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洪心,韩 新,王 雷
(1.东华大学旭日工商管理学院,中国 上海 200051;2.汕头大学商学院,广东 汕头 515063)
FDI技术溢出对广东省产业结构调整的影响
——基于制造业部门的面板数据
姚洪心1,2,韩 新1,王 雷1
(1.东华大学旭日工商管理学院,中国 上海 200051;2.汕头大学商学院,广东 汕头 515063)
运用计量模型对广东省2000-2011年30个制造业的面板数据进行了实证分析,验证了FDI技术溢出与产业结构之间的相关关系。与之前研究不同,广东省制造业数据被按照资本劳动密集度、技术密集度和污染密集度三种标准进行了细致分类,并且在模型中增加了行业利润与工资成本的比较优势对FDI形成的吸引力等新控制变量。结果表明,FDI对广东省产业发展具有明显的正向溢出效应。相较于其他影响因素,FDI技术溢出效应在资本密集型、劳动密集型、技术密集型和污染密集型等行业中最显著,其中对资本密集型和重度污染行业产业发展的贡献显著高于其对整个行业贡献的平均水平,高技术行业中FDI的产值贡献明显高于低技术行业。
FDI;技术溢出;产业结构;制造业;面板数据
作为改革开放的前沿,广东省在利用外商直接投资方面一直处于全国的前列。1979-2011年广东省累计实际利用外资2772.99亿美元,约占全国总量的1/4。就FDI来源的区域结构与产业属性而言,广东省早期引进外资的80%来自港澳台,以投向小型化、低技术和劳动密集型产业为主体并且较多的集聚在轻纺加工等行业,相对缺乏产业链前端的产品设计和技术开发能力。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开始,由于来自欧美的外商直接投资比例的不断上升,广东省引进外资的行业分布逐渐由资源与劳动密集型行业向化工、机电等资本与技术密集型制造业发生转移,资本水平及技术层次均大幅提高。可见,外商直接投资在为广东省的经济发展提供了重要的资金来源的同时,也改变了广东省业已拥有的产业格局,并对其产业升级的发展路径选择及新兴经济模式的形成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FDI技术溢出的研究分支在国内外具有较为成熟的理论框架,在研究手段和对象上具有丰富性和广泛性。在研究的初始阶段,经济学家更多关注的是FDI技术溢出效应的存在性及产生机理。Blomstróm和Persson[1]选用墨西哥1970年的行业横截面数据,将劳动生产率作为技术水平的评价指标,同时选用行业资本密集度以及劳动力绩效作为特征变量实证验证了存在FDI正技术溢出效应的结果。Blomstróm和Wolff[2]选用墨西哥1965-1984年的行业时间序列数据,检验了某些特定产业内外资的进入对当地企业生产率的影响。结果表明,当地企业的生产力水平与跨国公司子公司的生产力水平存在趋同现象,同时,当地企业生产力水平提高的速度与行业内的外资份额呈正相关关系。另一方面,Barry等[3]考察了爱尔兰制造业1990-1998年间的企业面板数据,发现存在大量的负溢出效应,他们将其归因于当地企业与跨国公司之间在劳动力市场上的过度竞争。Harris和Robinson[4]选用1974-1995年间英国制造业的企业面板数据,分别对三种溢出效应(行业中存在外资、地域内存在外资以及产业上下游存在外资的三种情况所导致的技术溢出效应)进行了检验。检验结果表明,这三种溢出效应都不明显。
在研究的拓展阶段,研究者由于样本选择的多样性及研究方法的拓展,其关注视角转移到技术溢出在不同经济环境和行业结构中不同的溢出效果和方式。Kokko[5]研究了技术条件对产生溢出效应的影响。他通过对墨西哥1970年的行业横截面数据的分析发现,只有在跨国公司所采用的技术不是很复杂,或跨国公司与当地企业之间的技术差距较小时,技术溢出效应才会变得比较明显。Liu等[6]考察了1991-1995年间英国制造业的行业面板数据,他发现在英国制造业也存在明显的FDI正溢出效应,同时他们还发现在技术差距比较小的行业里溢出效应更加明显。他们认为,这是由于在技术差距较小时,当地企业具有较高的吸收能力所导致的。Girma和Wakelin[7]选用英国制造业在1988-1996年间的企业面板数据进一步研究了参与FDI的不同国家对溢出效应的影响。检验结果表明,参与FDI的国家不同产生的技术溢出效应也不同,比如日本企业的FDI溢出效应最大,而美国企业的FDI溢出效应则很小,这缘于美国企业所使用的技术相对比较滞后。Du等[8]采用中国1998-2007年企业层面的数据进行分析,结果发现只有来自非港澳的FDI对企业的生产率水平有显著的正向溢出效应。
