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婧玥
黑龙江大学文学院
在《西游记》中,唐僧形象一直为人们所不喜。原因有三:一是取经途中所历坎坷基本都因唐僧而起——妖魔鬼怪觊觎他可“延年益寿”的皮肉,欲将他活剐生吞;山妖狐媚垂涎他白净齐整的外表,欲与其共结连理。其次,唐僧优柔寡断的慈悲心在艰难险阻迭出的取经路上也成了绊脚石,由于他近乎迂腐的慈悲,取经四众常常陷入妖魔陷阱,也因此使孙悟空几度被误会、赶走。再次,近来影视剧对文本的翻拍着意刻画唐僧的懦弱,弱化了其形象的其他面,使得唐僧成了只有迂腐无能特征的扁平人物。综合看来,这一系列因素造成了人们对于唐僧形象认识的桎梏。
但事实上他并非只有出家人的慈悲为怀和天生个性中的懦弱,他的身上也沾染了人间的烟火气。翻阅四大名著,我们会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共同点,即故事主人公均不约而同地为“好哭”之辈,如人们常说《三国演义》中刘备的江山是哭出来的,《水浒传》中宋江的仁义是眼泪换来的,《红楼梦》更是 “千红一窟(哭)”“万艳同杯(悲)”的“一把辛酸泪”。 眼泪在四大名著中的地位十分特殊,有时它是乱世中谋求生存、兵不血刃的政治利器,有时它是化解江湖恩怨、以德服人的道义砝码,有时也是一部文本的主要感情基调。而在《西游记》故事中,唐僧的哭则有其有别三家的独特之处,带有凡俗人性中丰富的内涵与意味。
世本《西游记》成书前,“前世本”时代的唐僧无疑是一位被神佛眷顾的有道高僧,虽已在阶段性文本(如《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大唐三藏取经诗话》《西游记平话》与西游记杂剧》等文本①)中表现出了某种程度上的“凡俗化”趋势,却尚未完全沦为“肉眼凡胎”。至世本《西游记》,唐僧虽然依然是作为高僧形象出现,却已几乎完全脱去神异色彩,成为了无异能的凡人,这是世本对其之前的阶段性文本的继承。与此同时,世本在叙述取经故事时又频繁表现出不同情况下唐僧的各类哭态,大大削弱了“得道高僧”形象的纯粹性。
作为如来佛祖二弟子金蝉子转世,大唐的得道高僧,唐僧天生一副菩萨心肠,善良而柔和,这种柔软的性格使得他极易落泪,既有遇险无可为的胆怯之泪,也有睹物生感的伤怀之泪,更有悲天悯人的博爱之泪。
唐僧在危难面前每每因过度懦弱胆怯所垂之泪是其在整个《西游记》中表现次数最多的一种哭态,也因此给人造成了唐僧软弱无能的人物印象。世本《西游记》中的唐僧已是完全失去“神性”的凡夫俗子,每次遇到危险时他总是第一个胆怯惊慌、手足无措。第十五回中,唐僧的马被小白龙吞后泪如雨下的场景十分典型:
……三藏道:“既是他吃了,我如何前进!可怜啊!这万水千山,怎生走得!”说着话,泪如雨落。行者见他哭将起来,他那里忍得住暴躁,发声喊道:“师父莫要这等脓包形么!你坐着,坐着!等老孙去寻着那厮,教他还我马匹便了。”三藏却才扯住道:“徒弟啊,你那里去寻他?只怕他暗地里撺将出来,却不又连我都害了?那时节人马两亡,怎生是好!”行者闻得这话,越加嗔怒,就叫喊如雷道:“你忒不济,不济!又要马骑,又不放我去,似这般看着行李,坐到老罢!”②113
在这里,面对马被吞了这一事实,唐僧的 “哭”“扯”与孙悟空的“躁”“怒”形成鲜明对比,两者的反应差别之大让我们清楚看到唐僧的“柔”与“弱”。不仅如此,遇难就沮丧的唐僧在危险发生后,常常束手无策,只能暗自垂泪,等着徒弟们前来搭救。第二十回中被妖怪缚于洞中的唐僧思行者、想悟能,“一边嗟叹,一边泪落如雨”(第二十回),②160除了声声叫着徒弟、伤感自身多灾外,始终无计可施。
