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诗学的精神密码——读水晶花《大地密码》

2015-10-26 21:57陈培浩
星星·散文诗 2015年20期
关键词:燕山海德格尔密码

陈培浩

【文本导读】

大地诗学的精神密码——读水晶花《大地密码》

陈培浩

我们一再用文字安置末日,在纸做的墓碑上,刻画晚年胜景

——水晶花《关于红尘》

从哪里开始读水晶花的《大地密码》好呢?我想,便从上面这一句开始吧。它包含着水晶花写作的几个末日、墓碑、胜景和文字抵抗。在我看来,她是一个这样的诗人,既发现了生之荒诞和破碎,又通过不懈的文字抵抗创造了生命胜景。而且,更重要的是,她还在存在论的意义上创造了一种大地诗学。

“末日”想象与向死而生

你生命的悬念紧贴挂满露水的枝头。那些早夭的百花已被埋进了深夜的黑土。你的出场显得多余。灵魂,攀着虚无的高枝荡秋千。

——水晶花《神曲,或者魔咒》

“早夭的百花”、“深夜的黑土”和“虚无的高枝”构成了水晶花经常触及的末日想象的重要意象。有时,在一些平常的乐景中她也会生发出黑暗的花朵。在《开江温泉——投紫毒》中她由月下的温泉浴生发了决绝惨烈的黑暗想象:“我们都被夜晚强夺,成为他短暂的妃子,/不分长幼,不要封号。我们伺候完这个公众情人后,在他的大染缸里投下紫毒。”一个在普通人那里轻松休闲的娱乐被生发出某种撕裂与权斗,变成了弱者对黑暗的以毒攻毒。但诗人接着又消解了这种惨烈反制的有效性:

紫毒是假的!有人被夜晚的白银贿赂了,那么多的狼人还活着,那么多的异性者,扮演着善人和恶人。那位叼烟的帅男人是不是吸毒者?用眼圈套定我水里的鱼骨,想把一根根鱼刺变成一个个美人鱼,变成他掌心粉红的砒霜……[1]

这是诗人为有毒时代提供的精神扫描,因此,她强烈渴望着寻找价值资源:“我要把月亮租赁下来”,“那温泉的源头,那高烧的地焰,来自哪里?”这种诘问,乃是一种绝望中的价值寻求。

有趣的是,在《九道关,或九个磁场》第二章《明月江畔——走蒹葭》中,“夜晚强夺”变成“江水劫持了明月”,只是,此处的劫持指向的不是“有毒时代”,而是身体的衰败:“你看我这张皮,像一件皱巴巴的时光睡衣,还紧紧包裹着峭壁一样的骨骼。”“今日,我像一个打败仗的游牧民族,带着散兵涉猎更深的滩涂,握紧差点被俘虏的骨头。”但诗人不甘于被击败,“我要卷土重来,收割秋风和问号。/你后退,八千里——”[2]

这里有两点值得注意:一是诗人在个人身体危机跟社会时代危机间创设的关联性;二是诗人面对困境持续反抗的姿态。这二点大抵概括了水晶花近年写作的末日书写及超越姿态,它不断散落于不同的文本角落:“今日,无人注意我掉队的脚步。/今日的我是个例外,是淘汰出局的一粒棋子。”“像一只有先锋意识的秋蝉,壮烈地蜕壳,/壮烈地,向秋天展示骨干美。”然而诗人要超越:“你看,梵高温暖的向日葵普照我。我说亲爱的神,我已经拥有了梵高那只飞舞的耳朵,它在剩余的人间,看我和秋天比试。”[3](《金山寺外——绕佛门》)“今夜,一场黑风暴来得突然,从初冬的枝头上压下来。像惹急了的豹子,借风的剪子围剿我的黑发。”这一次的反抗柔性然而更有超越性:“我想染白这不够安静的红尘。/用一种高姿态,打开久闭的口型对着匆匆赶路的众生说:‘我去了。先老你们五百年,你们且慢慢老,慢慢来……’”[4](《白发三千——染红尘》)“你的黄昏坍塌成雨水,成暮年的雪牢。”“我一袭白色,喊来雪鸟做我末日的伴娘。”[5](《一袭白色——破柴门》)“这是零点。阴阳的分水岭。”“人间烟火熄灭。”“末日复杂而具有多重性。我戏剧性的今生,终究成不了佛。别怪众生不安。”[6](《零点界限——安放魂》)这里似乎又主要回复到一种末日想象中。

