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烟气烟草制品的发展现状和趋势

孙学辉，赵乐，王宜鹏，贾云祯，刘绍锋，聂聪，刘惠民

中国烟草总公司郑州烟草研究院，郑州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枫杨街2号 450001

无烟气烟草制品的发展现状和趋势

孙学辉，赵乐，王宜鹏，贾云祯，刘绍锋，聂聪，刘惠民*

中国烟草总公司郑州烟草研究院，郑州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枫杨街2号 450001

综述了国外无烟气烟草制品的发展历史、产品类型、生产工艺、主要生产厂商和品牌以及相关监管法规等内容，旨在为国内无烟气烟草制品的研制和监管提供参考。

无烟气烟草制品；口用型；瑞典含烟；美国含烟；溶烟；监管法规

无烟气烟草制品［1-3］（Smokeless tobacco products，STPs）是指使用时无需燃烧或不产生烟气的烟草制品，根据使用方式可分为口用型（Oral STPs）和鼻用型（Nasal STPs）两大类型。口用型STPs包括嚼烟、含烟、溶烟等多种类型，其中含烟是其最主要的产品形式，有Snuff和Snus两种，二者的使用方式都是放入牙龈与嘴唇间，与传统鼻烟完全不同［2］。消费STPs是许多国家的传统，例如在瑞典、挪威、美国和印度，尤其是在瑞典，Snus从20世纪70年代流行，并于90年代中期超越卷烟［1］。在全球控烟力度不断增强的背景下，由于消费STPs不会产生“二手烟”以及烟草燃烧所生成的有害成分，已逐渐成为烟草消费的重要补充形式以及国际烟草领域的重要发展趋势［3］。鉴于此，对国外STPs的发展历史、产品分类、原料配方、加工工艺、市场及各国管控法规措施等进行了调研和总结，旨在为国内发展STPs提供参考。

1 STPs的发展历史

STPs历史悠久［1,4］，史料记载巴西土著人是最早使用STPs的民族，他们利用蔷薇木杵将烟叶捣碎成末，制成鼻烟。1560年，荷兰人将这种烟草粉末命名为“Snuff”。1620年，西班牙塞维利亚建立了皇家鼻烟厂（Royal Snuff Factory），促进了鼻烟在欧洲地区的流行。在17世纪50年代，鼻烟传到了中国，作为一种奢侈品供皇家和贵族使用。

含烟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7世纪［5-6］。1822年，瑞典人Ljunglöf开始生产专门用于口腔使用的Ettan牌含烟，此后90多年中，含烟极受欢迎，许多品牌相继进入市场。当时的一些品牌如General和Röda Lacket至今仍受青睐。1914年，由于瑞典政府在军事和养老制度改革等方面亟需资金，推出了烟草专卖制度，使瑞典含烟在1915—1919年之间的消费量增至创纪录的水平。20世纪70年代以前，瑞典含烟一直以散装形式消费。1977年，Tre Ankare公司［瑞典火柴公司（Swedish Match）的前身］推出了袋装型含烟，该类产品使用更方便、更清洁，目前已成为STPs最流行的产品形式。同时，为满足瑞典含烟的第二大消费群体——挪威消费者的需求，2009年出现了超高烟碱量含烟（Extra strong snus），烟碱量最高达22 mg/g，较之前的平均9 mg/g大幅提高。目前，不仅在瑞典和挪威，而且在北美、欧洲以及亚洲，瑞典含烟越来越受欢迎。

美国含烟的商业化始于18世纪。1730年，美国第一家含烟厂在弗吉尼亚建立。在1880年至1930年间，美国含烟的年产量从1 800 t增长至1.8万t。1945年，孟菲斯的美国含烟公司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含烟生产商。美国含烟的使用在19世纪广为盛行，但在20世纪随着反随地吐痰法律的出现以及卷烟的逐渐流行，含烟消费量迅速下降。20世纪70年代中期，美国STPs的主要生产商——美国无烟气烟草公司（US Smokeless Tobacco Company，USSTC）不断开发新的产品及包装，加上其强有力的市场宣传，使得产品市场又逐渐拓展，而且消费群体也在年轻化。近年来，随着吸烟引起相关健康风险认识的增强以及禁烟措施的实施，也使许多吸烟者逐渐开始使用STPs。

