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编辑部:
我在《读书》二○一四年十二月号上读到刘握宇先生的《扭曲的樱花》。刘先生把大贯惠美子教授的重要著作介绍给内地读者,在中日关系如此严峻,需要双方互相理解的此刻,这篇文章意义重大。我很佩服刘教授详细准确的介绍,作为一个日本人,感谢刘教授和《读书》杂志发表这篇文章。
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文中把加入特攻队的年轻人的身份称为“高中生”,我认为应该加一点说明比较合适。这里的“高中生”,日文原文应该是“高校生”或“高等学校生”。如果是现在的话,中国和日本都采用六年小学,三年初中,三年高中,四年大学的教育体系,把“高校生”和“高等学校生”称作“高中生”没有什么问题,但“二战”结束前的日本教育体系与现在不一样(更正确地说是到一九五○年),当时的高中现在日本一般叫“旧制高等学校”。它并不是与现在的高中一样的中等教育机构,而是受完中学的中等教育之后经过筛选才可以进来的高等教育机构。在当时的日本,中学毕业后先进为期三年的“高等学校”,然后再进大学。所以可以说,“旧制高等学校”相当于现在的大学一、二年级的课程。当时的日本在“旧制高等学校”学习的“高校生”是社会公认的精英分子,与现在的“高校生”有很大的不同。
我觉得,翻译上把“高校生”译成“高中生”是没有办法的,但对不知道“二战”前日本旧制教育体系的中国读者来说,如果没有任何解释,可能会产生误会。
祝《读书》杂志越办越好!
台湾慈济大学 八百谷晃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