这组完成于2012年11月1日至12月7日的散文诗意味着水晶花事实上处于一种惊涛骇浪般的末日体验的包围中,她力图与此进行超越性的搏斗,但不免有时被黑暗所挫败,所以,她总是在黑暗/超越黑暗中不断来回。如上所言,值得读者关注的并非诗人提供的独特甚至于惊险的向死体验,而是诗人竭尽全力在超越这种黑暗体验而完成的某种生命确认。因而,水晶花写的不是对末日或死亡的恐惧,而是因之而生的彻悟:

那时。大地喘着粗气,日月在末世路上你追我赶。

我侧耳倾听,万神发出指令——

众生灵们,各就各位。

从此,我挥手与瘦肉精、催红素、福尔马林,作别而去……

我很荣幸,这长满激素的身子,被点名。

曾经。我把一则预言当成宗教的必修课,所以,我走在末日路上毫不含糊,顺水顺路。大水淹没我毛发时,我以一个殉道者的身份放下尘世的罪行。我紧闭双眼,继续念着南无阿尼陀佛……

那时。我是盛装出发的,丢弃同类。

丢弃原生态的木板房。

——绝不寻觅虚无的方舟。

我呼吸匀称,在水底,走出完整的韵脚。

这绝望之徒!终于,走进圆满的气场。

——《殉道者》[7]

绝望之徒走进圆满的气场,正是完成对黑暗的超越而重新确认生命的表征。正如诗人在《高原蓝,请捧起这临幸之水——》所说:

蓝。我身子雪崩之时,我培植的罂粟转世投胎。

闪电原谅了我一世的风暴。

宇宙呈现大美。[8]

蓝——便是生命确认的颜色。另一方面,水晶花关于黑暗、末日的书写已经超越了单一的个人性,而进入了某种历史思索:在《匍匐者》中,作者面对着“一本荒凉的历史书”,想象回到了历史的起点,“我想回到旧石器时代,那时没有匕首和枪炮,更没有满地狼烟。没有历史书上的夏商周、秦皇汉武,没有唐宗宋祖、成吉思汗。更没有什么拉登、萨达姆、卡扎菲……耳边的那些好事者、独裁者,和,在一边兴奋的看客者,还在舞之,蹈之。”[9]这里有着反正史叙事的倾向,更包含着对历史看客的愤怒。这是水晶花的大情怀。有时,水晶花的末日想象又会取得某种时代镜像的效果:

今夜,我们像两粒酸葡萄,攀越彼此的葡萄架时,压低了仰望的头颅。我们担心被星辰掠走内心的凉气。秋,是立了很多天了,可那些狂躁的热风越过了太平洋,对向日葵的故乡施暴。

我们的七夕,谈何圆满?