唐僧的柔弱个性使他在取经路上时常触景伤怀、感慨命途多舛,频频落泪。《红楼梦》中,我们被黛玉多愁善感的眼泪、玲珑剔透的诗情所打动,殊不知《西游记》中的三藏法师同样是个睹物易动情的性情中人。第六十二回中,唐僧偶见“古殿香灯冷,虚廊叶扫风。凌云千尺塔,养性几株松。满地落花无客过,檐前蛛网任攀笼。空架鼓,枉悬钟,绘壁尘多彩象朦。讲座幽然僧不见,禅堂静矣鸟常逢。凄凉堪叹息,寂寞苦无穷。佛前虽有香炉设,灰冷花残事事空”(第六十二回),②521便不禁为此凄凉景所动容,顿感心酸,眼中出泪。唐僧缺少神佛的威严,却多了人性的真诚,他对万物的变化都有内心的触动。但就是这样一个柔弱的人在一开始却是抱着“使我们法轮回转”“愿圣主皇图永固”(第十三回),②95这样一个宏誓大愿而踏上取经之路的。通天河一劫中呜咽的酸楚,饱尝世态冷暖后的垂泪,都未使唐僧忘却初心,取经之路愈往后,他愈显示出委屈自己顾全大局的姿态。途经女儿国时,为不耽误取经大计,唐僧虽听从徒弟假成婚的建议,但违背初衷的委屈、不得不做的无奈、人格上的受辱、本能的胆怯混合的复杂心理使得 “这长老战兢兢立站不住,似醉如痴”。面对徒弟的嘱咐“不敢回言,把行者抹了两抹,止不住落下泪来”,但紧接着还是“揩了眼泪,强整欢容,移步近前,与女主:同携素手,共坐龙车”(第五十四回)。②457其心中的纠结之感难以句诠。
天生的纯良本性与多年的佛门修行使得唐僧心怀万物,常落悲天悯人之泪。乌鸡国一劫中,听罢死去国王的魂灵娓娓道来的悲惨经历,唐僧哀其命运,“失声泪如雨下”,面对八戒的嘲笑他指责道:“徒弟啊,出家人慈悲为本,方便为门,你怎的这等心硬?”(第三十八回)②319这里的“哭”可看出唐僧作为人的特点,作者将取经四众均赋予凡俗性特质,但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终属异类,此前作为妖神祸乱天地,就说明在他们眼中人之生死无所顾忌。而唐僧作为人,而且是一个生性善良且受佛理熏陶的得道高僧,自然有着超乎常人的大善大爱。
唐僧虽为佛门弟子却认同俗世伦理价值观念,主要表现为对儒家价值观的认同。
世本《西游记》中的唐僧自幼长于佛门并精通“小乘佛法”,按理说其思想、行为应皆以佛法为根由,但其自叙取经目的是为了“圣主皇图永固”,这明显偏离了佛家的渡人教旨,反而接近儒家的忠君思想。第八十一回中,患病的唐僧委托悟空给唐王带的信中透露出其儒家思想,只见“长老滴泪道:‘我写着:臣僧稽首三顿首,万岁山呼拜圣君;文武两班同入目,公卿四百共知闻:当年奉旨离东土,指望灵山见世尊。不料途中曹厄难,何期半路有灾迍。僧病沉疴难进步,佛门深远接天门。有经无命空劳碌,启奏当今别遣人。臣僧稽首三顿首,万岁山呼拜圣君;文武两班同入目,公卿四百共知闻:当年奉旨离东土,指望灵山见世尊。不料途中曹厄难,何期半路有灾迍。僧病沉疴难进步,佛门深远接天门。有经无命空劳碌,启奏当今别遣人’”。②684-685在病中,唐僧担忧的不是自己的病体,而是唯恐取经不成辜负君主所托。佛学在市民阶层中得到普及的过程中,正是因为其吸纳中国传统儒家思想而形成了转变,世本《西游记》中的唐僧形象在价值取向上偏向儒家,无疑也是一种适俗。唐僧内心所包含的儒家使命感十分强烈,对太宗皇帝的重用之恩感激不已,既想尽忠又希望报恩,在取经途中他由于担忧自己不能顺利完成太宗皇帝所赋予的使命而垂泪的事频频出现。第八十五回中,作者更是借唐僧之口直接说出了他为报君恩的儒生思想:唐僧听闻樵夫的遭遇后,放声大哭道:“事君事亲,皆同一理。你为亲恩,我为君恩。”(第八十五回)②113又一次表现出了其恐负君恩的焦灼心理。
四大名著中,不同于第一部文人独立创作的《红楼梦》,《三国志演义》《水浒传》《西游记》都是在时间的推移中不断丰富演变而成的,均带有世代累积型故事的特点,更巧合的是其中的主要人物刘备、宋江与唐僧同为好哭之人。他们的哭究竟有何异同?
