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璐
从繁琐的数学公式中抬头,泡上一杯浓郁的香茗,翻开尘封已久的书。走惯远路的三毛问道:“远方有多远?有谁告诉我!”没有人能告诉我,望着杯中茶叶起落沉浮,我出发了。
炽热高粱红
秋风苍凉,阳光正旺,瓦蓝的天空上游荡着一朵朵丰满的白云,高粱上滑动着云影。
在这茂密的高粱地里,我遇着了一位如一团熊熊烈火般的红衣嫁娘。她说她叫九儿,她摩挲着身上的红嫁衣,指了指远方,那儿有她真心爱着的人。
那远方,是什么?拨开几片高粱叶,残缺的杏黄阳光撕开云层,射向那片红。那片红里,有火热的血汗、跋扈的土匪、英勇的伏击……还有九儿的渴求。
高粱被风吹得扭曲着,缠绕着。
九儿举着燃得正旺的火把,一步步跨向了她所指的远方。通红似火的高粱一如初见时的她,热烈而奔放。
跳动的火把,漫天的火光,高粱红了,红得发烫。
苍翠边城谣
在沱江边,我结识了一个叫翠翠的少女。
她闪烁着如水晶般清明的眸子,手指绕着衣角,凝望远方,低声吟诉着那一场美丽的邂逅。
月色清朗,从碧溪咀传来温柔缱绻的歌声,托起翠翠从梦中浮起的灵魂,飘过白塔,飘过菜园,复又回窜到放龙舟的码头,英俊的他从人群中走来——梦里,爱情来了。翠翠带着幸福的笑,等着爱情在睁眼后降临。
边城温润如水,如水墨丹青的绿水青山把翠翠的梦都晕花了,天保随水逝去,傩送消失天边。
脚旁的黄狗不吠了,看着主人孤独地坐在岩石上,把玩着插在发间的野花,眺望远方云上的一颗星。那远方,是什么?白日渐长,《娘嫁女》的曲调从山那头传来,歌声悠扬,伴着潺潺溪水,苍翠的山水和梦都渐远了。
寂寞流苏舞
夜晚,突兀传来一阵胡琴声,琴声绵绵如絮,一个身着流苏裙的女子在香港街头起舞。飞扬的流苏,舞出流苏心上的落寞与孤高。
世事如梦断,万人歆羡的白流苏因为离婚,一夜间成了落魄的穷千金。一如流苏树,繁茂风华转眼逝。如絮的流苏飘舞,流苏却为柳原驻足,就像柳絮始终缠绕着柳树,流苏与柳原注定一生纠缠。纸醉金迷如香港,流苏褪尽铅华,可算找到一个可以终老的依靠。
万家灯火明明灭灭,流苏倚着床,眼神迷离地望着远方。那远方,是什么?胡琴咿咿呀呀拉着,喑哑的琴声飘向四方,倾覆了一座迷醉的城池,舞出了一段痴缠的爱恋。
远方有多远
“远方有多远?谁能告诉我!”
九儿说,远方不过是生与死的距离,是生的麻木和死的涅槃;翠翠说,远方不过是山与水的距离,是山的坚守和水的消逝;流苏说,远方不过是醒与醉的距离,是醒的孤傲和醉的沉沦……
远方究竟有多远?我轻轻合上书本,轻抿一口香茗,寻思着:远方,大概是现实与梦想的距离吧!
得用现实的拼和闯,才能更靠近美好的梦想些啊。携一缕书香,我走向远方,远方是日夜为伴的密密麻麻的公式,亦是日夜闪耀着的梦想。
远方,是梦想,伴着书香,闪着光。
指导老师:潘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