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索绪尔关于语言符号的任意性



再读索绪尔关于语言符号的任意性

曹阳

（黑龙江大学研究生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80）

摘要：语言符号的任意性是索绪尔建立结构主义的理论支柱, 是全面理解索绪尔思想理论体系的关键。 因此, 历经多年，但学界对任意性学说的研究经久不衰, 大家各抒己见，纷纷阐释了对语言符号任意性的理解。但是, 至今还未得出令人满意的结论。本文详细考察了索绪尔对于语言符号任意性的有关论述及其有关讨论,讨论了语言符号是否具有任意性这一重要理论问题。

关键词：索绪尔；能指；所指；符号的任意性；理据性

一、索绪尔关于符号任意性的解读

在《普通语言学教程》第一编索绪尔就提出了语言单位是一种由两项要素联合构成的双重的东西，索绪尔认为“语言符号所包含的的两项要素都是心理的，而且由联想的纽带连接在我们的脑子里”，其中“语言符号连接的不是事物和名称，而是概念和音响形象”，因此语言符号是一种两面的心理实体。而这是由概念和音响形象构成的。后来他又提出了所指和能指的概念来分别代替概念和音响形象。他指出: “能指和所指的联系是任意的; 或者，因为我们所说的符号是指能指和所指相联接时所产生的整体，我们可以更简单地说: 语言符号是任意的。”紧接着索绪尔又举例说：“姊妹”的观念在法语里同用来作它的能指的soeur这串声音没有任何内在的关系，它也可以用任何别的声音来表示。语言间的差别和不同语言的存在就证明：“牛”这个所指的能指在国界的一遍是boeuf,另一边是ochs.

但是，索绪尔在谈到语言的任意性时也强调了任意性并不是指“完全取决于说话者的自由选择”，一个符号一旦在语言集体中确立以后，个人是不能对它有任何改变的，也即“任意性是不可论证的，是指对现实中跟它没有任何自然联系的所指来说是任意的”。

最后索绪尔也指出对于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可能存在的反对意见：（1）语言中的拟声词则可以证明能指的选择并不都是任意的；（2）语言中存在的感叹词也对任意性提出了挑战。

二、目前关于符号任意性的争论

索绪尔把任意性作为语言符号的第一个原则，在提出后就不断遭到人们的质疑，很多学者也纷纷发表自己的观点，或支持，或反对，下面就简要总结了到目前为止关于语言符号任意性的相关论点：首先对索绪尔的语言符号的任意性持赞同观点的主要有美国结构主义语言学家萨丕尔。萨丕尔是任意性原则的有力支持者，他认为语言符号完全具有任意性特征，他在分析了拟声词和感叹词也具有相对任意性之后，提出这两种表面上具有非任意性特征的语言符号，其本质都是约定俗成的，即任意的。其次对索绪尔的语言符号的任意性持反对观点的主要有许国璋，他是国内最早质疑语言符号任意性原则的，在其文章中列举了七大理由说明语言的非任意性特征，同时指出语言本身是理性行为，不会包含任意性因素。许国璋先生进而提出：即便语言具有任意性特征，那也只局限于原始的亚当式命名时期，其后的部落时期以及文明社会时期语言就不是任意的了，对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原则提出质疑，同时也发现了任意性和理据性这两个概念之间的差异，并提出了任意性是否与非理据性是对等的关系的疑问。

三、如何全面理解符号的任意性

针对语言符号的任意性的诸多质疑，我认为，索绪尔所提出的任意性原则总体上还是正确的，但也存在不严谨之处，才会导致很多专家学者对此提出了质疑，进而纷纷阐释自己的观点。

索绪尔在第一编就提出了语言符号的首要原则是任意性，详细阐释了能指和所指之间存在着任意性，这种任意性受到社会的肯定以后会进一步约定俗成，固定下来。索绪尔同时也指出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可能因为拟声词和感叹词而遭到反对。但即便如此，自语言符号的任意性提出之日起，对它的质疑声就一直存在。

关于语言符号的任意性的质疑主要集中于认为语言符号是有理据性的，其实这种观点也有点片面，但它可以为我们更全面的理解语言符号的任意性提供一点思路。首先索绪尔所提出的语言符号的任意性是就普通语言而言的，也即所有研究的范畴应该都是属于普通语言学的；其次这种任意性是在特定的阶段所具有的，比如在符号形成的最初阶段，“shuǐ”这个音响形象和“水”这个概念意义在符号形成之前是没有任何联系的，符号形成时把“水”的音响形象和概念意义结合起来，而这种结合其实是任意的，但是这个符号形成后逐渐得到社会集体的认可就固定下来，成为语言符号。而比如“河水”、“海水”、“泉水”、“自来水”等这些符号的出现则不再体现符号的任意性，这些语言符号的出现是有理据性的，在“水”的基本概念的基础上根据来源的不同又造出“河水”、“海水”、“泉水”、“自来水”等语言符号。所以语言符号的任意性是无可争议的，我们在讨论时一定要对语言符号的范畴作出具体划分，比如汉语中的单纯词就基本上可以反映出语言符号的任意性，而汉语中的合成词则基本上可以反映出语言符号是具有理据性的。因此，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和理据性是属于语言符号的不同发展阶段，二者并不是相互排斥的。相反，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和理据性是可以相辅相成的，引入理据性可以更全面的解释任意性，而任意性的不足也可以得到补充。因此，针对索绪尔对语言符号任意性的提出，我们可以知道其中的不足之处在于：对任意性的解读太笼统，而没有注意到与理据性相联系。

结论

在《普通语言学教程》的第一编就提到了任意性是语言符号的首要原则，这足以证明任意性原则在索绪尔的语言观中是何其重要，但是索绪尔所提出的任意性自提出之时就不断遭到国内外语言学者的质疑，所以针对这种质疑，我们要认真思考，对于能更全面地解释任意性原则的观点我们要积极采纳，将其吸收进任意性里面，比如其中关于理据性的观点就可以很帮助我们很全面地理解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只有这样取长补短，对于质疑要积极吸收其中有利的观点，我们的语言学才能更好地发展。

参考文献

[1]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M］．北京:商务印书馆， 2009．

[2]马壮寰．索绪尔语言理论要点评析［M］．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

[3]夏中华．现代语言学引论［M］．上海:学林出版社， 2009．

[4]赵亮．语言象似性的符号学分析［J］．外语教学，2006，27(5): 19 -23．

文章编号：1671-864X（2015）05-0123-01

文献标识码：A

中图分类号：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