2 STPs的分类

STPs的种类繁多，分类方法尚不统一。以下介绍STPs的几种主要分类方法。

（1）世界卫生组织（WHO）。WHO国际癌症研究机构（International Agency for Research on Cancer，IARC）根据STPs的使用形式，将其分为口用型（Oral use）和鼻用型（Nasal use）两大类（表1）。其中，口用形式有吮吸、咀嚼及其他形式。IARC对每类产品的原料组成、加工过程、使用方式及消费地区进行了阐述，同时分类中产品类名均沿用当地习惯［1］。

（2）CORESTA（Cooperation Centre for Scientific Research Relative to Tobacco）。2009年，CORESTA STPs分学组［2］对世界范围内销售的STPs进行了汇总，并根据STPs的消费方式亦将其分为口用型和鼻用型两大类（图1）。其中，口用型产品种类较多，主要有瑞典含烟（Snus）、美国湿含咽（Moist snuff）、溶烟（Dissolvable tobacco）、膏烟（Tobacco paste）、牙粉（Tooth powder）、嚼烟（Chewing tobacco）和干含烟（Oral dry Snuff）等7类。

（3）欧盟。2014年4月3日，欧盟（European Union，EU）颁布了新的烟草指令2014/40/EU［7］，取代2001/37/EC号指令。指令依据消费形式将STPs分为鼻烟、嚼烟和嚼烟外的口用型无烟气烟草制品3大类（图2）。其中，鼻烟是通过嗅闻吸食，嚼烟是通过咀嚼形式进行消费，而口用型无烟气烟草则是除鼻烟和嚼烟外的其他STPs，这与WHO和CORESTA将嚼烟纳入口用型STPs范畴的分类方法不同。欧盟分类法可能是从便于指令执行的角度考虑，如欧盟在新指令修改的背景中提到，嚼烟主要是传统的消费群体，对年轻人吸引力较小。因此，目前欧盟允许嚼烟的销售。但嚼烟外的口用型STPs对新的消费群体尤其是年轻人的吸引与日俱增，此类产品是严格禁止的。

表1 WHO基于使用形式对STPs的分类①

图1 CORESTA的STPs分类

图2 欧盟委员会的STPs分类

（4）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ederal Trade Commission，FTC）。自1987年以来，美国FTC每年都会对美国本土市场上STPs的销售、宣传及促销等进行统计，然后向国会提交报告并向市场公布。根据其发布的STPs报告统计［8］，美国市场上的STPs包括嚼烟、干含烟和湿含烟，同时从2008年开始增加了瑞典含烟和溶烟（图3）。

（5）其他分类法。瑞典火柴公司等［9-10］将美国和北欧流行的口用型STPs又分为含烟（Oral snuff）和嚼烟（Chewing tobacco）（图4）。根据含水率的高低，将含烟分为干含烟（Dry Snuff，含水率低于10%）和湿含烟（Moist Snuff，含水率40%～60%），近年来推出的半干型含烟（Semi-dry Snus）配方中含水率约30%～40%。根据加工工艺的不同，还将湿含烟分为瑞典含烟（Swedish type of moist Snuff，called Snus）和美国湿含烟（US-type oral moistSnuff）（图5）。瑞典含烟主要采用晾晒烟进行类似巴氏热处理（Pasteurised in a proprietary heat treatment process），而美国湿含烟则主要采用深色明火烤烟进行醇化处理，正是这种烟叶处理上的差异赋予了两类湿含烟的独特品质特征。

图3 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对美国市场上STPs的分类

在口用型STPs中，瑞典含烟和美国湿含烟是目前市场份额最大的两种，因此主要针对这两类产品进行加工工艺、生产商及品牌的介绍。

图5 瑞典火柴公司的湿含烟分类

3 含烟的原料配方和生产工艺

3.1 瑞典含烟

瑞典含烟，一般称为Snus，是北欧古老的STPs之一，在瑞典最为常见，近1/4的瑞典男性使用这种烟草制品［11］。使用时可以直接取一定量散装或袋装产品放在上唇和牙龈间，且唾液不需吐出。瑞典含烟通常由具有一定颗粒度的烟草粉末混合适量的香味物质、矫味剂、水、保润剂和酸碱调节剂组成［6,9］，其主要原料组成见表2。加工工艺主要包括烟叶粉碎、原料混配和包装3个工序［12］，具体工艺流程见图6。加工时烟草组分主要采用晾晒烟进行类似巴氏热处理，即将配方烟粉经接近100℃的水蒸气湿热处理2～3 d，通过热处理对烟粉中的菌类产生一定的杀灭作用，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产品的卫生程度和安全性。包装主要有散装和袋装两种类型［2］。该类产品的含水率通常在40%～60%之间，也有低于40%的半干型产品，如近年来推出的Marlboro Snus、Camel Snus等新型产品中含水率约为30%～40%。

