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遗保护中的多元主体博弈探析——以彝族“白依人”唢呐保护为例

2015-08-15 00:47杨田华
贵州民族研究 2015年4期
关键词:鹤庆县专家学者唢呐

杨田华

(西南民族大学 西南民族研究院,四川·成都 610041)

一、引言

在全球化背景下的现代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逐渐成为时代主题之一。包括政府部门、企事业单位、专家学者在内的各界社会力量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关注和投入文化保护,形成了多元主体参与非遗保护的现实格局。而在中国目前非遗保护事业中,却存在种种“缺位”、“越位”甚至“错位”的现象。政府在公共事务管理中居于主导地位,往往将非遗保护视作政治任务而非文化工程,容易忽视群众的声音及专家的意见。群众虽则一再被强调是非遗保护的传承主体,而在各类保护行动中,群众却常常处于“失语”的境地。另外,专家学者被推为非遗事业的“主脑”,而实际上专家的意见和建议往往沦为装饰,在实际运作中仍是当权者出于地方利益的考虑。其实,非遗保护最基本的前提乃是多元主体都能有机会参与并展开平等对话,这既是一个合作互利的过程,更是一个权力制衡及利益博弈的过程,只有在不断的斗争与合作中,才能保证多元主体达成各自的目标,取得最大的实效。白依人是生活在云南的彝族支系,其独特的唢呐文化曾引起学界的关注,但以往的研究成果多属于采风性质的民族志记录。本文将以笔者亲身参与的白依人唢呐文化保护项目为例,对其中所呈现的多元主体博弈实践进行学理探析,以期对非遗保护事业有所启迪和借鉴。

二、彝族白依人及其文化保护项目简介

白依人是彝族的一个支系,主要聚居在云南省西北部大理白族自治州鹤庆县六合彝族乡夸萼山区,总人口6000多人,为彝族葛泼支系。白依人拥有丰富而独特的民族文化,尤其是唢呐及歌舞艺术吸引了国内外众多专家学者的目光。相传白依人的唢呐有七十二调之多,婚事吹奏《迎亲调》、《敬酒调》、《拜堂调》充满喜气;白事吹奏《哭丧调》、《过江调》哀怨凄切,寄托了人们对逝者的无限哀思。平常的生产劳动和休闲中也常有唢呐声相伴。周边地区遇有红白喜事或年节时村子里搞庆祝活动,白依人的唢呐演奏必不可少。随着乐手们的足迹白依人的唢呐音乐传播到各乡镇及周边县市,白依人的唢呐曾多次代表鹤庆县参加大理州的文艺演出,在当地享有较高的知名度。[1]

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白依人的唢呐技艺呈衰落趋势。曲调失传很快,相传有七十二调之多的白依唢呐曲调,只留下红白喜事中经常吹奏的三十几调。老师傅们逐渐辞世,年青一代在学校读书到长大外出务工,渐渐对本民族音乐失去兴趣,各个村子里的唢呐手不断减少,有的白依村寨甚至找不出一个技艺纯熟的乐手。以前村村寨寨有乐队,而现在冬春季节办喜事的高峰期,要请到一支像样的唢呐乐队已经越来越困难。本文所述的白依人唢呐文化保护项目是2007年—2008年实施的“大理—丽江铁路区少数民族文化保护研究和技能培训项目”的一部分,由亚洲开发银行(以下简称“亚行”)资助,云南民族大学专家组负责实施,在大理—丽江铁路建设过程中进行文化资源普查,选取具有代表性的民族文化进行示范培训并开展研讨,促进这一区域民族文化的传承与保护。白依人唢呐传承人培训和唢呐曲调的收集整理是其中的项目之一。

