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正栋,张建兴,吴 蔚
(1.苏州市统计局;2.国家统计局苏州调查队,江苏 苏州 215004)
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是中央审时度势做出的重大战略判断。“新常态”高度概括了当前中国经济发展的历史阶段和主要特征,突出了以深化改革释放发展红利、以优化结构推动经济增长、以统筹协调实现持续发展的新理念、新思维。新常态带来了经济运行新特征、新趋势、新要求,只有主动适应,科学把握,积极作为,才能抢占先机。多角度地观察研究苏州经济“新常态”所呈现的新变化、新特点,有助于我们全面认识新常态,主动适应新常态,积极把握新常态,以经济发展提质增效升级为核心,推动苏州经济在新常态中迈上新台阶、实现新跨越。
地处长三角经济城市群的苏州,区位条件优越,经济实力雄厚,发展基础牢固,文化底蕴深厚,改革开放30多年来,苏州经济发展速度明显快于全国大多数城市。尽管苏州的行政级别仅是地级市,市域面积也只有8000多平方公里,但聚集了近80万个经济活动单位,覆盖到国民经济94%的行业小类,全社会就业人员900万人左右。苏州以占全国0.09%的国土面积和0.78%的人口,创造了全国2.3%的地区生产总值、2.4%的财政收入、7.4%的外贸进出口,经济总量在全国城市中居第6位,在全国地级市中位居第1位,进出口业务涉及233个国家和地区,世界500强跨国公司有146家在苏州投资兴业。
苏州的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走在全国前列,面临的问题往往要早于全国、全省,也比大多数城市早进入经济发展“新常态”阶段,根据统计资料年度数据趋势分析,苏州从2006年前后呈现下行走势,并逐渐显现“新常态”发展特征。
视角一:出口增量和利用外资变化
21世纪初,我国加入世贸组织,对外贸易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2002~2007年,苏州全市出口年均增长45.9%,高于投资、消费增速18.9和27.3个百分点。苏州历年出口增量走势显示,2007年全市实现出口1189亿美元,比2006年增加242亿美元,当年的出口增量创历史最高水平,一年的增量就相当于1990~1999年10年出口的总和;2008年受金融危机影响,当年出口增量为128亿美元,回落至前3年平均增量的56%,国际需求的持续减缓使得苏州出口增量逐年缩小,增长动力减弱,并在“十一五”中期开始显现;2013年全市出口额1757亿美元,总量接近2000~2005年六年累计出口的90%,但当年增量仅为10亿美元。苏州出口增量走势图(图1)显示,苏州历年的出口增幅已由“十五”的年均47.3%下降至“十一五”的年均16%,“十二五”以来平均为4.7%。
作为外向型经济城市,苏州1990年以来的外贸依存度不断刷新纪录,2006年达到最高峰值283.5%,此后则逐步下降。与2006年相比,2013年苏州外贸依存度下降了147.2个百分点,2000年以来外贸依存度变化曲线基本上呈现倒U型(图2)。注册外资是外商投资的先行指标。2007年全市新增注册外资183.6亿美元,达到历史最高点,随后逐年下行;2013年新增注册外资100亿美元,相当于2007年的54.5%。以2007年为分界点,前后五年注册外资的平均增长速度分别为17.1%和-3.8%。
视角二:固定资产投资增长变化
固定资产投资是扩大改善产能,调整生产供给结构的基础,20世纪80年代中期至今,苏州固定资产投资大致可以分成三个具有鲜明特点的投资周期,投资增长曲线形态由W型→U型→L型(详见图3):
图1 苏州出口增量走势图
图2 苏州注册外资与外贸依存度对比图
第一阶段(1985~1992年)为震荡波动高增长阶段,投资增长曲线呈W型。期间,投资增速最高的1992年达102.4%,8年间投资年均增长31.9%,震荡反弹小周期基本为3年。
第二阶段(1993~2003年)为稳定反弹阶段,投资增长曲线呈U型。这11年间投资年均增长22.3%,较上一周期回落近10个百分点;经历了7年平均9%的中低速增长后,投资增速到2003年又回升至73.3%的高点。
