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制造业企业海外发展战略

2015-08-11 08:47范黎波教授李德辉
国际贸易 2015年10期
关键词:制造业企业

范黎波(教授)李德辉 甘 嵩

在信息技术的推动下,伴随着制造工艺和制造方式的全面升级,全球制造产业格局开始发生深刻变革,各主要经济体已在国家层面展开了新一轮战略竞争。如美国推动实施“先进制造业”战略,推动高端制造业向美国本土回流和升级;德国推动“工业4.0”战略;英国和法国分别实施了“高价值制造”和“新工业法国战略”等等。今年5月,国务院发布《中国制造2025》行动纲领,标志着我国制造业全面战略升级已经正式成为国家意志。

然而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我国制造业在转型过程中面临着较大困难。2015年8月份,全国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环比下降0.8%,同比下降5.9%;工业生产者购进价格环比下降0.7%,同比下降6.6%;1-8月,工业生产者出厂平均价格同比下降4.9%,工业生产者购进平均价格同比下降5.7%;8月全国制造业采购经理人指数降至49.7,再次跌落至荣枯线下,并创2012年9月以来的新低,表明我国制造业企业已经面临较大压力,正进入战略转变的关键时期。

一、中国制造业的世界地位

据世界银行数据,与2000年相比,2014年全球工业增加值占总GDP的比重下降3个百分点至26%,其中制造业增加值也同比例下降为16%;在各个不同发展水平的国家中,高收入国家总体工业增加值和制造业增加值占GDP的比例均下降3个百分点,分别为25%和15%,中等收入国家则下降1个百分点,分别为35%和21%;服务业增加值的占比在各类国家的经济结构中均有所上升 (见表1)。虽然2014年高收入国家制造业增加值在GDP中的比重只有15%,但其制造业影响力仍占据首要地位,这主要建立在其高端制造主导设计能力和高创新绩效的基础之上。总体上看,中低收入国家仍然具有进一步承接高收入国家制造业产业转移的趋势。

表1 2000年、2014年世界不同发展水平国家的工业、制造业、服务业增加值比重

据统计,2013年高收入国家制造业增加值约为6.95万亿美元,占世界制造业总增加值(11.91万亿美元)的58.33%;中低收入国家的占比为41.81%,其中,中国制造业增加值占世界制造业总增加值的比例最高,为24.46%,超越第二大占比国美国8个百分点(见表2)。2005年至2013年,中国制造业总产值年均增长20%左右,并在2012年超越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制造大国,是名副其实的“世界制造工厂”。

但值得注意的是,虽然中国在全球制造业增加值比重上占有的比例较高,但从全球制造业价值链和产业分布上来看,中国制造还主要居于低附加值的环节和行业。以纺织品、服装等典型的低技术劳动力密集型产业为例,对于贴牌代工的企业来说,由于没有品牌,无法获得该部分增值价值,多数企业长期处于微利或亏损状态;而少数具有自营品牌和一定实力的企业,由于缺乏跨国经营的管理经验以及清晰的全球战略定位和布局,处于激烈的国际竞争当中,业绩波动较大,抗风险能力较差。

二、当前中国制造业企业面临的主要问题

目前我国制造业正面临人口红利消减带来的阵痛,与此同时,由于一直以来核心技术创新能力不强,高端技术积累不足,再加之过去一段时期过度投资导致的产能过剩和过度竞争,一些创新性较弱的企业已经开始出现较为严重的经营问题。从全球视野来看,全球制造业分布和发展趋势正在发生结构性变化,近期我国制造业企业正处于严重的困境之中,必须在这一关键时期找准方向,率先推进战略变革。

(一)人口红利消失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依靠人口红利因素,在全球化的进程中获得了诸多优势,取得了上一轮全球制造产业转移的先机。但由于我国生育率一直保持低水平运行,以及老龄化速度的加快,据统计,截至2011年我国15-64岁劳动年龄人口的比例为74.4%,这是自2002年以来该数据的首次下降。之后2012年和2013年该比例分别为74.1%和73.9%,截至2014年该比例进一步降至73.4%,降幅扩大至0.5个百分点,呈现逐渐扩大趋势。我国人口结构性变化预示着长期以来制造业所依赖的人口红利优势正在逐步减少。据国家统计局统计,2014年全国城镇非私营单位就业人员年平均工资为56339元,同比名义增长9.4%,全国城镇私营单位就业人员年平均工资为36390元,同比名义增长11.3%,平均工资的两项名义增速均超过当年8.2%的GDP名义增速。为抑制贫富悬殊、提振内需,缩小私营与非私营单位工资差距的双重因素,我国已将提高中低收入者收入作为长期国策,因此属于劳动力密集型且处于价值链低端的制造业企业将承受更大压力。

