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的声乐奇才

2015-07-28 00:35王海民
歌剧 2015年1期
关键词:中央歌剧院歌唱声乐

2014年11月13日,91岁高龄的楼乾贵先生在家不慎跌倒,造成左腿骨折,被送进北京999急救中心治疗。当晚由于脑梗塞而昏迷,送入ICU监护。随后,心、肾、肺等多个器官出现功能下降,逐步衰竭。直至21日21时,经过与死神抗争8个日日夜夜,终因年高病重,没能逃过一劫。他那颗为歌唱而搏击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在老人家病重期间,社会各界、中央歌剧院领导及家人至亲、朋友都给予了极大的关心和支持,院长人在国外不能前来,几次电话询问病情,并表示歌剧院将全力以赴协助医院和家属做好老人的抢救。老人家过世的第二天,报社、电台、电视台做了采访并给予了报道。随后几天,在搂老师家设立了灵堂,前来吊唁的人们络绎不绝,有领导、歌迷、普通百姓、生前同事和好友。中央歌剧院党委书记、副院长前来向家属表示慰问并为老人献上了花篮。

2014年11月22日早晨,我第一时间将恩师逝世的消息用短信通知了我的好友、同事蒋力,很快就接到了他的电话,“海民,这是你发的消息吗?不是开玩笑吧?”我说:“是真的,楼老师走了。”沉默片刻,只听电话的那头传来了他哽咽的声音,喃喃地说道:“这怎么可能呢?我和他老人家还有约定呢,还欠他一场音乐会没做,他怎么就不辞而别了呢?”为此,身兼《歌剧》杂志编委的蒋力约我一定为这本刊物写篇文章,以示对楼乾贵老师的哀悼与追思。

恩师楼乾贵的艺术履历

楼乾贵是著名男高音歌唱家、中央歌剧院艺术指导、国家一级演员,曾任北京市政协委员,民盟中央委员会副主席,北京高等院校校友会北京海外联谊会副会长,中外文化交流协会、中国国际友人研究会理事。

楼乾贵先生于1942年考入上海震旦大学医学院,1949年毕业,获医学博士学位,同年7月到北京协和医院任医师及助教:1955年调入中央歌剧院任演员、声乐教员、声乐指导。

一位医学博士怎么会成为中国声乐艺术的一代宗师呢?他的艺术人生充满传奇色彩,他自幼喜爱唱歌,在小学、中学时期就参加校内外歌唱活动,读大学期间曾先后向数位中外声乐教师学习,参加过上海青年会主办的“中国近代作品音乐会”、“抗战歌曲音乐会”、“圣母颂音乐会”、“弥赛亚”等音乐会。1947年考取上海国立音乐专科学校(今上海音乐学院)。1953年,随中国青年艺术团赴罗马尼亚参加第四届世界青年与学生和平友谊联欢节,在美声比赛中获银奖,同年随中国人民赴朝鲜慰问团演出,1954年,随中国人民解放军歌舞团赴苏联、捷克、波兰、罗马尼亚等国巡回演出,被授予罗马尼亚国家红星勋章、波兰国家骑士十字复兴勋章等多项荣誉勋章。

在周恩来总理的亲切关怀下,1955年以特殊人才跨行业调入中央歌剧院,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先后在《蝴蝶夫人》、《叶甫盖尼·奥涅金》等世界经典歌剧中担任男主角,代表了当代中国声乐艺术的最高成就。

他曾在北京、天津、上海等多地举办个人独唱音乐会,出版了独唱专辑音带。他是新中国几代人喜爱的歌唱家,在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声乐表演艺术生涯中,取得了极高的艺术成就,主要有:1979年演唱歌曲《请允许》,获文化部国庆30周年优秀歌曲一等奖:1980年,文化部授予楼乾贵“声乐艺术成就”一等奖:1988年、1990年,两度赴美举行个人独唱音乐会,当地媒体给予“举座皆惊”的高度评价:1988年,以声乐艺术指导身份随中央歌剧院赴芬兰参加“萨沃林纳歌剧节”演出《卡门》、《蝴蝶夫人》,获得极大成功:2003年获得中国音乐“金钟奖”终身荣誉勋章。