三、彝族白依人文化保护项目的多元主体参与实践

(一)项目的总体运作

白依人唢呐文化保护项目在组织机构与运作实施方面体现出非常鲜明的资助方与政府、学者、群众等多元主体平等参与并通力合作的特色。首先,亚洲开发银行出资,引导项目运作并实施严格监管。其次,云南民族大学专家组负责实施本项目,受亚行的直接领导,同时又与其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最后,鹤庆县政府、文体局等地方政府部门和白依人社区群众积极参与。值得注意的是,亚行作为本项目的资助方,在实施过程中居于主导地位,本项目的指导思想以及工作思路,绝大部分来源于亚行官员的提议。

(二)彝族白依人文化保护项目的多元主体及各自的利益诉求

1.亚行

亚行作为国外非政府组织,投入中国少数民族文化保护,秉承的思想是与2003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通过的《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相一致的,即“全球化和社会转型进程在为各群体之间开展新的对话创造条件的同时,也与不容忍现象一样,使非物质文化遗产面临损坏、消失和破坏的严重威胁,在缺乏保护资源的情况下,这种威胁尤为严重。”[2]因而,亚行在具体保护项目的设置上,侧重于对较为弱势的边远社区的文化保护,这也是白依人的唢呐能列入保护的原因所在。同时,亚行刻意与旅游开发保持距离,认为大理和丽江地区虽然民族文化资源丰富,但却存在过度的旅游开发,忽视了文化的基础性保护。

2.专家学者

专家组是由云南民族大学的社会学、民族学、民俗学方面的学者组成,受亚行的直接领导。这些专家学者大多来自云南本土,对云南的民族文化保护有一种天然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因而对本项目的推进不遗余力。同时,学者们在长期的研究中,对云南的民族文化保护现状有较为清醒和深刻的认识,对大理、丽江地区的过度旅游化倾向也颇有微词,因而也倾向于更加基础性的保护,如编制大丽铁路沿线文化保护名录和濒危文化名录,地方图书馆古籍文献的搜集整理及电子化等。

3.当地政府部门

白依人所在的鹤庆县位于大理和丽江之间,拥有丰富的民族文化资源和厚重的文化底蕴,而与大理、丽江近年来旅游经济迅猛发展相比却相形见绌,唯有重金打造的新华村旅游风景区,可勉强与之抗衡。因而,着眼于经济社会发展,鹤庆县政府部门积极行动,配合项目组的工作。同时与专家们多方协商,希望亚行能将更多的资金投入新华村的旅游开发,而这与亚行的宗旨是背道而驰的。

4.社区群众

白依人社区位于偏僻的山区,保存了较为古朴完整的民风民俗与传统文化。在本项目立项之初,专家组赴白依人社区考察,得到了社区民众的大力支持。时任六和乡五星村委会副主任,也是大理州唢呐文化传承人的字辉田,热情向专家介绍了白依人的唢呐、火草衣、麂皮包、传统歌舞等等,表达了对传统文化逐渐衰落的担忧,希望亚行能够资助白依人的文化传承。社区文化精英作为当地群众的代表,积极参与了本项目。

(三)彝族白依人文化保护项目的多元主体博弈

现代博弈理论是研究利益相互影响的局势中,理性的局中人为了最大化自己的利益,如何选择各自的策略以及这种策略的均衡问题。[3]围绕白依人文化保护项目,相关的资助者、学者、政府部门和社区精英都有各自的利益诉求和策略选择,呈现出多元主体博弈的局势。值得注意的是,由于本项目是来自国外非政府组织的无偿资助,且倡导参与各方平等协作的工作理念,因而各参与主体分工明确,组织制度科学严谨,从总体上呈现出合作博弈的局面,取得了多赢的效果,试分析如下。