表2 2010—2013年主要国家制造业增加值占世界制造业增加值比重单位:十亿美元,%

(二)核心技术创新不足

总体上讲,我国制造业企业缺乏创新的动力和机制,自主创新能力不足,特别是核心技术受制于人,尚未真正成为技术创新的主体。尽管我国各个产业的技术水平和自主创新能力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高,个别产业在国际上也具备了一定的竞争力,但总体来看,自主创新能力依然较弱,协同创新能力不强,特别是与发达国家相比还有明显差距。主要表现为我国产业技术中的核心专利技术少、发明专利行业分布单一等方面。我国近半数专利申请是实用新型专利和外观设计专利,而发明专利绝大部分集中在移动通讯、无线电传输等高新技术产业领域,其他基础性发明专利较少。我国工业生产所需的大量技术装备,特别是高端产品主要依赖于进口。虽然在某些关键零部件上的研发已经具有一些阶段性成果,但总体技术积累仍不充分,与世界先进水平相比还有一定差距。我国装备制造业虽然规模大,产品覆盖范围广,但真正体现制造业竞争能力的高精尖加工工艺和重大技术装备仍然比较落后。由于缺少自主知识产权的核心技术,我国制造业在全球竞争中处于劣势地位,一些行业已经出现由于经营困难而难以维持研发投入的恶性循环,存在产业技术空心化的危险。这已成为我国产业进一步发展和进入国际市场的瓶颈。

(三)产能过剩与产业转移

我国政府在2009年为应对全球经济和金融危机采取了扩大政府和社会投资4万亿元人民币的宏观调控政策,在短期起到了维持我国经济乃至全球经济稳定的积极作用,但长期来看在一定程度上支持了一些产能过剩行业的再次过度投资。我国外向型经济结构中大部分承接的是欧美等发达经济体的低附加值的加工制造业务,主要集中于高成本、低收益、高能耗、高污染的行业,附加值低且竞争激烈,特别是在外需萎靡和内需不足的双重压力下,产能过剩的问题尤为突出。

从BCG发布的《全球制造业格局变迁:成本竞争优势如何改变世界》报告的数据中可以看出,从2004年到2014年的十年间,世界主要出口国的制造业成本结构已经发生了显著变化。2004年全球制造业出口额排名前三的分别是中国、德国和美国,而以中国制造成本作为基准来看 (指数100),德国和美国的制造成本分别比中国高出31个百分点和16个百分点;其他发达经济体制造成本均高出中国18个百分点至35个百分点;俄罗斯、印度的制造成本与中国相当;泰国和印度尼西亚则分别小幅低于中国1个百分点和5个百分点。而至2014年,仍以中国为基准,美国制造成本因机器人的规模化使用以及能源技术的革新出现了大幅下降,平均制造成本仅高于中国5个百分点;其他发达经济体的制造成本均出现下降;墨西哥和印度的制造成本分别低于中国5个百分点和8个百分点;泰国、印度尼西亚的成本进一步下降,分别低于中国5个百分点和14个百分点。

全球制造业成本相对下降(与中国比)的趋势预示着三个方面的挑战:第一,东南亚国家人力成本的优势正在显现。十年前,由于泰国、印度和印度尼西亚等国的制造成本只是小幅低于中国,而这些国家的出口额与中国比相对较少,所以并未对中国企业造成太大冲击。但随着近年来相对成本的差额变大,产业转移已经变得有利可图,所以在低端制造方面中国企业面临着强烈的替代压力。第二,在机器人大规模使用之前,熟练的中国制造产业工人以及完善的周边配套产业都是中国制造的优势所在,但随着精细化和智能化制造方式的转变,使用机器人制造的规模效应变得更为明显,致使长期以来中国制造所依赖的人力成本优势将不复存在,并且随着人们对环境保护意识的增强,制造业整体成本继续上升的趋势将给中国制造企业带来持续的压力。第三,全球制造业分布正在面临再次转移的深刻变革。一方面,发达经济体均开始进行制造方式的更新换代,并且采取积极的收缩战略将高端产业移至本国;另一方面,追逐成本优势的低端制造将继续向成本更低的地方转移,所以能否实现创新驱动下的技术赶超是中国制造业企业面临的最重要的挑战。