第三阶段(2004年至今)为平缓增长阶段,投资增长曲线呈L型。这10年间投资年均增长14.9%,较上一周期回落7.4个百分点。其中,在国家4万亿投资政策的强烈刺激下,2009~2012年投资增速升势明显,分别为13.6%、21.9%、24.4%和17%;近两年来政策效应消退熨平之后,投资增速回归常态,平均为10%左右,延续了“十一五”中期已经出现的平缓增长态势。
视角三:工业经济运行轨迹
20世纪90年代以来,苏州全市工业经济保持了20多年的高速增长,“八五”时期工业总产值年均增长38.9%,“九五”时期为13%,“十五”时期为27.3%,“十一五”时期为18.5%,“十二五”以来为7.8%。2004年,全市规模以上工业产值开始跃居全国城市第2位(居上海之后),并连续保持至今。2005年,苏州工业总产值跃过1万亿元台阶,2008年超2万亿元,2011年超3万亿元,2013年达到3.6万亿元,目前日均实现工业产值已相当于20世纪80年代初全年工业生产的总量。
图3 苏州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增速走势图
图4 苏州工业经济运行走势图
但从“十五”期末开始,工业总产值增长速度出现明显放缓迹象(详见图4),从2003、2004年36%的超高速区间回落至2008年16%左右的次高速增长区间。
视角四:税收收入变化
2008年以来,受整体经济环境影响,国际需求萎缩,国内需求出现结构性矛盾,企业经营压力加大,主体税收增长放缓。2001~2007年苏州全市国地税收入年均增长31.9%,2008年以来税收收入年均增速降至13.3%,比2001~2007年均增速回落18.6个百分点(详见图5)。
与全省比较,1997~2004年苏州地区生产总值增长率一直高于全省增速2个百分点以上(详见表1),规模和速度都保持明显优势;但2005年以后,苏州地区生产总值增长率同全省的速度差逐步缩小,2005年增速高于全省0.8个百分点,2008年高于全省0.5个百分点,2009年增长率低于全省0.9个百分点。
分析1996年以来苏州市同全省的对比数据,2006年全市出口增速开始落后于全省,2007年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增速和财政收入增速开始落后于全省,2008年后国地税收入增速低于全省。
从经济运行轨迹所呈现的种种信号和变化特征看,2006年前后苏州的经济发展速度已经出现转折趋势,增长速度由高速向中高速回调,增长区间趋于平稳化、常态化,经济发展开始步入“新常态”。
经济“新常态”的出现不仅是经济运行的客观规律,更代表着进入了更高层次的发展阶段。“新常态”也不是中国独有,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新兴经济体都会经历这样的发展过程。如日本GDP年均增速在1950~1972年间为 9.7%,1973~1990年 间 回落至4.3%,1991~2012年间降至0.9%;韩国GDP年均增速在1961~1996年间为8%,1997~2012年间仅为4%;中国台湾地区GDP年均增速在1952~1994年间为8.6%,1995~2013年间下降至4.2%。
2013年,苏州人均地区生产总值达到2万美元,是全国平均水平的3倍,达到世界银行所公布的上中等国家收入水平。2013年苏州人均地区生产总值接近美国1988年的水平、日本1987年的水平、德国1990年的水平、新加坡1999年的水平、韩国2007年的水平、中国台湾地区2011年的水平(详见表2),而这些国家和地区在人均GDP达到2万美元时的经济发展速度基本在4%~6%的增长区间。客观认识经济“新常态”的运行环境、发生机理、问题症结,不仅有利于我们找到化解矛盾、突破瓶颈的方向途径,更有利于缩短结构性减速的时间,步入以质量效益为核心的创新型经济发展阶段。
图5 苏州税收收入增速走势图
图6苏州、江苏省、全国GDP增速对比图
图7 苏州与江苏省、全国GDP增速差走势图①增速差在0刻度以下说明苏州增速低于全省、全国水平。
表1 1996年以来苏州市主要指标增速与全省对比情况
续表1 1996年以来苏州市主要指标增速与全省对比情况
2010 2011 2012 2013 16.8 11.7 7.4 7.8 16 13.8 12.6 11.5 0.8-2.1-5.2-3.7 34.2 9.2 4.5 0.6 35.8 15.6 5.1 0.1-1.6-6.4-0.6 0.5 21.9 24.4 17.0 14.0 22.3 21.2 20.2 13.4-0.4 3.2-3.2 0.6