是的,人间已是声色犬马。

——《关于七夕》[10]

那是凌晨,阴阳交错的中间地带,人类的警报

划破了长空——

水位升高了。

——《关于河床》[11]

团圆的时间节点中传递着忧患,河床水位的空间描绘中投射着困境,这里都关涉着一种时代性的“人类警报”。在《神曲,或者魔咒》中,这种末日景象作为时代性的魔界剧场又跟人类的精神审判联系起来,它确定了水晶花写作的精神标高:

受审之前,别倾诉冤情。巫师已经摆好了神坛。

阴挂——阳卦。

阳卦——阴挂。

占卜你的软肋,和你开在二月枝头上的

杏花小口。

你的灵魂被押解,

这万恶的春天——

你泪洗落日下的风声,它们在十字路口

狂吠——

吠出你的劣根,你的先土

——这荒废的前朝后址,都被祖宗们迁徙到了坟墓里。而你,为了抢回飘摇的姓氏,撞了异姓的码头。

那风水中的一根骨头,向你索要新现实主义的铜钱。[12]

这里,末日剧场中生发出灵魂受审的话题,在峻急的精神难题面前诗人探求新现实主义的可能性。在我看来,水晶花正在创造的是一种关联着个人及时代的向死而生的存在诗学。

生命确认的寻根伦理

垦荒之前,一群鸟雀浩浩荡荡抵达我们的屋檐,我们不再忧郁,风风火火摆好祭祖的马匹。

——水晶花《关于岛屿》

意大利哲学家阿甘本说过这么一段话:“成为同时代人,首先以及最重要的,是勇气问题,因为它意味着不但有能力保持对时代黑暗的凝视,还要有能力在黑暗中感知那种尽管朝向我们却又无限地与我们拉开距离的光。”[13]在我看来,“凝视黑暗朝向光”正是文学揭示/超越生命黑暗的诗性诠释。令人感兴趣的是,水晶花超越生命黑暗的伦理资源又何在呢?

《大地密码》虽然不乏提到宗教之处,但宗教似乎无法对她提供足够的启示,不管是基督教还是佛教。毋宁说,水晶花始终无法在宗教资源中获得拯救,因此她能构造的只是“一个人的宗教”。

我们是上帝不争气的孩子,握不住半壁江山。西风烈烈,上帝想抛弃我们一走了之。

——《关于红尘》[14]

尘世的水岸还在阵痛,我们的门,却在黎明前宣告闭关。

进不去了,门内是否有神尚且不知。

事实上,我们的脚步还在门外。

——《关于岛屿》[15]

神啊,我是一个担不起重任的人,请别,向我托孤。

——《关于河床》[16]

这里,表达的都是人与神的疏离感,诗人虽然没有直接否认神的存在,却不断强调无法为神争气,担当神的托付。这反过来便暗示着诗人无法领受神的赐福,无法在神处获得圆满和救赎。在我看来,很多时候,她都沿着一种寻根伦理重构了家族/民族的精神认同力量。这种寻根伦理往往小方面去,指向的便是家族,诗人更愿意在血缘伦理中找到价值稳定性。如《雪花女儿》(七章)从“受孕篇”、“孕育篇”、“诞生篇”、“饮食篇”、“疾病篇”写到“死亡篇”、“复活篇”,显然是在回溯此岸的历程的同时建构了彼岸的循环。而其副标题“献给亲爱的父亲”——向父倾诉,暗示了诗人在血缘的传承伦理中寻找生命意义最稳定的底座:

在天上,我们互相指认。你走左边,我走右边,

像情人般。

天堂的梨花不带雨。你玉树临风,我像懵懂的少女,拉着你的手遗忘远方的邮编。

这轻盈的蝴蝶身,不再仿效貂蝉拜月。

在天上。我们放飞思想的马匹。我们一尘不染。

我不谈及人间的军阀,你也不谈及母亲坟头上是否开红花。玉皇大帝免除我们在人间的徒刑。

是的,不妄谈大爱和小爱。说白了,你不是从前的你,我也不是从前的我。我留给人间的,是一块坚硬的石头和内心。

在天上,一切疼痛都是罪过。

一切都可以重来,在天上……[17]

