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夺魁≠世界一流

熊丙奇

10月6日，中国科研再创一项新纪录，在《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发布2016年度US News世界大学排名中，清华大学的工程类专业力压麻省理工学院（MIT）、斯坦福大学等欧美知名理工院校，位居第一。单从排名角度来看，这当然是了不起的成绩。不过，有一点可能被忽视，那就是世界一流大学中留学生的人数。

据统计，美国MIT等名校，来自世界各地的国际留学生，通常占本科生的比例超过10%，占研究生的比例则超过40%，留学生占总体学生的20%左右。据清华大学官方数据估算，留学生占本科生的比例约为9%，占研究生的比例只有4%，占博士生的比例只有2%多一点。和MIT等名校相比，差距较大。

再看清华大学毕业生近年来的出国留学情况。根据清华大学发布的2014年毕业生就业质量报告，全校当年共有1025名学生选择出国，占毕业生总数的16.5%，这些学生的流向，大多是MIT、斯坦福等美国高校。当然，学生的流入和流出十分正常，但如果流入和流出不均衡，则反映出一些问题。为何清华的世界排名节节攀升，却没有大幅提高对海外名校学生的吸引力呢？

这当然不是清华一校的问题。根据中国与全球化智库、中国社科院社科文献出版社联合发布的《中国留学发展报告（2014）》提供的数据，目前全球学生跨国流速加快，但中国依然是世界留学第一大国。2013年，中国在美留学生为235597人次，在全美国际留学生中所占比重为28.7%。而根据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的统计，国际留学生占高等教育总在校生人数的比重，发达国家普遍在8%以上，澳大利亚、英国等甚至高于10%。中国读学位的国际学生，这一比例却仅为0.4%左右。

为世界大学排名的初衷，是为学生选择大学提供参考依据。美国US News针对本国大学的排名，选用的指标集中在学生对学校的选择和评价，包括新生选拔率、新生留校率、教育资源利用率、毕业率等，旨在反映学校的办学实力。但在进行世界大学排名时，由于各国的大学入学和管理制度不同，选用指标却主要集中在学术研究方面，以学校师生发表的论文数、论文引用数、培养的博士生数等作为依据。以此为指标的大学排行榜，正好与我国大学当前的办学导向吻合，这也是我国大学近年来在排行榜中表现不俗的重要原因。

大学当然有进行学术研究的功能，但核心功能是人才培养。大学进行学术研究，也应首先为培养一流人才服务。大学不能成为排行榜中的大学，更不能成为论文大学。认真抓好学校的人才培养，强调学校的内涵建设和特色办学，中国的大学才能真正成为一流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