1.亚行与专家学者

亚行与专家学者是本项目的主导方,后者在前者的领导下制订方案并开展工作。从前面的分析中可以看出,两者在非遗保护的认识上是大体一致的,即不主张以旅游开发的方式让脆弱的民族文化冒风险,而更愿意从长远考虑投入文化的基础性保护。这是两者能够通力合作的基础,同时也决定了本项目的运作方向与工作思路。专家们通过实地考察,提出了本项目的工作重点是编制大丽铁路沿线文化保护名录,并对几个迫切需要保护的濒危民族文化实施示范培训,进行传承人的培养。亚行基本赞同这些建议,但更强调提高当地政府和社区群众自觉保护的意识。因此亚行提出召开由各界人士参加的大型研讨会,以此来统一并提高认识。专家们起初对“开会”这一中国特色的工作方式不太赞同,认为会议大多虚有其表而难有实效。但在双方多次沟通磋商后,召开研讨会成为本项目的一大特色,并达到了预期的效果。由此可以看出亚行作为项目的出资方,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项目的推进方向。但专家学者在具体的操作过程中,在不违背项目总体方向的前提下,仍有利己的操作空间,如在示范培训项目的设置上,五个培训点中大理就占了四个,其中鹤庆县有三个,这无疑是大理和鹤庆籍的专家们积极推动、维护家乡利益的表现,而这又与鹤庆县经济社会发展相对滞后,需要更多资助的现实相一致,同时也与地方政府对本项目的参与程度相关。

2.专家学者与地方政府部门

专家学者在项目的实地调研、收集材料和示范培训中,需要地方政府部门的大力支持。由于专家大多来自云南本土,在地方政府拥有较丰富的人脉资源,这为项目的推进节省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和财力。专家也会在示范项目的设置上,尽力回馈地方政府。在与大理州政府、丽江市政府和鹤庆县政府这三个主要的政府部门接洽的过程中,与前两者稍显冷淡相比,鹤庆县政府对本项目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和关注,尽力配合专家的工作并为其提供便利,县政府主要领导还出面与专家沟通,协商鹤庆县民族文化保护事宜,这令专家深受感动,最终鹤庆县得到了比大理州和丽江市两地更多的培训项目和资助。地方政府的积极争取促成了这一结果,鹤庆籍专家在其中也起到了推动作用。但另一方面,学者的行动要遵循学科的文化保护路线,不同于政府部门往往着眼于经济社会的发展,而本项目的主旨也并非在于直接的经济效益。因而当地方政府提出以旅游投入带动经济发展时,专家们则持审慎态度。

3.地方政府部门与亚行、专家学者

专家学者赴鹤庆调研的过程中,初步确定了几项亟需保护的民族文化,包括彝族白依人文化、文献古籍的搜集整理、白族民歌的传承与保护等。但是在与当地政府部门的交流中,后者极力推荐新华村传统手工业及旅游风景区,认为这一区域的旅游规划与建设已初具规模,并已具有一定的社会知名度,是目前鹤庆着力打造的旅游品牌。如果亚行能参与新华村旅游建设,共同把这一品牌做大做强,将推动鹤庆县的旅游经济和文化发展。政府官员还邀请专家们同赴新华村参观考察,了解当地旅游开发和文化保护的情况。专家向亚行反馈这一信息,后者断然否定了这一提议,认为旅游开发不是本项目的重心所在。既然政府已决心打造新华村这一品牌,那么就一定能筹措到足够的资金投入旅游开发,而不需要外来资助的参与。从民族文化保护的初衷来说,新华村旅游开发更需要的是专家学者的指导与纠偏,防止过度旅游开发影响民族地区社会和文化的可持续发展。最后亚行与专家学者达成一致,新华村旅游开发项目搁置。围绕这一件事,折射出地方政府谋求旅游经济发展的种种努力,而这恰恰是亚行这一国外资助机构以及专家们所要刻意避免的。双方在立足点上的根本差异,导致了对新华村旅游开发截然不同的态度。亚行凭借出资方的优势,主导了地方文化保护项目的走向。鹤庆县政府虽没有争取到对新华村的开发资助,却收获了包括白依人唢呐保护在内的三个项目的投入,因而在后期的示范培训中积极配合专家们的工作,也取得了较好的成果。