歌唱是他说不完的话题

2014年11月21日深夜,突然接到楼乾贵老师长子静戈大哥的电话,得知我最最尊敬的恩师与世长辞,瞬间脑子一片空白,如五雷轰顶,不知所措,顷刻间泪流满面,虽然老师病重已有一周,其问我也几次去过医院,但一时还是转不过神儿来,回想起一个月前我因要外出,不放心他年事已高,特意在9月25日前去看望他老人家,这一天我们师徒俩说了很久,谈了很多,围绕着歌唱艺术、歌唱的目的、歌唱的标准等等,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海民呐,直到今天我对歌唱艺术、声乐探索及歌剧这份工作没有干够啊,假若真的有来世,我还干我喜爱的这份工作,我也希望你在今后的工作中,加把劲儿,努力在声乐教学方面,大胆地将你那些感受和成功的经验讲出来。”我们边聊边唱,直到老师精疲力竭还不愿意停下,阿姨小冉再三提醒:“爷爷累了,别说了。”无奈之下,我们结束了兴致正浓的谈话,不料这次的谈话竟成了我们师徒相识相交相伴36年后的诀别。

他带着孜孜以求始终不悔的歌唱人生,带着他闪光的荣耀,带着在声乐歌剧艺术上、在社会上的巨大影响及显赫成绩走了。他留给我们的是他那奇妙优美动听的歌声。什么叫艺术、什么叫歌唱艺术?什么是真善美?歌唱的目的、歌唱的意义、歌唱的发展方向在哪里?答案都在他的歌声里。不朽的恩师,你的离去让喜爱你的歌迷心疼,是中国歌剧声乐艺术、教育研究发展的重大损失。我也失去了一个知我懂我爱我为我指引航向的人生坐标。虽然您去了,但在我的心中,在声乐人的心目中,您永远是一座难以逾越的艺术高峰。我和您还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说,我们还有很多歌唱艺术中的不解之谜需要和您探讨。可您去了,那这也就当作您老人家给我留下的歌唱艺术的人生作业吧。

步入师门初识恩师

1977年我考入了中央音乐学院声乐系学习声乐,当时由于“文革”影响,学校受到冲击,一时师资出现紧张,特聘了楼乾贵来学校任教,我非常幸运地被分配在楼老师门下。得到此消息的那刻,我的心情激动万分,兴奋、紧张、担心各种感觉一涌心头。因为,那时的楼乾贵早已是家喻户晓、红遍大江南北的歌唱家了,也是无数中国听众、艺术业界及我本人崇拜的偶像,我是个农民出身的孩子,这么大的歌唱家能接受我么?带着种种疑问,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着与老师的相见,那是1978年5月15日的早晨,我与师兄孔德成早早来到音乐学院的教学楼前,翘首等待着与恩师见面的那一刻,大约7点40分左右,眼见从音乐学院东门过来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胖胖圆圆的身躯、花白头发,戴着一副深色宽边眼镜,一身较为随便的装束,上身穿一件蓝色西服,下身穿一条银灰色的西裤,脚踏一辆半新不旧的“二八”自行车。由远而近,来到我们跟前。由于他的特殊体形,让我们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就是我们期待已久的楼老师,我与师兄不约而同地喊了一声“楼老师”,他老人家边答应着边将自行车放在教学楼的墙角处,我俩跟随着老师来到一楼课室。师兄在这之前和老师见过面,老师称他为小孔,而我却是首次,我一直跟在他们身后,走进课室老师回头问了声:“你叫什么名字?”我用胆怯的声音答道:“我叫王海民。”老师微笑着说:“哦!海——民!”他示意我站到他面前离他近一些,他身体略微前倾,上额稍向下前伸,透过他那不知套了多少圈圈的眼镜仔细打量着,点了点头。也就是老师的一句海民,让我打消了内心所有疑虑和不安。从此,“海民”竟成了老师对我36年的昵称。