表2 瑞典含烟的主要原料及组成

图6 瑞典含烟的生产工艺

3.2 美国湿含烟

美国湿含烟是目前北美市场上份额最大的一种STPs。其原料配方及加工工艺与瑞典含烟基本相似，主要区别在于所采用的烟叶原料及其处理方式不同。美国湿含烟主要采用深色明火烤烟和深色晾烟［1］，烟草混合后储存在大木桶中醇化3～5年，使用前将其分切成2.5～5.0 cm大小，进一步醇化60 d左右以除去杂酚油气味，使香味更加醇厚；之后，进行气流干燥，在回转钢桶中粉碎成末，筛分；最后，在工厂生产、包装和销售［13］。

4 含烟的市场现状

4.1 北欧市场

图7 1997—2014年北欧市场瑞典含烟的消费量变化情况

北欧是世界上Snus的主要消费市场，其中瑞典市场最大，挪威市场相对较小。统计显示，1997—2014年，北欧市场Snus消费量逐年增长（图7），17年间消费量增长1.2倍［14］。2014年北欧市场Snus总销量约为3.45亿罐，较2013年增长约5%［14］。其中，瑞典火柴公司作为北欧最大的Snus供应商，占有70%的瑞典市场份额和60%的挪威市场份额，2014年其Snus产品销售量为2.38亿罐，销售额约为32.12亿瑞典克朗（约合3.81亿美元）［15］。Snus的主要生产商及其品牌见表3。

表3 瑞典含烟生产商及品牌①

4.2 美国市场

美国是世界上最大的湿含烟市场，是北欧含烟市场的5倍左右。目前，传统卷烟公司借助卷烟品牌的影响力纷纷加入到STPs市场，如美国最大的两个烟草公司通过收购STPs生产商加入这一领域。2006年，美国雷诺烟草公司收购该国第二大STPs公司Conwood Tobacco Company（2010年1月21日更名为American Snuff Company），其产品占美国湿含烟市场的1/3［16］。菲莫美国所属的奥弛亚集团（Altria Group）于2009年收购该国最大的STPs公司——USSTC，其产品占目前湿含烟市场的一半以上［17］。一些规模较小的烟草公司也积极进入这一领域，如Lorillard and the Liggett Group于2008年在市场上推出了STPs试验品。

自1987年以来，美国FTC每年都会对该国本土市场上STPs的销售、宣传及促销等进行统计，然后向国会提交报告，并向市场公布。2015年FTC的最新STPs报告［8］主要针对美国本土市场最大的5家STPs生产商（Altria Group,North Atlantic TradingCompany,ReynoldsAmerican,Swedish Match North America,Swisher International Group）进行统计。统计的STPs类别包括Scotch/Dry snuff、Moist snuff、Loose leaf chewing tobacco以及Plug/ Twist chewing tobacco，2008年开始增加Snus类型。报告显示，2012年美国本土市场的STPs总销量达5.69万t，较2011年的5.57万t略有增长；销售额达30.77亿美元，较2011年的29.37亿美元增长4.8%（图8）。2012年，不同类型STPs中，嚼烟和干含烟的销售额持续下滑；湿含烟则逐年快速增长，2012年超过了其他类型STPs的销售总和，占STPs总销售额的85.9%。美国湿含烟主要生产商及代表品牌如表4所示。

图8 1986—2012年美国市场STPs的销售量及销售额

表4 美国湿含烟生产商及品牌

5 STPs的监管

《世界卫生组织烟草控制框架公约》作为第一个国际性的烟草控制条约，要求各缔约方立法以限制或消除所有形式烟草制品的使用（包括STPs），营造健康无烟的生活环境。不同国家、地区或机构对STPs的管制存在较大差异，有的禁止生产销售，有的允许生产销售但实行监管，但大多数国家并未建立明确的STPs监管措施。

5.1 禁止生产或销售的国家和地区

1986年澳大利亚南方政府成为世界上第一个禁止STPs的政府［18］，1987年新西兰也立法禁止STPs［19］。2014年欧盟最新颁布的烟草指令2014/ 40/EU［7］明确规定：除瑞典外的所有欧盟成员国，禁止销售除嚼烟外任何形式的口用型STPs。在亚洲的以色列、中国台湾和泰国，所有类型STPs的生产和销售均被禁止；在土耳其、新加坡、中国香港、巴林和不丹，禁止销售STPs［1］。

