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渝江
早在2012年,《时代》杂志评出的美国十大教育事件中宣告:数字化教科书正在崛起。2014年,《新媒体联盟地平线报告(k12版)》指出,尽管数字化教科书已逐渐在高等教育中普及,成为大学生不可或缺的学习材料,但其进入基础教育领域却非常缓慢。不过,该报告的编者补充说到,“财政系统和教育机构最终会体会到数字化学习材料带来的好处大于当前基础教育倚重的纸质课本,且逐步地采用数字化教科书是预料中的事情”。
近期,美国知名教育技术媒体THE Journal,就此事采访了一些学区的行政领导和教师。这些学区正在尝试传统出版商的数字化版本教材,以及策划用数字化材料组成新的教材形式,并以此为学生提供更加个性化的教科书。在他们的反馈中,我们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数字化教科书带来的优势和问题,沮丧中也蕴含希望。从中我们或许能发现教科书数字化发展的机遇。
从失败中学习
正如很多新技术一样,率先采用者常常会走入误区。美国弗吉尼亚州的费尔法克斯县公立学校正遇到这样的困惑。他们使用数字化教科书已经超过了五年,主要应用在世界语言、数学和社会研究等学科。
学区课程与教学专员克雷格·哈灵,谈到了他们所遭遇的问题。“一开始我们用在线版本的教材取代了纸质教材,仅给上网有困难的学生配备了纸质教科书。当我们走进教室观察教师如何使用在线教材时,却发现教师在抵制,学生也在抵制。其中11和12年级的学生真的很讨厌在线教材。我们猜想,这些学生已经形成了固定的学习习惯,不想轻易改变。”
教师认为,这并非是进行教学的一种更好方式。当学生在课堂上打开笔记本电脑访问在线教材时,教师不得不花精力去解决各种技术问题。很多教师抱怨到,每次课要浪费15分钟时间,学生才能打开教科书。
学区在三年前推出数字化的数学教科书,里面包含了很多交互式内容和视频。但学区数学教研员萝丝·莫尔却发现:对数字化教科书的使用,从学校到学校、教师到教师,程度和方法各不相同。糟糕的是,学区不得不又开始给40%的学生购买了纸质教科书,有的学校甚至买得更多。问题出在哪里呢?
“当我们第一次推出P公司的数字化的数学教科书时,收到成吨的问题,”克雷格·哈灵承认,“当时,整个学区有超过15万名学生赞成使用数字化教科书。不过,学区能想到的仅仅是把数字化教科书交给教师,但教师却不能像过去分发纸质教材那样把书给学生,致使事情变得异常复杂。学生使用平台访问在线教科书时却遇到了网络、账户密码以及各种故障,这简直是一场噩梦。后来,我们又花费了大量时间去搞明白其中的技术问题,导致这一年很少时间是真正有效地使用数字化教科书。我们没有对问题做出充分的预判,导致首次使用就遭遇出师不利。”
其中一个主要问题是,教师要进入在线系统为每位学生注册账号,甚至有时因为教材出版商的一个小故障导致所有学生的注册信息被抹去,这就使教师不得不又花费时间重新录入,最终将教师的耐性消耗殆尽。尽管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学区整个使用数字教科书的势头还是让人欣慰。“虽然没有达到令人满意的状态,但是毕竟我们在继续。”萝丝·莫尔说道。
费尔法克斯县学区从教训中学到了更多经验,这样也更加有利于他们在未来引入更多的数字化教科书。他们开始进一步完善:第一,要求数字化教科书出版商支持自动注册学生信息。第二,要求出版商在下午五点后能继续提供电话服务支持以满足学生和家长的咨询。第三,更进一步的是要求数字化教科书平台能够支持各种设备的访问。另外,学区也开始接受教师的需求,展开评估,并将购买数字化教材书的前提从“我们觉得教师需要什么”转变为“充分理解教师对资源的需求”。
为学生策展教科书
策展是策划、筛选并展示的意思。面对统一的教材内容,很多教师希望策展出适合自己学生的教科书。美国密西西比州科林斯中学的一位六年级教师珍妮特·赫斯特,已经开始为自己的学生策划学习内容。她用到的解决方案是来自Knovation的icurio。该平台拥有超过33万套开放教育资源,涉及K12所有的课程领域。这些资源由教师创建并与共同核心课程标准匹配。