4.社区群众与亚行、专家学者

白依人唢呐培训项目能够立项并实施也是当地民众积极参与的结果。亚行官员和专家组第一次计划到白依山寨考察唢呐与民族歌舞艺术,村委会副主任字辉田及其他干部群众已提前作了详细的组织与安排。而专家们来到的当天一直阴雨连绵,而表演的群众迟迟未到。正当专家们遗憾地打算离去时,身着鲜艳民族服装的群众终于从四乡八里赶到,带着一身的泥水,为专家们献上了精彩的极具民族特色的唢呐与歌舞表演,现场热烈的气氛以及社区民众对本民族文化的深厚感情给专家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字辉田等社区代表还向专家们介绍了白依人文化变异和衰落的现状。当专家问及目前急需保护的方面,字辉田带领大家参观了五星村的戏台,这是白依村民文化活动以及文艺表演的中心,而这个戏台已经十分破旧,他希望项目能够出资修缮戏台,那么以后白依人的节庆活动就有一个较好的展示空间,也能够带动群众的参与热情。在场的文体局及六合乡的政府官员也表示赞同。而专家组经过协商,否定了这个提议,认为本项目的主旨是在提升当地人们保护民族文化的意识和能力,而不是物质设施的建设,后者应是当地政府以及村民自己有能力完成的事情。最终,白依人唢呐技艺保护和传承人培训项目列入计划,戏台的修缮暂不列入。

白依人唢呐培训项目开展了两期,共培训新学员80多人,唢呐曲调也汇编成册,促进了白依人文化的传承。特别是群众与专家因此建立的长久合作及互助关系,让双方都获益良多。同时可以看出,本项目重点并未在民族文化保护的物质基础设施的投入和建设上,而是将关注点放在了文化传承实力以及政府官员和社区群众思想观念的提升上。

四、多元主体参与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模式探究

(一)形成多元主体皆有机会参与及平等对话的工作机制

以中国近年的现实来说,政府或开发商在非遗保护中往往居于强势地位,凭借行政力量和资金实力片面追求地方旅游经济效益,忽视对非物质文化遗产本真和活态的保护,社区群众和学者的地位模糊或缺位,影响了非遗保护的可持续发展。而白依人文化保护是国外资助机构在中国本土实施的项目,政府、学者和群众都是作为平等的参与主体,甚至学者和群众的呼声更容易得到重视和认可,政府反而退居次要。如前文所述的关于新华村旅游开发的争议,就显示出亚行对于地方政府重开发轻保护的警惕态度,这是建立在亚行对中国国情清醒认识的基础上的,在当前中国大多以政府为主导的保护行动中,这一运作方式无疑是个特例。因而,本项目在实际上形成了多元主体平等对话的工作机制,贯穿于项目始终,集中体现在后期召开的大型研讨会中,各级政府部门、民间组织、社区代表都有相应的席位,多元主体平等对话、共商文化保护大计。这给予我们的启示就是,在非遗保护中,首先应该使各主体在力量、权力配置上能够有机会进行博弈,平等表达各自的利益诉求,然后才能有序行使各自的职责、权力和义务,达到各方利益的均衡。这就需要政府或开发商适当削弱其支配性地位,突出社区民众和专家学者的声音。为此,贺学君提出“成立一个被赋予特殊权力的机构。这个机构自然要接受相关政府机关的监督和领导,但在组织上应该是独立的,这样才可能摆脱单纯的政府干预,更好地发挥‘合力’的作用。”[4]