粗放型经济发展方式下,土地资源的供给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高度相关性。2007年以来,苏州新增建设用地、当年减少耕地用于支持三项建设用地(国家、乡村集体建设用地、农民个人建房用地)规模和地区生产总值之间的增长速度呈现趋势一致性(详见图8)。为落实耕地保护、基本农田保护,促进现代农业、生态环境和地区经济的可持续发展,2004年起,耕地用于支持三项建设用地的规模逐步下降,新增建设用地的刚性制约进一步加强。从每年的新增建设用地规模来看,2010年全市净增建设用地10.82万亩,2011年净增10.11万亩,2012年净增3.95万亩,2013年净增2.81万亩,建设可用土地资源已非常有限。项目建设准入标准更加严格,集约节约用地要求越来越高,更强调项目投资强度和效率,原来通过铺摊子、上项目、增投入方式扩大生产的模式已经难以为继。
苏州经济对资源的依赖程度极高。全市的一次能源全部依靠外地调入,能源综合利用率仅为30%~40%,远低于发达国家60%的水平。2013年,全市单位GDP能耗为0.609吨标准煤/万元,高出全省平均水平11.5%,比上海高出9.5%,比深圳高出42.3%,相当于日本的6倍、美国的2.3倍;与2005年相比,工业废气排放量年均增长13.7%,单位建设用地产出年均仅增长9.9%,资源紧张倒逼经济必须走集约化、高效化发展之路。
低稳增长的实质是动力弱化问题。2001年我国加入世贸组织后,国际贸易格局稳定,欧美经济强劲,货币政策普遍宽松,外部需求持续旺盛,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外部环境。但金融危机和随之而来的欧债危机打破了既往的平衡状态,不仅是美国和欧洲在需求和供给两方面都做了很大调整,而且发达国家的产业升级、制造业回流、投资战略调整等一系列因素,使得拉动工业出口的因素不断弱化。2001年以来,苏州出口交货值增长速度一直处于下行通道,净流出对经济的拉动作用由2004年的30.6%回落至2013年的14.5%。从全球需求较强形势下的庞大供给到近几年外部市场需求的收缩,对苏州外向型经济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出口对经济拉动力逐步衰减。
表2 部分国家和地区经济总量和人均GDP
图8 苏州三项建设用地面积变化与GDP增速走势对
图9 苏州投资效果系数走势图
从苏州自身看,近年来,随着宏观环境变化和生产要素边际产出效应递减,资金投入产出效率有所弱化。2013年全市投资效果系数(报告期地区生产总值增量/同期固定资产投资额)为0.167,与2003年的0.512、2005年的0.368、2007年的0.40相比呈明显的回落态势(详见图9)。投资效果系数的不断下降,成为影响全市经济发展质量有效提升的重要原因,依靠大量投资推动经济增长的传统模式面临挑战。
工业经济是苏州经济发展壮大的基础,规模总量仅次于上海,居全国城市第二。但苏州工业存在“大而不强、全而不精、泛而不尖”的特点。2012年,苏州全市大型工业企业总资产贡献率为9.73%,相当于天津、广州、上海、深圳的45%、56.3%、63.6%和80.2%;成本费用利润率为4.46%,相当于天津、上海、广州、深圳的36.3%、60.3%、67.8%和80.8%;大型工业企业全员劳动生产率仅是上海的57.1%、广州的49.5%(详见表3)。
由于主要从事加工装配、部件生产,苏州工业行业增值率偏低,增值空间有限,在产能过剩、供过于求、外需减量、国内市场竞争激烈的情况下,产品的市场竞争力不强,更易受到市场变化的影响,刚性制约更为严重,生产停滞不前的情况比较突出。
R&D经费支出与产品销售收入之比是国际上通用的反映企业自主创新投入强度的主要指标,通常认为,R&D经费占销售收入1%的企业难以生存,达到3%可以勉强维持,占5%以上的企业才有竞争能力。2013年,苏州10776家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仅有2584家企业开展了R&D活动,占比仅为24%。全市有省级以上技术中心的大中型工业企业R&D经费占销售收入的比重在3%左右,大中型工业企业R&D投入强度仅为1.04%,远低于5%的水平;全市六大工业主导行业研发投入占销售收入的比重仅为0.95%,其中电子、钢铁行业的研发投入占比更低,分别仅为0.82%和0.79%。
