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的文化及地域性研究

2015-10-21 18:50韩笑
建筑工程技术与设计 2015年20期
关键词:刘家佛像展馆

韩笑

【摘要】通过分析刘家琨的建筑作品,进一步了解建筑师的个性及其建筑精神,探讨建筑的形式、材料与文学、地域性的关系,思考建筑师应具有的价值观以及建筑在文化、宗教方面的影响。

【关键词】建筑;文化;地域性;刘家琨

1.如何在建筑中体现地域性、文化内涵

对刘家琨的认识是一步一步加深的。

早先看过鹿野苑的照片,觉得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建筑,后来亲自去参观后,发现这个小建筑有很独特的风格。

进入展区大门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竹子很多,感觉很有四川的地域特色,环境很幽雅。在解说员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一片竹林的缺口处,茂密的竹子在上方倾斜,形成一个门洞。进入这个门洞,眼前是一条直道,左边是空旷的草地,右边由一排排竹子分隔成一个个的展览空间,里面陈列着石刻的雕像和牌匾。走完这条道向左转,是巨大的石台阶,一级一级向前走,突然之间,竹林的深处出现一个青灰色的建筑,仿佛突然就从地上生长出来,升起的飞桥临空穿越莲池,伸入半空,连接地面与建筑。这一切突如其来,却又“脚踏实地”。原本冰冷灰暗的混凝土此刻却显得青润。在还未进入以前,就已经被打动。尽管这些作品常常迫使我们面对物质的沉重,建筑师本人也谦虚地重申“此时此地”的“低技策略”,但其真正的愿望难道是把我们的视线和躯体移离大地,接近天空?

进入展览馆的方式也很特别。走上飞桥,越过莲池,直接进入一层上空,俯瞰脚下的展品。正面墙上是一副巨大的佛教传播图,占满了两层高的墙壁。沿着飞桥,向左进入一个展厅,终于离了 “悬浮在半空”的感觉。展馆内的采光都采用间接的天光或人工光源。在墙与屋顶预留一条缝隙,装上玻璃,让光线浅浅地撒在雕像身上,营造出柔和宁静的意境。顺着展览线路向前,走下一道阶梯,一楼的采光方式又不同。在厚重的混凝土墙上开了几组落地的条窗,间接的天光还是采用,整个大厅内并没有一般展览馆那种人走在里面觉得憋闷的感觉,外面的绿色植物触手可及,玻璃光洁得好象并不存在一样。地面还有浅浅的水池,与一楼主入口的水池呼应。展馆的色调是温和的青灰色和白色,柔和的橘色灯光和自然天光使雕像生动起来。没有玻璃隔窗和维护栏,严肃的雕像们似乎也变得亲切起来。

中国传统的寺庙与此不同,大都采用红色的外墙和门窗,坡屋顶下空间高大但并不明亮。比门还高的菩萨佛像端正地立正中央,慈祥的俯视着虔诚的人们。而参观者都是怀着一种崇拜的敬意而来,仰望佛像,表情严肃而充满期待,在蒲团上下跪作揖许愿,人和佛像就是崇拜与被崇拜的关系;鹿野苑营造的氛围则不同:进入展馆那一刻,人是高于佛像的,从一个从未尝试过的角度观察佛像,感觉很新奇,并不一定很严肃。这样一来,我们就有了一种“下到地宫”般的感受。展馆内的佛像尺度也比较小,大部分都没有人高,所以我们都用平视甚至俯视观赏它们。在解说员的引导下,我们下蹲仰望这些佛像,发现它们和传统佛像有共同的特点:目光下垂且慈祥,头的比例大,所以仰视的比例尺度比较好。但是我们并不能一直蹲着前行,因此达到这样一种效果:人更多的是在观赏,而不是在崇拜;没有和尚敲鐘的声响和人群聚集的嘈杂,从鹿野苑的前奏空间开始就让人静下心来,以观赏的姿态感受空间,迎接新奇与震惊。竹林的沙沙声和流水的潺潺声掩盖了凡世的声音,我们更能倾听静谧。

二期的鹿野苑。

新建的部分由四个相对独立的展馆构成……其中两个展馆由于收藏内容而使用了新的外墙材料——预制混凝土砌块和预制混凝土格窗。为了达到预定的外观效果并防止外墙面雨水的内渗,建筑师对砌体的细部接点做了细心的研究:在砌体的外侧上缘预浇凹槽以防止横向的渗水;在紧贴的两个砌体之间的背面凹槽内注入灰浆以防止竖向的渗水……混凝土砌块墙与相邻的清水混凝土墙之间达到了一定的视觉和谐。而混凝土隔窗又起到了双重作用:在室内是采光的窗和展览的展架,在外墙面又形成一种朦胧的通透感,室内外若即若离。并且通过细致的设计,使隔窗顶上的小孔能安装小灯,而电线并不露出来,参观者不能直接看见光源。柔和灯光下的陶像生动灵活,用绿色植物和青灰色建筑做背景衬布。这样的方式无疑表露出刘家琨对混凝土这种材料的偏爱和驾御的信心。