“天上”成了诗人在粗粝如末日的大地之外找到的精神乌托邦,在这里,一切可以重来,死者可以重聚。在这种循环时间及转世伦理的支撑下,“人间的徒刑”得到的赦免。然而,水晶花所虚构的“天上”又不同于一般转世神话的神仙之境。对她而言,天上作为极乐之地的源由只在于父亲的存在,换言之,她终究是在父亲代表的血缘伦理的话语空间中获得精神寄托的。在《匍匐在大地的伤口》(九章)之《追问者》中,诗人写道:“生来就是一颗复仇的子弹。父亲,我四岁就克死了你。从爬行到站立,我在模糊的山路上,寻找你的根脉。一场大雪,差点掩埋我瘦小的身子。从茅草堆里的祖坟中,父亲,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女婴的半边姓氏。你走后,母亲的灶膛,总是熏得我泪流满面……”[18]这里诗人便是那个追问者。作为一个女婴——克死父亲的女婴,她的性别和生辰都是一个不祥之兆,很难汇入父系文化的意义根系。因此,她从出生便是疏离者和追问者的双重角色。当诗人说出“父亲,我终于找到了”时,我们知道,经历千辛万苦,她依然汇入了“祖坟”/“根脉”/“姓氏”所代表的血缘伦理。如果说父亲代表的是血缘之河的上游的话,水晶花的生命意义同样要在血缘之河的下游中寻找寄托。因而,《匍匐在大地的伤口上》(九章)之《音乐者》便是致女儿的作品:“亲爱的宝贝,你要灌溉我的自留地。开垦我的江山,为沉寂已久的山岭,制造出回声”,“我是抵抗过黎明的,但我,被你的露珠降服。”[19]女儿作为诗人血缘的回声,降服了她那颗抵抗黎明的黑暗心灵,也使“大地,依然完美”。[20]

可是,水晶花的寻根精神认同显然并不仅停留于家族血缘的小框架,很多时候水晶花的精神寻根之旅还漫溯于民族的历史之河。在《目击者》中,“一条大河,扛风扛雨五千年。/如今,她老了,儿女们走散在异乡,回不来了。”而“我只是立于岸边,一棵怯怯的水草。”古老的大河,和脆弱的小草,正构成了典型的历史和个人的意象。这里其实还隐含着作为有死者的个人如何在历史中获得永生的话题。诗人说,“季节的猎枪,并未击中我的草根。”关于我的生命力根源,作者如此暗示:“我多么喜爱那黄色的波纹,像我秋天皱着的皮肤,像我记忆中祖宗的脸谱。”[21]很显然,诗人通过汇入民族性(黄色)和血缘性(祖宗)的认同来获取象征性的永生。

大地诗学与自为写作

那时。大地喘着粗气,日月在末世路上你追我赶。

——水晶花《殉道者》

“大地”是水晶花写作的中心意象,在《大地密码》这本诗集中,便有《大地情人》(四章)、《大地密码》(十一章)、《匍匐在大地的伤口上》(九章)这三大系列跟大地相关,而“大地”在其诗篇上更是俯拾皆是:

父亲,大地放下了枝条,母亲再不会痉挛了。

——《雪花女儿》(七章)之《孕育篇》[22]

我们要互为印证人间的美事。

大地,从此一切安好。

——《我,或我们》(八章)之《关于红尘》[23]

这是初秋,大地供血不足。

我五音不全。

——《一个人的宗教》之《孚瑞尔》[24]

我不得不回头赞美万物。

——这丰腴的大地,接纳了我一个手势,雷声就在凤凰山麓纷纷下跪—

—《一个人的宗教》之《隐形者》[25]

显然,这些“大地”各有不同的含义,大部分时候它指向世界的意义之源,一种奠基性的存在,这符合人们对大地的日常理解。然而,在我看来,仅仅从具体词语上理解水晶花笔下的大地是不够的。事实上,她的写作,已经构成了一种典型的存在论意义上的大地诗学。