以企业为主体的技术开发和创新体系还不够完善,技术和服务支撑平台有待进一步整合。技术创新大多限于产品、工艺的延伸、改进与提高,拥有原创性核心技术的自主知识产权的产品、技术和发明专利不多。一些高校、科研机构对产业、企业的“溢出效应”很大程度上还停留在技术服务层面,其作用还局限于解决企业某个具体技术难题,而对企业自主创新、开发独特产品、发展独特技术等核心竞争力的支撑还远远不够。
表3 2012年主要城市规模以上工业效益指标对比
表4 2012年主要城市规模以上工业分行业销售利润率对比
进入产业加快升级新阶段,在新旧产业交替过程中,容易出现“青黄不接”的现象。多年来,苏州经济快速发展,工业企业面临的资源瓶颈和成本压力与日俱增,体制先发优势及区位优势逐步弱化。与此同时,中西部地区在借鉴和复制东部成功引资经验的同时,更以其优惠的政策、丰富的资源和较低的成本,对外资企业尤其是劳动密集型企业产生较大的吸引力,在苏州原来的传统支柱产业电子信息产业中,一些笔记本生产企业正加快向中西部甚至东南亚地区转移。虽然苏州新兴产业正在快速崛起,但短期内还难以形成与传统支柱产业相当的拉动力,原有动力减弱,新的增长动力尚未完全形成,“转型红利”和“创新红利”的充分释放还需要一个过程。
图10 苏州GDP增速走势图
表5 苏州主要历史时期经济指标平均增长速度(%)
“新常态”有别于以速度、规模为重点的发展模式,是对经济系统、运行方式、发展方式的一种全新发展思路。“新常态”的主要特点是速度换挡,但表象背后隐含着更多“质态”“优态”“新态”“富态”的发展趋势。
“新常态”用比较形象的语言描述,就是相对以往起伏波动大起大落的增长曲线,其走势开始趋向扁平,波动的幅度明显缩小。分析苏州经济发展的增长运行轨迹(图10)可以看到,GDP增长明显出现由高速增长向中高速增长区间换挡的走势,“十二五”前三年的GDP平均增长速度分别比“十一五”和“十五”回落3.4和4.9个百分点,增速的运行区间由以往10%~20%的区间逐步回落至两位数以下的区间,进入平稳发展、温和增长的“新常态”。
从财政收入、进出口总额、实际利用外资、工业产值、贷款余额等指标增速的回落可以看出新常态下经济增长的调整。
“新常态”下经济结构发生全面、深刻的变化,更多依靠现代服务业和战略性新兴产业带动结构升级。近年来,苏州以重大产业项目为支撑,大力培育产业规模化、产品特色化、技术高端化的新兴产业,推动“苏州制造”向“苏州创造”和“苏州智造”发展。2013年,苏州新兴产业投资1346亿元,比上年增长18.8%,增速高于全社会投资4.8个百分点,战略性新兴产业企业数量由2010年的1267家发展到2013年的2423家。2010年以来,苏州新兴产业产值平均增长12.3%,高于传统工业9个百分点;2013年全市制造业新兴产业产值达1.38万亿元,占规模以上工业23%的新兴产业企业,创造了45.6%的工业产值、49.8%的利税和52.3%的利润。
服务业贡献提高。2013年,苏州服务业增加值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达到45.7%,三次产业结构由2000年的 5.9:56.5:37.6演变为 2013年的 1.7:52.6:45.7。1997~2007年工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度高于服务业,2008年后出现趋势性转变,服务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度高于工业经济,工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按现价计算)由2004年的74.2%下降到2013年的31.4%,而服务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则由23.3%上升至63.5%(详见图11)。