楼老师每天早晨8点准时给我上第一节课,为了给我们上课,为了培养声乐人才后继有人,他不辞辛苦,风雨无阻。每次都是满头大汗提前到达教室做好上课准备,后来我才知道老师每天到校上课是多么不容易,他到学校上课的交通工具就是那辆半旧的自行车,从家到学校要穿越整个北京城,往返路上需要骑行两个多小时,要知道那时老师已经年近花甲,当时的体重有200斤,那么大的负重是多么不易呀?回想起来他为的是什么?为名吗?那时他已经是一个国际美声比赛大奖得主,全国知名的歌唱家了,为利吗?当时在音乐学院教课的课时费少得可怜又可怜,一节课只有两块钱,这点儿课时费近于义务。记得老师在课堂上除了教我们歌唱之外,讲得最多的是:“学艺要先做人,学习是全方位的,不仅要掌握课堂知识,还要向生活学习,向社会学习,向传统学习、向世界学习,要想在歌唱领域有所成就,必须在人生的艺术旅途中,在实践过程中不断探索、创新、锤炼。通过不断的再创造,使艺术的真谛得以流传发展和不朽,独创是艺术的生命。而艺术生命的存续就在于推陈出新。”他的口头禅就是“德字当先,德有多高艺有多高,有德才有艺,无德便无艺”。他秉承的原则是踏踏实实做事,老老实实做人,多做对社会有益的事儿,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不屈不挠的艺术人生

楼乾贵自幼喜爱音乐更爱歌唱,在他艺术生涯的前半生,受过多次磨难和挫折,且与他的性格和追求不无关联,在他青年时期曾坐过反动政府的监狱,在反右运动中被戴上了右派帽子,“文化大革命”中他也未能幸免,被冠以白专典型关进了牛棚。他的艺术生涯真可谓命运多舛,多灾多难,然而不管是什么样的不幸与不公,都没能阻碍他对艺术的追求,为歌唱献身的决心与信心。1953年他随中国青年艺术团,赴罗马尼亚参加第四届世界青年与学生友谊联欢节,在美声独唱比赛中他演唱了中国民歌“在那遥远的地方”和意大利歌剧《爱之甘醇》中的咏叹调“偷洒一滴泪”,得到大赛组委会评委们的一致赞誉,获得银奖,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如此成就在我国声乐史上是一个重大创举,也是当时我国声乐领域在国际上获得的最高荣誉,由此在国际国内人们开始认识了楼乾贵,也确立了他在声乐领域的历史地位。楼乾贵老师是周恩来总理生前最喜爱的艺术家之一,总理曾多次过问他的工作和生活情况,在周总理的关怀下,1955年将32岁的青年医生从协和医院跨行业调入中央实验歌剧院(中央歌剧院的前身)。1956年8月26日,楼乾贵老师在《人民日报》发表《中国歌和洋唱法》的文章,针对当时声乐界对西洋唱法的争论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在怀仁堂演出时,周总理对他说:“我拜读了你的大作,你的立论是正确的,很好啊。”从此,他以专业演员、歌唱家、声乐教员、声乐指导等多重身份,正式亮相中国歌剧艺术界。

