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味情韵是高境

蔡明

人不能无趣，无趣则寡味；文亦不能无趣，无趣则难以令人卒读。

写实是一种境界，写出趣味又是一种境界，而借由趣味写出的真实应该是又一境界。

趣味有高雅与低俗之分，为文也是这个道理。兴趣是趣，情趣是趣，意趣也是趣。

写作是一种表达，是一种处理言与意的艺术。“言不达意”“言不逮意”，这是写作初始阶段常有的现象；之后，随着人生阅历的丰富、见识的增多，再经过不断的练习，对绝大多数写作人来说，多半可以做到“言能达意”“言能称意”，即“辞达而已矣”。

对于写作而言，“言能达意”已经是一种层次，如果“言能生动传神地达意”，这便又上了一个层次。事实上，在中国传统的审美文化中，还有一个更高层次的追求，那就是“言近旨远”“言少意豐”“言有尽而意无穷”。

清人刘熙载曾说过：“山之精神写不出，以烟霞写之；春之精神写不出，以草树写之。故诗无气象，则精神亦无所寓矣。”此处言及的是诗，其实，文亦如此。“思想”“精神”“本质”“品质”“气质”“情感”“灵魂”等或深邃或复杂或抽象的格调和况味，往往“写不出”，但古人非常智慧地借景抒情、托物言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