随着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和FDI的不断递增,中国学者更加关注FDI外溢对经济增长的影响。Xiaoying Li[9]应用1995年以来的数据分析了中国制造业中FDI的生产力溢出,并且对企业的类型进行了区分,他发现私有企业和混合制企业从技术模拟和传导中获得很大的收益,而国有企业却是从外部竞争中获得了生产力收益。黄静波、付健[10]等的研究表明:FDI对广东省在技术进步方面的促进作用并不明显,并进一步从直接效应和溢出效应分析发现,来自港澳台的FDI对广东省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是消极的;而来自西方7国的FDI对广东省的全要素生产率有正向的影响。投资于资本密集型产业的FDI比投资于劳动密集型产业的FDI有着更强的溢出效应,而投资于资本密集型产业的FDI对广东省技术进步有负面影响。在刘晓燕[11]的研究中,FDI对内资经济产生的技术溢出效应要小于外资企业高生产率对经济总量的影响。可见,FDI技术溢出对当地影响的潜力还有待于挖掘。从其对不同资本来源地的回归结果来看,港澳台投资规模小、技术含量偏低,其溢出程度要小于国外资本的技术溢出程度,而进入广东省的FDI大部分都是港澳台资本,所以,政府要想进一步提高当地FDI的溢出程度,就需要更高质量的外商资本,而不能单纯地强调外资数量的大小。刑斐、张建华[12]对我国36个分行业1999-2004的工业企业数据进行系统GMM估计,表明FDI的技术溢出效应在短期还是长期均不显著。杨高举、黄先海[13]分析了FDI在高技术产业中的技术溢出效应,FDI溢出效应对于提高我国高技术产业的增加值率和生产率的作用有限,国内的技术创新、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要素才是推动我国高科技产业发展的主要因素。
本文的研究主要考虑FDI技术溢出对广东省产业结构形成的影响。与以往的研究不同(徐芳[14],黄静波、付健[10],易行健、李良生[15],刘晓燕[11],本文的研究中将对FDI技术溢出与广东省产业结构和布局优化进行系统地研究:首先,本文对广东省的产业类型进行细分,前期的研究中粗略归类为三个大的产业类型,本文则是按照国际产品划分标准进行细化,然后逐步通过面板数据的回归来考察FDI溢出指数对产业发展的影响特征;其次,本文的研究中分别增加了本地区利润和劳动力成本的比较优势对FDI的吸引力作为研究的控制变量;其三,研究中根据要素类型、技术密集度和污染密集度三种标准对数据进行分类,并以此分别考察了FDI技术溢出对劳动密集型、资本密集型、高技术含量、低技术含量、重度污染及轻度污染产业产生的不同影响,同时也可推断出FDI是否从本质上提高了广东省的经济质量和环境水平。研究结论说明:从整体上,FDI对广东省产业发展的促进作用明显,且对以上分类行业都具有显著的影响但影响效果不一。
本研究把选取的广东省30个制造业行业按照要素类型、技术密集度和污染密集度三种标准具体划分为七组行业作为研究对象:根据资本-劳动比率(即为一个行业的资产合计与其全部从业人员年平均人数的比值,本文取2000-2011各年比值的平均值,下同)居于前十位的行业代表资本密集型行业,资本-劳动比率居于后十位的行业代表劳动密集型行业;根据行业的R&D支出额占其资产合计的比重 (取2000-2011各年比重的平均值)居于前十位的行业代表高技术型行业,行业R&D支出额占其资产合计比重后十位的行业代表低技术型行业;根据污染治理费用支出额前十位的行业代表重度污染型行业,污染治理费用支出额后十位的行业代表轻度污染行业,其余为中度污染行业。在此基础上构建适当的实证计量模型分别运用这七组行业的相关数据估计实证模型,考察FDI对这全部行业和各组别技术溢出的产业贡献值,以及其他控制变量,包括开放度、产出优势和劳动力成本优势对该组行业中工业增加值的影响。
这里采用学界通行的一种做法,在扩展生产函数的基础上构建考察FDI技术溢出效应的实证模型,Cobb-Douglas(C-D)生产函数的具体形式为:
其中Y表示产出,A表示全要素生产率(TFP),L为劳动投入,K为资本投入。根据公式(1)的对数变换形式,广东省某个行业中内资企业部分的C-D生产函数可表示为:
上式中,下标t表示年份,ln(DVat)为广东省某个行业中的内资企业部分在t年的工业增加值对数值;ln(DTFP)为这部分内资企业在整个t0~t0+n年间的全要素生产率对数值;DLt为劳动投入,这里设定为这些内资企业在t年的全部从业人员年平均人数;DKt为资本投入,设定为这些内资企业在t年的固定资产净值年平均余额。
分别运用所选取的广东省30个行业各自在2000-2011年相关的面板数据(Panel Data),由公式(2),得到各行业的截距项的值,作为衡量各行业中内资企业技术进步的指标。将这个部门的作为被解释变量构建实证模型,以考察FDI对每个行业的技术溢出效应,该模型为:
把公式(3)代入公式(2),整理后得到模型为:
估计式(4)中,下标i、t分别表示行业和年份,ηit为表示行业和时间的公共截距项,μit为随机误差项,模型中各解释变量的含义为:
FRit为部门i在t年吸收FDI的数量与该行业工业总产值的比值,其系数r1的估计值即可衡量FDI对部门i溢出效应的方向和大小。
Openit、YR1it、YR2it、WR1it、WR2it和Welit为控制变量,用于考察该组行业的开放度、产出优势,劳动力成本优势因素对其内资企业工业增加值的影响,它们的含义分别为:
Openit表示该组行业中部门i在t年的开放度,本文采用该年广东省部门的出口总值与其工业生产总值的比重。选取这个变量是为了考察部门i的国际市场拓展对其内资企业工业增加值的影响。
YR1it代表广东省部门i的工业增加值与广东省工业生产值的比值。考察广东省该行业利润的比较优势对外资的吸引程度。
YR2it代表广东省部门i的人均工业生产总值与越南的工业生产总值的比值,代表该行业相对其他地区利润的比较优势对外资的吸引程度。
WR1it代表广东省部门i的雇员年平均工资与全省制造业整体的雇员年平均工资的比值,强调该行业相对于广东省的工资成本的相对优势形成的外资吸引力。
Welit这两个变量分别为和广东省部门i的雇员年平均工资与越南制造业整体的雇员年平均工资的比值;强调该行业相对其他产业替代区域工资成本的相对优势所形成的外资吸引力。
Welit代表广东省部门i支付的雇员福利费用额,它的选取主要为了考察除工资外的其他劳动力成本因素对其内资企业工业增加值的影响。
本文的实证研究中所需的工业部门整体的FDI流入量、工业总产值、工业增加值、出口交货值、资产合计、固定资产净值年平均余额、平均工资、全部从业人员年平均人数和福利支出额的各年度数据均直接取自《广东工业统计年鉴》;吸引程度变量中的越南的工业生产总值和工资水平数据则由《越南统计年鉴》获得;而广东省各行业中内资企业部分的全部从业人员年平均人数和固定资产净值年平均余额的各年数据,则由《广东工业统计年鉴》中每个行业整体的数据减去该行业中外资和港澳台资企业部分的相应数据获得。所有数据的时间截面均为2000-2011年的年度数据。
本研究在估计实证模型时,首先采用固定效应和随机效应估计模型,再通过Hausman检验确定模型的类别,最后对比各组别的回归结果并给出相应的解释。
在上文实证模型及数据源确定的基础上,分别对广东省总体行业和分组行业的面板数据进行实证计量,并进行Hausman检验,得到模型的回归结果如表1-4所示。
(一)全行业的实证结果
表1中列出FDI技术溢出、劳动投入、资本投入、开放度、行业利润以及工资成本的比较优势对FDI的吸引力和其他劳动力成本等因素对于整个产业部门面板数据的固定效应和随机效应模型的回归结果。Hausman结果表明模型的设定应使用固定效应模型。由回归结果可知:FDI技术溢出、劳动投入、资本投入、开放度、工资成本的比较优势对外资吸引程度等因素对于产业中内资部门工业增加值的增长都有显著的影响,其他劳动力成本因素和由行业利润比较优势形成对外资的吸引程度等对其影响不显著。具体而言,FDI流入、劳动投入、资本投入等的增加能促进整个产业的发展;相反,该产业的开放度和工资成本的比较值越大,将会抑制其发展。对其各回归系数考察,与其他影响系数相比,FDI技术溢出对整个产业发展的正向带动作用最为明显。实证结果说明,流入整个产业部门的外资占工业生产总值的比重每增加1%,其内资部门的工业增加值会上升2.488%。这是因为外商直接投资由于本身具有的优势,为本地区提供发展亟需的资金来源,改善本地企业技术管理水平,提高科技创新能力,提升人力资源开发,改善其投资效益,从而可以不断扩大本区产出水平。