楼乾贵在音乐歌唱艺术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加之有一副不可多得的好嗓子,可以说就是一位歌唱界的奇才,随着他在歌唱艺术方面的不断成熟,不觉中他的形象及歌声逐渐映入人们的眼帘,被人们接受和熟知,《村庄,我的小村庄》《在那遥远的地方》等歌曲经他演唱后,或不胫而走,或继续扩大影响,被广大听众牢记与传唱。人们听惯了他的歌声,记住了他的名字。也就是在他歌唱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不幸随之降临,平日里他的心直口快,诚实待人、性格耿直,给他带来了灾祸。反右运动开始后,他被戴上了那顶本不应该属于他的右派帽子。众所周知,在那个年代一个年轻人若是与右派挂上钩,是一个多么不幸的灾难呀?楼乾贵就是楼乾贵,他刚正不阿,认准的事儿绝不反悔,他把受到的不公待遇看作是人生路上的磨难与坎坷,气不泄反更鼓,剧院1958年上演的歌剧《蝴蝶夫人》,他成了扮演平克尔顿的不二人选,风头过后,在中国的歌唱舞台上人们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耳边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村庄,我的小村庄……”,人们惊叹:没错,就是他,歌唱家楼乾贵,那迷人的歌声又传到了祖国的各个角落。

十年浩劫扰乱了人们的正常生活和社会秩序,风华正茂年富力强正处于事业高峰的楼乾贵,做梦也没想到,好日子刚开始,却又被当头一棒,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他作为自专的反面教材,和许许多多老艺术家一样被关进了牛棚。浩劫过后,人们盼望来了改革开放的春天,科学的春天,艺术发展的春天,这时楼乾贵已年近花甲,他用时不我待、只争朝夕的精神,争分夺秒、没日没夜地去学习,去歌唱,《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天山牧民把歌唱》《飞吧,小夜曲》《妈妈》《一块牛排就出卖巴黎》《金瓶似的小山》……他唱出了广大听众的心声。

在怀念周总理逝去的那段日子里,他用奇迹般的歌喉和美妙的声音,精雕细琢地唱出了那首至今让人回味不尽的歌曲《请允许》:“假如我是一只鸿雁,我将展翅飞上九天,去看望多年不见的周总理,总理啊,总理啊,您可听见,您可听见……报告您大好河山今又红遍!”楼乾贵倾心地用歌声诠释了“请允许”的全部内涵,唱出了他对总理的一片真情和全国人民的肺腑之音,每当他在舞台上动情地演唱这首歌时,台下无数听众潸然泪下,这首歌曲获得1979年文化部国庆30周年优秀歌曲演唱一等奖。

他对歌唱艺术表现精益求精,80年代初,他在中央音乐学院举办个人首场音乐会,开了我国声乐界男高音举办音乐会的先河,为此。他特意请来与他亦师亦友的我国声乐教育家、中央音乐学院教授、泰斗级人物沈湘为其音乐会把关,他说:“我在台上演唱,他在台下,我们约定好暗号,在曲目转换和幕间休息时示意我,是好、还是不好,以便我对后面的演唱进行调整。”可见老人家对艺术的严谨态度是多么地让人钦佩啊!此后,他又举办了多种形式的演唱会、独唱音乐会,他的歌声风靡一个时代,响彻在祖国的大江南北。

忙碌而幸福的晚年

退休后的艺术家楼先生,并未像常人一样。颐养天年,悠哉游哉,人退休了心却没有退休,他受邀担任中央歌剧院声乐指导,多次担任文化部重大歌唱比赛的评委。为解决国家歌剧艺术后继人才问题,他和几位著名艺术家,在没有经费、没有校舍的情况下。克服了重重困难,创办了“首都歌剧培训中心”,培养出了众多的优秀歌剧英才。

他挂念着自己热爱着的歌剧事业,关心着中央歌剧院的建设和发展,不顾年事已高,身体不便等重重困难,适时地向剧院领导建言献策。在其88岁高龄时,他提出想去国家大剧院看看中央歌剧院的演出,剧院领导派车将楼先生接到大剧院,坐在轮椅上他看完了演出,演出结束后,他激动不已,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满怀真情地对我说:“俞峰院长干得不赖,干了不少事儿,剧院大有希望啊!”

他有着坎坷的艺术人生,也有着幸福而又欢愉的晚年,在他年逾八旬时,获得了中国音乐“金钟奖”终身成就荣誉勋章。那一刻他高兴、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在我去他家看望时,他打开柜子双手捧着奖章,用颤抖的声音对我说:“海民,这可是真的啊!”