三、中国制造业企业海外发展战略

(一)海外市场进入的产业选择

近年来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区域更为广泛,并有继续向新兴市场化国家集中的趋势。按照邓宁的观点,只有当一个国家的企业技术能力与制度环境都有了相当的发展之后,对外投资才可能有长足的进步。过去中国企业对外投资主要集中于亚洲、非洲、拉丁美洲等地,其原因一方面是这些国家的制度环境与中国相似,另一方面是这些国家与中国政府层面具有良好的贸易合作关系。一定的时期内,通过政府层面的合作首先带动中国企业开展国际经营、积累国际经营经验和培育国际经营能力,并在全球经济结构调整的时期抓住战略机遇是具有良好的促进作用的。但与此同时也应当看到,在过去的一段时期,一些企业只是单纯地依靠了贸易机会,而忽略了企业自身技术能力的发展。

邓宁提出的“投资发展阶段论”中将一个国家的外来直接投资和对外直接投资的发展分为四个阶段:第一阶段,国家经济发展基础薄弱,没有足够的投资环境吸引外资,吸收到的外来直接投资较少,没有对外直接投资;第二阶段,随着投资环境的改善,外国直接投资流入大大增加,但本国企业尚不具备对外直接投资所要求的独特资产,很少对外直接投资;第三阶段,随着经济发展和人均收入的提高,该国的绝对成本优势逐渐消失,本土企业通过在本国投资的外来企业吸收外溢的技术和学习,逐渐积累起一定的所有权优势和内部化优势,寻求技术和市场型对外直接投资动机增强,开始致力于对外直接投资,整体上表现为该国资本流出的速度逐渐快于资本流入的速度;第四阶段,资本流出超过资本流入,该国转化为净对外投资国。

从中国市场化进程和经济发展程度来看,中国正处于第三阶段。近年来虽然国内市场的各项交易成本正逐渐降低,但由于人工成本的增长,以及全球工业4.0革命导致的机器人技术的广泛应用,使得我国企业的比较优势开始下降。按照边际产业扩张理论的观点,则应当将边际产业 (即已经或者即将陷入比较劣势的产业)进行转移。我国制造业企业应当以“贸易创造”的方式转移具有比较劣势的产业。这样可以在维持和培育具有比较优势产业的同时,推动投资东道国产业的进一步提升,创造贸易条件并发挥两国或多国产业的互补效应。

(二)进入模式选择

随着全球化的深入,以及跨国经营经验的积累,中国企业在海外市场进入模式的选择上已经具有了多种可行的选择。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前,中国企业主要采用设立合资企业的方式进行对外直接投资。而从1995年开始,中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中独资企业在数量上超过了合资企业。近年来跨国并购和股权投资已成为中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重要方式。对于进入模式和进入程度的选择,中国制造业企业应当依据自身情况谨慎稳步实施。

在进入国际市场的过程中,跨国企业必然面临两个问题的抉择:第一,是采用绿地投资的方式建立新的企业,还是通过收购股权接管现有的公司?第二,是建立全资子公司,还是与当地合作伙伴建立合资企业?在国际市场上各类进入方式均可能发生,以汽车制造商进入美国市场为例,宝马公司选择了在南卡罗来纳州新建一个全资子公司,而大众公司则在宾夕法尼亚州买下了一个克莱斯勒的子公司;相比之下,三菱公司在伊利诺伊州与克莱斯勒建立了合资公司,而丰田公司则在加利福尼亚州收购了一家通用汽车的部分股权。