(二)构建多元主体权力制衡及利益博弈的动态系统

从根本上说,非遗保护应是各参与主体权力博弈、利益协调并最终达成一致的过程。从白依人文化保护项目可以清晰地看出,各利益主体合作与斗争的局面形成了一个博弈场。亚行虽掌握着资金,对项目有无可置疑的领导权,但由于是来自国外的机构,对中国现实的了解及信息的掌握必然存在盲区,因而学者及政府部门皆有可以发挥和操作的空间。学者作为亚行和政府两方的纽带以及项目的实际规划者,力图按照学科规范高效推进非遗保护,顺便兼顾家乡利益。政府部门在当地拥有权力及信息优势,又借助学者反哺家乡的热忱,尽力为本地谋求福利。基层社区代表体察到本项目重视群众诉求的工作倾向,把握住了直接面对专家及亚行官员的机会,表达对民族文化保护的迫切要求,并在项目实施过程中以及结束之后,与专家积极联络,为社区文化保护和经济发展多方寻求机会。白依人文化保护项目实际上构建了一个多元主体利益博弈及相互制衡的动态系统,各方主体都实现了利益的最大化,即经济学上的“帕累托最优”,意即在资源配置过程中,当没有谁可能在不损害他人福利的前提下进一歩改善自己的福利时,此时群体的资源配置达到最佳,处于一般均衡状态。由此看来,非遗保护中也应尽力构建多元主体权力制衡及利益博弈的动态系统,以实现资源的最佳配置。为此,政府应该不断完善非遗保护的各项制度措施,明确各个社会主体的职责和权利,鼓励各方在政策允许范围内展开合作与竞争、对话与争论,在不断的博弈与妥协中,探寻非遗保护的最佳路线和策略。有学者建议,在非遗保护中出现意见分歧和利益冲突时,采取听证会的方式,召集各界代表进行重大问题谈判,找到利益的契合点,最终做出有利于政策执行和利益均衡的决策。

(三)各参与主体不断提高非遗保护意识

就中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来说,改造并提升人们的观念最为迫切和重要。如前所述,在亚行与专家学者对本项目的方向把握上,亚行最终决定召开由各级政府、社会团体、民间组织、社区代表等参加的大型研讨会,以富有中国特色的“开会”形式来统一思想,提高认识。在会上,围绕民族文化“为什么要保护”、“谁来保护”、“怎样保护”这三个大问题,各界人士人人皆有机会平等交流,畅所欲言。事实证明,这一措施取得了较好的效果,提高了与会者的非遗保护意识。同时,本项目在推进过程中,专家学者们也会积极与政府官员及群众展开交流,促进其理念的提升。从根本上说,只有当人们认识到非遗对于维系我们的精神和文化家园的重要意义,才能够自觉发挥其作为文化主体的职责和义务,从而真正参加到非遗保护事业中去,与其他各社会主体积极展开对话和交流、合作与博弈,同时在这此过程中不断提高认识,带动非遗事业的良性循环。

近年来,特别是自2011年6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法》的正式实施以来,非遗保护理念逐渐深入人心,包括政府在内的社会各界人士的观念也在不断提升。以白依人为例,在亚行的唢呐保护项目之前,政府对白依人的文化保护比较淡漠,而最近几年有了很大的改观。2011-2012年县政府投入数十万元专项资金用于白依人唢呐和歌舞艺术的抢救与发掘。同时,2011年六合彝族乡五星白依大村被列为大理州“边远少数民族地区扶持发展项目”,州政府投入一百万元资助该村的经济、社会和文化建设,这样大规模的政府投入在白依人历史上是第一次。五星村村民投工投劳,建成了新戏台及其周围的民族文化传习所、民族文化陈列室,推动了白依人民族文化的传承和保护。这也是当初亚行专家们所乐意看到的。另外,“鹤庆县五星村彝族传统文化保护区”也于2012年开始筹划,政府在此项目的规划书中多次提到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性和紧迫性。[5]这与整个社会,尤其是政府部门对非遗保护的认识提高有着莫大的关系。

[1]李 森.鹤庆风物志[M].昆明: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04.

[2]王文章.非物质文化遗产概论[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06.

[3]曼 昆.经济学原理:微观经济学分册[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4]贺学君.关于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理论思考[J].江西社会科学,2005,(2).

[5]鹤庆县五星村彝族传统文化保护区规划书.鹤庆县民族宗教事务局文件,2012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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