刘备与宋江作为三国故事和水浒故事的主人公,二人都喜好“哭”。毛本《三国志演义》第81回有夹评曰:“先主从来善哭。”据笔者粗略统计,《三国志演义》描写刘备的哭态不下于30次,为立业而哭、为求才而哭、为兄弟而哭、为求生而哭,可谓种类丰富。宋江之哭在文本中出现的次数也不占少数,《水浒传》中作者对其哭态的描述更笔法多样,或潸然泪下,或仰天而哭,或眼泪暗流,或无泪干号,等等。
荣格说“所有性格学的研究,一向都是由外向内的”,③刘备与宋江的性格均为立体多面的圆形人物,不易说透。刘备的“哭”包含了很多层面的内容,既有表面看来的仁民义友与礼贤下士,内在也是其韬光养晦、兵不血刃的道德王牌,赚荆州、赖益州的大小环节可见一斑。与刘备一样,宋江的性格更加多元混杂,他内心对于“忠义”与“功利”的追求始终处于对立统一的状态,也因此忠君思想与义友声名他亦能同时不予放弃,他的眼泪亦不单纯。
眼泪在《三国演义》与《水浒传》中出现的次数不少,但无外乎仁民义友等大伤悲、大行为。作为典型的男人书,文本中涉及生活琐事层面的内容少而又少,亲情方面的至情至性更是鲜为人见。《三国演义》向来是以忠义英雄为主,文本内容对于人物的衣食起居少有著述,即使提到也是为政治事件做辅(“温酒斩华雄”“煮酒论英雄”等),对于关羽、赵云等主要人物的亲眷描写更是不著一字。据不完全统计,刘备共哭三十几次,虽哭出个天下却从未因家眷而落泪,甚至在赵云救回阿斗后还为收买人心作出摔儿的夸张姿态;《水浒传》中虽多了不少情感描写,也只见英雄好汉们的哭多因结义手足落泪,少了世俗的真实感。
唐僧的哭从文本中的描述看来实在没有多少内在意味,他的泪更多的是由心而生。我们在之前的梳理中可以发现,唐僧的哭归其原因主要出于两点:自身懦弱和恐负皇恩。
唐僧遇难则哭,看起来很是无能,但从另一角度看,反观三国故事中的刘备与水浒故事中的宋江,唐僧的眼泪又显得那么单纯。乱世中刘备靠眼泪赖占荆州、夺取益州,用眼泪博得人心,哭出一个蜀汉天下;江湖上宋江靠眼泪赢得“及时雨”“呼保义”的声名赞誉,获得好汉们的拥戴,成为梁山之主。刘备和宋江的眼泪中同样带有浓厚的功利性质,一个是把眼泪当做政治工具,一个是把眼泪作为声名筹码,都有十分明确的目的性,相比之下,唐僧面对危险的应激之哭只是单纯人情的自然流露。
唐僧的慈悲不只是以佛理劝导众人忍受今生只盼来世,唐僧所表现出的悲悯是将心比心,珍惜当下。《水浒传》中的侠义英雄虽以替天行道行侠义之事,但李逵的那两把板斧下就不知有多少冤魂,诱骗秦明上梁山却是以其妻小性命作为代价的。反观《西游记》中的唐僧:比丘国听闻昏君以小儿心做药引,“唬得个长老骨软筋麻,止不住腮边泪堕,忽失声叫道:‘昏君,昏君!为你贪欢爱美,弄出病来,怎么屈伤这许多小儿性命!苦哉,苦哉!痛杀我也’”(第七十八回);②662天竺国布金禅寺闻得有人“哭的是爷娘不知苦痛之言。他就感触心酸,不觉泪堕,回问众僧道:‘是甚人在何处悲切?’”(第九十三回)。②786处处点滴,悉为三藏之仁心。