倾听恩师对歌唱艺术的解读

晚年,恩师经常回忆自己的人生,他对于荣获国际声乐比赛大奖,听众心中长久的热捧、总理的关怀,以及种种奖励和评价都看得很淡,他是这样解读的:“人们给予我如此多的褒奖,实不敢当,我只不过就是唱了几首小小的歌儿,而且还没唱好,倘若有来世,我还要干我喜爱的这份工作——唱歌。”

且听,他对歌唱艺术的解读:“唱歌是生活的需要,大众的需要,把歌曲的社会作用说得太过分是不应当的,但是看不到歌曲能起到的作用,也是不对的,而放任不健康的甚至黄色的低级趣味庸俗的歌曲,任其传播则是腐蚀人们的心灵,对于革命事业及精神文明的建设也是有害的,多唱些优秀的高尚的健康的歌曲,多在这些方面做些音乐普及教育工作,那么就会为社会做出有益的贡献。”“声乐艺术的歌唱者,光有美好的歌喉只能给人一时的享受,但用歌声倾吐出的真情却能使人感动,一曲难忘。音乐工作者,仅仅唱会剧中的抒情独唱曲、歌谣、浪漫曲是远远不够的,而是要教会人们如何去了解你所唱出来的词句的意义以及通过这些词语激发出的生动的感情,以表达出来,并非其他,而要想做到淋漓尽致地去表现作品,那就要去实地体验生活,要知道没有这些来自生活的真实为依据的歌唱不但不能被人理解,也是毫无用处的。当然歌唱和其他艺术形式一样不是简单地反映客观存在,而是要引导人们去求真理、爱真理、为真理而奋斗。”“一个人唱什么歌,怎样唱,给听众怎样的感受和影响,这取决于他本人的思想境界,取决于自己的情操高下与修养,一句话,取决于他的人生观,歌唱者要记住,歌声发自声带,而歌唱源自心灵,如何辨别人世间的是与非、对与错,歌唱者只有用崇高的灵魂支配的眼睛才能辨清生活中复杂的千变万化。才能使你的创作达到真善美崇高的艺术境界。”

老师的嘱托教诲在我耳边时常响起:“歌唱者歌唱时不仅仅要让人听清声音、听懂歌词,更要通过你对歌词的解释及处理把听众带进特定的情景和感情意境中,唱好一首歌不容易。”例如,当他说到演唱《心头恨》时,他深有体会地说:为了准确表达冼星海的这一时代作品,他细读歌词反复琢磨,还专程去请教词作者塞克。为其讲解创作意图和背景以及所期望达到的效果。楼老师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和感受,从歌词里找到了情,歌词变成了他心中的呐喊,从歌词里找到了他所要抒发的坚强意志和情感。于是,他以极大的愤慨、坚定的斗争意志,气势磅礴地唱出了全中国人民抗敌的决心,他的演唱引发了全中国人民的强烈共鸣,这是他对《心头恨》的创作心得和完美解读。也表现出他对歌唱艺术完美的追求。

灵堂前,恩师的教诲回响在耳边,且真真切切,师徒36年的感情已经融为一体,密不可分,特别是在他的晚年我们交流过太多太多,说到中国艺术的昨天、今天、明天……他没有说够,还有很多话要说,还有很多事儿要做。唱歌、唱歌,师傅没有唱够,他还有未尽的事业和理想没有实现。每每想起他那坎坷的艺术人生,不由得让人肃然起敬,怀念他、追忆他、品味他,对我们现而今从事歌唱艺术的人们及后来者,是件多么有意义的事情啊!灵堂之上,看着他的遗容,那里有寄托,有希望,我似乎听见他仍在诉说,他仍在歌唱。让我们从中国声乐界的一代宗师楼乾贵老师的传奇艺术人生中得到启发或感悟吧!让我们从楼乾贵老师的精神世界中得到启迪和升华吧!让我们用对艺术献身的实际行动来他告慰老人家的在天之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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