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霖
(包头轻工职业技术学院,内蒙古包头014030)
汪国真诗歌与精英文化的对立与遇合
田霖
(包头轻工职业技术学院,内蒙古包头014030)
对汪国真诗歌的一路走红,学术界曾经鲜见评价。本文将从精英文化视角下的“汪国真热”来解读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漠视”,并探析精英立场的价值诉求,以及不同时代语境下对汪国真诗歌不同的话语需求。
汪国真诗歌;精英文化;对立遇合
20世纪90年代初,汪国真诗歌一路走红,而学术界对汪国真诗歌却鲜见评价,这种漠视的整体态度是令人深思的。本文将从精英文化视角下的“汪国真热”来解读令人匪夷所思的“漠视”,并探析精英立场的价值诉求,以及不同时代语境下对汪国真诗歌不同的话语需求。
这里的精英文本即一知识分子以作家身份创造的带有持续性表达功能、以经典和先锋为关键词的文本包括学术批评。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随着市场经济大潮兴起,人文精神失落,伴随着先锋文学的式微,精英文本尤其作为纯文学体裁的诗歌的创作已经陷入了一种危机之中。1991年大型诗歌研讨会上,孙玉石的《寂寞和突破的时刻》、谢冕的《苍茫时分的随想》等发言都明显地体现了这种忧患意识。被精英界认为媚俗的“席慕蓉热”尚未完全退潮,惊人的“汪国真热”势如破竹而来。王府井书店经理对记者说,“一般诗集我们进货五十至一百本,徐志摩诗集进货最高数是两千本,席慕蓉诗集是三千本,而汪国真诗集竟破了五千本,柜台上,十天便售出一千八百本,一个多月便告罄。”由此精英界焦虑与排斥心理可见一斑。就连苏童、余华等代表性的先锋作家也开始将先锋意识和传统叙述方式结合起来,其传播市场的影响力与汪国真诗歌惊人的销量不可同日而语。
批评是“将形形色色的,感性的,直觉创造的文艺作品转换成意识形态可以解说的对象”而90年代精英意识形态所支撑的原有评价体系一时显得捉襟见肘,产生了某种“批评权威失效”的危机。“汪国真热”便是遭遇了这样的特殊语境下的学术批评。在编《“汪国真现象”备忘录》(学林出版社,1992年)这本书的时候,编辑感慨很多学者稿件甚微,致使无法录入学术界对此“大热”的言论。
究其原因,多数文坛人士这样认为,“严肃的、深刻的诗人、思想家就得不到大众的拥戴,反而那些平庸的、肤浅的、装腔作势的表演者倒能成为大众热情拥戴的明星。汪国真正是这样迎合了许多人的心理,博得了他们一时的青睐。”这就是精英界“无视”策略的根源。
学术界对汪国真诗歌的态度,我们可以这样理解,学术批评往往是非商业性甚至是反商业性的,学者们认为批评“所赖以确立的基础是人类迄今为止所建立起来的各种学科规范和这规范背后的学术道德、学术良知以及永无止境的探索精神。”。其一,就其文本而言,汪国真诗歌浅显的意蕴、思想主题的狭隘、形式韵律的规整,完全不能满足精英界对一部好作品的要求,学术批评与大众和主流价值诉求的差异立见分晓。即”亲大众文化文本被一言以蔽之为坏的东西。”其二,焦虑中的精英界无力展示,只在少数尖锐的言辞批判之后便视而不见了。但是,“对于大众流行物的负面情感或否定性联想在当今的专业批评领域影响是如此之深,甚至可以将其称之为一种支配性颇为隐秘和深远的意识形态力量。”
20世纪90年代,汪国真诗歌作为商业大众文化的典型代表,自然是被精英文化敌视的。而新世纪十余年来,巨量的网络写手冲击了精英文本的创作,纯文学诗歌的创作几乎难觅。比如,90年代以“新写实”发迹的池莉就走了大众路线,其作品销量惊人,诸多被改变为影视,从先锋作家到一个大众作家,这在精英圈子里实在是引起了哗然大波。虽然莫言的获奖重新燃起了人们对精英文学的信心,但此后莫言作品的出版、噱头及其对莫言的各种采访包装,却更多体现的是商业色彩。可以失落地说,消费主义语境下不存在纯粹的精英文化,它注定无法洁身自傲。连电视荧屏上《百家讲坛》中的历史文学内容里也添加了嬉谑的成分就连“小月月事件”等都可以进入文化研究的范围。
如今,汪国真诗歌借助于部分转化为主流文化形态的身份,部分依靠着不断的商业影响等方式维持着差强人意的销量,学术界《重评汪国真诗的文学地位》等几篇文章也彰显了精英文化对“汪国真现象”的改观。可以说,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远,但是从生存角度所采取的策略来看,大概还应有一丝惺惺相惜,他们都在借助于其他文化形态而谋取自身的生路。
[1]袁幼鸣,李小非.“汪国真现象”备忘录[M].上海:学林出版社,1992.
[2]蒋原伦.90年代批评[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0.
[3]王洪岳.先锋的背影——中国现代主义文论[M].浙江: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
[4]王小章.价值真空时代的“文化孤儿”——析崔健、汪国真、王朔现象[J].青年研究,1994(11).
[5]孙桂荣.文学批评中的大众文化意识形态——从近年来的池莉批判谈起[J].山东师范大学学报,20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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