通过并购,企业可以获得属于被并购方具有竞争力的资产,如先进的技术和知名品牌;或者实现其他战略目标,如整合战略资源,进入快速增长的行业等等。从国际企业战略理论来看,全面的股权收购更易于技术能力获取动机的实现,而合资或者部分股权的收购则更利于品牌的获取和市场的进入。在实践中也有很多经验值得深入探究。例如,早期我国一些汽车制造企业与国际品牌建立了合资子公司,但是经过多年经营并未实质性地获得技术能力,反倒是外资企业快速打开了中国市场,而合资企业整体在全球市场竞争中仍处于劣势。与此同时,选择以全部股权收购现有企业的方式进行海外扩张的企业需要更加关注逆向选择的问题,即对外出售的企业大多是经营出现问题的企业。其原因可能是受经济周期影响导致现金流出现断裂面临破产风险,也可能是企业资产本身面临更新换代,不再具有持续的竞争能力。从长期来看,技术创新能力依然是企业持续良好经营的关键所在,对于技术创新潜力不足、资产互补性不高的企业的收购,只能作为短期竞争策略,而难以成为可供企业长期依赖的战略优势。

(三)打造全球性、多层次、集成式协同体系和能力

全球战略的最终目的是实现公司总体的成功,而非单个子公司效率最大化。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则要求对子公司之间相互依赖的关系采取积极的管理,打造全球性、多层次、集成式的协同体系和能力。

1.全球性

全球性即全球资源整合。以全球航空制造商巨擘波音公司为例,20世纪60年代,波音727项目只有不到5%的零部件采购自国外供应商,之后波音公司全球采购的范围逐渐扩大。20世纪90年代,波音777项目的全球采购份额达到30%,如今波音787项目的90%的零部件都采购自世界各地。最后进行的总装只有六大主要构件,除内装和测试外工作时间可以缩短到三个工作日。对于波音公司而言,787项目不仅是一个具有深度革新性的产品,而且开启了一个全新的全球战略实践。

2.多层次

支撑波音公司全球资源整合能力的是多层次的供应链管理能力。波音公司将其供应链中的供应商分为三个层次,其中直接与波音接触的供应商为一级供应商。在合作方式上,一级供应商投入自有的资金和资源,波音公司将产品主要的开发和制造工作交予他们,并将实际销售额的一定份额作为其报酬,这些供应商成为具体项目的风险共同承担者。层次性供应商分级的特点在于完善的利益共享机制:一级供应商享有研发设计的知识产权,其他级别的供应商则享有波音公司的优先采购权,只要供应商有能力提供波音所期望的产品,就能获得稳定的订单和收益。

3.集成性

在全球战略的实施过程中,波音公司集中精力于其核心竞争能力,承担整个系统的集成作用,它利用技术平台将自身与供应商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波音公司搭建了一个称为“产品整合中心”的分享平台,与其供应商共享数据信息,通过该平台进行生产安排、早期监测以及实时问题解决。同时,波音和其分布于全球的供应商预留通信接口,使用电子数据交换系统,互传业务文件和技术资料,极大地提升了波音公司整体的生产反应能力。

全球性、多层次、集成式的制度安排可以实现企业更为精细化的分布式管理,同时也不失整体性的紧密联系。企业可以通过全新的商业模式整合全球最具价值的资源,让全球的供应商参与其中,并使各个企业将其业务集中到资源和能力最具竞争优势的领域,即所谓的“归核化”;通过引入供应商深度介入产品前期设计和测试环节,将以前垂直式的生产方式转型为全球范围内的纵向和横向综合协调的生产方式,从“集权—理性”到“开放—分享”的组织和战略变革,采取利润分成的方式与供应商共担风险,同时也为各参与者带来了提升生产和经营效率的充分激励。

在深度信息化和智能化的大环境中,全球制造业价值链重新整合是大势所趋。中国企业的竞争不再是单个企业的行为,而是全球供应链中所有节点企业共同参与的竞争与合作,即所谓的竞合。企业只有挖掘价值链上各环节独特的核心竞争力,才能获得整体竞争优势,并使每个节点企业充分利用其特有的知识和资源,有效地发挥各自的优势和专长。对中国企业来说,要想成功实现全球化战略,就必须实现自身裂变,提升全球资源整合能力,积极推动3I(Invention,Innovation,Imitation)的全面升级,即:在研发创造领域,关注技术标准与国际接轨;在创新领域,重视商业模式创新;在模仿领域,重视个性化导向;优化企业在全球战略布局中的主体功能,使其成为技术开发和市场开发的整合主体。

四、掌握制造业发展趋势,积极创造发展条件

海外发展战略的顺利实施有赖于企业自身实力的稳步增强,为实现中国制造业企业的全球战略还应当在以下方面加快发展、夯实基础:

