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慧
因为天天盯着电脑看,物质狂的颈椎早已不堪重负,时不时就会发作抗议一下。“没事就抬抬头、向后仰,有利颈椎。”每次实在忍不住去按摩的时候,按摩师都会对痛苦万分的物质狂建议。
向上看?!帝都灰蒙蒙的天、办公室白花花的天花板、地铁车厢里铺天盖地的楼盘广告……向上看的痛苦,似乎比颈椎疼的痛苦,只稍微缺少肉体层面的疼,但是内心的疼没有减轻只有加重。
于是,生活在北京的物质狂偶尔会抬头向上看,但是大多数行为是被动和无感的。
但是,这次在巴黎不一样,她总是忍不住抬头抬头再抬头,好怀恋那些忍不住抬头向上看的日子呀。那么她都看到了什么?八架法国空军特技表演飞机在凡尔赛宫上空掠过、巴黎歌剧院由艺术家夏加尔绘制的穹顶、午夜时分的皇家花园上空的焰火、以及杜乐丽花园的流云、悬挂在Le Meurice 酒店前台屋顶位置菲利普·斯塔克的艺术作品、蒙田大道雅典娜酒店(Plaza Athenee)刚刚装修好的酒吧屋顶的蓝色软雕塑……
你说这样的画面,让人怎能不抬头向上看?
“所以,很多时候你用什么样的姿态对待生活,不是心态决定的,而是这个姿态呈现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决定的。”如今已经回到办公室重新开始码字生活的物质狂不禁思考那些向上看的日子对自己的影响。“这种影响如果是正能量的,哪怕是短暂的一时的内心震动,也是好的。庆幸你提醒了我,生活还是值得抬头看的。”
那么,镜头回闪到那些闪光的巴黎时光:
抬头看一:话说那天物质狂拖着那条拖地长礼服,踩着7厘米没有水台的细高跟鞋,类似重走新长征路一样艰难且愉悦地走过丰收厅、走过王后接待厅、走过国王寝厅、走过镜厅……当看到巨幅的雅克·路易·大卫的油画作品《拿破仑一世及皇后加冕典礼》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所有的艰辛都会有辉煌的结束。”她给自己每迈出一步都犹如踩在刀尖上一样剧痛的双脚加油。于是当物质狂走到凡尔赛宫花园里的时候,夕阳正好。
“快看,有鸟飞过来!”有人大喊。物质狂顾不得休整自己,马上抬头看。一看可不得了,这哪里是鸟?是飞机。而且不止一架。还有,这些飞机还都不是普通的飞机,是挥舞着彩色尾巴的飞机。
后来才知道这是法国空军的特技表演。“法兰西巡逻兵”(Patrouille de France)是这支表演队的名字。这支表演队成立于1964年2月10日,机群在空中表演时常常会把三种颜色的烟迹留在空中。它象征着自由(红色)、民主(白色)、博爱(蓝色)。那天物质狂看到留在天空中的也是这三种颜色。
抬头看二:物质狂是学俄语的。所以她是芭蕾舞和花样滑冰的死忠粉。而众所周知巴黎歌剧院(Opera de Paris)是看芭蕾舞最好的地方,多少次去巴黎,每次血拼老佛爷百货都会路过那里。年轻的时候去巴黎最浪漫的一件事就是坐在歌剧院的大理石台阶上发呆。没想到,这次真的走了进来。一走进去物质狂兴奋得眼睛不够使,忙活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带着物质狂一行人从工作人员进出门走进歌剧院后台区域的女士,像刚刚从舞台上演出结束的女芭蕾舞演员。她带领着一行人乘坐电梯下到地下四五层,然后指着一个铁笼子,神情怪异地问,“你们知道谁住在里面吗?”“歌剧院幽灵!”物质狂抢答成功。这位女讲解员还很故作神秘且好心地告诉大家,幽灵很喜欢看戏,他在歌剧院是有固定座位的。他的位子就是在距离国王包厢不远处的一排第5号包厢。
“不过,现任的歌剧院经理不信邪。他没有特别给爱看戏的幽灵预留位子,于是有一天,剧院屋顶那座200多公斤重的水晶吊灯就掉了下来。可怜,一位第一次走进歌剧院的年轻女士就这样呜呼啦!”
于是,物质狂赶紧抬头看,她发现歌剧院的穹顶除了水晶大吊灯,还有的就是大艺术家夏加尔的涂鸦作品。
“说实话,夏加尔的天真淳朴初看与巴黎歌剧院金灿灿的风格不太和谐。但是,看久了,觉得它似乎早就在那里啦。”物质狂对这个大艺术家实在不太了解,只知道他出生在俄罗斯。他的名字用俄文念起来,比用哪国语言都更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