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句的确认功能之中日对比研究

沈思言

摘 要：疑问句在人类日常社会生活交流当中发挥着无可替代的作用。用于表述疑问以及反问意义的句子被称之为疑问句。换句话说，说话者本身对某一事项产生“疑惑”，从而向听话者发出了“提问”，目的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但事实上，中日疑问句当中有很多句子并没有执行这种功能。极大多数疑问句偏离了“有疑而问”这个基本功能，转向了命令、请求、劝说等功能上面。比如，我们经常在会话当中看到以下疑问句：

（1）お出かけですか？

（2）元気ですか。

（3）你吃了吗？

（4）你帮我个忙呗？

在日常生活当中，相当多的疑问句脱离了本身应有的功能，由于上下文及语境的缘故被赋予了新的功能意义。本文拟从语用学角度出发，就中日疑问句的确认功能的异同进行一些比较。

关键词： 非疑问功能；中日对比

一、确认的定义

所谓确认，即说话人对自己将要阐述的内容已经略知一二甚至完全清楚明白，出于某种目的，希望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

（5）「まずいって言われたんだってさ」えっ、と泰輔は声を漏らした。「料理がですか？」

（6）牛津大学在美国还是英国？

以上两个例子是比较常见的带有确认功能的疑问句。例句（5）的语言环境当中，两位说话人在交谈关于料理的事宜，因此「料理がですか？」只是提问人为了顺利进行接下来的对话才提出的“无疑之问”。另外，假设例句（6）是发生在课堂上，老师向学生做出的提问，那么就不难理解，老师是为了考问学生才做出了无疑而问的举动。吕叔湘在《中国文法要略》中曾指出，疑问句的“疑”与“问”的是两个不完全一致的概念。大致有“疑而不问”（例：他应该会来吧）和“无疑而问”（例：这还用问吗？）两种类别。前者有疑又有信，后者借疑问的形式明知故问。作者认为带有推测功能的疑问句可以归类为“疑而不问”疑问句的范围。而例句（5）（6）都可以归类为“无疑而问”疑问句。

二、中文疑问句的确认功能

（7）霸槽说：水皮，看啥书哩？

水皮手里拿着一本书，亮了一下书皮。

霸槽说：还是那课本？

水皮说：书要不断地念么。

（8）大家在一起都几十年了，谁不了解谁，好像他一夜间变成大天才似的，谁信？没人信的。

（9）老夫人：“什么单位嘛，有这么大权力？”金珍说：“不能说的。”老夫人：“跟我都不能说？”金珍说：“跟任何人都不能说，我已经宣过誓……”

从语用学角度来看，例句（7）中，霸槽对水皮的第二次发话，是建立在已知信息（即霸槽见过那本书）的基础上进行的。因此“还是那课本？”并没有传达疑惑的目的，只是表达确认，为进一步交流打开话匣子。

根据上下文不难得出，例句（8）“谁信？”这一发话的目的是表达“这种天方夜谭似的事情，怎么可能有人相信”这一信息。疑问句“谁信？”脱离了疑问功能，向确认功能靠拢。说话人都在发问之前或之后，对自己的提问做出了肯定的解释说明。

例句（9）的发话者明白自己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怀抱一线希望向对方发出“跟我都不能说”的疑问，说话人并非内心带有疑虑或不解，其目的是进一步确认对方是不是真的不能说出事实。

三、日语疑问句的确认功能

（10）弟「学校のみんな、来てるかな」

兄「来てないだろ。こんな夜中に。」

（11）功一「誰でも作れるって言われたから」

幸博「誰でも作れる？どういうことだ」

（12）「大胆な推理だな」「そうでしょうか。冷蔵庫の中をご覧になられましたか」

例句（10）的对话背景设定在有流星雨的夜晚，弟弟询问学校的同学会不会来看流星雨。哥哥解释说这么晚了，一定不会过来。「来てないだろ」是建立在时间很晚的基础上所做的判断。

例句（11）中，幸博的疑问「誰でも作れる」是对功一所述的一种重复。目的是为了确认所听到的情报是否正确。同时也含有惊讶、不可思议的语气。这并非是普通的疑问句，而是使用疑问的方式向对方寻求肯定的回答。

例句（12）当中，说话人明白自己所言并非大胆的推理，是有事实依据的。因此做出了「そうでしょうか。」这一发话，已引出解释说明。

四、相同点

中日疑问句从语用学角度来说，两者无一例外，说话人都对自己提出的问题掌握一定的情报，出于某种目的，使用了疑问的方式进行对情报的确认。

五、不同点

日文会话当中，为了避免损害听话者的利益，破坏双方的对话氛围，说话者普遍会使用疑问句的方式向对方发话。目的在于即可以保全对方的面子，又能够婉转地转达出自己想说的内容，更顺理成章地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在中文对话当中，人们大多是为了将自己的所知所想“强加于”对方，但又为了避免直接言说损害双方关系，才使用疑问的方式进行确认功能的发话。较之日语当中的确认功能疑问句，更带有一种咄咄逼人的语气。

六、总结

本人以语用学为理论基础，通过对会话的语境的掌握，对疑问句确认功能进行分析。简单剖析了中日疑问句的确认功能的异同点。今后将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分析疑问句从提出疑问以及寻求答案这一基本功能上转移至其他语用功能的原因。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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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郭举昆.特指疑问句的非疑问功能及使用心理[J].外语研究，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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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卢冬丽.日语疑问句的非疑问功能[D].南京农业大学， 2009.

[5]呂叔湘.疑问?否定?肯定[J].中国语文， 1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