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爱波
“大龄青年”创业记
刘方生是山东淄博人,他的履历让人惊叹:1989年获得中国科学院信息技术博士学位,1990年,年仅28岁的他即出任东京大学理学部计算机科学系客座教授。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接触到了金融,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拾。
从1993年开始,刘方生先后在瑞信第一波士顿证券和美林证券工作,1998年开始转入资产管理行业,担任瑞信资产管理公司结构股票产品部门负责人,2001年开始先后担任华尔街最大的两家基金管理公司巴克莱全球投资人(BGI)和道富全球投资顾问(SSgA)投资部门的负责人。
2007年,刘方生辞去美国所有工作,来到金融业相对欠发达的山东,开始了他的创业生涯。抛家舍业,重新开始,很多预想不到的困难出现在了刘方生面前。“在国外待的时间太长,刚回国的时候,中文说话都有些不太流利。此外,中国是个人情社会,不少人创业的起点是搞关系,而不是搞技术。”
“我不想搞关系,技术是我的生存之本。尽管一时会遇到一些阻碍,但我最终还是会依靠我的技术取得成功。”
在不少人看来,金融与高科技的距离有些远,但刘方生不这么认为,“在美国,运用互联网高科技最多最成熟的地方不在硅谷,而在华尔街。”刘方生提醒道,国际资本市场上先进的财富管理机构都是高科技、先进的知识产权和高端服务基础上的金融机构,是发达经济的核心支柱产业。
在海归人群中,刘方生已属于“大龄青年”,今年54岁的他如果再在美国呆上几年,退休后,就可以过上非常优裕的生活,经历了诸多创业困难的刘方生后悔吗?
“一点也不后悔。我们愿意接受任何严格的监管,我们渴望加入国家的金融创新名单中,有相关的配套措施,让我们的金融创新可以施展。”
在华尔街的经验和智慧也让政府对刘方生格外的重视,他是政府扶持高层次海归创业人才,是泰山学者,同时还受聘担任山东财经大学金融战略研究所所长。诸多的身份让他的工作格外繁忙,但刘方生说自己像个年轻人,有无穷的精力,“我这个年龄在国际金融市场是最好的年龄,索罗斯80岁还在工作。我愿意把最成熟的智慧和经验带回祖国,为祖国复兴效力。”
不是“对冲”,而是“冲和”
早在国外工作期间,刘方生即开始关注中国资本市场。从2003年开始,刘方生开始向时任中国证监会主席尚福林就中国资本市场制度建设建言献策,建议中国导入多边市场制度,具体来说就是建议中国证券市场导入做空机制。
刘方生的逻辑很简单,在华尔街工作生活10多年,对冲基金是一类风险收益特征稳健的投资产品,发达国家的社保基金、企业年金、大型保险金等机构投资者,追求稳健投资收益,避免投资随市场波动,是对冲基金的主要投资者。
不过,说到对冲基金,很多人纷纷想到索罗斯的量子基金和一些负面的报道,对其背后真实的运作上只知甚少。
“对冲基金不是恶魔,反而是一种规避风险、收益波动幅度很小的投资基金。它是在多边市场下,利用先进的金融制度,能够把风险对冲掉,能够确确实实把利润保持住。”
刘方生爱好国学,他发现“对冲”这个词与中国文化有点格格不入,不管是“对”还是“冲”,都不适合中国文化强调的和谐概念,如果更精确的说应该是“保利基金”,或者“冲和基金”。
“如果对冲基金是恶魔,道德有问题,发达国家的社保和企业年金怎么会去投资?”刘方生反问道。
财富管理的未来机遇
在刘方生看来,中国经过了30年的快速发展后,有产业性机遇的行业并不多。
“财富管理、健康管理、现代农业等在中国将来都会快速发展,存在很大机会。”刘方生选择的是财富管理。
数据也显示中国已经迎来了财富管理时代,一份2013年的数据显示:“中国可投资资产600万元以上的高净值客户达到174万户,资产为33万亿元人民币。”大约30多万亿的高端客户资产正是各个金融机构拟分食的大蛋糕,只是目前发展还在初步阶段。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创造并积累了庞大财富,包括在国家、机构、企业、个人四个层面均已积累大量财富。GDP和证券市场总市值排名均已跃居世界第二,如果没有专业、健全的财富管理机构来管理这些财富,既不能满足市场和社会的需求,也会给中国经济运营带来更高的难度。”
“我回国调研时,发现中国在财富管理业几乎是一片空白,明显感觉到产业机遇的到来,于是决定回来创业。”刘方生回忆说,在其商业计划书上,他如此描述中国的财富管理业。其一,尽管投资者和企业的金融需求持续迅猛增长,财富管理服务业作为国民经济核心产业,却还处于行业性缺失的状态,金融产品严重缺乏,服务体系至今没有形成;其二,按照WTO约定,2012年中国将开放金融业,如果中国的财富管理掌握在外国人手中,由外国企业决定中国财富的流向和运作,中国的长期利益和金融安全将会受到严重威胁,因此,培育中国本土的财富管理服务业刻不容缓地成为中国产业发展的战略安排。
“我正是看到了这一产业性发展机遇,下定决心创建一家先进的财富管理机构,用长期在华尔街上掌握和创造的先进金融智慧服务社会、报效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