在《诗·语言·思》中,海德格尔有一个有趣的发现:人们用石头造斧,“石头消失在斧的有用性中。质料愈好,愈适用,就愈是消失到器具性存在中。相反,作为作品存在的神殿,它建立了一个世界,却并不导致质料的消失,恰恰是神殿首次使建造神殿的质料涌现出来并进入作品世界的敞开之境。”[26]海德格尔把作品视为使大地退隐,存在敞开澄明的中介,他又说:“作品把自己置回之所,以及在作品的这一自行置回的过程中涌现出来的东西,我们称之为大地。”[27]在海德格尔那里,“大地”并非土地,“大地”是“世界”扎根之所,“世界”和“大地”相互对立为一场斗争,“世界把自己的根基扎于大地,大地则通过世界而突显出来。”“基于大地的世界总是奋力拼搏以求超越大地,世界作为自行敞开者不能容忍任何封闭事物。然而,作为掩盖者和遮蔽者的大地,又总是倾向于把世界吸纳进来并把它保护在大地之中。”[28]正是在这里,海德格尔事实上提出了“大地诗学”的实质:世界与大地对抗而敞开的过程,因而海德格尔意义上的大地诗学便是存在诗学。

在我看来,水晶花还是一个萨特意义上的自为写作者。萨特在其本体论中将存在分为两类:一种是“自在的存在”,一种是“自为的存在”。所谓“自在的存在”是指“客观的事实性的存在,它只是无条件地存在着,与自身是绝对同一的,具有完全的肯定性,不包含任何否定,脱离了时间性,没有自我运动、自我发展的任何源泉,永远只是它所是的样子”。而“自为的存在”则是指有意识的存在,“它纯粹是预谋和意向。萨特说自为的存在的特点是‘是其所非而又非其所是’。这意思是说自为的存在从根本上说来乃是它现在所不是的东西而不是它现在所是的东西。”“自为的存在通过不断的自我否定,自我超越,使自身永远处于流动变化之中,而不是停滞在既成不变的状态。”[29]虽然萨特是在本体论意义上使用“自在”、“自为”的概念,但我们不妨借用于写作者的主体论上。那种不断自我否定、自我超越而摆脱生之荒诞的写作者,便是这样的自为写作者。这种自为写作者,也是存在主义意义上的现代主义者。王富仁先生曾精彩地论述了这类存在主义意义上的“现代主义者”:

现代主义者并没有放弃对绝对性、对唯一性的追求,他们感到一个失去了绝对性、失去了唯一性、失去了人的存在价值感觉的世界是一个混乱的世界,人的生存意义就在于在这个没有绝对性、没有唯一性,根本没法找到人的存在价值的绝对性证明的相对主义世界上不断寻找绝对和唯一。它们是注定找不到的,但却必须寻找,因为只有在这寻找中才能模模糊糊地体验到自我的存在以及自我存在的意义。他们在绝望中反抗绝望,在相对中体验绝对,在迷惘中寻求明确,在无意义中把握意义,在荒诞中看取真实,通过死亡意识生命。[30]

在我看来,水晶花正是一个这样的现代主义写作者。她发现了生命的破碎,又在反抗破碎中重新确认了生命的意义。因此,水晶花所惯于使用的“大地”意象,也不仅仅是现实或审美意义上的“大地”,而是存在哲学意义上的“大地”。在海德格尔那里,正是在对抗大地的遮蔽性中,世界和存在得以敞开,而大地诗学也因此得以建构。

二十世纪的中国并不乏歌唱土地的诗人,其中最有名的当属艾青。1930年代艾青写下一系列寄托国族情怀、吟咏土地而感人至深的诗歌,然而这种写作虽关“土地”,却无关“大地”;二十世纪的中国事实上也不乏存在论意义上的大地诗人,比如鲁迅、冯至、穆旦、彭燕郊、昌耀。如今,在这批令人敬仰的名字后面,也许有必要添加另外一位,那便是散文诗人水晶花。

(作者单位:韩山师范学院)