5.2 允许产销但实行监管的国家、地区或机构

WHO针对STPs提出了如下管控建议［20］：①所有释放烟碱的STPs均应该接受管制；②制品中有害物质的量应以每克干质量中的量为计算单位；③最初应先对制品中的NNN+NNK、B［a］P进行限量要求；④建议含烟中NNN+NNK的量≤2 μg/g（以干质量计）；⑤B［a］P的量≤5 ng/g（以干质量计）；⑥含烟经销要注明产品标准保质期（保质期前必须销售或退回生产商）以及售出前在冰箱中保存（防止在销售期间TSNAs的量增加）。允许STPs生产销售并实行监管的主要有瑞典、挪威、美国和加拿大。

（1）瑞典。瑞典虽然允许生产销售STPs，但同时也制定了较为完善的管控措施。瑞典烟草法案（The Swedish Tobacco Act）对STPs的宣传有严格限制，在包装标识要求上与欧盟规定一致。同时，瑞典将口用型STPs当作食品加以监管，该国国家食品管理机构颁布了有关含烟和嚼烟的法规（LIVSFS 2012:6）［21］，其中明确指出该法规是参考欧盟的EC No 1333/2008法规［22］食品添加剂”、EC No 1334/2008法规［23］食品用香料”制定的。该法规主要对瑞典含烟和嚼烟的添加剂、香料、标识、卫生、污染物和包装材料等方面进行管控。此外，瑞典火柴公司在2012年制定了一套内部使用的含烟质量安全内部管理规定，即GOTHIATEK®标准［24］。

（2）挪威。挪威属于欧洲自由贸易协会国家，允许STPs的销售。挪威烟草法案（The NorwegianTobacco Act）禁止以任何形式宣传烟草制品，在包装标识要求上与欧盟规定一致，且要求在包装上注明常规成分，也不得向18岁以下人员销售。

（3）美国。1986年，美国制定了STPs控制方面的法案（The Federal Comprehensive Smokeless Tobacco Health Education Act of 1986，Public Law 99-252）［25］。禁止在电视和广播中宣传STPs，在包装或宣传（广告牌除外）上必须使用警示语，并要求生产商、包装企业及进口商每年都要提供添加剂的名单、烟碱量说明等。2009年，美国颁布了《家庭吸烟预防和烟草控制法案》（Family Smoking Prevention and Tobacco Control Act），对STPs包装或宣传（广告牌除外）上使用警示语进行了更为严格的规定。2011年，为了加强对烟草制品的管制，FDA要求对新申请上市的烟草产品必须进行全面的健康风险评估，内容包括化学成分、临床前毒理学和临床研究3个步骤。

（4）加拿大。加拿大要求嚼烟和含烟在包装上要标注健康警示语和有害成分（亚硝胺、铅和烟碱）的量［26］。

6 展望

国外STPs产品技术成熟，市场发展良好，在控烟力度不断增大的背景下已成为烟草消费的重要补充形式。但是STPs有关的法律法规尚不健全，产品质量安全标准体系尚未建立，市场监管水平有待进一步提高。因此，针对目前国外STPs发展现状，国内一方面要重视产品研发，另一方面要深入开展产品质量安全标准体系研究，为国内STPs的产品研发、法规建立和市场监管提供技术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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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茹呈杰

Status Quo and Development Trend of Smokeless Tobacco Products

SUN Xuehui,ZHAO Le,WANG Yipeng,JIA Yunzhen,LIU Shaofeng,NIE Cong,and LIU Huimin*
Zhengzhou Tobacco Research Institute of CNTC,Zhengzhou 450001,China

The development history,product types,production technology,main manufacturers and brands as well as the related regulations of smokeless tobacco products were reviewed to provide references for the research and regulation of smokeless tobacco products in China.

Smokeless tobacco product；Oral use；Snus；Snuff；Dissolvable tobacco；Regulation

TS4,TS45

A

1002-0861（2015）11-0083-08

10.16135/j.issn1002-0861.20151116

2014-10-16

2015-07-10

孙学辉（1981—），硕士，工程师，主要从事卷烟减害降焦技术开发与研究工作。E-mail:xuehui_sun1234@aliyun. com;*

刘惠民，E-mail:liuhuimin63@x263.net

孙学辉，赵乐，王宜鹏，等.无烟气烟草制品的发展现状和趋势［J］.烟草科技，2015，48（11）：83-90.

SUN Xuehui，ZHAO Le，WANG Yipeng，et al.Status quo and development trend of smokeless tobacco products［J］. Tobacco Science&Technology，2015，48（11）：83-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