表1 全行业的实证结果
(二)资本密集型和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实证结果
表2中列出实证模型所设定的因素对于资本密集型行业和劳动密集型行业面板数据的固定效应和随机效应模型的回归结果。Hausman结果表明模型的设定都应使用固定效应模型。回归结果表明,FDI技术溢出、劳动投入、资本投入、开放度水平和工资水平的比较优势等因素对于上述行业内资部门工业增加值的增长都有明显的影响,其他劳动力成本因素只影响劳动力密集型行业,由行业利润比较优势形成对外资的吸引力影响不显著。FDI技术外溢、劳动投入和资本投入等因素对于上述行业工业产值的增加都具有正向带动效应;而行业开放度和工资成本的比较优势对行业的影响与前文一致也是负向的。与其他影响因素相比,FDI溢出效果也是最显著的。就行业差异性而言,资本密集型产业FDI对行业产值的贡献明显高于劳动密集型产业FDI的贡献程度,同时也高于它对整个产业拉动的平均水平。这表明资本密集型行业具有雄厚的资金和较强的管理技术,同时其较宽的融资渠道会不断从外部引进所需的资金,从而促进该类行业的资本结构的更新,使得其处于产业竞争中的有利地位。而就劳动密集型行业而言,外商将我国劳动密集型行业纳入全球的生产体系时更加看中的是当地低廉的劳动力资源,因而以出口为导向的劳动密集型行业只能获得价值链上的低加工增值环节,造成劳动密集型行业的产品附加值较低,利润率不高。
表2 资本密集型和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实证结果
(三)污染密集型产业的实证结果
表3中列出上述模型中所设定的因素对于重度污染行业、中度污染行业和轻度污染行业面板数据的固定效应和随机效应模型的回归结果。Hausman结果表明该模型的设定都应使用固定效应模型。从回归结果上,行业FDI流入、劳动投入、资本投入和开放度等因素在整个污染密集型产业内资部门工业增加值的增长上有显著的作用,其他因素作用不明显。FDI技术外溢、劳动投入和资本投入等能促进该产业的发展;相反,该产业的开放度会抑制其发展。与前文类似,FDI技术溢出的影响与其他因素相比回归系数也是最大的。从整个污染产业考察,FDI技术溢出对于重度污染行业的正向带动最大,高于溢出效应的平均水平,轻度污染行业次之,中度污染行业最小。这个结果后面的经济学直觉为发达国家或地区严格的环境政策增加了污染密集型产品的生产成本,为了躲避本国严格的环境标准,发达国家的污染工业到发展中国家(环境标准低)选址(即FDI的“污染避难效应”)。由于大大降低的生产成本而得到的高投资回报,使得该行业发展迅速。
(四)高技术和低技术产业的实证结果
表4中列出前文中所设定的影响因素对于高技术行业和低技术行业面板数据的固定效应和随机效应模型的回归结果。Hausman结果表明模型的设定也应使用固定效应模型。从回归结果上,FDI流入、劳动投入、资本投入、开放度和由行业利润的比较优势形成对外资的吸引力等因素对于该行业的产业发展有明显的作用。其中由企业利润比较优势形成的对外资吸引力因素仅显著影响到低技术行业的业绩,因为实证表明,中越两国该行业之间利润的比较优势产生的外资吸引程度对其产生的影响强于国内该行业之间利润比较优势产生的影响。其他劳动力成本影响不显著。与此同时,FDI技术外溢、劳动投入、资本投入等会促进该行业发展,相反该产业的开放度也会对上述行业发展产生负面效应。其中,FDI技术外溢对于广东省技术密集型行业的促进作用比其对非技术密集型行业作用更加显著。FDI流入量在高技术工业产值中的比重每增加1%可以带动该内资行业工业增加值上升2.438%,与整个行业的平均水平大致相当,只能使低技术行业上升1.955%。这主要是因为国外FDI大部分来自发达国家和地区,更注重于投向电子行业、能源、重工业、医药和服务业等中国市场,这些行业所要求的技术含量均相对较高。另外,我国政府日益重视科技水平,把提高本企业的科技创新能力作为关键,在大力引进外商直接投资资金和先进管理理念及技术的基础上不断增强自主创新能力,因而FDI对于本地技术型企业有明显的技术溢出效应。低技术企业不重视技术的作用,发展后劲不足,与高技术型企业在发展上存在明显的差距。
表3 污染密集型产业的回归结果
