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宁
写歌词多年,这是我的第一部个人歌词专集。在整理书稿的过程中,我默默读着一首首熟悉的歌词,许多往事在眼前慢慢浮现,心生许多感慨。
早在复旦读书的时候,我参加了复旦诗社,开始投身当年如火如荼的诗歌创作。虽然,我与复旦诗社首任社长许德民现在还经常有联系,但我一直不会忘记周伟林是如何将我引入诗歌的殿堂的。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我应约来到周伟林的寝室,他和许德民都是学经济的,又都是复旦诗社的高层,住在同一幢楼,我当时挺激动的。周伟林人很随和,他热情接待了我。我被告知:我的两首诗歌习作复旦诗社准备刊用,但要做些修改。周伟林详细说了修改意见,并拿出他自己新写的诗稿给我讲解一番,我真是受益匪浅,心潮涌动。也许从那一刻起,注定了我诗歌的起步,也酝酿了未来我歌词创作的生涯。所以说,诗歌真的是给了我很多东西。在我的生命中,诗,也许早已潜移默化,让我心生音乐,歌而又歌。
大学毕业以后,想不到我和史汉富老师成为了单位的同事。史汉富老师曾经创作了著名的小说《朝霞》、独幕话剧《无影灯下颂银针》等文学作品。他是我的忘年交。我清楚地记得,为写电视音乐剧《歌星情感录》的剧本,史老师和我一起前往南京采访歌手孙青,因为劳累,他突然病倒,让我真实感受了一场生命的脆弱和坚强。后来,在史老师的指点下,我写了剧本和歌词的初稿,又经他修改定稿。我从此便有了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歌词作品。我还清楚地记得,在我創作处于游离期间,史汉富老师给我看了他小说《朝霞》的手稿和出版刊物,让我坚定了信念和方向。而在我情绪处于徘徊低谷的时候,又是他给我发来了短信,让我豁然开朗,重新开始向着更高的境界出发。
经史汉富老师介绍,我认识了当时《上海家庭报》的记者盛曙丽,她也给予了我很多帮助,并又通过盛曙丽认识了时任中唱上海公司的副社长陈建平。有次,广州的“新空气”来上海演出,陈建平让我去采访谢承强、毕晓世和张全复,为《音像世界》写篇东西。文章出来后,都觉得挺好。也是机缘吧,与张全复就开始了词曲的两地合作,先后有《蓝蓝的夜,蓝蓝的梦》、《爱情鸟》、《透过开满鲜花的月亮》等歌曲问世。
我的老家在湖南,顺着那条桃江,转过了数不清的座座青山,就到了我出生的地方。父亲和母亲是家里长辈们定的亲事。两家是隔着好几道山梁,要走上几个小时的山路才能到达的村落。有时,我就在想,我的父母结婚之前,有没有见过面。成婚那天,有没有送亲和迎亲的队伍。我想,我的母亲有没有流过泪,一直到后来我都没有答案,总是不时会经常幻想起当时的情景。反正,她是要走过长长的一段山路,才能来到父亲家里的吧。我的母亲离开人世已经很多年了,她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人。她总是默默地为子女和这个家操劳,她的一生付出太多,得到却很少。每当想起母亲,眼前就会出现弯弯曲曲的山路,她走了很长的距离;温暖的灯光下,她缝补着衣裳;呛人的油烟里,她准备着饭菜;慈祥的目光里,她无言的话语……母亲是平凡普通的,母亲又是遥远深厚的。那首《芸儿的故事》的歌词,就是我献给母亲的歌。歌词是什么?我为何而写?我在心里时常问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作为生命的个体,总归要做点什么,总归要留下些记忆,无论美好的还是痛苦的,都是我们所经过的,只要心中满怀深爱,生命就是一首歌。在此,深深感谢我的家人,深深感谢支持和帮助我的老师前辈、亲朋好友,深深感谢百忙中为我作序的原中国音乐文学学会副主席、二炮文工团创作室主任、词作家、评论家晨枫老师