注释

1.水晶花:《九道关,或九个磁场》(九章其一)之《开江温泉——投紫毒》,《大地密码》第41页,北京燕山出版社,2014年。

2.水晶花:《九道关,或九个磁场》(九章其二)之《明月江畔——走蒹葭》,《大地密码》第42页,北京燕山出版社,2014年。

3.水晶花:《九道关,或九个磁场》(九章其三)之《金山寺外——绕佛门》,《大地密码》第43页,北京燕山出版社,2014年。

4.水晶花:《九道关,或九个磁场》(九章其五)之《白发三千——染红尘》,《大地密码》第44-45页,北京燕山出版社,2014年。

5.水晶花:《九道关,或九个磁场》(九章其七)之《一袭白色——破柴门》,《大地密码》第46-47页,北京燕山出版社,2014年。

6.水晶花:《九道关,或九个磁场》(九章其九)之《零点界限——安放魂》,《大地密码》第48页,北京燕山出版社,2014年。

7.水晶花:《殉道者》,《大地密码》第49页,北京燕山出版社,2014年。

8.水晶花:《高原蓝,请捧起这临幸之水——》,《大地密码》第9页,北京燕山出版社,2014年。

9.水晶花:《匍匐者》,《大地密码》第50页,北京燕山出版社,2014年。

10.水晶花:《我,或我们》(八章)之《关于七夕》,《大地密码》第76页,北京燕山出版社,2014年。

11.水晶花:《我,或我们》(八章)之《关于岛屿》,《大地密码》第78页,北京燕山出版社,2014年。

12.水晶花:《神曲,或者魔咒》,《大地密码》第60-61页,北京燕山出版社,2014年。

13.阿甘本:《何为同时代》,王立秋译,http://www.douban.com/ group/topic/10098992/

14.水晶花:《我,或我们》(八章)之《关于红尘》,《大地密码》第76页,北京燕山出版社,2014年。

15.水晶花:《我,或我们》(八章)之《关于岛屿》,《大地密码》第77页,北京燕山出版社,2014年。

16.水晶花:《我,或我们》(八章)之《关于河床》,《大地密码》第78页,北京燕山出版社,2014年。

17.水晶花:《雪花女儿》(七章)之《复活篇》,《大地密码》第88-89页,北京燕山出版社,2014年。

18.水晶花:《匍匐在大地的伤口上》(九章)之《追问者》,《大地密码》第53页,北京燕山出版社,2014年。

19.水晶花:《匍匐在大地的伤口上》(九章)之《音乐者》,《大地密码》第53页,北京燕山出版社,2014年。

20.水晶花:《匍匐在大地的伤口上》(九章)之《音乐者》,《大地密码》第53页,北京燕山出版社,2014年。

21.水晶花:《目击者》,《大地密码》第51页,北京燕山出版社,2014年。

22.水晶花:《雪花女儿》之《孕育篇》,《大地密码》第86页,北京燕山出版社,2014年。

23.水晶花:《我,或我们》之《关于红尘》,《大地密码》第76页,北京燕山出版社,2014年。

24.水晶花:《一个人的宗教》之《孚瑞尔》,《大地密码》第74页,北京燕山出版社,2014年。

25.水晶花:《一个人的宗教》之《隐形者》,《大地密码》第74页,北京燕山出版社,2014年。

26.海德格尔:《人,诗意地栖居:海德格尔语要》第102页,郜元宝译,上海远东出版社,2004年。

27.海德格尔:《人,诗意地栖居:海德格尔语要》第102页,郜元宝译,上海远东出版社,2004年。

28.海德格尔:《人,诗意地栖居:海德格尔语要》第104页,郜元宝译,上海远东出版社,2004年。

29.解志熙:《生的执着——存在主义与中国现代文学》第7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99年。

30.王富仁:《中国现代主义文学论》,见王晓明主编《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论》上卷,第245-246页,东方出版中心,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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