另外,张锦池老师提出,玄奘的哭“除忧不得真经而归以保皇图永固,还由于其乡愿意识的一面”。④由此也可见唐僧的社会性。基于此,相比于刘备、宋江更接近于凡夫俗子,唐僧形象显得丰满而生动。
唐僧的“哭”,流下的是凡夫俗子的自然之泪。眼泪使高僧形象进一步加深了凡俗化的程度。这种新变化使其在作品中的文本地位有所下降,但同时也产生了新的文本效果。
相较前代超凡入圣的三藏法师,世德堂本《西游记》中的唐僧完全失去了百战百胜、感化恶人的神性魅力,但同时也在示弱、流泪中收获了身有缺憾却永不言弃的真实人性。除此之外,唐僧的“哭“也不再仅仅为了天下众生,他的眼泪除去这些神圣因素外,还包含了种种掺杂凡俗色彩的个人情绪——或懦弱怕事的天生胆小,或触景伤情的多愁善感,或为报皇恩的忠君思想。这些凡俗情绪虽使传统的大唐高僧带有了浓浓的凡俗意味,甚至造成其人格上的种种缺点,但唐僧形象的血肉也因此变得丰满而真实,拉近了其与普通大众间的距离。不仅使唐僧成为更易深入人心的文学形象,更使世本《西游记》成为人们眼中展现现实生活的“世情书”。
唐僧的“哭”使我们在第一印象里便将其定义为真正的人。相比于一个纯正的神或魔(未加入人性),人的真情流露、垂泪涟涟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也正基于此,世本《西游记》中的取经四众在人物造型上产生了强烈的对比性。作为取经故事的主角,师父唐僧在面对妖魔时所表现出的胆怯懦弱愈多,其他三人的威力就愈大,最明显的就是大徒弟孙悟空。玄奘高僧的凡俗化表现增强了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以及其他神佛形象的异能禀赋与英雄色彩,这种反差形成的诸多不和谐被作者巧妙设置成种种推动故事情节发展的矛盾,使得《西游记》故事的可读性明显增强。
世本《西游记》中唐僧为求“皇图永固”的取经目的将取经动机设定为偏向儒家价值观,并使整个西游故事都浸染在儒家思想的氛围里,这种做法从根本上削弱了“证道书”的宗教色彩,突出了文本神魔传奇的特点,将读者阅读的兴奋点完全集在神魔之“奇”上,既增加了阅读过程中的思想认同感,又符合广大平民阶层的文学接受水平,扩大了《西游记》的影响范围。
于此,我们不禁追问,是何种原因造成了世本唐僧完全意义上的凡俗蜕变?
