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词“嗯哼”的话语功能探析

摘要：“嗯哼”是带有外来词色彩的具有鲜明特点的独立叹词，且随着社会的发展，“嗯哼”的使用愈加频繁。以话语分析理论作为理论指导，从产生机制、使用形式、语用功能、语义功能方面分析新兴叹词“嗯哼”很有必要。

关键词：“嗯哼”；应答语；话语功能

一、“嗯哼”的产生机制

“嗯哼”是英语应答语“Uh-huh”的音译，在汉化的过程中，“嗯哼”有许多语音变体，如“啊哈”、“嗯嗯”，翻译过来并没有固定对应的汉字形式。为了便于研究，笔者根据“Uh-huh”发音特点、语用、语义特点，暂且把它直译过来并写作“嗯哼”。

“嗯哼”在汉化的过程中逐渐适应了复杂的汉语语言环境，丰富了汉语的表达与交流方式，并有了一些独特的表达意义，这些都值得进一步来探讨。

“嗯哼”使用形式

（一）“嗯哼”的使用形式

1.应答语“嗯哼”

“嗯哼”最常见的使用情况是作为应答语，独立成句，对引发语进行反馈，可以表示肯定，也可以表示疑问。

（1）最常见的就是说话者回答“嗯哼”后没有后续话，如：

①周杰伦：媒体报道那些不理想的东西就导致大家普遍觉得片子不好，你懂我的意思吧。

许戈辉：嗯哼。

②导演：停停停！

主持人：嗯哼？我哪错了吗？

（2）“嗯哼，……”也是较常用的形式

“嗯哼”一词用在句子中常被看作是个人的表达习惯，但是其功能又往往是其它词所不能及的，如：

①A：从大二就开始有发现那个淘宝。

B：嗯哼？淘宝？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②A：上午干什么去了？

B：先上课，然后……然后……

A：嗯哼，接着编。

2.始发语“……，嗯哼”

“嗯哼”一词一般很少用在话轮末尾，但也有个别情况存在。如：

①A：你瞧瞧你吊儿郎当像什么样子。

B：我就是这样，嗯哼！

②这个男孩还不错啊，难道你不这样觉得吗？嗯哼？

例①中的“嗯哼”相当于“怎样”，表无所谓的态度，例②则是表示询问，想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

三、“嗯哼”的话语功能

（一）语义功能

1.应答语“嗯哼”的语义功能

（1）表示肯定性应答

“嗯哼”用在肯定应答句中，直接迅速地对发话人的言语信息进行反馈，不包含新的信息内容，形式简短凝练，一般没有后续句，表示对引发语的回答。

①与“嗯、好、对、是”一样，意味着话轮的结束。如：

巩：老人家，你讲得这是真的么？

赵：嗯哼。

②还有一些“嗯哼”属于强制性的插入话题。

A：说一下泰国，那个，那个，你怎么，

B：嗯哼。

A：就是我们学院有那么多泰国学生嘛……

例句中B赞同并理解A的意思，起到了鼓励对方继续讲下去的作用。

（2）表示疑问

“嗯哼”用在疑问句时，“嗯”发音较短，“哼”的音拉长并上扬，多表示一种惊讶、疑惑的态度。

（3）表示幽默、讽刺

赵：你看我签的什么名？

巩：麻辣鸡丝！

赵：嗯哼！

（4）表示不想继续话题，勉强的态度

A：你平时都干什么啊？

2.始发语“……，嗯哼”的语义功能

（1）表示不屑的态度

①A：你瞧瞧你吊儿郎当像什么样子。

B：我就是这样，嗯哼！

（2）表示询问建议

“嗯哼”用来表示询问或征求建议，如：

①这个男孩还不错啊，难道你不这样觉得吗？嗯哼？

②我认为该秉持积极向上的态度，嗯哼？

（二）语用功能

1.应答语“嗯哼”的语用功能

（1）积极应对功能

积极应对功能是“嗯哼”作为应答语对引发语的一种正面的积极的回应功能。

①赞同功能

引发句通常情况下是肯定句，也可以是疑问句（一般有上文依托），“嗯哼”表示听话者的赞同或肯定，并伴随着点头的动作，意义侧重于“嗯”。

a.周杰伦：别人说什么就说什么，我是这样一个态度。

许戈辉：嗯哼，我很欣赏这一点。

在言语交际中，“嗯哼”一定程度上遵循了礼貌原则，听话者用“嗯哼”这种细微且不易察觉的词回应对方，既不打断对方说话思路，又暗示对方自己在认真听，以示礼貌。

②接受功能

引发语表请求、命令、建议等，用“嗯哼”回答表接受、支持的态度。如：A： 你去帮我把门窗修理一下吧，总是吱吱响。B： 嗯哼。通常回答后还会有一些A所支配的行动。

（2）消极应对功能

“嗯哼”表示消极的应对反应指虽然表面回答“嗯哼”，而实际上只是一种交际需要， 只是会衍生出一些洋洋得意的态度，带有敷衍、不耐烦、反语等讽刺功能色彩。还经常配有耸肩，两手一摊等身势语。

①赵：你看我签的什么名？

巩：麻辣鸡丝！

赵：嗯哼！

2. 始发语“……，嗯哼”的语用功能

（1）積极应对功能：询问、简单确认功能

“嗯哼 ”作为始发语，并使用询问语气时，表示询问对方意见或态度。如：我认为应该秉持积极向上的态度，嗯哼？

（2）消极应对功能

“嗯哼”用在始发语中表示消极应对的功能，如：我就是这样，嗯哼！这句话中，“嗯哼”表达坚持自我或者固执己见的态度，经常配有耸肩，两手一摊等身势语，暗含“我就是这样，你能把我怎样”的意味。

四、结语

“嗯哼”不论是在句首、句中使用，其语义特征、表达效果都是不容忽视、不可替代的，其在语言的表达上的求新求异无疑丰富了汉语的表达方式，推动汉语的不断创新发展与进步。但是“嗯哼”一词能否在语言的发展与应用中站稳脚跟，是否符合新词新语品味与规范度，仍需要进一步思考与检验。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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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于思湘.新兴叹词的语用特征[J].山东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6）：72-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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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郎宁（1989-），女，河北邢台人，河北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