个作为叙事分析工具使用,包括:体裁性、套路、常规和叙事累积。(1)体裁性(genericenesss):叙事必须遵循约定俗成的体裁,如小说、诗歌、戏剧等。译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动原文的体裁,翻译中原文和译文的体裁不一定要一一对应。(2) 套路(particularity):故事有一些基本的套路,在基本的套路之上,叙事者加入不同的具体情节,如电影《满城尽带黄金甲》就是曹禺话剧《雷雨》的套路,《梁山伯与祝英台》和英国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几乎是同一套路。这些叙事内容包含一些类似的情节和价值观。(3) 常规(normativeness):Bruner叙事的可叙述性在于打破常规。但是,这种与常规叙事的偏差要保持在读者可以理解的范围之内,因为常规是理解叙事的基本保证。(4) 叙事累积(narrative accrual):叙事累积指不同具体的叙事相互连接,逐渐累积为宏观整体意义上的叙事。比如,具有中西文化差异的个人叙事、概念叙事逐渐累积成元叙事,这些元叙事又继续生成新的个人叙事、公共叙事等。
Bruner一个重要的叙事观没有被Baker所采纳。Bruner指出任何叙事活动都是听众和叙事者共同构建的过程,我们不应脱离叙事接受者来理解叙事本身[5]10。在文学叙事理论中,对于接受者的研究,如narratee和addressee作为“叙事接受者”的概念早有人提出,但是社会叙事理论在这方面的研究还有待挖掘。
虽然Baker是首位将社会叙事学应用于翻译研究的理论家,但是经过近10年的发展,社会叙事学理论已经焕发了新的生命力,我们这里介绍的,不仅仅是Baker对于叙事理论的创造性贡献,还包括Sue-Ann Harding在内的一批翻译学者对叙事理论的改进和充实。
(一)叙事策略
Baker对于叙事学理论的最大贡献在于她将其系统化和理论化。从定义、类型、特征到策略和评价,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理论体系。叙事特征和叙事策略密切相关,由叙事特征演变而来的叙事手段包括:文本材料的选择性采用(selective appropriation textual materials)和时空框架(temporal and spatial framing)。如果说前者和叙事特征几乎没有区别,那么,temporal and spatial framing就是temporality、 relationality 和framing 理论的结合[1]105-106。除了沿用已有的叙事类型和策略,Baker加入了针对翻译研究的叙事策略,如参与者的重新定位。
Baker的叙事理论既有优点,也存在十分突出的问题:叙事特征和叙事策略的界限不清。Baker在2006年提出了用于分析翻译叙事的叙事策略,但是,2014年她又提出可以通过叙事特征作为叙事策略来分析文本。对于翻译研究者来说,难以把握应该使用特征还是策略来进行叙事分析。此外,Baker提出的参与者的重新定位的叙事策略是针对翻译文本的,但是在翻译文本之外,这样的叙事广为存在,几乎每一种叙事的转述都会涉及对于叙事人物重新定位的问题,所以,对于翻译策略的分类和定义还不够完善。除此之外,如Baker所言,不少学者发现很难系统地应用叙事理论[9]175,除了叙事理论本身的不成熟,还与翻译学者对于叙事理论本身的理解不到位有关[9]。
(二)理论的创新与对接
当宽泛的理论概念不足以解释多元化的翻译文本差异的时候,对于理论的调整和充实就成为必然。首先,Harding根据自己的翻译文本对叙事类型作了更明晰的划分。她所改造的叙事类型可以用图1表示如下:
图1 Sue-Ann Harding划分的叙事类型[17]38
Harding认为叙事类型主要分为个人叙事和集体叙事。个人叙事和集体叙事互相依存、互相影响。个人叙事可以汇聚为集体叙事中的四类:地方叙事、社会叙事、理论叙事和元叙事。集体叙事反之又为个人叙事提供叙事素材和叙事框架。Harding的叙事类型和Baker的相比,更具有层次性。Harding对公共叙事的定义提出了质疑,认为并非仅仅是社会机构主导传播公共叙事,在民间也可以有公共叙事。在共享/集体叙事中,她将公共叙事划分为地方叙事、社会叙事、理论叙事和元叙事。现实生活中,集体叙事因地域及环境的差异而不同,这些集体叙事之间也存在竞争。因此,Harding对于叙事类型的细化只是叙事理论中的一种,不同的学者根据不同的社会文化环境,也可以提出不同的叙事类型。
Harding的另一个贡献在于将文学叙事理论和社会叙事理论相结合。Baker曾强调她所阐述的叙事理论仅仅限于社会叙事学范畴,但是,Harding提出异议,尝试将经典叙事理论应用于她的研究文本[17]。她主要应用了Bal的核心文学叙事概念:文本-素材-故事(text-fabula-story)[18]6、叙述者(narrator)、临时叙述者(temporary narrator)[18]8、嵌入式叙述文本(embedded narrative texts)和嵌入式非叙事文本(embedded non-narrative texts)[18]60。文学叙事理论的补充充实了社会叙事学的研究工具,增加了文本分析的维度。
但是,Harding的叙事理论也有局限性,比如她的研究目的是如何让文学叙事理论和社会叙事理论结合应用于翻译研究,但从她的论文来看,除了叙事的基本观点和叙事类型来自社会叙事理论,其他叙事理论的应用全部来自文学叙事理论。从两套理论的结合来说,依然是以文学理论为主,社会学理论为辅,没有突出社会学视角叙事理论的特点。
由于叙事广泛处于我们日常生活之中,是我们生活中最基本的表达元素,所以叙事理论可以应用于文字、图像、音乐、电影、建筑等异质和多元的叙事构建。“叙事理论就是一种变化中的叙事理论”[19],Baker的叙事学翻译理论也仅仅是一种关于翻译研究的叙事理论,这一理论建立在社会叙事学的基础之上,在被更多的学者运用于研究的过程中,逐步由概念叙事走向了公共叙事,受到了同行的认可。任何理论,包括翻译学理论,都是变化发展中的学科叙事,不是严丝合缝的科学真理。唯有抱着这样开放性的视角,才可以灵活准确地应用西方理论,解决西方翻译理论在中国“水土不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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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olutionandApplicationofMonaBaker’sNarrativeTheoryinTranslationStudies
FAN Lingjua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and Cultures,Ningxia University,Yinchuan 750021,China)
Drawing on sociological and cognitive strands of narrative theory,Baker’s narrative theory enables scholars to look beyond comparison between the ST and the TT and the notion of translation equivalence. This paper gives a detailed introduction to the development of the narrative theory,points out potential challenges of applying its analytical tools,and discusses the new interfaces between narrative theory and translation studies in the future.
translation studies;narrative theory;Mona Baker;evolution;application
H315.9
A
2095-2074(2015)01-0022-06
2014-11-17
范玲娟(1978-),女,宁夏银川人,宁夏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英国曼彻斯特大学翻译与跨文化研究中心翻译学专业2011级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