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话语权下女性的自我救赎

薛娇　刘琰

摘 要： 美国作家玛格丽特·密西尔创作的《飘》和挪威戏剧家亨利克·易卜生的代表作《玩偶之家》分别塑造了两位个性鲜明的女性形象，郝思嘉和娜拉。虽然两位作家生活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国度，但是社会文化和历史背景的不同并没有阻碍两位作家思想上的共鸣，这两部作品都表现了男权社会中女性自我独立意识的觉醒。本文通过对比两部作品的女主角娜拉和郝思嘉，具体分析她们在女性自我独立意识觉醒后不同的自我救赎和不同的前途。

关键词： 《飘》 《玩偶之家》 女性独立意识 自我救赎

一、引言

美国作家马格丽泰·密西尔于1936年发表了代表作——长篇小说《飘》。此书一经问世，便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为世人所瞩目。作者以美国的内战南北战争为时间轴描绘了美国战争时期的人民的生活和农奴解放的整个过程，着重刻画了女主人公郝思嘉在整个战争前后的生活。当无情的战争摧毁了郝思嘉“上等人”的生活时，她没有怨天尤人，而是毅然背负养家糊口的重担，做起家里的顶梁柱。战争让她意识到金钱的重要性，为了挣钱，她摈弃世俗的偏见，做起传统社会认为只有男人可以做的事情。米歇尔笔下的坚强不屈、敢作敢为的郝思嘉的形象唤醒了女性的独立意识，使得女性对摆脱男性的附属品的地位有了信心。

《玩偶之家》是19世纪挪威的著名戏剧家亨利克·易卜生的著名社会剧，作于1879年。作者笔下的女主角娜拉是一个具有资产阶级解放思想的叛逆女性。当她面对丈夫知道她的冒名举债后的一反常态，毅然选择了离开这个只把自己当做玩偶来爱的男人。她对社会的背叛和弃家出走，被誉为妇女解放的“独立宣言”[1]。

这两部作品都描述了男性话语权下的女性自我独立意识的觉醒。但是由于社会文化和历史背景不同，叙述视角不一样，这两部作品所表现出来的女权意识的体现方式并不一样。两位女主人翁虽然都意识到了要自我独立，但是意识觉醒后她们的自我救赎之路却是不一样的。

二、娜拉和郝思嘉的前途比较

娜拉在走出家门的那一刹那，就意味着和以前的生活说再见了，但是娜拉走后的生活会怎样呢？鲁迅先生多年前就提出“娜拉走后怎样”的问题，他说：“不是堕落，就是回来。”[2]因为娜拉出走时并没有养活自己的资本。虽然她为了帮丈夫还债也会做一些编织、刺绣和抄写工作，但是这些工作的微薄收入不足以支撑她所有的生活开支。作者开放式的结局留给了读者无限的想象空间，或许娜拉也可以像林丹太太一样自给自足，过着相对清贫的生活。当然，鲁迅和广大读者之所以对娜拉离家后的生活有各种揣测和怀疑，其根本原因在于娜拉并没有显示出经济独立的能力。女性要想摆脱对男性的依附，在男权社会中有一席之地，必须经济上自给。鲁迅曾评论：“与其出走，断不如自己握着经济权之为可靠。”因此，娜拉的自我救赎是苍白无力的，思想上的觉醒并不能解决生活的任何实际问题。

郝思嘉从小叛逆不羁，战争更是将她的棱角磨平。内战后，面对母亲去世，父亲失去理智，没有食物，没有经济来源的状况，失去一切的思嘉迅速摒弃了贵族小姐的娇气，在严峻的生活面前成长起来[3]。她虽然结了三次婚，但都不曾想一直依附男人。婚后她不顾丈夫的反对，毅然自己经营木厂，自己拉拢生意，自己算账。她一直都是经济独立，因为她在经历了困苦的生活后意识到了金钱的重要性。小说的结局，郝思嘉的丈夫白瑞德离开了她，那么丈夫离开后的思嘉的生活会怎样呢？至少读者都不会怀疑思嘉的生计问题，因为思嘉从头至尾都表现出了一个商人的精明头脑。即使没有男人的依靠，女人只要经济独立，就可以保障自己的物质生活，她们所需要的是和男性在一起有平等地位的生活。对于思嘉来说，究竟丈夫白瑞德会不会回来，作者也给了我们一个开放性的结局。书中说：“她这族类本来不知失败的，哪怕是失败在等着她们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她知道自己一定能够把白瑞德重新拉回来她只要对于哪一个男人有了心，她是从来不会拿不到手的。”[4]读者对于思嘉的未来生活肯定都是美好的期许，丈夫回来，大家过着相敬如宾的生活。即使是最糟糕的情况，丈夫拒绝回来，思嘉也会过着快乐的生活。因为她是一个勇于和命运抗争的人，勇于向生活挑战的人。

娜拉和思嘉的前途的差异关键在于生活能力。一个女性要想独立自由地生活，首先要有生活的资本。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指出：“妇女解放的第一个先决条件就是一切女性重新回到公共的劳动中去”，因为“男子在婚姻上的统治是他的经济统治的简单后果，它将自然随着后者的消失而消失。”[5]娜拉的出走唤醒了女性的独立意识，但是想要真正救赎妇女，她们必须像思嘉一样，在经济上争取独立的人格，只有改变资本主义根深蒂固的经济关系，女性才能有光明的未来。

三、结语

娜拉、思嘉这两位女性都具有女性独立意识和向男权社会反抗的精神，她们虽然身处不同的国度，不同的时代，但是她们的行动都揭示了身处男权社会女性地位卑微的现实。娜拉揭开了男权社会的面纱，引起了女性对独立主义的思考，思嘉则是娜拉精神的延续，她是男权社会中女性独立主义的领舞者，她以实际行动向男权社会反抗，并且成功地摆脱对男性的依附。新时代女性要像娜拉一样，反抗玩偶的地位；像思嘉一样，树立女性独立的榜样。

参考文献：

[1]易卜生.玩偶之家[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8.

[2]鲁迅.娜拉走后怎样.鲁迅全集[M].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3]顾邵阳.《飘》与妇女觉醒——《飘》中女性价值观浅析[J].西安外国语学院学报，2003，9（3）：67-69.

[4]玛格丽特·米歇尔，著.戴佩，李野光，庄绎传，译.飘[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0.

[5]恩格斯，著.杨炳，译.家庭、私有制和国家起源.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