2014年该地区开始了一对一计算的倡议,并为每位学生提供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赫斯特说,她被icurio吸引,是因为上面有很多可用的资源。她解释道:“你花了很多时间寻找合适的资源,可事实上,许多很棒的资源被收集在一个地方——icurio,在这里你可以建立课程,并提供给学生,而且可以有区别地提供给不同的学生,进而实现分层次教学。”
珍妮特·赫斯特说,她不一定希望icurio完全取代教科书。“我个人并不相信非要与技术设备绑定才是对学生最好。技术的确为研究和实现个性化学习带来了很多的可能性,但是我不认为它有完全消除其他东西的作用。在科学课堂,我希望这些教材资源可被获取——虽然不一定适合所有学生,但是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
赫斯特说,她的确喜欢这个平台的灵活性,可尝试各种新内容和课程。“即便是你每年都教同一个年级的课程,但是每年你面对的却是不同的学生群体。因此很高兴你能参与并调整相关课程内容让它适合你的学生,而不是每年都教授千篇一律的内容,”她说,“icurio的优点是资源被审查过,所以你不必担心有任何不适合学生的内容,或链接无法访问。”
创建开放数字教科书
OER即开放的教育资源,这是互联网时代逐渐兴起的一个教育资源共建共享项目。犹他州美国福克初中的九年级数学老师特拉维斯·莱蒙,他正参与一个项目开发开源的数学数字化教科书,以符合最新的州课程标准。
当特拉维斯·莱蒙和同事们着手创建专业发展材料以帮助其他教师了解数学课程标准时,他们没有找到能体现这一愿景的相关资源。无论是传统的教科书还是开放的教育资源(OER),都无法满足需求。当时,大量数学的OER材料与课程标准不匹配且过时,因此犹他州的数学教师开始编写开源的数学数字化教科书,并逐步演变成“数学愿景项目”。这个项目结合了最近20年数学教育研究成果,让所有学生更容易学会数学。
“2012年,我们开始编写时,首先邀请少数教师试用,并获取相应反馈,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进行修改。当教师们产生类似需求时,我们已经对材料进行了修订。”莱蒙说到,“数字化材料最大的优势之一就是,你可以经常修改它。相比依靠出版周期5~7年才能修订的传统纸质教科书,数字化教科书能对需求做出更敏捷的响应。另外,在数字时代人们倾向于期望一夜之间你会做出这些改变。这是优势,但对于不断增长的预期,这也是难以满足的,因此,这就需要开放的数字教科书平台,让大家都来参与编写。”
尽管教科书是数字化的,但是莱蒙的学生并非都用数字化手段来访问这些资源。“我还是打印出来给学生使用,”他说,“我不能要求我的学生都拥有技术设备,但我们正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估计几年后,我的学生都将拥有一对一的设备。”
挡不住的数字化趋势
教科书的全面数字化是一个重要的趋势。不过具体以哪种形式实现,相关各方都还在积极地探索中。美国南卡罗莱纳州希尔顿海德岛中学的七年级科学课教师加特纳·金,在过去的两年一直使用Discovery Education的数字化科学教科书Techbook。“我认为相对于纸质教科书,这是一大进步。”她说。Techbook包含了视频、图片和声音的组合,学生可以标记内容,也能让它大声朗读(这适合有阅读障碍的学生)。同时,他们可对关键段落添加笔记便签,文本还可以被修改为适合不同的阅读水平,或以西班牙语显示,还可以打印出来。“我需要教会我的学生们如何访问它,”加特纳说,“通过一些培训,学生能够快速地在数字化教科书中搜索信息,如果他们需要更多的帮助还可以找到相关视频。”
加特纳喜欢Techbook的另一个功能是,它能帮助教师管理自己的OER材料。这意味着,虽然是同一课程,但是在不同的教室中却有着多样性的材料。统一提供和适度开放相结合,这或许是教科书数字化发展的一个方向。
一些教师一直不愿使用数字化教科书,原因各不相同。加特纳却喜欢尝试新事物,她认为教师的工作本来就具有挑战性和创造性。因为每年的学生都在变化,我们不可能用过去的方法来应对技术化的学生。“这是他们的未来,一切都将数字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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