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先平
晚上,我和儿子上街溜达了一会儿。
狭窄的街道,昏黄的路灯,一些阴暗处的残雪还未完全消融。
好冷啊!我缩着脖子,双手插在口袋里,一阵寒意袭遍全身。“注意点,前面有车。”儿子在身后喊。他边喊边走到我旁边,把我往边上拽。“晓得了。”“走人行道,上来!”儿子又命令道。“没事啦。”我嘴里说着没事,但还是乖乖地跟他上了人行道。
口袋里的手機震动了一下——来信息了。我掏出手机,低着头边走边在屏幕上划。“不要这样子,小心点。”儿子又在旁边“指手画脚”了。
我忽然觉得好笑,有没有搞错啊小子,我才是你妈呀。这才过了几年,咱们怎么把位置就倒过来了呢。
真冷啊!我打了一个寒战,双脚不停地跺着。“唉,真不知您平时是怎么过马路的,我在学校都很担心您咧!”
这语气!这腔调!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仍稚气未脱的儿子,眼里满是担忧,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真不知我小时候您是怎么教我过马路的。”
寒冷的街头,昏黄的路灯下,我们母子俩无所顾忌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