表4 高技术和低技术产业产业的回归结果
本文利用广东省相关产业数据实证检验了外商直接投资的技术外溢以及其他影响因素(劳动力投入、资本投入、开放水平、行业利润和工资成本的比较优势对FDI的吸引力等因素)与各产业部门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得出了以下基本结论:
相较于其他影响因素,FDI技术溢出对资本密集型、劳动密集型、技术密集型和污染密集型等行业产值增加的贡献最明显,其中在资本密集型和重度污染行业中FDI溢出效应对生产率的贡献显著高于整个行业的平均水平,高技术行业FDI的产值贡献明显高于低技术行业的FDI的贡献程度。毋庸置疑,广东省作为我国外来务工人员的第一大流入地,劳动力资源极为丰富,外商直接投资可以充分发展劳动密集型的制造加工工业,这已经在改革开放后的30多年的经济实践中得到充分体现。更为重要的是,外商带来的资本和技术要素是当前我国经济发展所必需依赖的,提高资本和技术水平也是整体产业结构升级的主要标志之一。资本密集型和高技术行业通过资本扩张、技术外溢、产业关联以及其他间接途径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符合广东省产业发展的方向。因而,外商直接投资特别是对资本和技术的投资有利于广东省经济增长方式的改变和产业结构的调整。另外我们也应注意到FDI技术溢出带来的消极影响。其对广东省重度污染行业的技术外溢略高于平均水平,刺激经济增长的同时可能对环境造成负面影响,不利于经济的长远发展。因此,政府应提高高污染类FDI的准入门槛,可以提升企业的治污能力。
针对上述的研究结论并考虑到当前我国调整经济发展方式和产业结构的大背景,由于外资在广东省不同类型的行业对经济发展的拉动作用具有不平衡性,所以,相关政府部门对FDI的产业指导政策应做以下相应的调整:
首先,积极引导外资增加对高新技术产业的投资,相应减少传统工业中的FDI流入。加大对跨国公司来华设立研发中心的支持力度,通过提高内资企业的消化吸收能力培育广东省的技术创新核心能力,以符合其推进产业结构调整和优化的要求。
其次,适当转变工作方向,发展资本密集型产业与劳动密集型产业并重。目前广东省FDI企业的投资仍以劳动密集型产业为主,但技术、资本含量较低。政府应利用产业政策,积极引导外资提升劳动力的就业质量,消除FDI对其就业结构的不利影响。
其三,在加大保护环境的基础上,合理引进外资。在坚持利用外商投资的同时,运用高水平的政府管理和法律手段来解决引进外资与保护环境之间的矛盾,同时有选择地对污染程度不同的产业区别对待,限制外资在重度污染密集型产业投资,鼓励其进入污染程度轻的高技术行业。
最后,改善投资环境,积极引进外资。与长江三角洲相比,广东的投资环境(特别是软环境)在地方行政机构的规范行为和所提供的完善服务功能上以及人力资源方面有着一定的差距。今后的重点应放在投资环境的改善、提高政府服务质量和行为规范上,通过法律制度的完善为FDI提供一个良好的制度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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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佟群英)
F127
A
1001-4225(2015)02-0047-07
2014-06-25
姚洪心(1969-),男,四川成都人,东华大学旭日工商管理学院教授,汕头大学商学院教授,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博士后。韩 新(1988-),男,浙江湖州人,东华大学旭日工商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助理。王 雷(1974-),男,河南内黄人,东华大学旭日工商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十一五规划项目(08E-15);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09BJL0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