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那头牛

江继荣

少时，父亲长期在外打工，母亲要操持家务、打理农活，牧牛的任务自然也就落到我头上。从五六岁记事起，就开始跟我家牛儿相伴，直到初中毕业。牧牛近十年，与牛儿颇有感情。

小時候，电视里常播放武打片，片子里那些大侠嗒嗒的马蹄声激起了我和小伙伴们的武侠情结，甚至走路都要自言自语地“驾”几声。

一次，在一个小山坡上，牛儿在悠闲地吃着草，我忽然灵机一动，心想骑牛的效果是不是和骑马一样？何不骑牛试试！于是我找了一个较高的土坡，爬到牛背上。照着电视里那些大侠的做法，拿起随手带着的赶牛竹鞭，驾！在牛背上用力一抽。正在吃草的牛受到惊吓，一下跑了起来，瞬间把我给撂下了，手臂被坚硬的石壁刮擦了好长一段。

有一天早晨，被父母骂，我就对牛儿发起脾气来，一不听话就用竹鞭打。那天牛儿估计心情也不太好，鞭打数次都不听，仿佛就要跟我作对似的，我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

找了两条大棍，几棍下去，牛儿觉得疼就躲，我追着打了它好几棍。

这时，牛儿头略低下，两只大眼睛瞪得大大的，眨都不眨一下，对视数秒，朝着我拱来。顿时把我吓坏了，拔起腿来就跑。

小孩的速度哪里能跑过牛儿，眼看就要追上了，我就从两米多高的田坎上跳了下去，这才躲过一劫。

惊魂未定之余，感到心有余悸，一个上午都没敢接近牛儿。中午回家时小心翼翼地走到牛儿跟前去捡牵牛绳，没想到牛儿这时已很温顺了，还走过来舔我的手。

我俩又和好如初了！

上高中后，牛儿卖给了别人。到现在只要见到牛就会想起我家牛儿，想起我儿时最好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