文本中的唐僧形象在演变过程中,经历了一个由传记《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到宋元《大唐三藏取经诗话》《西游记平话》《西游记杂剧》,最后再到小说《西游记》的发展过程。从“超凡入圣“转变为“亦凡亦圣”,再到“肉眼凡胎”,最后至世本中浓重的人间烟火气。唐僧形象一再表现出“凡俗化”的趋势,造成这一形象如此成型的原因众多,最主要的原因莫过于明末新旧文化融合交错的时代背景。
世本《西游记》刊刻于明中晚期,当时被立为官方哲学的程朱理学逐渐衰弱,王守仁心学崛起,统治者追求成仙修道,外来文化日益充斥,在这样的新思潮影响下成型的西游故事,也必然包含了时代特点。可以说,世本《西游记》既继承了传统取经故事的思想内涵,又包含着晚明新兴社会思潮,是在内蕴方面具有极端复杂性特征的文本,从唐僧人物形象的流变可见一斑,文本中人物的复杂性、真实性与创作思想上的“极端复杂性”形成呼应。
而这种极端复杂的创作思想又是当时时代的必然产物。在这种开放的文化土壤里应运而生的世本《西游记》在主题思想上一定不会继续遵循前代版本,人物设置方面也会相应发生变革。其中的孙悟空形象被设定为新兴思想的具体体现。在这里,孙悟空被有意识地塑造成了挑战封建传统并心怀“童心”的“真人”形象——“从这个意义上说,《西游记》正是体现了明代中后期激进文人精神解放的浪漫追求”。⑤与此同时,唐僧这一西游故事中的主要人物在此时的文化背景下自然而然地被看做封建正统思想的代表有意被弱化,与孙悟空形成对比。
另外,从行文逻辑出发,由于世本《西游记》旨在借神魔写人间,揭露统治者的罪恶,求索治国安邦之道。唐僧受唐王所托西去取经,属于官方代言人,其自身也充斥着浓厚的儒家正统思想,若继续以唐僧作为西游故事主角,由他来体现这一主旨,未免产生悖论。假设,保留唐僧亦僧亦儒的正统色彩,由他之眼看透人世,不再以儒家思想行事,那么他最初西行取经“圣主皇图永固”的初心就会瓦解,取经的大业也就不会完成。但作者著书本意是认为“真经”即“治国安邦之道”,整个西游的目的就是求得真经,真正安治天下。如此一来,作者的本意也就自行解构。反之,将唐僧塑造为孙悟空式的“真人”,这种构想又与他身世遭遇形成逻辑不符。因此,唐僧形象的凡俗化演变便成了弱化人物的必然手段。
削弱唐僧,以传奇性掩盖神圣性,是针对市井常人为主体的读者群的审美偏好的改变;将佛教的救世度人与“皇图永固”为代表的儒家思想相结合,则是针对固有社会伦理观念做出的改变。唐僧的“哭”,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贬损了其作为高僧形象的光辉,但却从另一方面成就了唐僧作为人的自强不息,使之成为文学人物长廊中不可替代的独特形象。
注释
①《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为唐慧立原本,彦悰撰定.此书前五卷记玄奘西行前情况和西行十九年的经历,后五卷记回长安后到逝世在佛学上所作的贡献.《大唐三藏取经诗话》,话本.作者不详.叙述唐玄奘取经故事,出现猴行者形象.情节比较简单,略具明代小说《西游记》的雏形.《西游记平话》,话本,仅存佚文.《西游记杂剧》,戏曲丛刊本,元杨景贤著.但目前看到的版本并非原本.主要情节与小说不同.
②(明)吴承恩.西游记[M].曹松,校点.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此本以世德堂本为蓝本.
③C.G.荣格.探索心灵奥秘的现代人[M].黄奇铭,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1987:71.
④张锦池.西游记考论[M].哈尔滨:黑龙江教育出版社,2003:112.
⑤林庚.西游记漫话[M].北京:北京出版社,2004:142.
[1]吴承恩,吴圣夑.西游记·百家汇评本(两卷本)[M].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2007:1-759.
[2]荣格.探索心灵奥秘的现代人[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87:70-88.
[3]张锦池.西游记考论[M].哈尔滨:黑龙江教育出版社,2003:87-111.
[4]林庚.西游记漫话[M].北京:北京出版社,2004:136-169.
[5]刘敬圻,杜桂萍,胡元翎.中国文学史略(宋元明清卷)[M].哈尔滨:黑龙江教育出版社,1997:218-2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