创新驱动是提高社会生产力和综合实力,优化经济结构,赢得未来竞争的战略制高点,经济发展向质量效益型转变必须以创新驱动为基础。围绕科技成果转化,苏州建立起技术研发、检验检测、科技咨询等各类服务平台,构建起专业化、社会化、网络化的科技公共服务体系。创新驱动的重点在于科技成果转化,主体在于企业创新。2013年,苏州高新技术企业数占全省的31%,技术先进型服务企业数占全省的65%,大中型内资工业企业研发机构实现全覆盖。2013年苏州发明专利授权量占专利授权总量的比重达到5.4%,比2007年提高了2.2个百分点;2013年末有效发明专利拥有量15011件,比上年增长40.4%。苏州自主品牌企业实现增加值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达到15.52%。2013年,苏州995家拥有市级以上品牌的工业企业,以占全市规模以上工业企业9.5%的数量,实现了全市规模以上工业30.3%的销售收入和31.3%的利润;品牌企业销售利润率为4.5%,高出规模以上工业0.14个百分点。通过对2001年以来的数据分析,我们发现以技术进步、科技资源、管理优化为核心的全要素生产贡献率大幅提高,而资本贡献率则不断下降,苏州经济对科学技术等全要素条件的敏感度不断提高,对人才的需求也不断扩大。
图11 苏州工业和服务业对经济增长贡献率对比图
图12 苏州最终消费率和投资率走势图
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大数据、云计算、移动互联网等正深刻改变着生产生活方式,智能化生产方式和新兴业态成为新常态条件下产业发展的趋向。工业化与信息化的深度融合是智能化生产方式发展的基础,只有充分发挥信息化在转型升级中的牵引作用,深化信息技术集成应用,才能加快推动制造模式向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方向发展。近年来,苏州积极推动两化融合,大力培育涉及宽带网络、多网融合、下一代互联网、信息消费、智能终端等智能制造、精细生产领域的重点配套生产企业,全市中小企业应用电子商务开展采购、销售业务比例超过80%,全市光纤通信、软件和信息服务业、数据服务产业保持了20%的增长。
新兴业态的发展质量取决于产业间的融合程度。近年来,全市在宏观层面不断引导产业创新融合,促进先进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的融合发展,通过加快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来促进先进制造业发展,借力工业发展促进配套服务业的产业化发展。2013年,以物流、金融、信息、科技、商务服务为核心的现代服务业增加值占全市服务业增加值的比重接近40%。同时,在微观层面激励企业通过资产重组、企业兼并、投资入股等,使企业的产业链不断在长度和宽度上拓展,向产品研发、原料生产和产品销售、售后服务延伸,以产业链为牵引,实现产业间的融合,进而形成产业集聚效应,提高企业综合竞争力。
消费驱动因素增强。2002年以来,固定资产投资一直是苏州经济增长的第一动力,全市投资率始终保持在51%以上,并且远高于消费率水平,其中有5年投资率超过57%,2003年投资率达到峰值,为59.7%。随着土地、资源、劳动力等生产要素的制约日益增强,消费动力的激发成为经济发展的新亮点。2009年以后,全市的投资率逐年下降,消费率逐年上升;2013年投资率与消费率的差距缩小至13.5个百分点,为2000年以来的最小差距(详见图12)。
图13 苏州“八五”到“十二五”主要经济指标年均增速雷达图
均衡发展的趋势增强。八大主要经济指标增长速度的雷达图(图13)较为直观地呈现出苏州经济发展由扩张到稳定的发展过程,也显示了苏州经济由外向经济强力推动到内外拉动均衡发展的过程。“八五”时期,苏州经济发展主要以外贸拉动为主,因此实际利用外资和进出口总额的年均增速非常快;从“十五”时期开始,苏州经济发展的各项主要指标增速逐步回落,增速雷达向内聚拢,显示出指标同步稳定性发展的趋势。
“新常态”标志着经济进入了更高层次的发展阶段。面对“新常态”,省委副书记、苏州市委书记石泰峰同志在2014年8月31日市委中心组专题学习报告会上提出:“要主动适应新常态,积极应对新常态,按照总书记强调的遵循经济、自然、社会三个规律,实现科学发展、可持续发展、包容性发展,不能像过去那样‘唯GDP’,但也不能‘去GDP’,要使经济运行保持在科学合理的区间,要更加注重转型升级,更加注重生态文明建设,更加注重民生改善。”“新常态”下苏州要再创造新辉煌,需要新路径、新对策和新举措。