在这里,更大的水面被采用。不仅是地上,还有低矮的屋顶平面。在水边还设置了狭窄的楼梯,诱惑有探索精神的人们拾级而上。但令我感触最深的是这样一个细节:一块混凝土板以二层的高度从一整片玻璃幕墙中出挑,端头立着一尊佛像。此刻的佛像似乎是活了,目光垂下,表情安详,但让我感觉到茕茕孑立一般的寂寞,于是我虔诚地看了好一会儿才走开。后来回想,觉得刘家琨的建筑不只是建筑,还附带有感情色彩。正如刘家琨的小说创作对其建筑实践的直接作用。以“游走”的文学方式为主线贯穿了鹿野苑的参观路线,“把文学方法和建筑设计融为一体”,并认为“设计建筑和写小说是同一件事”。在成都这个多雾、多阴天的城市,灰色的天空几乎是一直存在的。刘家琨对此是心中有数的,于是在混凝土里揉入了铁灰,使得建筑物看起来不仅仅是灰,还有“青”、“润”。他还观察到“灰色的天空产生的是一种漫射光,一种有阴无影、更加安详的光线”,于是大量使用了间接采光的缝隙。

2.如何做到建筑之间的交流

一直就觉得刘家琨不只是一个建筑师。“把建筑放在了生活里”是他对目前工作室的评价。在鹿野苑中,人是主体,而建筑在灰色天空下谦虚地展示着,即使引来人们的惊叹也不张扬。

以前在《时代建筑》里看见他在广州做的玫瑰园小区介绍,刘在内院上空引入一条架空的走廊,连接起位于小区内部的广东美术馆时代分馆、内院中央由原售楼部改建的展厅和三期组团的一座新展厅。看见这样的作品使我非常震惊。曾经讨论过邻里交流的问题,觉得人们之间的交流是非常必要的,因此确定了要做“中国式院落”的方向,也只是平面的院落。看了玫瑰园以后不得不承认刘家琨的高明。

“……中国传统园林为私家园林,近代园林为城市公园。在城市发展过程中,小区的建造占用大片土地,而城市公园用地日益稀少,架空步行桥的引入使小区园林既成为私家园林(属小区居民共有)同时又可供城市公众观赏,成为城市公园。……”

刘最后做到的是这样一个居住区:公园与私园重叠,服务于小区居民与城市公众,最终在中国当下封闭式小区制度和城市公共空间建立一种互动的关系。

大胆的想法显示了刘家琨文学家般丰富的想象力与细腻。

3.如何在建筑中体现“文学性”

除了文学性,地域性也是刘家琨建筑的一个重要特点。成都市是一个历史悠久的中国内陆城市,过去的历史文化赖以成长的基础是成熟的农耕文明。而刘家琨的作品又常常给人“朴实”、“沉重”的感觉。像鹿野苑石刻博物馆的外墙面,清水混凝土和页岩砖的组合外壁上,施工时留下的粗糙质感,让人联想到时间的久远,手工劳动的繁重。刘家琨的理念是“就地取材”,在中国这样一个资源贫乏的国家,建筑的建设量又非常大,刘这种“价廉物美”的手段的确让人钦佩。从1997年的何多苓工作室到2002年的鹿野苑石刻博物馆到2004年的重庆四川美术学院雕塑系,都大量运用了当地材料。除此以外还有各种现成材料的“误用”,都成为建筑师作品表现力的体现。尤其是四川美术学院雕塑系,建筑的大体量,开敞的巨大洞口和位于高处的院子,都体现了重庆潮湿的气候和“长江山城”的竖向景观。对于城市项目,他认为技术与材料的运用已不存在限制,但危险在于,它使建筑沦为玩弄肤浅形式迎合商业需要的奴隶。在给朱剑飞的回信中,刘家琨写到:“我并不想天天国际化,因为你躲都躲不掉;我也不时时想地域性,因为你天天都在这里。牢牢地建立此时此地中国建造的现实感,紧紧地抓住问题,仔细观察并分析资源,力求利用现有条件解决这些问题。这些问题已经奠定了“中国性”,这些问题自会与时俱进,使你保持“当代性”,如果在解决问题时有一些创造性,“个人性”也就随之呈现。”

参考文献:

《时代建筑》06年4期《灰色的天空》 作者钟文凯

《时代建筑》07年1期《私园与公园的重叠可能》 作者刘家琨

《时代建筑》06年5期《给朱剑飞的回信》 作者刘家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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