(一)加快制造业服务化转型

在知识经济的影响下,制造业中服务要素的投入变得日益重要,制造业与服务业的融合,特别是生产性服务业的关系变得更为密切。国外制造业的服务化转型始于20世纪80年代,服务型制造向客户提供的不仅仅是产品,还包括依托于产品的服务和整体解决方案。如今服务已经成为制造业价值实现的重要方式。在制造业发达国家,以制造服务业为主的生产模式已经占到服务领域总额的50%以上,成为引领制造业升级和促进制造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力量。我国制造业企业应加快发展现代制造服务业,推动产业结构优化和上下游延伸,实现制造业转型升级的同时提升增值能力。

(二)促进制造业集群有序发展

我国制造业企业应立足现有基础,充分考虑区域比较优势,促进高端制造业相对集中发展,形成区域发展新格局。充分发挥各区域智能制造产业和科技基础优势,强化区域优势产业,促进协调发展,按照优势突出、特色鲜明的要求,在重点区域培育一批智能制造产业集群;积极推动以产业链为纽带、资源要素集聚的产业集群建设,推动产业集聚发展;坚持政府引导与市场运作相结合、产业转移与调整升级相结合、优势互补与互利共赢相结合,统筹规划产业布局,抑制产业盲目发展,推进产业组织结构进一步优化调整,形成布局合理、协调发展的整体格局。

(三)完善创新体系提升创新能力

制造业企业的创新包括技术创新和商业模式创新,这两类创新贯穿于制造业企业经营的整个过程,渗透于资源的获取、研发资金的投入、制造方式的选择、营销体系的建立,以及后续服务等各个环节。在制造产业能力提升和全球战略实施的过程中,为了更好地应对产业发展的新方向和新机遇,制造业企业必须依靠全球产业链,充分调动各地区的比较优势和协同创新能力,从封闭的创新模式转向开放的创新模式,使企业不再仅仅依靠自身的力量,而是有效利用创新平台,在更大的时空中整合资源,在创新中寻求企业在全球价值链中进一步攀升的机会。

(四)全力促进制造业绿色低碳发展

绿色环保是世界各个国家讨论的热点问题,同时也是各个国家面临的重大难题,大力推进新能源和节能环保产业发展已经刻不容缓。从我国制造业企业发展现状来看,面临着资源能源消耗过大、污染严重的严峻问题。客观地讲,要想实现制造业绿色转型,并非能够一蹴而就,需充分发挥创新网络的积极作用,实现各创新主体的优势互补,充分利用全球绿色低碳技术在产业转移中的积极作用,同时努力推进碳金融在实践中的有效应用,特别是在碳排放权的分配和交易中充分发挥数量控制和价格控制的重要机制。

(五)促进制造业与信息化深度融合

坚持以信息化的方式加快制造产业升级的步伐,增强信息产业支撑高端制造业的能力,着力推动制造业信息技术的集成应用。如今信息化应用已经进入综合集成与协同应用的实质性阶段,以“互联网+”为代表的移动通信技术的广泛应用和云计算技术的深入发展为制造业企业实现对内精细化管理、对外高效率交互提供了工具,这是解决信息不对称、实现协调创新、提升生产效率、实现制造业服务化转型的有效途径。制造业信息平台应以专业化分工与协作、配套与服务等方式促进产业提升和聚集,同时突出行业特色,发展和完善一批面向制造业信息化的服务性平台企业,促使制造业企业研发能力、生产能力和管理能力的提升。

(六)充分发挥金融体系的催化作用

金融体系的完善无疑是现代制造业产业发展的基石,同时也是产业升级和企业全球战略实施的催化剂。有效利用资本的力量,通过兼并重组的方式,鼓励企业强强联合和战略联盟的形成,积极推进跨地区融合和配套,促使主机企业由单机制造为主向系统集成为主的转变,提高产业集中度,促进规模化和集约化经营。进一步创新金融产品和服务,大力发展小额信贷,发挥担保、信托等融资方式的积极作用,拓宽融资渠道,切实改善融资环境,解决中小企业融资困难的现实问题。从金融危机时期德国经济发展的经验来看,拥有一大批具有中等规模的高端制造业企业是经济稳定和高速发展的坚实基础,这对我国制造业企业的发展具有重要借鉴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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