新形势带来“新常态”,“新常态”需要确立发展新理念新模式。由于土地、成本、环境等刚性瓶颈约束的日益凸显,加上国际市场需求低迷,新一轮产业结构深度调整带来的国际产业分工变化,原来依靠资本投入、低成本劳动力、大规模消耗土地、能源基础上的粗放型发展方式已经走到尽头,“新常态”经济客观上要求必须走从规模速度型向质量效益型转变的发展新路径。要紧紧围绕质量型发展的目标,把深化改革、资源整合、结构优化、技术创新、社会管理、民生建设等有机结合起来,找准长期战略和短期目标的平衡点、增长速度和质量效益的调控点、增量投入和存量调整的结合点,以时间换空间、以短期换长远、以规模换效益,在就业、税收、物价、收入等宏观经济指标保持平稳运行的基础上,更加注重改革措施落地运作的实际效果,更加注重政策措施对微观经济的实际作用,更加注重经济质量效益的实际变化,瞄准关键领域和重点环节,利用产业调整的“加减乘除”,以改革创新为催化剂,以结构调整为突破口,为“新常态”经济打上质量效益型发展的新标签。
要以经济全球化视角,立足区域功能定位,加快构建苏州适应“新常态”的现代产业体系。
一是加快培育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通过实施重大产业创新和应用示范工程,围绕重要领域的关键和共性技术、重点产业链条和产业基地,加快产业技术创新公共服务平台建设、创新型企业和产业联盟建设,对新兴产业发展实行超前规划、系统管理、动态调整,使新兴产业逐步成为全市的先导性、支柱性产业。同时,要坚持发展壮大新兴产业、提升传统产业、淘汰落后产能的同步推进。
二是以提高增加值率、劳动生产率、投入产出率、能源利用率、科技进步率为目标,通过两化融合发展智能化生产,推进品质管理促进精细化生产,突出节能降耗推进绿色生产,技术创新推进价值链增值,构建起与质量效益型发展相适应的企业生产方式、技术水平、组织管理体系,加快实现由主要依靠物质资源消耗向创新驱动转变、由产业价值链中低端向高端攀升。
三是建立与区域功能定位和先进制造业相适应的服务经济体系。制造业和服务业结构存在此消彼长的关系,在提升高端制造、先进制造、增值制造业的转型过程中,要抓住生产性服务业、现代服务业、公共服务业、消费性服务业的良好发展机遇,按照产业高端化、技术先进化、服务多元化的发展定位,坚持价值链增值发展目标,坚持产业融合渗透的发展趋势,坚持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双轮驱动,防止片面追求服务业占比而出现制造业空心化的潜在风险,致力于优化三次产业结构,提高区域经济的整体竞争力、创新力和持续发展力。
“新常态”条件下,创新驱动战略是破解发展难题、冲破矛盾瓶颈的根本途径。
一要建立以企业为主体的技术创新体系,引导创新资源、创新政策、科技服务、技术研发机构向企业集聚;鼓励和引导企业按照市场需求自主开展和组织技术创新,促进企业走观念、技术、品牌和营销创新发展之路;积极发挥高新技术企业、大型骨干企业的技术创新示范作用,激发中小企业创新活力,加快培养并形成创新型企业集群。
二要抓好创新平台建设,着力构建高新技术产业创新研发体系、产学研结合研究平台、重点产业共性技术平台,以战略性新兴产业、高新技术产业、现代高端服务业、重大技术创新项目为抓手,有效发挥产业技术联盟在产业技术创新中的积极作用,推动有条件的技术联盟向实体化运营模式转变,加快形成产学研新型合作机制。
三要在基础研究、开发研究、产业研究、工艺研究等领域培育引进高端创新创业领军人才,并通过转型发展、创新驱动、产业化运作,大力培育技能型、应用型、技术服务型人才,壮大人才队伍,优化人才结构,充分发挥根植于生产实践领域的创新智慧。
四是要构建以财政科技资金为引导、企业科技研发为主体,金融和其他社会资本参与的多元化科技投入机制,集聚科技企业、科技项目、科技人才、科技政策等优质科技资源,完善“政府+银行+担保+保险+创投”五合一的科技金融苏州模式,形成推动科技创新的强大合力;同时要建立科技投入产出效果跟踪评价机制,真正使科技扶植政策、创新资源用于实处、产生实效、结出成果,促进科技投入多元化、社会化、高效化。
实体经济和微观企业是构成经济系统生命的“血液”和“骨架”,要始终把经济转型的落脚点、关键点和发力点放在企业,建立培育与“新常态”下创新型经济和质量型经济相适应的现代企业集群。
一是大力扶植大企业大集团,鼓励通过壮大主业、整合资源、流程再造、资本运作、企业兼并等方式,培育发展一批主业优势明显、市场占有率高、产业带动力强、技术创新能力强的大企业、大集团;并通过上下游产业的衔接,扩大产业辐射力。
二是鼓励发展总部经济。总部经济基于开放式、全产业链的管理模式,集原料采购、产品研发设计、生产销售管理、后期跟踪服务、多元化经营于一体,集合了各种资源,符合区域经济转型发展方向,符合产业价值链和功能链向高端环节的优化趋势。要重点培养本土型经济总部,也要发挥全市外资企业集聚和开发区载体的先发优势,鼓励外资区域性或功能性总部到苏州落户,努力打造具有本地特点和区域竞争优势的总部经济发展格局。
三是做活做精中小企业,要加强对面广量大的中小企业的分类指导和政策引导,支持中小企业专业化、差异化发展,提高生产工艺、产品和服务、市场专业化水平,走“专、精、特、新”发展之路。
四是做大做强民营企业。民营经济在吸纳就业、创造财富、增加税收、科技创新方面已成为全市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要进一步提高对民营经济发展作用的认识,把扶持民营经济发展作为经济转型的一个突破口,大力支持和放手发展民营经济,不断提升民营企业家的社会地位,推动民营经济加快由产业链中低端向中高端攀升,由传统管理向现代治理提升,由本土化经营向国际化运营迈进,以民营经济的升级助推苏州经济的转型。
客观认识国际经济深度调整为开放型经济带来的新挑战和新机遇,走出原来商品贸易、加工生产、成本竞争、出口导向的传统模式,改变原来分散、单一、粗放的资源配置模式,集合经济、产业、城市、人才和企业国际化水平的综合优势,融合改革创新、结构调整、平台建设、内外贸一体发展,充分利用上海自贸区“溢出效应”,抓住打造“一带一路”资源要素集散地和“一带一路”对接长江经济带的先行区的重大历史机遇,在更高层次上构建起开放型经济新平台,逐步形成在全球范围学习借鉴制度成果和集聚配置发展要素的体制机制。
一是推进加工贸易转型升级。大力推进加工贸易转型升级试点城市建设,以提高加工贸易增值率为核心,推动加工制造向研发、检测、维修、销售等高附加值环节延伸,扩大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新材料、新装备、新能源、生物医药、节能环保等产品的出口,促进对外贸易走高端化、精品化、差异化发展之路,积极争取先行先试“加工贸易全球维修业务”。
二是大力发展一般贸易和服务贸易,着力培育集研发、生产、销售于一体,具有较强国际经营能力的大型外经贸集团和企业;依托服务贸易集聚区建设,推进金融、研发、软件、动漫、文化信息、工业设计等服务贸易快速发展,大力推进跨境电子商务试点城市建设,培育一批跨境电子商务配套服务企业。
三是促进内外贸一体化发展,打造进口平台、跨境贸易电子商务服务平台、外商投资企业产品网上直销平台,率先构筑线上线下、境内境外融合互动的对外贸易服务体系。
要紧紧抓住全国城乡一体化综合改革试点的重大机遇,坚持以人为本、做强中心城市与建设美丽镇村并举,把城市和农村作为一个整体、“一盘棋”,科学谋划、先行先试,重点突破、整体推进,统筹考虑城乡发展规划、产业布局、基础设施、公共服务、劳动就业、社会管理等,推动城乡经济、社会、文化、生态一体化发展,引导空间布局城乡有机对接、产业优势城乡融合互补,促进生产要素城乡自由流动、公共资源城乡均衡配置、公共服务城乡平等同享,实现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齐头并进、经济与社会协调发展、强市与富民良性互动、环境与发展同步提升、城市与农村共同繁荣,加快形成以工促农、以城带乡、工农互惠、城乡一体的新型工农、城乡关系,逐步改变城乡二元结构,消除城乡差距,真正使城乡居民劳有厚得、学有优教、病有良医、老有颐养、住有宜居,平等享有政治权利、就业权利、受教育权利和社保福利,让苏州城乡居民更公平地共享优质的公共服务、良好的自然生态、舒适的宜居环境和较高的生活质量,进一步提升城乡一体化发展水平,使城乡一体化发展成为苏州最大的特色、最大的优势、最大的品牌,谱写中国梦的苏州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